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硬漢》電影劇本

《不死的硬漢》電影劇本

文/羅德里克·索普
譯/祖秉和

譯者的話：《不死的硬漢》是約翰·麥克蒂爾南導演，美國二十世紀福斯影片公司出品的一部驚險無比的動作佳片。它可以比作「由十二層動作片做成的結婚蛋糕」（引自《新聞週刊》），被譽為「五年出現一次」的佳作。該片主人公約翰·麥克萊恩的扮演者布魯斯·威利斯，性格機智、冷靜、勇敢，而且非常幽默。恐怖份子頭目漢斯·格魯伯的扮演者艾倫·里克曼，是活躍在百老匯的著名舞台演員，他性格冷酷無情，和威利斯形成鮮明對照。該片在武器方面下了很大工夫，在不同的請況下，使用了各種不同的武器，甚至出現了用火箭炮摧毀裝甲車和直升飛機祓炸墜毀的場面。
影片寫的是紐約警官約翰·麥克萊恩在聖誕節前夕乘飛機去洛杉磯探親時發生的一段故事。他在一家日本商社大樓里，偶然遇到十幾名恐怖份子到該商社搶劫金庫里存放的6億4千萬美元的債券。他只身一人與這伙歹徒展開了驚心動魄的搏鬥，在險象迭起、九死一生的情況下，他幾乎將所有的歹徒全部擊斃。

人物表
約翰·麥克萊恩（主人公）
伊利斯 日本人經營的商社職員
霍麗 約翰妻，分居
吉尼 商社職員
露西 霍麗的女兒
波麗娜 霍麗的女管家
阿蓋爾 出租汽車司機
約瑟夫·鷹木 商社經理
鮑威爾 黑人警官
斯龍巴格 電視台記者
羅伊·羅傑斯 約翰的化名
德溫·魯賓遜 鮑威爾的上司警察局副局長
詹森（兩人，同性） FBI（聯邦調查局）的搜查官
漢斯·格魯伯 恐怖份子頭目
特奧、卡爾、埃迪（卡爾之弟）、弗里茨、弗蘭科、馬爾科、托尼、海因里希、克利斯托夫等均為恐怖份子。

聖誕節前夜
波音747在洛杉磯國際機場降落。
機艙內部。約翰·麥克萊恩將身體依靠在座位上。
坐在他旁邊的一個商人向麥克萊思搭話：「坐飛機不舒服嗎？」
「你看出來啦？」
「下飛機以後脫光腳丫兒跑跑圈兒，活泛活泛腳趾尖就好了。」
「活泛活泛腳趾尖？」
「哈哈……真的！我這樣搞了九年了。比淋浴和喝咖啡還管用。」
「是嗎？」約翰說著站起身來，從架子上取下行李和一個大狗熊玩具。他短上衣裡的手槍露了出來。商人看到了手槍，頓然感到詫異。約翰說道：「我當了十一年警官了。」

片頭字幕
富麗堂皇的高技術的日本仲富商社大樓的三十層的中央大廳。豪華的聖誕聚會在熱烈進行。經理約瑟夫·鷹木致詞：
「諸位，今年是仲富商杜歷史上光輝燦爛的一年。我代表商社感謝諸位。謝謝！祝聖誕節愉快！祝新年快樂！」
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社內的走廊。伊利斯對正在工作中的霍麗說：「霍麗，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好嗎？」
「今天是聖誕節前夜呀！你不想和家裡人團聚嗎？不想給她們買點禮物嗎？」
「我更想和你坐在暖爐前邊慢慢地喝上幾杯，怎麼樣？」
霍麗咳了一聲，再沒有理會伊利斯。她對吉尼說道：
「吉尼，已經5點40分鐘了，參加聯歡會去吧。」
「謝謝，傑內羅。」
吉尼捂著她那懷孕的肚子走了。

麥克萊恩的家。
（霍麗已與約翰分居）5歲的女兒露西拿起話筒接電話。
「是，是麥克萊恩家。」
「喂喂，露西，我是媽媽。」
「媽媽，你幾點回家呀？」
霍麗一邊看全家的合影一邊說：「馬上，馬上就回去。」
「爸爸也一塊回來嗎？」
霍麗聽到女兒這樣問著，一時顯出困惑的表情。
「啊，聽聖母和媽媽安排吧。你叫波麗娜來聽電話，拜拜。」
穿著圍裙的薩爾瓦多人女管家波麗娜走過來接電話。
「他來電話了嗎？」
「沒有，夫人，他沒來電話。」
「是嗎？一定是上飛機以前沒得工夫，請你把屋子收拾一下吧。」
「是，夫人，已經收拾好了。」
「我打電話就是為這個事兒，波麗娜。」
波麗娜放下了話筒。

