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閃閃發著光」
我不一直不太懂為什麼這部漫改電影叫做《溺水小刀》,直到在豆瓣看到有人寫這句話:小刀就是小刀,溺水也不會減其鋒芒。兩個都是耀眼的人啊,傲慢的神社之子和驕傲的東京少女。
都是不服輸的傢伙。
不斷挑釁著彼此。
卻又互相吸引。
但一開始在那片禁忌的海域裡,驕傲的少女就先低頭了,註定了夏芽總是追著阿航奔跑,踏著水、跌倒在小溪間、溺在蔚藍的大海。
啊~ 阿航是大海啊,是深不見底的藍啊。夏芽是沉溺的那一個。
一直喜歡日本的影視,總是有很多反叛又克制得恰到好處的邏輯點。電影裡他們動不動的就日劇跑、親吻先舔臉、失戀了一臉元氣唱歡天喜地的歌。就像我在很多作品裡發掘了日本人的細膩,這種細膩在於把我們的感受以最大化的形式鑲嵌在電影裡。比如那首又土又難聽的分手祝歌《俺要去東京》可以讓你在前半分鐘笑成愚蠢,可半分鐘一過,他明明還在傻氣又高興地唱著,你卻笑著笑著突然想哭。
互換的手串、火祭的希望與破滅、好轉而平庸的生活,一切看起來好像開始變得正常。
可是這才是不正常的啊,明明都在下墜啊,明明應該一起發著光啊。
「山河和大海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卻保護不了你的女孩。
「對不起」我還是死了比較好吧。
「每當看到你的臉,我都覺得絕望。」曾以為自己是神明。
可是羈絆就是這樣的東西,時間這雙無形的手,不僅操控著人生,還拉緊了羈絆之繩。
阿航早就是夏芽心中的神明。
「阿航根本不行啊,快把他殺了!」他是我們的夢靨。
「這是我和阿航最後一次一起!」加奈你不會明白的。
那一刻,我想到了白夜行。兩個在沉溺在黑暗裡的人,心是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火祭舞蹈的阿航和記憶里猙獰的阿航不斷變換著,鼓點加速,阿航摘掉了面具,眼神堅毅。
這一次,他是真正的神明。
「明天,我會把一切沉入海底。」這把溺水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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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航,只要我往前走,就能看到你的背影」
「你只要用你的武器,拿下這個世界給我看看。」
我至今覺得神奇的就是,宇宙有生命。然而在這裡,我卻看到了兩個交纏的靈魂。是的,我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靈魂伴侶。這大概也是這部電影直抵人心的核心。
「你!」
「夏芽」
「阿航要好好的!」
「你也要好好的!」
「要好好看著我哦!」
「我會好好看著的!」
「神明!」
阿航變了臉色
「神明啊..我的神明啊!」
…
神明是存在的。
日本推崇的櫻花哲學,一切都像櫻花一樣在美的時候停止、死去。這種崇高的審美,往往帶來沉重的審美痛感。
電影在這裡戛然而止,在歡快的片尾曲里,我們卻覺得其喪無比。
即使知道時隔多年他們重聚,我仍然喜歡電影的結尾方式。
就像那把溺水的刀啊,無聲的划過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