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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ay of the Jackal

豺狼的日子/刺杀戴高乐/神探智擒职业杀手

7.8 / 33,257人    143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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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verick

2016-11-13 21:09:18

《豺狼的日子》電影劇本


《豺狼的日子》電影劇本

文/〔英〕K·羅斯
譯/陳篤忱

1.序幕
黑色背景的左上端出現一個黃色的法國十字(戴高樂派的象徵性標記),淡出。
解說詞:一九六二年八月是法國面臨嚴重危機的時刻。戴高樂總統承認了阿爾及利亞的獨立,很多人認為,這是背叛祖國的行為。這些過激派幾乎全是軍人,他們為了報復,發誓要暗殺戴高樂。

2.牆上的胡亂塗寫
畫著一幅把戴高樂吊起來的漫畫。
鏡頭拉開,吊在那裡的戴高樂進入一個圓圈裡。鏡頭再拉開,發現圓圈原來是「OAS」(秘密軍組織)的O字。在「OAS」這三個大字下面寫著「阿爾及利亞屬於法國」。
解說詞:「他們把一個參加地下運動的組織自稱為秘密軍組織。」

3.一九六二年八月二十二日·巴黎
夏天的傍晚,太陽已漸漸落山,一輛摩托車奔馳在巴黎的大街上。
摩托車的前輪開上林蔭道的邊沿,停下。
駕駛摩托車的那個穿著黑色皮夾克、戴一頂白色鋼盔的男人,橫跨在車座上,像是在等人,不時回過臉來凝視後方。
附近鐘塔上的時鐘指在七點三十分上。
路旁的街牌寫著「愛德華·安瓦利德」。
這裡是殘廢軍人院附近的一條街。

4.愛麗舍宮
部長們的座車——雪鐵龍DS19型車排成一圈停在前院。
三色旗迎著晚風飄揚。
一位像是管事的老頭子,從正門走出,拍了兩聲手掌,提醒同機說:「現在內閣會議已經結束。」
門上的時鐘的指針指在七點四十五分。
雪鐵龍車一輛接著一輛地開到正門旁,依次把開完會的部長們迎進車裡,向門外駛去。
走下正門臺階的部長們受到攝影記者的包圍。
部長們離去,院裡只剩下兩輛黑色雪鐵龍轎車。
那兩輛轎車開到正門前。
穿著便裝的戴高樂總統,伴隨著夫人走出來,先讓夫人從右邊車門上車,坐在司機背後的座位上,自己則從左邊車門上車。
另一輛轎車坐著便衣的警衛人員。
總統的車走在最前面,警衛人員的車跟在後面,然後是四輛白色摩托車,從愛麗舍宮大門魚貫而出,馳上大路。
前來遊覽的一對美國老夫妻,在門前認出車裡坐的是戴高樂總統,兩人竊竊私語。

5.安瓦利德大街
兩輛黑色轎車和四輛白色縻托車從那個坐在摩托車上的男人面前駛過。那個男人開動摩托,尾隨總統一行的車輛。

6.總統的汽車穿過巴黎的大街
透過車窗看到戴高樂的高鼻子。

7.片頭字幕
攝影機從白色摩托車後面跟拍在大路上行進的總統一行,畫面向上移動,右角浮現出白色文字的片頭字幕。

8.離城市較遠的一條大路
總統一行的汽車通過。
騎摩托車跟在後面的那個男人,把車停在大路的左邊,走進一家咖啡館。

9.咖啡館
那個男人在打電話。

10.巴黎郊外,小克拉瑪十字路
通向小克拉瑪十字路的自由大街上的一處公共汽車站前,站著一個男人,手裡拿著一張捲著的報紙,他是秘密軍組織的巴斯蒂安·蒂尼中校。
離巴斯蒂安·蒂尼大約三、四十米的十字路附近,路的右側停著兩輛載貨車。秘密軍組織的暗殺人員分佈在車的周圍,有的待在車裡。他們都拿著自動步槍,急不可耐地等待總統一行的到來。
十字路往左拐的地方停著一輛小汽車,車裡坐著幾個槍手。
車外一男子:「怎麼還不來。」
在暮色蒼茫中聽到拉開自動步槍保險栓的金屬聲。
總統的汽車終於從自由大街開來。
負責放哨的巴斯蒂安·蒂尼揮動一下捲著的報紙,向射手們示意。
但由於天已擦黑,這種示意要使射手們理解,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當他們的自動步槍的槍口正要對準時,總統的汽車已迅速迫近。
十幾發子彈射向從面前通過的雪鐵龍車。
總統的座車的後窗玻璃,被從後面射來的子彈打得粉碎。
總統的汽車將要進入十字路時,秘密軍組織的小汽車從左面飛馳而來,企圖攔截,但由於總統專用司機的熟練的駕駛技術,黑色雪鐵龍巧妙地從秘密軍組織的車前躲開,開足馬力飛馳而去。緊接著警衛人員乘坐的雪鐵龍車和四輛白色摩托車毫不猶豫地從秘密軍組織的車旁掠過,迅速追上總統的座車。
解說詞:「襲擊就這樣結束了……從最初的一發子彈到最後一發子彈,相隔只有七秒鐘。」

11.機場跑道
解說詞:「打出了一百四十餘發子彈。有幾發打中了總統乘坐的汽車,一發從距離總統頭部只有一英吋的地方掠過。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場襲擊連一個人都未受傷。」
夜幕將臨,總統一行的車輛停在一架輕型飛機前。車上走下來的戴高樂,從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上衣的領子,把襲擊時落在身上的玻璃碎片抖掉,然後和夫人一起走上飛機。

12.法院門前
律師從車上下來,走進法院。
解說詞:「六個月後,參加這次襲擊行動的人幾乎全被逮捕,交付審判。為首的巴斯蒂安·蒂尼中校被判處死刑。他的律師請求暫緩執行。」

13.巴斯蒂安·蒂尼的牢房·夜晚
巴斯蒂安·蒂尼坐在床上,律師走了進來。
律師:「請求減刑已被駁回。我再也無能為力了。實在遺憾!」
巴斯蒂安·蒂尼:「沒有必要請求減刑。」
律師:「你說什麼?你大概還不知道自己要被槍斃了吧?」
巴斯蒂安·蒂尼:(強硬地)「不知道的是你。法國軍隊的士兵絕不會向我開槍。」

14.刑場
從背後看到排成一列的行刑隊隊員。
他們的對面是幪著眼睛、綁在木樁上的巴斯蒂安·蒂尼。
指揮官的聲音:「準備!瞄準!……射擊!」
行刑隊的十幾枝槍口一齊噴出火光,巴斯蒂安·蒂尼立即栽倒下去。
行刑隊隊員之一,端著手槍向前走上幾步,朝著倒在地上的巴斯蒂安·蒂尼的屍體補了斷氣的一槍。
新聞廣播:「八點報告新聞。今天,一九六三年三月八日,就在一小時以前,在巴黎郊外伊維爾基地……」
畫面淡出……(疊印)

15.阿爾卑斯山區
新聞廣播:「……對去年八月暗殺戴高樂將軍未遂事件的策劃者巴斯蒂安·蒂尼執行槍決。現在,秘密軍組織在我們國家公安機關強大的搜捕面前,已無法進行活動。正如所報導的那樣,秘密軍組織的新的總指揮、前阿爾及利亞傘兵部隊指揮官馬爾克·羅丹上校,已逃亡澳洲,潛伏在某地……」
從白雪皚皚的山峰推出山區的遠景,同時在畫面右角顯現一座山間別墅,鏡頭移向一間小木房。

16.山間別墅的一室
新聞廣播:「昨天的處決確實是結束了秘密軍組織的生命……」
一隻手伸過來把擺在窗邊的收音機關掉。
關掉收音機的是秘密軍組織的總指揮馬爾克·羅丹上校。
羅丹回過頭來說話。
羅丹:「盧內,經濟情況怎樣?」
房間裡除了羅丹以外,還有兩個人:秘密軍組織的高級人員、負責財務的盧內·蒙克雷和負責聯絡的安德烈·卡松。
卡松:「支持我們的人漸漸要離開我們,這是毫無疑問的。」
蒙克雷:「我們失敗一次,支持的人就會減少一批。」
羅丹:「這次可不能失敗。」
卡松:「我們還能做些什麼呢?力量已經被削弱成這個樣子。」
蒙克雷:「法國的警察都認得我們,而我們的組織裡面也鑽進了不少狗。」
羅丹:「我們必須從外面找一個人。找個外國人。」
蒙克雷:「外國人!為什麼?」
羅丹:「找一個職業刺客,只要過去沒有在法國幹過的人,警察那裡就不會有他的紀錄。從表面來說,他不存在。他是來去無蹤的。」
蒙克雷:「找這樣一個傢伙,可需要花大價錢呀。」
羅丹:「那還用說。我將會找到適合搞這種事情的人。」

