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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Radiance

光/Hikari/Radiance

6.4 / 2,000人    101分鐘

導演: 河瀨直美
編劇: 河瀨直美
演員: 永瀨正敏 水崎綾女 藤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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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電影

2017-05-24 23:32:15

沒有什麼比我們眼前消失的東西更加美麗


從《擁抱》到《親親婆婆》,河瀨直美的影像一直以一種似若紀錄片的視角去講述她所生活的奈良。少時父親的缺失,坎坷的成長經歷,或多或少都影響了她創作的風格和基調。

從1997年憑藉《萌動的朱雀》獲得金攝影機獎並成為該獎項設立以來最年輕的得主,到十年之後用《原木之森》獲得評審團的青睞,摘得第50屆坎城電影節的評審團大獎;從2001年的《朱花之月》入圍第64屆坎城電影節金棕櫚獎最佳影片,到2014年的《橙沙之味》獲得第68屆坎城電影節一種關注單元大獎提名,河瀨直美的影像一直在以一種抽離於現實與虛構的姿態展現。

《光》

此次的《光》,河瀨直美又給我們講述了一個很河瀨直美的溫情故事:「我想讓電影傳達出一種更具體的關於希望的感覺。」

有人說河瀨直美是坎城的乾女兒。她的電影之路從坎城開始的,從最初一個懵懂的少女的模樣在慢慢經歷愛情和生活後變得成熟又老練。此次,她帶著《光》以一種對於圖像力量的反思來回歸坎城70週年的主競賽單元。

「沒有什麼比我們眼前消失的東西更加美麗」,可以看出,她意圖刻畫一個美麗而真誠的故事,想要鋪設一個溫柔且足夠獨特的新時代映像。

電影中的美砂子是一名口述影像師,她的工作就是用語言為視覺障礙人士展現電影。她為了讓盲人更好的理解電影,為了讓他們可以更好地想像出畫面,一次又一次的給他們講解,然後通過每個人的反饋做出修改,最終得到了一個最好的版本。

在這個過程中,她遇到了一名知名攝影師。此時,攝影師的視覺正在逐漸下降,失明的現實擺在眼前,可他卻不肯接受。美砂子用對光明的追尋去試圖理解視覺障礙人士的認知世界,攝影師在逐漸失去光明的過程中從不甘於此到慢慢認命。有一種稱作愛情的東西,在二人的互動間慢慢綻放。

《光》的故事不受約束,從藝術拷問到救贖,步步驚心。聽眾和她說,你的描述太過模糊,你的講解過份地影響了我們的想像力。影片中的聽眾是現實中看過她過往片子的我們,影片中的美砂子是接受了這些評論的河瀨直美替身。這是電影中最耐人尋味的部份。

有多少導演願意去承認自己的影片有的問題?對於情感的剖白,對於環境的側寫,無數人都在尋找這種介乎平庸與獨特的平衡界限。

這是一個戲中戲,觀眾在看這部戲,戲裡的女主角對著其他人在講另一個催人淚下的戲。伴隨著驚濤駭浪,滾落的沙雕和絲巾一起被風吹散。這種意象的表達是眨眼間的自我模仿,讓人看到了很多《橙沙之味》的影子,也同時是她對她自己藝術作品的一種自我剖析與反思。

無論得到的評論是好還是壞,《光》都已然是一部無畏向觀眾展示其辛酸的影片。在一連串的冷光閃耀的夕陽下,在類似於「照相機是我的心」這樣的口頭隱喻中, 美砂子和攝影師通過彼此的眼睛巧妙地完成共生。

日本的影片總有一種調色板式樣的藝術美感。和河瀨直美之前的作品一樣,《光》表現了一種令人著迷的混合式華麗。燈光迷離,使人神魂不滅;聲音朦朧,讓人陷入其中。寬屏的畫面下,兩個接吻的情侶在黃昏時分映出橘色的剪影,旋轉的水晶以一個嬉皮風格的圖案映在凝視的臉上散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這些唯美的畫面反應著河瀨直美的美學思想,意境十足。

河瀨直美解釋說,這是對兩個人內心掙扎的一種形象化詮釋。從生存到死亡,她一直在捕捉光明。一邊丟棄,又一邊拾起,在溫柔的過程中讓我們不得不深思熟慮。

這是一部如同其名字一樣光彩照人的電影,可是包含的元素卻遠遠不如它閃閃發光的光澤。劇情的敘事設計過於簡略,鋼琴主導的配樂有些失真。美砂子母親進入老年痴呆症的那個片段的講述不知道用意何在,強打的淚幾處淚腺衝擊點也實在沒有達到一種感人的地步。

然而,不管怎麼樣,她所要表達的那層溫柔,都曾駐足過我們的心房。不論長久還是短暫,即便消失的那一刻,也足夠美麗動人。

撰文/Aily 編輯/余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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