洛杉磯機場候機室。
有一個黑人舉著寫著「約翰·麥克萊恩先生」的牌子在接人。他一身汽車司機的打扮，但他模樣又有點不大像是一個司機。
約翰詫異地在寫著他自己姓名的牌子前面止步，說道：「我是約翰·麥克萊恩……」
「我是阿蓋爾，高級出租轎車的司機。是一位太太為您叫的車。」
約翰愣了一下。
「這個狗熊玩具太好了。……」阿蓋爾沒話湊話地說。
阿蓋爾和約翰在高級轎車裡。兩個人都坐在前座上，狗熊玩具佔據著後邊的座位。
「請隨便些，我這裡什麼都有，有尋呼設備，有民用無線電收音機，有電視，有電話，有錄相機……哈哈。你的朋友太忙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女的。……嘿嘿，可是，你結婚了嗎？」
「我結婚了。」
「你住在紐約嗎？」
約翰厭煩的樣子點燃了一枝煙，說道：「真討厭，你經常這樣嗎？」
「哈哈哈，對不起，當了汽車司機以後，話就多起來了。……你離婚了？」
高級轎車開到了仲富大樓。
「見了你太太，跑上前去互相擁抱，多高興呀！好吧，我在地下室的停車場等你。」阿蓋爾說著將車裡的電話號碼交給麥克萊恩。

仲富大樓的傳達室。
「我找霍麗·麥克萊恩。」
「你在那裡去按電鈕吧。」門衛指著電子電腦的畫面說。
「真方便呀！」約翰按電鈕。
沒有霍麗·麥克萊恩這個名字。再按霍麗·吉內羅的名字，畫面就變了。
「怎麼搞的？」約翰愣住了。
「在30層？」
「在開聯歡會，大樓裡的人都在那裡。你坐加速電梯上去好啦。」
「謝謝。」

30層樓上
約翰看到聯歡會有點猶豫。這時看到了經理鷹木。
「對不起，我想找一個人……」
「是找霍麗·吉內羅嗎？」
「是的……」
「你是約翰·麥克萊恩先生吧？我是約瑟夫·鷹木。」
「這個大樓真豪華呀！」
「還沒有完全竣工呢……啊，霍麗在傳真室。我帶你去吧。」
一進屋子，看到伊利斯在吸大麻。伊利斯看到他們來了，慌慌張張地把大麻藏了起來。
「這位是約翰·麥克萊恩先生，霍麗的丈夫，在紐約警察局工怍。他是伊利斯，我們商社的國際部長。」鷹木為他們介紹。
「聽說您要來了。」伊利斯吸了一下鼻子。
「鼻子上還有藥麵兒呢！」約翰說。
霍麗走了過來。她看到約翰，不由得驚待在那裡。
霍麗小聲地叫了一聲：「約翰！」
霍麗走上前去吻約翰。
「拿手錶給他看看！」伊利斯說。
「回頭再說吧。」
「紿他看看吧，因為是公司給的禮物名牌勞力士錶。」
「回頭我一定要看看，先告訴盥洗間在哪裡？」
「好的。」

洛杉磯已進入黃昏時分。一輛笨重的大型卡車向仲富大樓駛來。

約翰和霍麗在盥洗間。霍麗問約翰：「你有住處嗎？住我那裡好嗎？孩子們會高興的。」
霍麗試問著：「可以嗎？」
約翰微笑著：「我想你了。可是你連性都改了。什麼時候變成了吉內羅小姐啦？」
「約翰，日本的公司是不用結了婚的女人的……」
沒等霍麗說完，約翰插嘴道：「霍麗，你可是結了婚的人呀！」
「我這個工作可是很好啊！」
「是的，於是就犧牲了結婚生活。」
「你說什麼？是你自己……」
霍麗生氣了。
這時有人敲門，是吉尼叫霍麗來了。
「我們正在談話。（對約翰）我一會兒就回來。」
霍麗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大型卡車來到仲富大樓樓下。傳達室的警衛感到詫異，注視著監視器。
黑人特奧和金髮的卡爾來到傳達室。
卡爾突然用帶有消聲器的槍擊穿了門衛的頭。
他們兩人若無其事的樣子。
特奧熟練地操縱電腦封鎖了29屋以下的電梯，又封鎖了停車場。一個恐怖份子化裝成門衛。
大樓外面一片漆黑。
穿得整整齊齊的十數條漢子從大型卡車上依次下來。他們手裡都拿著精良的武器，他們的頭目漢斯走在最前面。十幾個人都默不作聲。
大樓入口上了鎖。將大樓的內外完全隔離開來。