17.維也納
從哥德式建築的尖塔搖下來,俯瞰市區。
解說詞:「三個月後,他們又在維也納聚會。六月十五日,在克萊斯特旅館。」

18.克萊斯特旅館的房間
蒙克雷和卡松坐在房間裡看文件,羅丹向他們走來。
羅丹:「幹這種行當的人不多。我在這三個月裡審閱了十一份調査報告,我認為可以考慮的只有這四個人。你們讀了這四個人的檔案以後有什麼想法?」
卡松:「這個英國人……」

19.從飛機上走下來的豺狼
豺狼滿面堆笑從扶梯上走下來,風吹拂著他頭上美麗的淺黃色頭髮。
卡松的聲音:「……這種工作全都幹過?我不信。」
羅丹的聲音:「真幹過。」
蒙克雷的聲音:「剛果的事件也是他幹的嗎?」
卡松的聲音:「特魯希略也是他殺的嗎?」
羅丹的聲音:「是的。」
蒙克雷的聲音:「這正是我們所要尋求的人。難道不是嗎?」

20.克萊斯特旅館的房間
羅丹:「你說的很對。你們表示同意,那太好了。他一會兒就來。」
蒙克雷:「你說什麼?」

21.旅館前面的大街
豺狼穿過馬路走進旅館。

22.旅館的大廳
豺狼獨自走進電梯。
櫃檯職員側目瞟了他一眼。
羅丹的聲音:「他今天下午從倫敦抵達這裡。」

23.豺狼在電梯裡
電梯上升。

24.羅丹等人的房間前面
房門敞開著,羅丹出現在門口。
羅丹:「沃連斯基!」
躲在牆的帷幕後面擔任護衛工作的沃連斯基,聽到召喚從帷幕後走出來。
電梯停下,豺狼走出電梯。
羅丹和沃連斯基迎上前去,沃連斯基留在外面,羅丹和豺狼走進房間。
羅丹:「時刻都要提高警惕。好,進屋吧。」
沃連斯基把門關上。

25.屋內
長桌的對面坐著蒙克雷、羅丹、卡松三人,豺狼坐在一張普通的椅子上,像在進行口試。
羅丹:「我們不是恐怖集團,我們是一群愛國主義者。為了在阿爾及利亞死去的士兵們,我們有義務去完成自己的工作。這也是對住在那塊土地上時三百萬法國公民應盡的義務。」
豺狼:「那就是說把他幹掉?」
羅丹:「你作為一位專家,認為可能嗎」
豺狼:「可能……不過問題在於以後怎樣逃走。對於專幹這一行的人來說,這是十分重要的問題。」
蒙克雷:「一般還是能夠逃走的吧?」
豺狼:「對,只要有充分的時間和周密的計劃。但是,這項工作比在其他任何場合都要難做。」
卡松:「那是為什麼?」
豺狼:「因為戴高樂身邊的警衛是世界上最嚴密的。他們的情報機構是第一流的。而且你們的失敗,使得以後想去乾的人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小。(卡松想發作兒句,豺狼制止了他)切忌感情用事。你們多次失敗原因就在這裡。」
豺狼始終非常冷靜,面帶笑容,一邊吸著紙菸,一邊沉著應付。
羅丹:「不過,如果僱用專家的話……」
豺狼:「看來你們是需要僱用專家。你們的組織里混進很多狗,什麼秘密也保守不住。這種工作只能請外邊人做。問題是選誰去做,願出多少錢。」
羅丹:「你願意幹嗎?」
豺狼:「願意。」
蒙克雷:「要多少錢?」
豺狼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窗邊。
豺狼:「應該看到這是一生只能幹一次的事情,誰都一樣,幹了這次以後,再也別想幹第二次了。」
蒙克雷:「說要多少錢吧?」
豺狼:(走到桌旁)「五十萬。要現款。先付一半,其餘一半等事成以後再付。」
蒙克雷:(吃驚地)「五十萬法郎?」
豺狼:「我說的是美元。」
蒙克雷:「你瘋了吧?」
豺狼:「你想想,這事將會驚動整個法國。我認為這個價錢是很合理的。你們如果不同意的話,咱們就算沒談。」
說著離開桌子,走的房門,準備離去。
羅丹:「接受你的條件。」
豺狼:(又走回來)「有幾個人知道這項計劃?」
羅丹:「只有我們四個人。」
豺狼:「請不要透露給其他人。這關係到事情的成敗。凡是有關這件事的文字記載都不要留下。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如果被捕的話,我就停止活動。在這件事辦成之前,你們最好待在有人保護的安全的地方。能夠做到嗎?」
羅丹:「遵命。」
豺狼:「計劃由我來訂。詳細的計劃我誰也不告訴。今後也不跟你們聯繫。(從口袋裡取出一支頂出式的原子筆在紙上寫著)這是我在瑞士銀行開的戶名和號碼。當銀行通知我第一筆二十五萬美元已經存入之後,我就開始活動。當然在這之前是要做充分準備的。但也不能操之過急。」
羅丹:「這些我們都同意。」
豺狼:「還有,在巴黎希望能有一處電話聯絡,用來傳遞關於戴高樂的動向。不要告訴聯絡員我是誰,也不要讓他知道這項計劃。電話號碼請寫信通知我。」
豺狼說完準備走開。
蒙克雷:「不過,我倒要向你請教,五十萬美元這樣一筆巨款,怎樣才能在很短的時間裡弄到手呢?」
豺狼:「利用組織去搶銀行。」
羅丹:「最後還有一點。用什麼做代號?」
豺狼:「用『豺狼』怎麼樣?」
羅丹:「好的。」
三人站了起來,羅丹和蒙克雷把豺狼送到門口。
羅丹:「要我們做的就是這些嗎?看來以後的工作就全由你一個人來承擔啦。」
豺狼:(微笑地)「不,哪能全靠我一個人,還得請戴高樂合作呢。他是不喜歡聽警衛人員的話的,要他不在群眾面前露面是辦不到的。是這樣吧。」
三人大笑。
豺狼推開門。
沃連斯基站在外面。
羅丹:「祝你一切順利,豺……哦,『豺狼』先生。」

26.格魯諾布銀行·夜晚
銀行內部發生爆炸。
幾名大漢闖入銀行,搬出幾箱現款,裝在汽車裡逃走。

27.街道·白天
兩輛小汽車夾著一輛運輸現金的汽車,強令作下,後面的車門被炸毀,現金全部搶走。

28.銀行·傍晚
用長統襪幪面的三個漢子,把從銀行搶來的一箱現金搬上汽車逃走。其中一人被從後面打來的一發子彈擊中,從車上跌下來,倒在柏油路上。警察跑來。

29.法國特工總局的辦公室·七月六日
特工總局的首腦科爾貝將軍在屋裡踱來踱去,一面和坐在桌子前面的第五局局長羅蘭上校談論。
科爾貝:「損失達九萬六千法郎。你是活動部門的負責人,要弄清楚這件事是否『秘密軍』乾的。如果是他們幹的,那麼目的何在?可是自從開始調查以來,已經過去三個星期了。」
羅蘭:「是『秘密軍』乾的,將軍。但是,我們抓到的都是一些小嘍囉。他們只是執行命令,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幹,卻一概不知道。」
科爾貝:「內政部長催得很緊啊。」
羅蘭:「我懷疑『秘密軍』可能也不知道,那幫傢伙什麼也不知道。甚至更高一級的傢伙也不一定清楚。」
科爾貝:「那些眼線呢?」
羅蘭:「什麼也……哦,今天早起我們查明羅丹等三人在羅馬。從六月十八日起,他們把加利巴爾蒂旅館最上面的兩層樓全部租下來了。」
科爾貝:「派人監視了嗎?」
羅蘭:「整天都有人監視著。」

