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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之零年--Year One in the North

北之零年/YearOneintheNorth

6.6 / 173人    Japan:170分鐘

導演: 行定勳
編劇: 那須真知子
演員: 渡邊謙 吉永小百合 豐川悅司 柳葉敏郎 石田百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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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永雅弦

2017-01-05 08:31:12

北之零年—大變革下的行走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影片初始,畫質溫暖、親和、櫻花盛放。女主 小松原至乃斜躺側身。鏡頭從面部特寫開始,一張溫婉乾淨的美,有一種靜的力量!(吉永小百合女士,好美)。之後又一個遠景,落英繽紛,伴隨著女兒多惠的呼聲「母親 母親」,鏡頭轉向稚氣的女孩子,一直雲雀落地,多惠撲鳥,整個鏡頭把至乃、多惠,雲雀扣入框中,一幅靜謐舊時光的美景。光線雖然偏暖,但不得不讓人感到,春日的落日映在身上,卻有了秋草的黃。多惠與母親席地,鏡頭從身後開始,兩人的溫情、庭院的春色,雲雀的鳴叫,相得益彰,電影只有到了尾處,才有相似的渲染。真的好安靜,讓人不想逃離!這是多惠穿的和服是碎花圖案,也是電影后面撕扯布條掛在樹枝上的。這件衣服是春天的,寒冷的蝦夷島(北海道)無法穿著。同理,這也像徵著美好,春色,是淡路的春色。

很棒!電影裡的名伶兒歌唱,是日本古語,唱腔古風,頗有風範!三絃琴也恰到好處!至乃與多惠正在觀看的同時,小松原英明就在遠處,相視一笑,有情,有愛,也有距離。觀看的時候,讓我覺得小松原英明只是個追求者,快進了一下,才知道是丈夫。在電影后面的橋段,就是至乃一群人移民到北海道的當天夜晚,至乃對丈夫說「你以前從不跟我袒露心聲,以前只顧著推翻幕府統治,我只能看到你的背影」,這是多麼的孤獨。導演以日本古舞台人偶劇的表現下,切換到了前往北海道移民的路上。

船上有一段對話,兩個武士的對話,「北海道比淡路大十倍,不,是百倍!我們可以像古代戰士那樣開墾自己的土地,每人一座城堡,夫復何求!」另一位道:「難道我能坐擁一石甚至百萬石的封地」緊接著又一位武士又十郎回答「一百萬石又如何,哈哈哈哈」在大家的歡笑中結束了這個場景。而影片的中段,至乃拿起鋤頭帶領著武士夫人們去耕地,一位年紀大的夫人說「我們來這不是當農民的,如果你還是武士夫人,給我回去」,這兩截對話,突出了無法與時代抗衡我們,還是要跟著時代走,選擇哪一條路,都不由得我們選擇。

阿伊努人,日本少數民族,北海道原住民。日本少數民族與大和民族的相處,一直是社會的矛盾。日本民族是一個比較單一的民族。影片切換到初來北海道時,兩個阿伊努人開始了對話,「這些外族人是從哪來的?」另一位說「是淡路,日本最南方的地方,一個不下雪的地方」。這裡傳遞的觀點是:阿伊努人是這裡本身的主人,我們大和民族是侵略者,為什麼現在我們要排斥他們?我個人覺得,我們對待新疆的朋友,也應該有這樣的態度,不能歧視他們!