盥洗間。約翰在揉搓他的腳指頭。
他忽然想起打電話來了：「喂喂，阿蓋爾。」
阿蓋爾正躺在地下停車場的高級轎車的后座上開足音量聽音樂。
「約翰，情況怎麼樣？」
「我很好，你現在哪裡？」
「我在地下停車場。和你太太談好了嗎？」

大樓的電調室。卡爾來到這裡切斷了電話線。

「阿蓋爾！」電話突然斷了。
阿蓋爾回喊：「約翰！喂喂？……你再重掛一次！」

不速之客
聯歡會會場。響著優雅的《第九交響樂》。
恐怖份子頭目漢斯帶著他們一夥拿著槍悄悄地來到30層樓上。

盥洗間。約翰突然聽到叫喊聲和槍聲，急忙拿起槍窺探外面的情況。剎那間，樓層里陷入一片混亂之中。約翰趕緊逃出盥洗間，光著腳順著樓梯往上跑。
31層樓上。裝修尚未竣工。約翰拿起桌上的電話筒，但電話不通，自言自語地：「他媽的！……我要想想該怎麼辦。」

30層樓上。參加聯歡會的全體職員都被當作人質集中到中央大廳裡。鷹木經理、霍麗、伊利斯也都在裡邊。漢斯來到大家面前說道：「諸位，用實力制裁仲富商社極壞的經商作風的時候來到了。你們要作證人。鷹木在哪裡？」
鷹木不顧霍麗的制止走出來說道：「我是鷹木。」
鷹木立即被恐怖份子帶走。

鷹木隨著漢斯一夥走進會議室。
這時，約翰卻從暗處窺視他們的情況。
漢斯問著：「鷹木先生，我的部下特奧有話要問你。我們想知道打開電子電腦房門的密碼。」
「密碼我不知道。你們闖進來就是為了這個嗎？你們得到密碼也沒用，明天一大早東京就改變密碼！你們威脅我也沒用！」
鷹木一邊說著，一邊坐下來。
「……鷹木先生，我對電子電腦沒有興趣，但是對你們用電子電腦鎖起來的6億4千萬美元的債券感興趣，因此才需要密碼。」
「你們是為錢來的呀！恐怖份子！」
「你說誰是恐怖份子？」
約翰悄悄地進了會議室。
「說出密碼來！」
「說出來也沒用！金庫室有七道鎖。密碼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道而已。你們是打不開的。」
漢斯慢慢地舉起槍來。
「……你的衣服真高級，用血弄髒了怪可惜的。我數三個數，你要在這個時間裡說出密碼來！一、二……」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知道！想殺就殺吧！」
「OK！」漢斯一抬扳機，窗子上濺滿了鷹木的鮮血。
約翰目擊到這種情況，不禁驚異地瞪大了眼睛。
「阿蓋爾這小子，不知和警察取得聯繫沒有！」

高級轎車裡邊。阿蓋爾仍然很悠閒，一邊聽音樂一邊打電話。他沒有發現情況異常。

大樓的屋頂。恐怖份子們在安裝炸藥。

31層的金庫室。漢斯和特奧在巨大而堅固的尖端技術的金庫前面談話。
「破這個密碼需要30分鐘，破其它五道鎖至少要兩個小時。第七道鎖……可沒辦法打開！」特奧說。
「你說什麼？」
「第七道鎖是電磁式的。」
「你要想法打開！」漢斯說。

32層樓上。約翰在尋思著：「我為什麼沒有制止他呢？他媽的！怕死嗎？混蛋！約翰，要想個辦法！」
他突然抬頭仰視房頂，發現有灑水滅火器。於是想到按火警電鈕和外界取得聯繫。
埃迪在一樓看到了警報信號。
「火警，火警！」埃迪驚慌池叫著。
「快打電話說是誤報……埃迪，是幾層發的警報？」漢斯催促著埃迪。