30.大英博物館·正門
豺狼混在人群里進入館內。

31.閱覽室
高大的天花板,下面象螞蟻似的坐著很多人在讀書。
豺狼借來兩本紅皮的報紙合訂本,坐在那裡翻閱。
那是法國的《費加羅報》,每天報紙的第一版都登有戴高樂的巨幅照片。

32.豺狼的房間·夜晚
筆記本上寫著「方法、地點、時間」。在「方法」二字後面做了一個記號。
豺狼用掌心揉了一下充血的眼睛,然後拉滅桌燈。

33.墳地
一塊牌子上寫著「聖馬爾科教會」。
一塊塊墓碑屹立著,豺狼蹲下仔細觀察其中的一塊。碑上寫著:
保爾·奧立弗·達根
1929年4月3日生
1931年11月80死

34.中央登記處
豺狼提著皮包來到登記處。
他走到坐在鐵絲網櫃檯裡面的辦事人員面前,講明來意。
豺狼:「早安。我想要一份出生證明書。保爾·奧立弗·達根。是桑博恩·費修利教區的,一九二九年四月三日生。」
辦事員:「請在單子上填好應填的部份。一九二九年生的都在樓上往左拐第一排架子上。」
豺狼走到樓上尋找放登記表的架子。

35.豺狼的房間
豺狼坐在桌子前面寫一份護照申請書。
蓋上「聖馬爾科教會」的橡皮圖章(當然是偽造的),寫上牧師的簽名,用吸墨紙將墨水吸乾。
把申請書裝進信封,上面寫著「護照處收」的字樣。
這時,桌上擺著一張畫得很好的草圖。

36.倫敦·希思羅機場
豺狼用望遠鏡窺視剛從飛機上下來的旅客們。他的視線緊盯著其中一位戴黑邊跟鏡的男人,肩上背著一隻印有「SAS」字樣的飛機旅行包,年紀約莫三十歲左右,皮膚略微發黑。
那位旅客進了休息廳,徑直走向兌換處,向辦事人員交涉換錢,把旅行包放在身旁。跟在後面的豺狼乘其不備將插在旅行包側面口袋裡的護照偷走。

37.藥品商店
一位身穿粉紅色方格花衣服的女售貨員在修指甲。
豺狼走進店來。
豺狼:「你好。我要買染髮劑,栗色和灰色的各一瓶。」
女售貨員:「只有粘液的。」
豺狼:「可以。……就連溶劑都要。」
女售貨員手忙腳亂地尋找瓶子放的地方。也許是因為新手的緣故,再不然就是因為顧客是一位英俊的青年,使她失去了鎮靜。

38.浴室
豺狼站在鏡子前面,把染髮劑倒進一隻不透明的瓶子裡,那是原先裝刮鬍子用的名牌香水的瓶子。
電話鈴響。
豺狼放下瓶子,走回房間去接電話。
豺狼:「喂,餵。邱里奇?哦,是的。柯拉就是我。戶號是50664。是嗎?款子已經存進去啦。數目是多少?」

39.豺狼的房間
紙片的特寫。
聯絡員是瓦爾米
電話號碼:莫里托爾5901
豺狼用打火機把紙片燒掉。

40.機場休息室
豺狼走進來,向機場人員出示護照。
護照上寫著「保爾·奧立弗·達根」的名字,貼著豺狼的照片。
廣播:「旅客們請注意。搭乘義大利航空公司飛往熱那亞的第一百二十七次班機的旅客,請到五號入口。」

41.特工總局的放映室
羅蘭上校給科爾貝將軍看幻燈片,並向他報告情況。
螢幕上映出旅館及其周圍的一張一張照片。
羅蘭:「包租加利巴爾蒂旅館的是同情『秘密軍』的法國人。已經把行動局的人員派往羅馬,讓他們不分晝夜地監視那幫傢伙。」
仰拍旅館最高一層的照片。
羅蘭:「羅丹、蒙克雷和卡松三人佔據最上一層,下一層佈置有一批保鏢。他們都是以前在傘兵部隊和外籍軍團里呆過的。」
科爾貝:「有多少人?」
羅蘭:「八個人。」
幻燈片放完,屋裡的電燈重新亮起來。
科爾貝:「他們怕被綁架。」
羅蘭:「羅丹不是那樣膽小的人。據調查,最上一層電梯的門已經上了鎖,不通過保鏢的那層樓,誰也別想上去。這五個星期里,他們一步也不離開旅館。和外面的聯繫全由一個叫沃連斯基的人擔任。」
科爾貝:「有關於他的情報嗎?」
羅蘭:(對後面的放映班說)「巴爾吉,放映影片吧。」
屋裡的電燈再一次熄滅,螢幕上映出的是八毫米影片。
片頭部份放過以後,黑白畫面上出現的是,左手提著一隻鋼盒走在羅馬街頭的沃連斯基的遠景。
羅蘭:「這就是沃連斯基,他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要到郵局去。」
從用望遠鏡頭拍攝的沃連斯基的面部特寫一直搖到左手的特寫。手腕子扣那隻鋼盒用鏈子鎖在一起。
羅蘭:「這樣的話,想搶走信件就非得砍斷他的手腕子不行。」
再次出現遠景,沃連斯基佇立在那裡。
他邁步向前。前面有一個信筒,取信的汽車剛要開到信筒前面。他把幾封信投入信筒。
羅蘭:「他總是在取信的郵差剛要到的時候投入信筒。」
沃連斯基走進郵局,打開個人信箱的鎖,取出信件放進他的鋼盒。
羅蘭:「然後,他到郵局去取寄來的東西。凡是寄給他們的信件都留在郵局,收件人的姓名是波瓦切。當然,這是沃連斯基的化名。」
八毫米影片放完,屋裡又恢復光明。
羅蘭:(對著內部通話器)「我是羅蘭上校,把在外籍軍團呆過的那個人的材料全部送來。名字叫維克多·沃連斯基。」
科爾貝:「『秘密軍』的那幫傢伙又在策劃什麼大事情啦……」

42.巴黎街頭·白天
科爾貝的聲音:「他們的間諜肯定正在活動。你要查明這個人是誰,在什麼地方活動。」
穿著無袖連衣裙的紅頭髮的多麗茨穿過馬路走來。
她快步走來的面部特寫,畫面停住不動。

43.多麗茨的房間
一隻男人的手打開抽屜,取出一疊信。旁邊擺著一張鑲在鏡框裡的男人照片。鏡框上紮著黑色緞帶。
多麗茨推門進來。正在看照片的那個中年男人回過頭瞥了多麗茨一眼。
男人:「我隨便就進來啦。」
多麗茨:「我給你煮點咖啡去。」
男人:「多麗茨……(把那疊信和照片拿給她看)不是讓你把它扔掉嗎?留著有多麼危險呀!」
多麗茨:「今天晚上就扔掉。」
男人:「我來處理吧。你未婚夫的事已經被他們知道了。」
那個男人把信點著扔進壁爐里燒掉。
男人:「我是來向你傳達任務的。是一項重要的任務,可不輕鬆呀。」
多麗茨:「說下去。」
那個男人從鏡框裡取出照片,把它放在已經點燃的那疊信件的上面。
多麗茨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男人:「讓你去接近愛麗舍宮的一個官員。這個人是最接近戴高樂的。這是一項危險而艱苦的工作。」
多麗茨:「你說的是什麼人?」
男人:「一星期以內將會告訴你是誰。」

44.義大利,熱那亞車站
火車進站。

45.某公寓
豺狼走上樓梯,來到一間門前寫著「古桑」名簽的房間。他按了一下電鈴,古桑推開門望了一下。這是一位溫厚的老人,戴著一副無邊眼鏡。
豺狼:「您好。」
古桑:「哦,請裡邊坐。」

