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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hbinluz

2017-02-19 20:29:18

待續


1 Ways of Listening
  約翰·伯格去世後,《昆西四季》成為了他最後的記錄。這部紀錄片和作家本身都涉及了太寬泛的議題,難以真正去評論它。更何況他似乎是老套過時了,青年們不再認為做他的粉絲是一件」高級」的事,反倒是女演員蒂爾達成為了影片的賣點。
       目前看到的評論都是比較通俗穩妥的做法:根據影片中出現的線索尋找到相應的伯格的書籍和思想,譬如第一部份Ways of Listening顯然對應Ways of Seeing,第二部份Spring當中的動物則是Why Look at Animals?事實上影片中隨處可見的美妙句子,在官方網站上都已作整理,滿滿噹噹的約翰伯格語錄集。
       這樣的紀錄片難免學究氣,觀眾也不免掉書袋,但其實影片呈現了一個更為世俗、脫離了藝術評論家身份的老年約翰·伯格。

       晚年的伯格,可以從Bento’s Sketchbook (《班托的素描簿》)讀出。這是伯格生前寫的最後一本書,Bento是斯賓諾莎的名,斯賓諾莎除了做哲學之外也喜好繪畫,然而流傳下來的著作中獨缺素描簿。伯格一直惦念這本素描簿,晚年時他以隔時空想像對話,作出這一本與斯賓諾莎」合作」的素描簿。
       我在意於Tilda提及此書時說:the imagined reverie of Benedic Spinoza, lens grinder, philosopher, and fellow radical humanist. And this particular book feels so personal, so completely, roundly about John and the way his mind works that it contributes him to anyone who reads it. ——磨鏡片的人之後才是哲學家,相信斯賓諾莎和伯格在身份認同中都會優先選擇前者。
       《昆西四季》的題目揭示了最重要的地點:法國阿爾卑斯山腳的小村莊昆西,伯格自1973年起一直」隱居」於此。影片當中對於昆西風光的描繪給觀眾提供的代入感多是優美愜意,而我們可以回過頭在《班托的素描簿》里尋找伯格在昆西時的心境。
         伯格講了一個很俗套的故事。他去圖書館借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馬佐夫兄弟》,然而館藏的兩本都被借走了。他在圖書館裡想著:這個人口六萬的郊區圖書館,有四千人是圖書館會員,每人每次可以借走四本書。那麼,今天有誰在家裡讀著《卡拉馬佐夫兄弟》?他們互相認識嗎?他們是第一次讀還是重讀呢?如果我和他們在市場上、麵包店裡相遇,我們會否會心一笑、認出彼此?
——伯格以此說明」共情」在故事當中的重要性,故事當中的某一部份變成了自己情感中的東西。

回過頭來講《昆西四季》里最先讓人動容的地方,是伯格談起自己的父親。蒂爾達和伯格同樣生於倫敦,同樣生於11月5日,但間隔了34年。他們也都有一個經歷過戰爭的父親,這父親也都不願意同子女談及戰爭的傷痛,但是:history cannot have its tongue cut out.
伯格講自己的父親如何切蘋果:」先削皮,然後等分成四瓣……哦不對,是先等分成四瓣,然後挖去核,再削皮。」 ——儘管伯格已經年邁了,但他講起父親時依舊彷彿是受庇護的,眼裡淚光閃閃。——而我相信每一個觀影者此時都在想自己的父母、祖父母如何切蘋果,是先削皮還是先對半分開,想他們把蘋果遞過來的姿勢。

(3.5 我試了一下那種切蘋果的方法,果然好不習慣~)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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