32層樓上。約翰站在窗邊觀察外邊的情況。看到好幾輛消防車向大樓開來。他興奮地對開來的消防車叫著：「太好啦，快來吧！我要吻你！」
喜悅片刻即逝。消防車突然滅了紅燈緩緩離去。
「他媽的，怎麼搞的！」
這時，埃迪走了進來。
埃迪命令著：「警報叫我撤銷了。你老老實實地給我出來！」
約翰敏捷地躲了起來。
埃迪用機槍掃射，尋找約翰。一會兒，約翰繞到埃迪的背後，用槍口頂住了埃迪的腦袋。
「放下槍，我是警察！」
「我不會讓你打死的，你是警官，是有法律的。」
「是的，我的上司經常這樣告誡我的。」
約翰突然從後面抓住埃迪。埃迪亂射機槍。
室內的東西進到破壞，兩人扭打在一起滾下了樓梯，約翰打斷埃迪的頸骨，結束了他的生命。
約翰檢查埃迪身上的東西，沒收了無線電話機和打火機，查看他的證件。
約翰想穿上埃迪的鞋，但穿不進去。
他看到旁邊有聖誕老人穿的衣服和帽子，把帽子給埃迪戴上。
約翰把埃迪的屍體弄到電梯裡邊，把他運到30層樓上去。

在30層樓上，漢斯告訴人質們鷹木已經死了。這時，電梯門開了，一個女人向裡邊一看，大叫一聲。
漢斯一夥向電梯裡一看，看到斷了氣的埃迪頭上帶著聖誕老人的帽子，而他衣服上寫著字。
「機槍我要了……哈哈哈！」漢斯念衣服上的字。
漢斯又叫弗里茨：「是跑掉的警衛嗎？」
弗里茨回答：「不是，是另外的傢伙。」
「得想個辦法……」弗里茨對漢斯說著。
「啊，要先告訴卡爾說他弟弟埃迪死了。」
約翰在電梯的頂上觀察情況。在胳臂上記下恐怖份子們的名字。
接著，約翰坐的電梯向上開去。他的全身讓汗水和髒東西弄得烏黑。
他光著的雙腳非常疼痛。
約翰來到樓道，發現有個梯子，順著梯子往下走。

卡爾來到30層看到弟弟埃迪已死，火冒三丈。
「我要殺死這傢伙！」卡爾表示要為弟弟報仇。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要在我們的計劃實現以後再找他算帳。」漢斯說。

約翰來到34層的屋頂上面，洛杉磯城的夜景盡收眼底。他打開無線電話機的開關。
約翰叫著呼救信號SOS：「請通報警察局，恐怖份子佔領了仲富大樓，30多人成了人質。請回答。他媽的！再來一遍！」
大樓裡邊的漢斯等一夥聽到了呼救聲。
「在屋頂上邊，快去！」漢斯說。

恐怖份子們來到屋頂。
來福槍的火舌向正在拼命呼救的約翰噴射過來。

黑人警官鮑威爾在方便商店高興地買了很多吐溫基點心。
「那不是炸麵餅圈呀！」店員說。
「買給孕婦吃的。」
鮑威爾一邊笑一邊往外走的時候，聽到警察局用無線電話和他聯繫。
「世紀街的仲富大樓有情況。」
「明白了，我馬上就去。」
仲富大樓屋頂上面，約翰和恐怖份子們正在進行槍戰。
約翰被追得走投無路，砸壞門鎖來到了泵房，急忙順著梯子往上爬。
他來到電梯通道裡邊，但電梯停在下邊。
卡爾追趕約翰，這時漢斯打來了無線電話。
「卡爾，他現在哪裡，抓住他了嗎？」
「在電梯通道裡邊。」
「太好啦，電梯已經停開了。把他關在裡邊，你快回來吧。」
卡爾還不死心。
漢斯緊催著：「警察要來了，卡爾！」
卡爾切斷了電話。

置身於電梯通道裡的約翰，幾乎連放腳的地方都沒有，他利用槍上的皮帶往下溜。
槍上的皮帶和皮帶卡子眼看著往下滑動，最後滑到了離通氣孔不遠的地方，但用手夠不著通氣孔。
皮帶滑到頭兒了，眼看就要脫開槍枝了。
突然間皮帶脫離開槍枝，約翰掉了下去。但是，他神奇地抓住了第二個通氣孔，使出全身的力氣爬上了通氣孔。
卡爾聽到了約翰動作的聲音。
另一個恐怖份子弗蘭科回來告訴卡爾說：「哪兒也找不到他。」
卡爾感到困惑，向通氣孔放亂槍。
槍彈從約翰前面幾厘米的地方飛穿過去。
卡爾依然注視著通氣孔。
弗蘭科提醒：「卡爾，警官來了。」
卡爾只得慌忙地悻悻而去。
這時，約翰疲憊不堪地垂下了頭。

黑人警官鮑威爾用無線電話報告說：「外邊現在沒有異常情況。」
「請到樓裡邊巡視一番。」
鮑威爾來道仲富大樓的門口。化裝成警衛的恐怖份子把鎖著的大門打開。
「晚安，有什麼事嗎？」
「我到裡邊看看行嗎？」
「請！」