46.古桑的房間
兩人坐在椅子上。
豺狼:「怎麼樣,能做嗎?」
古桑:「能做。我說能做是指用一種槍加以改造。」
豺狼:「必須很輕,而且槍身要短。」
古桑:「要短?那可難辦啊。」
豺狼:「而且要有消聲器,當然還要裝上望遠瞄準器。」
古桑:「距離多少?」
豺狼:「沒有確切的距離,大約在四百英尺以內。」
古桑:「作為射擊對象的那個紳士是在走動的嗎?」
豺狼:「站著不動。」
古桑:「是瞄準頭部,還是胸部?」
豺狼:「大概是頭部。」
古桑:「第二槍呢?」
豺狼:「也許沒有機會打第二槍,具體很難說。為了便於逃走,無論如何也要裝上消聲器。」
古桑:「我認為用開花彈比較好。造幾發這樣的子彈吧。」
豺狼:「是用甘油,還是用水銀?」
古桑:「我造的是用水銀。這種比較保險。」
根據日內瓦協定,開花彈一般是禁止使用的。裝進彈頭裡的水銀,一旦打中人的身體時,由於突然減速的壓力造成放射性的飛散,彈頭就像一枚小型手榴彈在人體內爆炸。
古桑:「還有,槍需要便於搬運而又不引起人們的注意吧。」
兩人走問桌子。
桌上的檯曆翻在八月二日的一頁上。
豺狼打開一張紙,讓古桑看上面畫的東西。
豺狼:「明白嗎?」
古桑:「嗯。」
豺狼:「所有的零件都裝在一支鋁管里,而且要有螺絲口可以連接起來。這個最上面的部份是裝槍管的,螺栓的下面是裝槍托的。步槍的墊肩要能夠和它兼用。」
古桑:「明白了。這能做到。」
豺狼:「那麼,剩下的兩個部份就是望遠瞄準器和消聲器啦。」
古桑:「對。這設計得非常妙,也很簡單。」
豺狼:「兩星期以內可以完成嗎?」
古桑:「這樣吧,八月十三日到這裡來取。到時候你也得試用一下,最後完成的日期等那時再商談吧。」
豺狼:「就這樣吧。說定了,八月十三日。哦,需要多少報酬。」
古桑:「手工費希望付一千英鎊。外加材料費二百英鎊。」
豺狼:「那就這樣決定啦。這裡先付一半,其餘一半以後寄給你。」

47.熱那亞的街道
豺狼穿過一條兩邊都是攤販的熱鬧的小巷,來到一處儘是公寓的死胡同。他環視周圍。

48.造假證件者的密室
暗室的定影液里泡著一張不像樣的女人照片,還有一張化裝得很老的豺狼的半身照片,造假證件者把豺狼的那張照片從藥水裡取出。
造假證件者走出暗房,來到隔壁豺狼坐在那裡的房間,把沖洗好的照片用晾衣服的夾子夾在繩子上。
造假證件者:「怎麼樣,搞得不錯吧?」
豺狼脫掉戴在頭上的灰色假髮。
造假證件者:「我知道你來熱那亞不是為了搞到駕駛證。那種東西在倫敦就能搗到嘛。」
豺狼:「問題是沒有時間搞化裝。而且我也不掌握這種技術。」
造假證件者:「化裝好辦。重要的是皮膚的顏色。可以使用在軍隊裡裝病不參加演習時用的那種方法。你能弄到線狀無煙火藥嗎?」
豺狼:(站起來)「很難說。」
造假證件者:「那種東西吞下兩三個以後,馬上便惑到不舒服,皮膚很快就發灰。一小時以後,身體就恢復正常,可是皮膚的顏色一直不變。」
豺狼:「可以試試看。還有,法國的證明怎麼樣啦?」
造假證件者:「法國人的身份證吧……可以做,不過,我還沒看到過真的。最好能讓在法國的朋友去偷一份來,然後照著做。請再給我一些時間。錢的問題……」
豺狼:「還需要多少?」
造假證件者:「五百……不,不,三百英鎊怎麼樣?」
豺狼:「先付一半。其餘從郵局寄。」
造假證件者:「什麼時候取得聯繫?」
豺狼:「八月十四日我再來熱那亞,地點還和今天晚上一樣,約好六點見面。」
造假證件者:「你乾的是一項極不平常的工作吧?」
豺狼:(表情嚴肅)「我要把一些問題講清楚。工作結束以後,照片的底片要交給我。你要忘掉達根這個名字,也要忘掉法國人身份證上寫的名字。同意吧。」
造假證件者點頭表示同意。

49.熱那亞車站
豺狼提著旅行用皮箱跑進月台。
跳上已開始起動的火車。
車廂的中部掛著「羅馬——熱那亞——巴黎」的牌子。

50.巴黎·凱旋門附近
用長鏡頭拍攝從地下鐵車站走出來的豺狼,隨著他的腳步向左搖至仰拍的凱旋門。

51.巴黎聖母院內部
天花板上壯麗的彩繪玻璃。
豺狼夾雜在參觀的人群中。

52.一九四零年六月十八日廣場
豺狼站在廣場上環顧周圍的建築物。
一座公寓映入眼簾。
闊步行走在馬路上的豺狼。
他坐在咖啡館的椅子上仰望公寓的最高層。
望見上面的窗戶。
管理公寓的老太婆端出一張椅子坐在大門口。
郵差走來同她搭腔。
郵差:「真悠閒自在啊。我要能換做你的工作該多好呀。」
老太婆:「因為大家都去度假不在家。現在幾點啦?」
郵差:「五點半。」
老太婆:「哎呀,可了不得。我得去幹活啦。」
郵差:「再見。」
老太婆:「再見。」
老太婆匆忙走進公寓。
豺狼坐在附近的一張長椅上,仔細諦聽他倆的談話。隨後他也走進公寓的窄門。

53.公寓底層·管理員的房間
豺狼躡手躡腳地走進來,探頭望了一下走廊左邊的管理員房間,發現空無一人,便大膽地跑進去。他取下掛在鑰匙箱裡六樓房間的鑰匙,又從衣袋裡取出一隻小盒,打開蓋子看到裡面裝著石蠟。豺狼把六樓鑰匙的上端在顎下蹭了一下,然後按在石蠟上做出模型。

54.舊貨市場
不知何處傳來演奏《克瓦河進行曲》的手風琴聲。
在嘈雜的人群中,豺狼來到一個貨攤旁購買了一頂舊的黑色貝雷帽和一件黑色外套。
他把貝雷帽裹在外套裡面,挾在腋下,從人群中擠出來。
走到一家擺著破爛貨的店前停下,從盒子裡取出形形色色的勳章觀看。
長著兩道濃眉的店老闆,正在用放大鏡閱讀報紙。他抬頭瞥了豺狼一眼。
豺狼向店老闆詢問勳章的價錢。

55.政府機關區·雨天
車裡坐著多麗茨和燒燬信件的那個男人。擋風玻璃上的刮水板不停地刮掉落在玻璃上的雨水,他們兩人透過玻璃注視著馬路對面的情況:一個由跟班給他打著傘的男子從機關里走出來,他是聖克萊爾上校。
男人:「就是那個男的,穿著大衣的那個。他是在愛麗舍宮工作的宮員。他的老婆孩子現在都不在家,都到羅亞爾山谷去度假了。」

56.科爾貝將軍的辦公室
牆上的日曆標明八月五日。
科爾貝在打電話。
科爾貝:「很需要沃連斯基。想辦法安排他越過邊境。什麼?……不必擔心義大利政府的問題。進入法國以後……」

57.羅馬的一條小巷
科爾貝(畫外音):「……馬上帶他到巴黎來。」
運輸商的一輛卡車停在路旁,後邊的車門敞開著,幾個男子漢往車上搬運鋪墊之類的東西。
沃連斯基從對面走來,左手提著鋼盒。
在沃連斯基身後,幾個義大利人在吵架,警察趕來。
吵架引起了沃連斯基的注意,他回頭望了一眼,又繼續向前走去。
當他走過正在搬運東西的那幾個男子漢身旁時,其中一人從身後用短棍猛擊他的後腦勺。沃連斯基暈倒在地。還沒等他完全躺倒,在場的幾個人便把他抱住扔進車裡,自己也跟著跳上了車。卡車開走。
最後的一個人追了幾步,跳上卡車,把車門關上。

