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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特寫--The China Syndrome

中国综合症/大特写/危机

7.4 / 27,607人    122分鐘

導演: 詹姆士布里吉
編劇: Mike Gray T.S. Cook
演員: 珍芳達 傑克李蒙 麥克道格拉斯 史考特布蘭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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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

2017-05-18 06:19:23

會有這樣的一封信說,我回來了


在中國的過去,會有這樣的一封信,說,我回來了。它,在江春入舊年之日,隨著歸雁,去達洛陽邊;它,在行客苦登臨之時,雙鯉訴盡,南北別離心;它,曾被佳人置於懷袖,字跡不朽;它,也被青鳥慇勤探看,此去蓬山。字斟句酌,道不完的是虔誠敬重的心意;白紙黑字,猶存的是長相思的故人溫情。這樣的一封信,儘管落後,卻承載著人情的溫暖。就像文學大師木心在《從前慢》中所寫,「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那麼,來自中國過去的這封信,是否又成功抵達了中國的現在呢?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我們,都把它丟了。
通訊技術的爆炸式發展,令資訊,成為了洶湧的海嘯,那小小的過去的漂流瓶,早就不知所蹤了。這場大水呢,它倒是沒沖了龍王廟,卻沖了我們的耐心,我們的傳統,我們的情感。一句網路流行語說的好啊,「被水淹沒,不知所措。」好嘛,全體,懵逼了。
那麼問題來了,這資訊通訊的海嘯,怎麼讓我們懵逼的呢?
冗雜的數據佔據了我們大量的時間,將我們的耐心侵蝕殆盡。朋友的聯絡可以用定時的刷屏點讚代替,手機一丟,聯繫也就斷了。QQ、微信,讓人巴不得全世界都關注自己,然而,共享帶來的未必就是理解,也可能是誤解。越來越多的事務,紛繁複雜的資訊,使得每個人處理日常交際的時間大幅減少,這種現象,被稱為「社會的原子化和人的孤獨感」。
也有人反對說,人啊,不能整天靠著多愁善感過日子,那是沒落的、小資產階級、樂極生悲的生活,現代人嘛,追求的就是一個效率。冰桶挑戰,漸凍人的關愛福音;隨手拍照,乞討兒童重回家庭;不公事件,網路輿論排山倒海;千里之外,視訊通話不需思念。
確實,通訊技術發展帶來的福利是巨大繁多的,它給了我們社會更多向美好發展的可能性。但是,使用它們的我們,卻未必,真如自己想像的那般美好。
當你與未曾謀面的陌生人聊得火熱,是否注意到,爸媽的家務需要你幫忙?當你為了網上的一則煽情消息或落淚或憤慨,是否又在生活的不平事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當你大肆指責別人沒有修養,是否轉身又隨手扔了張廣告單?當你被一則報導引得大起批判之心,是否忽略了考察它的真實性、客觀性?
虛擬世界,我們揮斥方遒,現實世界,卻落得個紙上談兵。時刻關注著社會潮流國家大事,自己身邊反倒都視而不見。網友戲說,我對你設置了特別關心,你卻對我設置了訪問權限,這就是距離。
通訊技術讓我們跨越了現實之間的距離,我們卻用通訊技術拉大了心靈之間的距離。像是我們為自己建造了一座通天的高塔,卻沒想到它的名字叫做巴別,使我們的生活變亂。
那麼,我們到達的未來,又會是什麼樣的呢?
大家思考一下,暫且讓我來講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地方,叫地球。地球太大了,所以有一只因特奈特的蜘蛛啊,它很不滿,就織了一張大網,把地球裝在裡面使勁兒地縮啊縮,它號稱,地球現在已經小成了一個村兒啦!大家覺得,哎呦,不錯哦,就每天在這個網上曬心情發消息與陌生人隔著空巴拉巴拉巴拉巴拉。以前住在一起的鄰居們再也不來回串門了,彼此間誰也懶得搭理誰,都在網上忙著呢。大家一起趴網上宅著,一個個縮成了小蝸牛。有個先知就生氣了,咋就變成這樣了呢,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於是呢,他決定隨便穿越一下,去未來看看。第一個到達的時代呢,先知驚喜的發現,大家不再做低頭一族啦!咋整的呢?原來,現在大家都用腦內植入晶片來上網了,走在路上,各個都是睜眼瞎啊。第二個到達的時代,世界變成了一台超級電腦,所有人將自己化為了數據,做了一張量子晶片,生活在自己創造想像的世界裡。先知想啊,哎喲媽呀,太可怕了,咱還是穿越回去吧。
這個故事我沒有著作權,後面第二個虛擬時代的設想,正是改編自我國的科幻先鋒,大劉,劉慈欣先生的小說,《時間移民》。世界技術發展帶來的對人性的變革,一直是科幻作家,也是我們對未來思考的焦點——通訊技術的發展,是詛咒還是福音?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因為它很大程度取決於人類如何利用它。也許明天,故事裡的未來會成為現實,如果是那樣,我慶幸我生在2016,因為看見這樣的悲劇的時候我已經作古。也許明天,我們能讓工具只是工具,不再主宰我們的生活。我們仍然可以和朋友自在的交流,保存靈魂的熾熱,,那樣的話,我也慶幸我活在2016,因為我們有了一個目標值得去奮鬥。套用狄更斯的一句話,「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糟的年代。」以後怎麼樣,誰又知道? 僅有一肺腑之言,將之宣告於諸君:
吾等,必將做盡人事,再待天命!
前有古人,後見來者。逝者已往,來者可追。再念天地之悠悠,尚會有這樣一封信,對遠方說,我回來了;會有這樣一群我們,對自己的心說,我回來了;也會有這樣一個中國,對溫暖的未來社會說,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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