站在34層的約翰焦急地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騎兵怎麼還不來呀！」
約翰等得不耐煩了，將梯子往窗子上一扔。
屋頂上邊的恐怖份子聽到了聲音，對另一個恐怖份子說：「馬爾科，你快去看看！」

在樓下，因為沒有任何異常情況，鮑威爾感到很無聊。
「豈有此理！」鮑威爾自言自語地嘟噥著說。

在34層，馬爾科來找約翰。約翰藏在桌子下邊。馬爾科拿著槍站在桌子上邊，他惡狠狠地說：「這次要有機會殺人，要毫不猶豫地殺死他。」
機槍亂響一陣，但倒下的是馬爾科。
約翰對倒下去的馬爾科說：「你的建議很好！」

「打擾了，聖誕節快樂！」
鮑威爾起動他的警車。正在這時候，忽然從上邊掉下一個人來，砸壞了警車的擋風玻璃。是約翰把他殺死的馬爾科的屍體扔了下來。
「他媽的，怎麼回事！不得了！」
鮑威爾驚恐萬狀，瘋狂般地將車倒著開動起來。約翰從34層樓上用機槍向下掃射。
鮑威爾轉錯了方向盤，連人帶車一塊掉在下邊的道路上。
「我是鮑威爾，有人從仲富大樓裡邊問外打槍！請快來支援！快，快！」

高級轎車裡邊。阿蓋爾在開到最大音量聽音樂。仍未注意到外面發生的事情。

在這同一時刻，電視台的記者斯龍巴格在辦公室裡收聽到了鮑威爾用無線電話求援的聲音。

收聽到鮑威爾求援的聲音的幾輛警車，很快地到達仲富大樓。

詭秘的客人——羅伊
恐怖份子們集合的屋子裡邊，忽然聽到無線電話的聲音。漢斯拿起話簡：「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暫時不要使用無線電話嗎？……」
「真對不起，漢斯，我不知道呀。可是，托尼和馬爾科都死了，你一定感到難過吧？」
「謝謝你的關照，詭秘的客人！你可真難纏……是警衛吧？」
「不，很遺憾，漢斯，你說錯了。」
約翰從他殺死的恐怖份子的皮包裡邊拿出香菸抽了起來。
「那麼，你到底是誰呀？」
「我不過是給你們添點麻煩……哈哈！」
約翰發現皮包裡邊裝著大量的起爆劑，感到非常吃驚。
「（對卡爾）你去察看一下屍體，（對約翰）詭秘的客人，你還在那兒嗎？」
「啊，還在這兒。」
「真把你沒有辦法，連我的名字你都知道。你到底是誰呀？你把自己比做約翰·韋恩（美國著名演員，專門扮演西部片中的英雄人物。——譯註）或蘭博（美國影片《一滴血》中的主人公。——譯註）嗎？」
「我倒是喜歡羅伊·羅傑斯。（美國著名影星，喜歡唱歌，專演西部片中的牛仔角色。——譯註）」
「和我們作對，你覺得能贏嗎？牛仔！」
「當然能贏！你這個混蛋！」

電視台。斯龍巴格急著要到仲富大樓去採訪。

30層樓上。卡爾向漢斯報告：「馬爾科真的被殺死了。還有海因里希也被殺死了，他的皮包不見了。」
「他拿著起爆劑呢！（對著無線電詁機）特奧？特奧！情況怎麼樣？」
「打開了三道鎖，現正在打第四道。」
「快搞！」
突然傳來了無線電話：
「我是洛杉磯市警察局的巡査部長阿爾·鮑成爾，我正在用無線電話求援，聽到了請回答！」
約翰在33層樓上聽到了無線電話。
「是我，你是坐在警車上的傢伙嗎？」
「你是誰呀？」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敵人也在收聽。你聽著！我有情報。30來個人質在30層樓上。恐怖份子的頭子叫漢斯……」
漢斯他們正在30層樓上收聽無線電話。
「要幹掉他……」
弗蘭科著慌了。漢斯很沉著地說：「只要聯邦調查局的人不來，就不要緊。但是起爆劑要找到。弗里茨，你去找！」
約翰在繼續對鮑威爾說話：
「他們有最新的武器，有飛彈，有塑料炸彈……。他們現在只剩九個人了。從穿著看，他們大概是歐洲人。……他們很有錢，是一群不可輕視的大壞蛋！」
「你怎麼知道？」
「從他們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們還有偽造的護照。」
「明白了。怎麼稱呼你呢？」^
「就叫找羅伊吧。」
「羅伊，有情況就告訴我！」
其實，羅伊是約翰的化名。