58.羅馬郊外的原野·傍晚
卡車開到停著一架輕型飛機的地方。

59.審訊室
耀眼的燈光。
燈光對面的桌子後面坐著三名審問人員。從沃連斯基的脊背(用逆光拍出的身影)上看到他在不停地大口喘著氣。
審訊員:「你太愚蠢啦,維克多。你應該明白,無論是誰最後都會說出來的。你在印度支那和阿爾及利亞不是親眼看到過嗎。你就說出來吧,他們在那個旅館裡到底等什麼?羅丹、蒙克雷和卡松,他們打算幹什麼。那陣子他們都會見過誰?」
鏡頭轉換,轉為沃連斯基赤裸的上半身,如實地反映了前不久對他進行的殘酷拷打。
審訊員:「他們在羅馬集合之前在什麼地方?!維克多,你回答。」
沃連斯基搖搖頭。
審訊員用右手指指桌上的電開關,做了一個用指頭扳倒的手勢。
坐在右邊的審訊員便把開關扳倒。

60.戴著受話機的耳朵
沃連斯基悽慘的喊叫聲。

61.特工總局的一間房間
特工人員正在整理沃連斯基的口供錄音帶。
頭戴耳機的兩個男人坐在磁帶錄音機的兩旁。對面一張桌子前坐著一名打字員。中間站著一個男人。
戴耳機的人甲:「倒回去一點。從那兒開始。(一字一句地複述)『問:說說羅馬,維克多。他們為什麼去羅馬?沒有回答。』」
戴耳機的人乙:「核對。」
戴耳機的人甲:「『問:他們為什麼待在羅馬?答:這是秘密。』」
戴耳機的人乙:「核對。」
戴耳機的人甲:「『問:他們在維也納住在什麼地方?沒有回答。』」
戴耳機的人乙:「核對。」
戴耳機的人甲:「『住在哪個地方的房子?問你住在哪個地方的房子啊!答:……克,克,克萊斯特,克萊斯特。問:克萊斯特是什麼人?他的任務是什麼?』」
一直在聽放錄音帶的這兩個人,聽到這裡突然皺起眉頭。因為他們聽見的是一種悽慘而發悶的喊聲,這種聲音甚至從耳機傳到外面來。
戴耳機的人甲:(拿下耳機)「這是怎麼回事!說話都聽不見啦。」
站著的男人:「接上擴音機。」
戴耳機的人乙:「從哪兒開始?」
站著的男人:「從克萊斯特那裡開始。」
錄音帶轉動聲。
審訊員(畫外音):「克萊斯特是什麼人?他的任務是什麼?」
沃連斯基的慘叫:「哎呀!豺狼,哎呀!哎,哎,哎呀……」
錄音帶停止轉動。
戴耳機的人甲:「豺狼?是豺什麼?」
站著的男人:「不可能是別的,倒回去再放一遍。」

62.公園
多麗茨牽著狗從樹林裡走來。看看手錶。聖克萊爾騎著馬從林間小道上跑過來。
當聖克萊爾的馬準備快步從多麗茨面前跑過時,她牽著的那條狗猛烈地吠叫起來。馬由於受驚,立即原地踏步不前。系狗的皮帶從多麗茨的手中脫落,狗猛然向馬撲去。
多麗茨:「雷克斯,不許這樣!雷克斯,聽見沒有!」
馬用後腳豎立起來,聖克萊爾從馬背上跌落到地上。脫韁之馬飛奔而去。狗一邊狂吠一邊追上前去。多麗茨跑向跌倒在地的聖克萊爾。
多麗茨:「受傷了嗎?」
聖克萊爾:「沒事兒,沒事兒。」
面對年輕而又美貌的多麗茨,聖克萊爾忍著劇痛想要站起來。
多麗茨:「我去叫一輛救護車吧。」
聖克萊爾:「不,不用。」
多麗茨把身子湊過去,像是要抱他似的,幫助他站起來。
聖克萊爾:「你看,不是挺好嗎。」
多麗茨:「實在對不起。」
聖克萊爾:「這不怪你呀。」

63.羅蘭上校的辦公室
裝在錄音機上的磁帶特寫。
正在工作的是剛才整理錄音帶時站在中間的那個男人。
羅蘭上校推門進來。
男人:「給你添麻煩了,很抱歉。」
羅蘭:「不必客氣。」
男人:「錄音帶已經整理好了,什麼時候聽都可以。這是打出來的文字材料。」

64.同上地點
在根據錄音帶記錄下來的一份文字材料上,羅蘭用毛細管墨水筆把不需要的地方劃掉,把他認為重要的詞句加上框框,特別是「秘密」和「豺狼」這兩個詞。
羅蘭:(自言自語地):「哦,豺狼呀。(對部下)我還以為沃連斯基必定要罵街,沒想到居然沒有罵。」

65.同上地點·夜晚
羅蘭和部下正在研究寫在黑板上的關鍵詞句。
羅蘭:「淺黃色頭髮……淺黃色頭髮?」
部下:「上校,跟『外國人』這個詞連起來,不就成為淺黃色頭髮的外國人嗎?」
羅蘭:「那麼,克萊斯特是否就是指那個外國人呢?」
羅蘭把黑板上寫的「外國人」和「淺黃色頭髮」兩個詞劃一條線連在一起。

66.同上地點
羅蘭把百葉窗放下,在屋裡睡覺。部下推門進來。
部下:「上校,已經四點半啦。」
羅蘭從床上爬起來,拉開百葉窗,下午的陽光射進屋內。

67.同上地點·早晨
羅蘭在屋裡踱來踱去,向坐在打字機前的部下口述。
羅蘭:「上述情況說明了什麼呢?我認為可能預示著恐怖份子正在進行一項最可怕的事情,它將危及戴高樂總統的生命。如果存在這樣一種計劃,而且由一名化名豺狼的外國人對總統閣下進行暗殺的話,我就有義務向部長閣下報告說,我們國家正面臨著一場危機。另起一行。這項報告請作為最機密情報,千萬不要外傳。一九六三年八月十四日上午時。……收件人姓名就寫內政部部長。」

68.特工總局的大門
信使拿著信件走出大門,把信裝在白色摩托車後面的一只袋子裡,然後發動馬達馳出鐵門。
羅蘭(畫外音):「讓遞送特殊信件的摩托車做好準備。還有,方才聽到的事情全部忘掉。」

69.奔馳在巴黎街頭的信使

70.內政部長官邸
信使的白色摩托車開進官邸。信使從車上下來,走進大門。

71.官邸內部
拿著信走進來的信使,來到休息室把信交給秘書。秘書把它拿進裡面的一間房間。

72.內政部長辦公室
內政部長羅歇·弗雷伊把信拿給警衛部門的杜克雷警長看,並進行商談。座鐘的時針指在九點十五分。
內政部長:「怎麼樣?」
杜克雷:「羅蘭說的如果是事實的話,那麼,打入『秘密軍』的間諜網簡直是不起作用。」
內政部長:「這事不能不告訴總統。」
他拿起桌上的電話。
內政部長:「給我接愛麗舍宮。」

73.愛麗舍宮
石獅子像。獅子朝天翹著的鼻子尖,簡直就像戴高樂總統的鼻子。
內政部長走進門口。
在休息室迎接他的是總統身邊的武官聖克萊爾。
聖克萊爾:「請稍等一下。(進去報告總統)內政部長到。」

74.熱那亞·造假證件者的密室
豺狼從造假證件者手裡接過偽造的身份證。
造假證件者:「到此為止全部完成了。達根的駕駛證和法國人的身份證倒是不費什麼事,但是第三項工作可苦死人啦。不過,總算順利完成了。」
豺狼:「你忘了一件事吧?」
造假證件者:(假裝不理解)「什麼事?」
豺狼:「真的駕駛證。不是跟你說過要還回來嗎?」
造假證件者:(微笑地)「提起這件事我倒要和你談談呢。」
豺狼:「你說吧。」
造假證件者:「老實說,原來的駕駛證沒有在這兒。不過,你用不著擔心。我把它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豺狼:「你想幹什麼?」
造假證件者:「希望做一次交易。也就是希望你用錢來買那個駕駛證和那張照片的底片。」
豺狼:「多少錢?」
造假證件者:「一千英鎊。這個價錢並不貴啊。」
豺狼:「好商量。」
造假證件者:「到底是英國紳士,一說就通。」
豺狼:「明天中午以前給你準備好五百英鎊。但是,不能再在這裡見面。」
造假證件者:「什麼?什麼?這地方是絕對安全的。誰也不會來。我敢保證。除了我帶他們來,否則誰也不會來這裡。我乾的工作是要背著法律的,所以這點絕對不會有差錯(大笑)。」
豺狼也跟著笑起來。表面看來豺狼接受了對方的無理要求,可是沒想到他敏捷地舉起了右手,朝著站在面前的造假證件者的肋下猛擊過去。只聽得撲通一聲,造假證件者就翻起了白眼。緊接著豺狼的右手劈在他的脖子上,造成頸部骨折。
豺狼流露出劊子手特有的那種殘酷的神情。
豺狼從死者的口袋裡取出一束鑰匙,打開牆角上一隻舊式的大皮箱,把造假證件者的屍體塞進箱內上了鎖。然後用手嘭地敲了一下箱蓋。