時代的更迭已經深人人心,下階武士的孩子平太,在小溪處采百合,看見小溪邊的真宮雄之助與多惠,立刻卸下背簍,跪地,磕頭。這是,真宮雄之助,說「不必行禮了,時代已經不同」。並且主動蹚水過去,問「這是什麼」平太回答「這是心葉百合,一個阿伊努男孩教我的」。真宮雄之助很好奇,問「你會他們的語言?」平太回答:「我們通過手勢交流,我父親告訴過我,想在這裡生存,就得模仿原住民」。對話的同時,鏡頭分別在兩位男孩的面部,一個細膩白皙,一個略顯粗糙。這裡分別有:一個上層武士的孩子,一個下階武士的孩子,以及沒有出現過阿伊努男孩(他教的技能),原本三個階層,如今融為一體,這也是整部電影要表達的意志之一。後面的劇情更有突破,真宮雄之助向平太介紹「她是多惠,我的未婚妻」,平太吃驚道:「未婚妻~」鏡頭這是是多惠全身,沒錯,長大之後,多惠和平太走在了一起,真宮雄之助是移民過來死亡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一個縮影。真宮雄之助去世之前,想看看淡路的花,多惠就在衣櫃底下拿出開場時穿的碎花和服,問她的母親「這也是花,嗯?」至乃點點頭。然後多惠就把衣服撕成布條,掛在枯椏的樹枝上。真宮雄之助看的最後一眼,是大家的鄉愁。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三個小孩子一起採集心葉百合的時候,有一隻棕熊出沒在多惠的身後,這是,一個阿伊努人射殺了棕熊,挽救的多惠一命。等到至乃趕到,看見了這個阿伊努人,沒有言語,表示感謝。這個阿伊努人,名叫:阿詩里卡。

當大家聽聞城主要到來的消息,大家一副苦盡甘來之情,悲喜交加。至乃在給英明梳理髮髻,這是信仰的標誌。多惠在門外悄悄的看,一家三口,最後的溫柔。

城主的到來,給大家帶來了不好的消息:幕府體制已經不復存在了,全國各藩被除,各地統一划為府,土地歸屬於新政府。還記得在船上的對話嗎?夢碎了。整個全程,城主大人一直看著門外,沒有直面他們。只說了一句「我們終究敵不過時代的變遷,失禮了」,揚長而去。當天夜晚,他們把營造好的城主府破壞一通,割了髮髻,破滅了。這時,小松原英明一個人呆坐在那裡,面部痛苦,五官扭曲,雙眼噙著淚,眼神裡有恐懼,絕望,痛恨,希望。渡邊謙真是演技爆表!!!日本實力擔噹!

大變革時代的人們,總會做出超出自身準則的選擇。

小松原英明為了尋求在北方耕種小麥的方法,離開了北海道,去了札幌學習。他是背負著大家的期望去的,不是自己的選擇。臨走之前,至乃送給英明一對鈴鐺,至乃雖然後面重新組建了家庭,但這對鈴鐺,從未離去。多惠在送別父親的路上一直守望著,導演用季節的變化來變現家人對英明的期待。直至第二年的冬天,英明還沒有回來。他們等來的是倉藏。

倉藏給至乃帶來了丈夫背叛的消息,守候著的男人原來是一個丟妻棄子的男人,這個打擊是至乃無法接受的。倉藏在札幌看見了英明,他和一個穿著洋裝的女人在一起生活,說罷,倉藏就要起身強暴至乃!時代已經變了,武士夫人的身份已經是農民了,這是時代帶來的改變。而骨子裡,農民還是農民,流氓就是流氓,這是改變不掉了的。倉藏一路追逐至乃到山林里,被阿詩里卡救了。阿詩里卡也守護著至乃,一直走下去。

至乃不信倉藏所言,義無反顧帶著多惠去札幌尋找英明,阿詩里卡在身後守護,知道風雪阻斷了路。阿詩里卡大吼!儘是無奈!就在這時,至乃被美國人救助。開闢了自己馬場的人生。

女人,時代變革最大的犧牲品。真宮雄之助的母親佳代為了吃飽飯,把自己出賣給了倉藏,因為這個時候她已經還上了真宮雄大人的孩子,真宮雄之助死後,她不想自己這個孩子繼續遭受磨難,因為背負大家期望的英明已經不會回來了,她只有這個選擇。而真宮雄之助的父親,成為了蒼藏的馬伕,真是可悲。佳代與至乃,是一個強烈的對比。同一個階層,不同的選擇。

小松原英明,他背叛了大家的期望,在這種大變革下,自己的生存才是首要的呀!而大家對於自身的生存全部寄託在一個人身上,這樣的對比,誰更不應被原諒呢?這才是可悲之處!電影的最後,是大家齊心協力保衛自己一手建造的「家園」,大變革下的每個個體都是在艱難行走,方向不同,不應該去追究,方向一致,更應該齊心。每個人都有做出選擇的權力。每個人,也都逃不過時代的變遷。

(我是業餘愛好者,隨便寫寫,不敢與專業爭高低,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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