四週被黑暗包圍著。鮑威爾的上司德溫·魯賓遜來到了現場，問道：
「他們是什麼人，他們要幹什嗎？」
「不知道。」
「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問他叫什麼他不說。他就是第一個通報消息的人，很明顯他是隻身一人，他正在和恐怖份子進行廝殺。」
「你說什麼？鮑威爾。恐怖份子和你站在一邊嗎？」
「不是，他好像是個警官。好像不是我們管區的人。」
「你怎麼知道？」
「是從他的話裡得到的一種直感。例如他認出了恐怖份子身上帶的是假護照。」
「他媽的！鮑威爾……」

這時突然傳來了新聞廣播：
「現在轉播臨時新聞。我是理察·斯龍巴格。今天晚上兩個小時以前，恐怖集團佔據了洛杉磯的仲富大樓，樓內的電話已經被切斷，請用無線電話和裡邊取得聯繫……」

高級轎車裡邊。蓋爾聽到廣播大吃-驚，急忙打開電視，接通了無線電話。

大樓外面，鮑威爾問魯賓遜：「怎麼辦？」
「還等什麼？往裡衝！」
「不行啊！裡邊有30個人質。」
「不管那個，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可是，從窗子掉下來的屍體是怎麼回事呀？」
「也許是股票經紀人或其他什麼人跳樓自殺吧。」

約翰從窗子看外邊的情況，發現情況有變。
「鮑威爾，發生什麼事了？喂！」
「羅伊，現在我太忙，回頭再說吧。」
「喂！怎麼回事？」
「羅伊，不是告訴你回頭再說嗎？！你應該明白！」
「想往樓里沖吧？是吧？」他又自言自語地說著：「他媽的，不知他們在想些什麼！」

霍麗的辦公室。漢斯下指示：「警察要進來，特奧，注意監視！」
恐怖份子們各就各位。
「往裡衝！」這時，警察也發出了命令。

約翰從上邊注視著下邊，大聲喊道：
「混蛋，停止，停止！」
恐怖份子們狙擊進攻者。
「叫裝甲車來！」警察要拿出最有力的武器。
注視著監視電視的特奧突然說道：「等等，那是什麼？！警察出動了裝甲車，在東南角。」
「看到了！」恐怖份子從3層樓上用火箭炮瞄準裝甲車。
「打！」漢斯命令。
裝甲車被擊毀。
「再來一炮！」
約翰從33層看到這種情況，毫無辦法。這時，他看到了皮包裡的起爆劑。
約翰將炸藥夾在椅子和打字機中間，再用絕緣電線綑紮起來做成一個炸彈，從電梯口推進了電梯通道。
約翰得意地說著：「給你們嘗嘗這傢伙！」
片刻寂靜之後，整個電梯通道被火光照得通紅，同時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
「糟糕！」約翰的身體被爆炸引起的、連他自己也想像不到的巨大氣浪吹到了電梯走廊對面的門口。
3層樓上烈火熊熊。爆炸的巨大力量使整個仲富大樓受到震動。
30層樓上的人質也隨著搖晃起來。恐怖份子都感到惶恐不安，只有漢斯一個人仍然保持沉著冷靜。
漢斯問著：「是警察打來了迫擊炮吧。」
特奧回答：「不是警察。……是那個傢伙。」

在馬路上，警官藏在警車的後面以躲避射擊的危除。
鮑威爾他們看爆炸震得大樓直搖晃，嚇得目瞪口呆。他問著：「發生什麼事情了？」
「真使人難以相信。（對攝影記者）都拍下來了嗎？」斯龍巴格說。
「全拍下來了。」
「這下可搶到其它電視台的前面了！」

32層樓上。約翰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拿起無線電話。
「鮑威爾，乾的不錯吧？」
「謝謝！雖然平安無事，可鬧了個一塌糊塗。剛才到底是怎麼會事呀？」
「是我發現了一個塑料炸彈……大樓沒起火嗎？」
「沒有。可是，油漆工可倒了霉了，把大樓弄得全是窟窿眼睛的。據現場監督說，你這顆炸彈卻打死了兩個敵人。」
「是他嗎？」魯賓遜問。
「是，先生！」
「把話筒給我！（對約翰）你想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把大樓破壞了可就麻煩了。下邊好幾百人都遭了碎玻璃片的殃……」
「什麼遛殃不遭殃的！你這混蛋！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警察局副局長德溫·魯賓遜。我是現場指揮。」
「啊，你就是現場指揮嗎？對不起，德溫，你不配在這裡當現場指揮！」
「老實聽著，你這個大混蛋！」
「大混蛋？我可不是在電視劇里常常出現的那種混蛋。」
司機阿蓋爾在無線電話裡聽了他們的對話，拍手哈哈大笑起來。
「好啦，你若是不能解決問題，就不要在這裡添麻煩！快點叫鮑威爾來聽電話！」
鮑威爾走過來。
「喂，羅伊，你心情怎麼樣？」
「他好像一點都不感謝我！」
「喂，我感謝你。（看了看周圍）大家都感謝你！所以你要堅持，加油！」
「謝謝，夥計！」