75.熱那亞的街頭·黃昏
豺狼走上坡來。

76.武器製造商古桑的房間
豺狼打開盒子取出已經拆開的步槍的各部份零件。
他把槍管端在手裡,從槍口往裡看。轉動槍栓使其後退,打開槍膛仔細察看。
把槍管裝進銀色的圓管里,拿在手裡搖動了一下。
豺狼:「本來說定要用鋁來做的嘛。」
古桑:「試著做過,太軟,不行,所以才改用不繡鋼做。不鏽鋼多結實呀。」
豺狼:「有地方試射一下嗎?」
古桑:「到蒙特穆羅的森林裡去怎麼樣?只要半天就能來回。」
豺狼:「這個盒子就不要了(把槍組裝好,作瞄射狀。拉開槍拴,扳動槍機。咔嚓一聲響)。造得不錯,很理想。」
古桑:「哦,差一點忘啦。(從抽屜里拿出一包用綢子包著的東西)就用它來試射吧。」
綢子裡包著六發子彈。
古桑:「就做了六發開花彈(把子彈交給豺狼)。」

77.內政部長官邸的會議室
十幾名官員站在長會議桌旁。
內政部長走進會議室,坐在上座。
內政部長:「晚安。都坐下吧。羅蘭上校的報告大家都讀過了吧。今天下午已經給總統送去一份抄件。但是,總統閣下很重視法國的威信,不同意改變今年夏季正式安排的活動計劃。搜索豺狼這項工作也必須在嚴格的保密下進行。不用說,關於這件事只限於在這裡談,請不要外傳。」
與會者甲:「那是不可能的。」
內政部長:「這是總統的命令。」
與會者甲:「這樣一來,那就什麼措施也不能採取了。」
內政部長:「不能釆取任何公開的措施。科爾貝將軍,維也納方面有收穫嗎?」
科爾貝:「今天,我們的工作人員訊問了克萊斯特旅館的職員。讓旅館職員看了羅丹、蒙克雷和卡松的照片,還塞給他一些錢,這樣,他就想起來啦。那幫人是在六月十四日到達的。」
與會者乙:「此外還有誰來過?」
科爾貝:「第二天下午來了一個男的,呆了大約三十分鐘就回去了。據旅館職員說,只知道那個男的大約三十五歲左右,淺黃色頭髮,衣著很整齊。」
聖克萊爾:(用輕蔑的口吻)「不能找到一個更有力的見證嗎?」
他的這種不負責任的、輕率的發言,使整個會議暫時出現了冷場。
與會者乙:「你不妨舉個例子,比如說找誰?」
聖克萊爾:「象羅丹那樣的嘛。」
內政部長:(驚愕地)「上校,他是不會應我們之約前來作證的。(然後對坐在下首的司法警察署刑警大隊長說)布維埃警長,你認為呢?」
布維埃:「嗯,是一樁麻煩事。就連『秘密軍』的成員對此都一無所知,所以派進去的間諜也完全不起作用。行動局也無能為力,因為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正因為不知何許人,邊境方面也無從戒備。擁有四萬八千人的警衛部隊無法追捕他,警察更無法逮捕他。原因就在於不曉得應該逮捕誰。名字都弄不清楚,那麼,任何行動都是亳無意義的。如果知道名字,就可從護照上認出他。認出了才談得上逮捕。因此,首先需要弄清他的名字,而且要在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看來,這是一件純粹的偵探工作。」
內政部長:「警長,你那裡最得力的偵探是誰?」
布維埃:「最優秀的偵探是……」

78.郊外·勒貝爾的家
布維埃(畫外音):「他是我們那裡的副局長克勞德·勒貝爾。」
勒貝爾在一間小屋裡餵養鴿子,他的舉止神態,就像一位處於茫茫大海之上卻仍不亂方寸的老爸爸。
他妻子從住房裡跑出來。
勒貝爾的妻子:「克勞德!布維埃先生讓你馬上去一趟。」
勒貝爾:(呆然若失地)「什麼,現在就去?」
勒貝爾走出小屋。
妻子:「車子已經來接你啦。」
勒貝爾:「我九點以前回來。」

79.內政部長官邸
由秘書帶路,勒貝爾從走廊上走過來。

80.會議室
勒貝爾被帶進室內。
他突然身臨如此盛大的場面,不禁躊躇不前。
內政部長:「你來得正好。」
掛鐘的時針,指在九點三十三分上。
勒貝爾坐在布維埃身旁的座位上。他的對面坐著內政部長。
內政部長:「局長,關於這次的調査工作,我全權委託給你。到會的各部局將竭盡全力給以援助。簡單些說吧,我發出的指示要絕對保密,也不允許失敗。文件你有了一份吧?有什麼話要問嗎?」
勒貝爾:「沒有。」
內政部長:「以後的事情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辛苦你啦,局長。」
勒貝爾望了一下布維埃,似乎得到「你可以離開這裡了」的暗示,當即退出會場。
內政部長:(對秘書)「你把大家手裡的副本全收集在一起,鎖進我的保險櫃。」
大家把文件交給秘書後,離開座位。

81.走廊上
肅然站在那裡的勒貝爾。
大家從會議室走出來,向勒貝爾點點頭。
布維埃最後走出來。
布維埃和勒貝爾並肩走著。
布維埃:「現在你手頭上的工作應該全部停下來。你需要新的辦公室嗎?」
勒貝爾:「不需要。」
布維埃:「從現在起,你的辦公室就作為這次調査的總部。內政部長要求每晚召開會議匯報進展情況。時間是准十點。」
勒貝爾:「哎呀。」
布維埃:「夠嗆吧。要在襲擊戴高樂總統之前就把那傢伙抓住。」
勒貝爾:「他大概有他自己的時間表。」
布維埃:「我也這樣認為。討厭的是,除他自己以外,誰也不知道他的時間表。說不定明天早上就進行暗殺,也說不定一個月以後才動手。」
兩人來到門口。
布維埃:「你的任務是弄清他的下落。以後的事就由行動局他們去幹。」
勒貝爾:(站住)「是那幫專門殺人的傢伙嗎?」
布維埃:「我知道你討厭他們。但是無論如何要找到那個豺狼。」
勒貝爾:「布維埃,我需要一名助手。」
布維埃:「誰?」
勒貝爾:「年輕的卡龍稽查官。把這件事也告訴他。」
布維埃:「行吧。我去請內政部長批准。」
勒貝爾:「就說是我提出來的,我想他會同意。」

82.勒貝爾的辦公室
卡龍稽查長讀報告的副本。
卡龍:「長官,如果抓不住他怎麼辦?」
勒貝爾:「既然接受了任務,就要想辦法去完成。」
卡龍:「可是,究竟應該從哪兒入手呢?」
勒貝爾:「首先應該認識到,我們兩人在法國擁有僅次於戴高樂的巨大的權力。就從這點開始。」
卡龍:「好,我做一下記錄。」
勒貝爾:「我的秘書在另行通知以前將調走或帶薪休假。由你兼任我的秘書和助手。在這間房間裡安上一張行軍床,以便住在這裡。其他必需品都要準備好。還需要大量的咖啡。要十條外線和一名最優秀的接線員,專門負責這間房間的電話。如果在協作方面受到刁難的話,就找布維埃。這些事就是應該最優先考慮的。」
卡龍:「還有什麼?」
勒貝爾:「以個人的名義去和我下面提到的這幾個國家的刑事部門的負責人取得聯繫。荷蘭,比利時,義大利,西德,南非,美國的聯邦調査局,英國的蘇格蘭場……已經幾個國家啦?」
卡龍:「七個國家。」
勒貝爾:「都要找負責人聯繫,無論是在家或是在辦公室都沒有關係。還有,明天早起給我來個電話。要注意絕對不能被竊聽。在你辦這些事的時候,我準備到中央檔案局去一趟,查一查豺狼過去在法國有沒有留下什麼案底。」
卡龍:「局長,你為什麼認為豺狼是由這七個國家來的?」
勒貝爾:「不敢肯定。但是,在某一個國家裡必定會有他的檔案記載。」
勒貝爾走出房間。

