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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fer

2017-02-03 19:55:58

蝴蝶效應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這部電影有著最精妙的一個構思。而這個構思最精妙的設想是:給我們提供了一次又一次的反悔的機會。
  沒有任何人會對自己的人生完全滿意。所以,這部電影的最基礎的設置,關於重來一次甚至多次的想像將給我們帶來許多虛妄的幻想和無窮盡的渴望。
  如果可能的話,我不去犯那樣的錯誤,也許,我的人生會不會變得更美好一些呢。就在這樣的假設下,我們可以像男主角埃文一樣面對著一個可選擇的人生,而如果真的可以這樣的話,一切又將變得如何呢。這種虛構的妄想僅僅只能停留在幻想里而已,或者停留在電影裡。而這部電影將告訴我們的是,其實,就算真的有一個這樣的機會的話,一切,也許並不如同我們所想像的那樣美好。

  這部電影的劇情設置鎖定在現在,而所能改變的是過去的某些對於人生來說很重要的一些集結點上。改變的方式通過埃文記憶里對於那些點上已經喪失了的記憶;讀著自己童年時代所寫的那些日記,然後再回過頭來回憶,以自己所希望的方式組建起那些點上的記憶,之後的記憶會因為這個點上的改變而全部重建。
  從集結點上到現在的發展歷程被省略,直接從那個點上跳回到現在。於是我們在電影裡所看到的,就有如佛家所說的因果,只是佛家必須經過輪迴幾世的因果卻在埃文的這一世里全部發生了。

  假設人的一生髮展的過程是一條連貫的直線的話,此因則彼果,環環相扣。得到的結論就是我們現在的人生。
  可是如果我們去改變之前的某個點上已經發生的事情,那麼因為這個點而改變了的人生會因為連鎖反應而改變後面的許多點,更多的被改變的點,點點相扣將被改寫的將是一整段的人生。也因此,整個人生將變得徹底不同。
  這也是混沌理論在這部電影裡最基礎的根本。連鎖性的蝴蝶效應和現實與過去不停地跳躍輪迴。環環相扣又不可逆轉的征途,就這樣在這部電影裡展開了。

  在電影裡可以有無限多的可能性。可是把所有這些可能性都映射到現實和人生里去,電影依舊必須遵循現實發展應有的規律來發展劇情,這樣才能讓電影的劇情那無數的可能性變得讓人信服。
  這部電影所略過的種種是所有那些可能性被更改了之後其漫長的發展歷程。於是我們所能看到的是埃文改變了那種種的可能性之後最直接的結果。
  因果循環,此因則彼果,彼因則此果。
  面對一個有著無限可能性的人生,如何去選擇呢。之後的人生以及之前已經變成歷史的人生。抱著無限美好的願望去修正自己的人生以及身邊所有的人跟著也將變得更美好的人生。我們的所有過錯都將被修正過來,可是這樣的結果到底是更好呢,或者並不那麼美好呢。
  這也許將是所有的科幻題材關於穿梭過去未來的電影所有探討的終極命題。

  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給我們提供了到未來去旅行的科學依據。可是在狹義相對論的時代里,去到未來這樣的旅程是不可逆轉的,我們可以去到未來,可是我們永遠也回不到現在。而十年後愛因斯坦提出的廣義相對論又把到過去和未來穿梭的可能性提供了可能,之後他提出「蟲洞」的概念又提供了可穿梭的道路。可以說,是愛因斯坦給我們構建了整個幻想平台的可能性。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部電影也遵循霍金對於回到之後,物理原則下無法干預歷史的法則。如何去避免「外祖母悖論」就成了這部電影的首要任務。
  其實這部電影也沒有能夠完全地避免「外祖母悖論」,埃文小時候的間隔性失憶雖說多少避開了這個讓人難堪的局面,可是,埃文的人生歷程依舊因為之前的改變而改變了。在他填充他的空白的記憶的時候,他後來的記憶也就跟著不停地被重建,於是他的整個人生也都因此而改變,包括他周圍所有的人也都跟著改變。可是,這就依舊落進了「外祖母悖論」的盲點裡。

  也許,對於科幻電影的要求更多的時候我們沒有辦法去要求它完全遵循在現有的所有科學根據里。否則,科幻電影也許全部都將變得不堪一擊了。而且不管怎麼說,這部電影也許離科幻電影還要更遠一些,更多的接近幻想。
  科幻是必須遵循某些科學原則的。而幻想性質的電影則完全沒有這樣的必要。這也將是這部電影可以在電影裡成為現實的原因。或者說,本來就不應該對這樣的電影過份地苛求。完全可以拋開狹義相對論和廣義相對論以及「外祖母悖論」來看待這部電影。然後我們就可以開始驚嘆這部電影的編劇那個極其精美的設想以及導演對於鏡頭語言的嫻熟功底了。

  基於一個完美主義者的瘋狂,埃文所要做的是,在他記憶模糊的那些集結點上建起他應有的記憶。而這些記憶建起了之後,他之後的記憶將因為蝴蝶效應而全部被改寫。於是他的人生也就跟著不停被改寫。
  這也是電影裡的那個腦科醫生對於埃文病情的診斷:人的記憶儲存在大腦皮層里,而埃文的病是因為大腦皮層被壓迫損壞之後,從那裡開始重建他的記憶,而他的整個大腦皮層總在不停地被重建。
  這也許也是這部電影對於埃文所遭遇的一切最科學合理的解釋吧。在埃文本身看來,他的人生可以用他的方式去不停地修正改變,而在其他人看來,他僅僅只是不停地重建自己大腦皮層裡的記憶。

  只是,我們所看到的一切並不如同埃文所設想的那樣,他的每一次修正總是讓事情變得更糟糕。於是,為了不至於因為自己的修正而讓身邊的人們也跟著遭罪,他所能做的是一次又一次地無法自拔地回去之前所有的可能修正的地方修改他和他的朋友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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