交易
人質呆的那層樓上，剛才吸毒的那個伊利斯突然站起身來，想到恐怖份子們呆的辦公室去。
「你想幹什麼？」霍麗說。
「我是談判專家，我會擺佈這群傢伙的。」伊利斯自信地回答。
霍麗有些不放心的樣子。
在辦公室裡，卡爾在頂撞漢斯。
「要是聽我的意見的話，現在早已解除了他的武裝！」
「我想親手殺死他！」
有敲門的聲咅，他們回過頭來。
伊利斯站在門口，對他們說：「你們正在談話，對不起！我有好事和你們商量，你們大概不是來要小錢的吧？你們是職業急進派。你們是來談判的吧？不是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呀？」
「在樓上胡鬧的那個傢伙……我可以把他交給你們。」
漢斯所了很感興趣。

鮑威爾聽到了約翰的呻吟聲。
「羅伊！不要緊嗎？」
「沒事兒，我吃了吐溫基點心，裡邊加的什麼東西呀？」
「大概是砂糖吧。麵粉裡邊如植物油、聚山梨醇酯60、黃色色素五號等小孩生長聽必需的東西。」
「你有幾個孩子？」
「第一個孩子快誕生了。你呢，牛仔？」
「我有兩個，以後叫他們一塊兒玩好嗎？」
「好啦，一言為定。到時候你可要給他們買雪糕吃！」
這時，另外的聲音插了進來：
「真使人感動！牛仔……。就叫你牛仔好吧？你是紐約市警察局的警察約翰·麥完萊恩吧？」
站在拖車上邊的斯龍巴格聽了，趕緊記了下來。
「向紐約分台打個電話！快！」

漢斯在用無線電話和約翰繼續對話。
「我這裡有一個人想和你說話，是你的好朋友。」
「喂，約翰！」
「……伊利斯嗎？」
「約翰，我想勸一勸你。我感謝你，但你這樣做只能拖延解決事態的時間。」
「伊利斯，你不要管這種事情。」
「什麼事情？……你這樣做是沒有用的。不是有警察嗎？趕快告訴我炸藥放在什麼地方。我現在危在旦夕。」
「伊利斯，你好好聽我說……」
「約翰！」
「住口！你聽著！……你叫漢斯聽電話！……漢斯，你好好聽著！這個混蛋他不知道你是多麼壞的傢伙。」
漢斯拔出手槍，笑了起來。
「等一等，你想把我怎麼樣？漢斯，你把槍放下！這可不是在演電視劇。」伊利斯說。
「漢斯！這個傻瓜不是我的朋友！今天晚上我們剛認識的，他的情況我一無所知。你這個混蛋，伊利斯！他會殺死你的！」
「你對老朋友怎麼能這祥說話呢？……約翰。」漢斯說。
伊利斯盯著漢斯，表現出不知所措的樣子。漢斯將槍口對準伊利斯的前額，扣動扳機。

大樓外邊，鮑威爾和魯賓遜在著急。
「糟糕！那傢伙好像是扣動了扳機，他（約翰）也沒有去救他（伊利斯）。」
「這事就很難說了，他在電話裡已經想盡了辦法為他解圍。但他要是親自前去救他的話，說不定他們兩個人都要完蛋了。」
「好啦，你告訴你的『夥伴』，叫他趕快從大樓里出來吧，假如他能活著出來的話。」
無線電話裡傳來了漢斯的聲音：「回答！警察，回答！」
漢斯打開了磁帶錄音機。
鮑威爾正要回答，魯賓遜奪過話筒說道：「我是警察局副局長。你是誰呀？」
「我是漢斯·格魯伯。我們不想再犧牲更多的人了。」
「格魯伯，你們有什麼要求？」
「我們的夥伴正在世界各地的監獄中受罪，我要求你們釋放他們。他們得到釋放以後，我們就把人質帶到屋頂上面。人質要和我們一起坐直升飛機到機場。給你們兩個小時做準備！」
「格，格魯伯先生，那是不可能的。兩個小時……（電話斷了）喂喂！喂喂？」
「（在其它頻道上）特奧，進度怎麼樣？能按預定計劃完成嗎？」
「只剩下一道鎖了。打開以後就看你的了。」