83.聖克萊爾的公寓
多麗茨照著鏡子。
她凝視著鏡子裡的自己,把梳在上面的頭髮打開披在肩上。
聖克萊爾推門進來。穿著透明而閃光的睡袍、披著彎曲而美麗的長髮的多麗茨,從裡面的房間走出來,嬌媚地迎接他。
聖克萊爾:「來晚啦,很抱歉親愛的。」
多麗茨:「為什麼來晚哦?」
聖克萊爾:「會議拖得太長了。」
多麗茨偎倚在他的胸前。

84.勒貝爾的辦公室·夜晚
卡龍在打電話。
卡龍:「啊,這個時間打電話給你,很對不起。嗯,我知道倫敦現在是早上七點。這裡是午夜。……什麼?對,想和他通一次電話。」

85.聖克萊爾的寢室·十二點十五分
赤裸著身體擁抱在一起的聖克萊爾和多麗茨。
多麗茨:「我哪兒也不敢去,一直在等你的電話呀。」
聖克萊爾:(睏乏地)「沒時間打電話啊。發生了重大危機。」
多麗茨:「危機?怎麼一回事?」
聖克萊爾:「你不用擔心。」
多麗茨:「什麼危機?(吻他的手背)」
聖克萊爾:「沒什麼。」
多麗茨:「啊,什麼危機?(吻他的胸脯)」

86.勒貝爾的辦公室·三點五十七分
卡龍:(正在打電話)「你是馬林遜先生吧。很對不起,打擾你的酣夢啦。我是巴黎的卡龍稽查官。」

87.倫敦·夜晚
大掛鐘的時針指在四點整。

88.馬林遜的寢室·夜晚
馬林遜躺在床上接電話。睡在身旁的妻子睏倦地蜷縮在被子裡。
馬林遜:「我本來不想這樣說的,稽查官,這個時間打電話就應該打到其他科室去。否則,就等大家都起床以後再打。」

89.卡龍
「對不起,馬林遜先生,因為時間很緊迫。勒貝爾局長向您提出非正式的請求,希望您能給予幫助。」

90.馬林遜的寢室·夜晚
馬林遜:「明白啦。八點半我給局長掛電話。好,就這樣吧。你該休息了。」
馬林遜矯正鬧鐘的時刻。
馬林遜的妻子:「誰打來的電話?」
馬林遜:「兒童時代的電話聯絡網又恢復了。」

91.聖克萊爾的寢室·夜晚
多麗茨從床上坐起來。
聖克萊爾進入夢鄉。
多麗茨赤裸著身體從床上下來,搬動了一下床頭的電話轉換器,然後走到隔壁房間,撥動那裡的電話號碼盤。

92.瓦爾米的房間·夜晚
急促的電話鈴聲。
瓦爾米急忙下床,打開電燈去接電話。
瓦爾米:「喂,餵。」
多麗茨(畫外音):「這裡是多麗茨。」
瓦爾米:「這裡是瓦爾米。」
多麗茨(畫外音):「他們已經注意到豺狼。」

93.國際警察組織的通訊室·早晨
牆上掛著一排表明各國時刻的掛鐘。
勒貝爾和卡龍像是沒睡醒似的在等著打電話。
勒貝爾:「我從中央檔案局查找的結果,發現過去兩年在法國作案的殺人犯有四個,其中三個已經處決。第四個人現正在非洲某地服刑。因比,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一定是外國人。而且應該會有人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他。第一次打來電話的是誰?」
卡龍:「倫敦蘇格蘭場特警處的副長官……」

94.倫敦蘇格蘭場·白天
卡龍(畫外音):「……馬林遜。」
馬林遜在辦公室同他的部下布萊安·托馬斯偵探長交談。
馬林遜:「名字也不知道。」
托馬斯:「完全是非公開的,那就需要保密羅。是政治性的案件吧。」
馬林遜:「這是一件需要由你來辦的工作。希望你在明天就把它辦完。因為現在人手實在不夠。」
托馬斯:「好。」

95.熱那亞·白天
馬路旁擺出的售貨攤。
混雜在人群中的豺狼,來到青菜攤前買了一個不大的西瓜,挾在腋下走去。
路旁停著一輛白色的阿爾法·羅米奧牌的敞篷汽車。他把西瓜放進車裡,駕駛著汽車飛馳而去。

96.蒙特莫羅的森林
豺狼把車停在杳無人跡的山裡,他打開箱子拿出白漆,在西瓜上畫出眼、鼻、口,就像人的面孔,並在前額部份畫了一個直徑三厘米的圓圈。
豺狼提著一隻網眼很大的網袋,裡面裝著西瓜,手裡還拿著一支組裝好了的步槍,離開車子走向草地。
他來到一棵樹枝向外伸出的大樹前站下,把一把小刀紮在樹於上,把網袋掛在刀柄上。然後用腳步測量距離,走到約四百英尺的地方停下來。在那旁邊有一棵小樹,豺狼把一根一米多長的繩子繞在樹幹上,用繩子的多餘部份綁住槍身,使它固定。從望遠瞄準器里看到了西瓜上的臉孔。瞄準線的十字交點正好與前額部份的圓圈完全吻合,
發射出去的子彈通過消聲器發出「噗哧」的聲音。
畫在西瓜上的臉孔面頰部份(左角上)打穿了一個洞。
豺狼用改錐調整了一下望遠瞄準器的螺絲。
第二顆子彈。子彈打出的低沉的聲音。這次打在西瓜臉孔的前額略微偏左的地方。
豺狼再一次調整縲絲。
第三顆子彈。這次打中前額正中白色的目標。
第四顆子彈。鏡頭轉向西瓜的背面。豺狼面對鏡頭,把第四顆子彈壓進槍膛。(註:當然,這支步槍是單髮式的,每打出一發子彈就得拉開槍栓排出彈殼,然後才能裝進下一顆子彈。這一點對以後的情節發展很重要。)當他還在瞄準的一剎那,西瓜嘭地一聲裂得粉砟。只剩下那隻網袋。原來他用的是開花彈。

97.托馬斯的辦公室
托馬斯:(在打電話):「給我接外交部內線九〇五。……喂,瓦利嗎?我是布萊安·托馬斯。有一件事想託你……」

98.在公園裡散步的托馬斯和瓦利
托馬斯:「所有的檔案都徹底查過了,沒有發現那樣的人。不過,我想有這樣的可能性,如果這個劊子手只在國外作案的話,那麼,在英國國內要注意的人物的名單上就不會有他的名字。但是,你們這些在國外工作的人,可能會有所了解。」
瓦利:「我問問看。」

99.酒吧
坐在桌前喝酒的托馬斯。
櫃檯裡的電話鈴響。侍者前去接電話。
侍者:「布萊安先生,您的電話。」
托馬斯:(接過話筒)「我是托馬斯。你說什麼?啊?個人?」

100.托馬斯進入首相官邸

101.馬林遜的辦公室
馬林遜:「首相?」
托馬斯:「是呀,首相直接跟我說的。他說如果英國有人想危害戴高樂的生命,我們就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阻止這種事件發生。他把這件事情完全委託給我了。」
馬林遜大為吃驚。
電話鈴響。
馬林遜:(大聲地)「喂,喂!〔馬上恭敬地)是,閣下!是,當然當然。」

