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1-03 19:46:00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說《不忠》是世界上最好的情色電影也不為過。
它改編自法國新浪潮大師夏布洛爾的作品《La Femme Infidele》(直譯為:不忠實的妻子),
是部充滿希區柯克式懸念的經典之作。
2002年被世界級情色大師——導演阿德里安·萊恩改編成為電影,
也許導演的名字你不熟悉,但是轟動全球的《洛麗塔》、《桃色交易》、《愛你九週半》這些片名,你一定知道。
《不忠》光聽片名,就知道這是一部「不正經」的電影,
不忠,雖是一個行為動詞,但同時也是個飽含很多內心戲的名詞,
愛德華和康妮是令人艷羨的一對夫妻,
男主外,愛德華行為端正,略顯古板,經營著一家公司,
女主內,康妮溫柔賢淑,照顧家事,保養甚好,
結婚十一年,日子過得平靜而幸福。
若不是一場大雨,康妮也不會在命運的風裡「摔個跟斗」,
在風雨交加的街頭,康妮膝蓋受了傷,
康妮再三猶豫,最後還是應允了法國帥哥的邀請:去他家簡單包紮一下,
此時的康妮堅定的相信,不過是一次普通的幫助而已,不會有什麼,
雖然帥哥的撩妹大法已經爐火純青,
但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康妮也絕非善茬,
沒有一些過人的氣魄和見識,也不會擁有現在的幸福人生,
康妮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於是,她起身告別·······
帥哥保羅是一個任何女人都無法拒絕的男人,
年輕俊美、彬彬有禮,
棕色長髮,渾身散發著強烈的男性荷爾蒙,
是個書商,博覽群書,文藝又多情,
他還會說:根本沒有錯誤,全看你願不願意而已。
風雨過後,平淡、溫馨的生活仍在繼續,
給丈夫、孩子做好早餐,注視著丈夫、孩子離開……
劉若英曾經說過:
女人會寂寞不是因為沒有男人,而是因為她的自我沒有出口。
表面還是那麼平靜,但康妮的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她有種渴望,那不是對某一個人的渴望,而是種能把生活點燃的渴望。
錢鍾書曾經說:
女人有女人特有的聰明,輕盈活潑的跟她的舉動一樣。
比起這種聰明,才學不過是浮泛渣滓。
康妮就是這種女人。
她那「妖嬈且千嬌百媚的情慾」,在保羅眼裡就如同是毒品的同宗。
還記得康妮與保羅初次邂逅的那場狂風裡,
狂風中,雪花般的紙片在康妮身邊紛飛旋轉,
鏡頭裡的中年女人頭髮凌亂,一顰一笑卻美若天仙。
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並且異常激烈,
在平靜無波的婚姻襯托之下,久違的浪漫和激情,對女人來說,是致命的毒藥。
丈夫把純真的兒子舉上頭頂,
保羅把性感小野貓舉過頭頂,
電影剪輯手法堪稱優秀和卓越,
大篇幅的混剪,把正常的婚姻生活和出軌之後的激情生活混合在一起,
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日子裡,婚外情的愛戀猛烈洶湧,能把人灌得暈頭轉向。
康妮一邊戒不掉溫存,一邊被道德所折磨。
她是矛盾的,既沉迷於保羅的激情和性愛的新鮮感,
又後悔對家庭的背叛和對婚姻的不忠。
而心思縝密的愛德華,作為一個歷經浮沉的成功男人,
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切?
一次,康妮和保羅在樓道里偷歡,縱情忘我,
他們不知道,此時此刻,丈夫就徘徊在門外的街道旁,
魚水交歡之後,妻子偷偷溜走,而丈夫前思後慮,還是上了樓,
接著就是影片的高潮:愛德華與保羅進行了正面接觸,
一個是隱忍沉穩的中年男人,一個是年輕熱情的青年男子;
一個背負妻子背叛的傷痛,一個則被情人丈夫的來訪弄的手足無措;
而之後,悲劇就發生了·····
從此處往後,就變成了驚悚片、懸疑片、變態殺人片,
偷情一時爽,偷完火葬場。
殺人之後的愛德華,卻聽到了妻子留給保羅的分手留言,
實在嘲諷。
更為諷刺的還在後面,
之後,愛德華和康妮兩人在學校相擁觀看兒子表演,
他們各懷苦楚,臉上卻又掛著相同的幸福,
警察到來之時,他們相互隱瞞、相互揭穿、相互包庇、又相互坦白,
愛德華最後痛心疾首的對康妮說:我想殺的不是他,而是你!
康妮精神終於崩潰了!
羅曼羅蘭曾說過:
在婚姻中,每個人都要付出代價,同時也要收回點什麼,這是供求規律。
作為情色大師的導演,將曖昧的情慾表達得低沉婉轉、欲說還休,
而戴安·連恩出色的演繹了中年主婦欲拒還迎的姿態,
把出軌心理展現得細緻入微,絲絲入扣,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遮掩不住的慾望和性感,表演堪稱教科書級別。
電影並非只是單純的講慾望,除了慾望之外,還有「中年危機」。
中年,孤獨,慾望,責任。
人們不能簡單地做自己想做的,要取捨,要忍受。
慾望總是一往無前,最終可能會毀了一個人。
不過不管偶然還是必然,最後都沒有後悔的餘地。
電影的最後,還有一次重來的戲碼:
如果那天康妮打車走了,他們就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如果那天康妮只是擦完傷口,除了感謝,他們再無聯繫,也不會有後來的悲劇;
如果,如果,如果,就是特媽的沒有如果啊!
有人說,
慾望的火苗在萌生時就該被掐掉,等它燎原便是你墮落的開始。
也有人說,慾望才是牽引人類前進的光,
沒有慾望的時候做什麼都會累,而慾望是能讓你飛起來的工具。
很難說,哪種是對錯,哪方是偏頗,
我只能說,作為成年人的我,
不想只要快樂,
也不能,只想著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