102.公園的長椅
瓦利·洛伊德坐在長椅上,手裡拿著一份報紙,托馬斯走來坐在他的身旁。
洛伊德:「這也可能是內部的人的一些傳說,不過……你還記得暗殺特魯希略總統的事件嗎?」
托馬斯:「是南美某個國家的獨裁者吧。」
洛伊德:「多米尼加的總統。他是在一九六一年被害的。說是有一個英國人與此事有關,但還沒有得到證實。」
托馬斯:「名字知道嗎?」
洛伊德:「査爾斯·哈囉德·卡爾思羅普。他是一家小武器公司的派出人員。據說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射手。他在暗殺事件之後就從未露面。誰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托馬斯:「卡爾思羅普?只知道這樣一個名字嗎?」
洛伊德:「可不是。」
托馬斯:「為什麼想到就是他呢?」
洛伊德:「你要找的那個人的代號叫豺狼吧?豺狼用法語說是『CHACAL』吧?(用鋼筆在手裡拿的報紙上寫出「CHACAL」字樣給托馬斯看)也許純粹是偶然,把查爾斯(Charles)最前面的三個字母和卡爾思羅普(Calthrop)前面的三個字母抽出來,豈不就是Chacal嗎。」
托馬斯臉色陰沉。
洛伊德的表情似乎是說「不能這樣分析嗎?」

103.英國護照處
放檔案的鋼架約有兩層樓那麼高,一排排地聳立在那裡。
工作人員:(遞鉿文件)「查爾斯·哈·卡爾思羅普的材料全在這裡。已經追溯到一九五八年。一共二十八份。」
托馬斯:「二十八份啊。(接過材料,把它放進皮包)。」

104.托馬斯的辦公室
托馬斯:(在打電話)「請轉告勒貝爾局長,已經有了一點點線索,可能找到那個叫做查爾斯·哈囉德·卡爾思羅普的人。過去五年當中給這個名字簽發了二十三份護照,其中二十人已經見到本人。」

105.熱那亞·白天
豺狼駕駛著阿爾法·羅米奧牌汽車,來到一家修理工廠門前停下,向那裡的人探聽情況。
豺狼:「有車庫出租嗎?」

106.出租的車庫內
在陰暗的車庫裡,豺狼鑽到汽車下面,用電焊鐵把連杆燒斷一米左右,裡面裝進已經拆開的步槍零件,這些東西是裝在三隻不鏽鋼的圓筒里(每隻筒的直徑為三厘米,長七十至八十厘米),用一個塑膠袋包好。等把這些東西都裝進連杆里以後,再把它兩頭焊接起來,恢復原狀。

107.倫敦郊外的公寓
「查爾斯·哈·卡爾思羅普」的門前姓名牌。
托馬斯按電鈴。按了多次裡面也沒有動靜。他灰心地與部下一起回到走廊上。從對面的房間裡走出一位牽著一條狗的老人。
托馬斯:(對老人)「請問一聲,您知道查爾斯·卡爾思羅普先生上哪兒去了嗎?」
老人:「卡爾思羅普先生嗎?又到國外去了吧,他經常出國。」
托馬斯:「是嗎。謝謝您啦。(對部下)讓他們準備好搜査證。」

108.卡爾思羅普的房間裡
四名警士在進行搜查。

109.托馬斯的辦公室·夜晚
搜査卡爾思羅普房間的警士們歸來。每人都帶來一隻大皮包。
警士甲:「那傢伙似乎已經很久沒住在那裡了。」
托馬斯:「把搜査來的東西拿出來看看。」
從皮包里拿出書籍和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放在托馬斯的桌上。
托馬斯:(從那堆東西里找出一份護照拿在手裡)「這是什麼呀?」
警士甲:「是他的護照。照片證明是他。裡面有多米尼加的簽證。」
托馬斯:「但是,上面沒有出國的印章啊。一定是非法出境。……既然這是他的護照,而且又在我們手裡,如果他真的現在已經出國了,那麼,他在外國怎麼能夠旅行呢?」
勒貝爾(畫外音):「他的名字叫査爾斯·哈囉德·卡爾思羅普。護照的照片已經弄到手……」

110.巴黎·內政部長官邸會議室
勒貝爾:「……會議結束以後就把照片分送給有關方面。」
內政部長:「那太好了。」
勒貝爾就座。
內政部長:「卡爾思羅普可能已經進入法國。這樣,他大概得住旅館。讓警察査一下過去七十二小時內的投宿登記卡片。諸位也向你們各自管轄的部門分送那人的名字和照片,準備緊急逮捕。科爾貝將軍!」
科爾貝:「有。」
內政部長:「卡爾思羅普也許還在國外。所以你要讓你那裡在外國的諜報人員也行動起來。」
科爾貝:「是,閣下。」

111.勒貝爾的辦公室·夜晚
卡龍去接電話。
勒貝爾睡在行軍床上。
卡龍:「這裡是勒貝爾局長的辦公室。……是。……是,謝謝。」
勒貝爾從床上爬起來。
卡龍:「今年以來沒有跡象表明有這樣一個名叫卡爾思羅普的人,以合法的身份進入了法國。在旅館投宿旅客名單里也沒有發現有這樣的旅客。也許他認為成功的希望不大,所以逃走了……」
勒貝爾:「不是的。卡爾思羅普的護照之所以會在他的公寓裡被發現,那是因為那張護照已經沒有用了,豺狼這個人的面目漸漸可以看清楚了。他是不會犯那樣的錯誤的。」

112.托馬斯的辦公室·夜晚
幾名部下在桌子前面。
托馬斯:「向你們傳達命令。現在馬上到護照處去,把過去三個月當中申請護照的記錄全部借出來。如果門已經鎖了,就把人叫起來,讓他把門打開。然後把那些材料拿到中央登記處去把申請人的名冊同死亡證明的名冊核對一下。別弄錯了,是死亡證明,不是出生證明。目的是要看一看,護照申請人的名字有沒有同兒童時期死去的人的名字相同的。如果過去三個月裡沒有發現這種情況,那就再往上推三個月。好,馬上去執行吧。」
部下們離開房間。

113.豺狼乘汽車離開旅館

114.托馬斯的辦公室·八點二十五分·早晨
電話鈴響,托馬斯前去接電話。
托馬斯:「喂,餵。情況怎麼樣呀,休斯。申請的人有多少?八千零四十一人?那需要一個星期啊。我派人去支援你。(掛上電話,自言自語地)趁熱打鐵。」

115.豺狼駕車行駛在義大利的公路上

116.英國護照處
休斯在打電話,手裡拿著一本底冊。
休斯:「給我接特警處托馬斯偵探長。……喂,我是休斯,已經找到了。(一邊看著底冊說)保爾·奧立弗·達根。一九二九年生於桑博思·費修利。今年七月十四日提出申請護照。七月十七日發給他護照,是從郵局寄到貝寧頓住處,收信地址可能是臨時性的。因為達根在一九三一年十一月八日已死亡,當時才兩歲半。」

117.義大利和法國的邊境·白天
豺狼的汽車排著隊等待通過。
從旁邊的辦事處里走出一名海關人員,檢查豺狼的護照。
海關人員:「你是達根先生嗎?」
豺狼:「是的。」
海關人員:「到法國去幹什麼?」
豺狼:「旅遊。」
另一位穿便服的海關人員從事務所走出來。
海關人員:「這輛車是在義大利買的嗎?」
豺狼:「是借用的。一星期以內就要回熱那亞。」
海關人員:「把證件拿出來瞧瞧。」
豺狼把一個裝有驗車證等證件的信封交給海關人員。
海關人員:(看了看證件)「有行李嗎?」
豺狼:「車後行李箱裡有一個皮箱。」
海關人員:「把它拿到裡面來。」

118.海關辦事處
豺狼把旅行皮箱放在櫃檯上。
海關人員打開箱蓋檢查理面的東西。他拿出兩隻裝香水的舊瓶子仔細觀看。
豺狼注視著他的動作。
但是最後還是順利地通過了。箱子蓋關上了。

119.豺狼越過邊境
他又駕著車子出發。
前面豎立著一塊牌子,上面用四國文字寫著「歡迎到法國來」的字樣。

120.內政部長辦公室·白天
內政部長看看手錶。
每晚來開會的成員坐在內政部長辦公桌周圍。
只有勒貝爾尚未來到。
聖克萊爾:「新的名字要是弄清楚了的話,勒貝爾應該馬上能夠抓住那個壞蛋。」
羅蘭:「並不那麼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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