奇蹟
特奧的監視器忽亮忽滅。
警告——電磁封閉。
「能打開這道鎖，那簡直是奇蹟。」
「特奧，今天是聖誕節，出現奇蹟的日子。不要緊，繼續開，最後的鎖打開的時候就叫我。（切斷電話，對卡爾）卡爾，追上那傢伙，把起爆劑拿回來，我要去安裝炸藥。」

32層樓上。約翰注視著周圍，槍彈上膛，準備隨時進行射擊。
「鮑威爾，你在那兒嗎？」
「約翰，我在這兒。」
「伊利斯死得真慘，你聽見了嗎？這像話嗎？」
「你不要怪我，夥計！聽到無線電話呼叫的時候，我正在回家的途中。」

漢斯想登上大樓的屋頂。抬頭看看房頂，天黑，看不清楚。他嘆口氣，放下槍，開始向屋頂走去。

大樓外邊，魯賓遜聽了年輕刑警的報告，感到吃驚。
「FBI（聯邦調查局）的人到這裡來了？……」
黑色的大型政府公用車來到這裡。
FBI的代表走下車來。
「我是FBI的特派搜查官詹森，這位搜查官也叫詹森，但我們倆不是一家人。」
「初次見面（勉強一笑），我是洛杉磯市警察局的魯賓遜，負責這次任務。」
「好，好。」

屋頂上邊。漢斯在安裝炸藥。他下樓的時候，碰上了光腳丫兒的約翰站在那裡。
「喂，怎麼啦？」約翰笑著問。
漢斯用地道的美國話說道：「啊，饒命吧！不要殺我，請不要殺我！你是他們的同夥吧？請饒命吧！」
「喂，不要怕，我不殺你。你到這裡幹什麼來啦？」
「我逃到這裡來了，我是到屋頂上邊呼救來啦……」
「不要到屋頂上去，那裡有人看守。你跟我在一起安全。」

大樓外面。魯賓遜向FBI的詹森報告：「人質有30到35人，現在大概在30層樓上。恐怖份子有7、8個人。」
「這是A—7型事件。你辛苦啦！事情交給我好啦，不過我也許要借用你們的人。」詹森說。
兩個詹森要走的時候，鮑威爾從後邊說道：「你們沒忘什麼事嗎？」
「什麼事？」
「約翰·麥克萊恩，他是情報提供者。12個恐怖份子，他殺死了5個。」
「他在大樓裡邊嗎？（對魯賓遜）他是什麼人？」
「多半是個警官，我正在派人去調査。」
「是你的部下嗎？」
「沒那麼回事兒！」

屋頂上邊。約翰和漢斯。
「吸菸嗎？」
「啊，謝謝。你不是仲富商社的人吧？也不是恐怖份子一夥的吧？……」
「我是警官，紐約的。」
「紐約？……」
「應邀來參加聖誕節聯歡會的。」
漢斯看約翰光著腳丫兒。
「比光著屁股好點吧？哈哈……我叫約翰·麥克萊恩。你呢？」
「我叫克萊，比爾·克萊。」漢斯一邊看著牆上的商社職員的名單，一邊說：「比爾，你會使喚槍嗎！」
「我會使喚玩具槍……」
「現在要使喚真槍，一扣扳機就行。」
約翰給漢斯一支手槍。
漢斯拿出無線電話機用德語說道：
「馬上來！到屋頂來！（對約翰）放下槍！把起爆劑給我！」
「唉呀，你是漢斯呀！」
「把槍扔掉！」
「我受編了。你可以成為一個演員。你想用炸藥幹什嗎？炸藥全叫我用光了。」
「我數1，2，3……」
「象對待鷹木那樣？」
漢斯扣扳機，但槍裡邊沒有子彈。
「漢斯，你真是個大笨蛋！」
「是啊！」
這時，卡爾、弗蘭科、弗里茨從電梯裡走了出來，開槍射擊。
約翰進行還擊，打死了弗里茨。接著，破門進入樓內。

電子電腦室。子彈在約翰的身邊亂飛。約翰的子彈打中弗蘭科的膝部，弗蘭科的頭衝向玻璃門，一命嗚呼，碎玻璃片全被鮮血染紅了。

漢斯看到這種情況，用德語對卡爾喊道：「把玻璃都砸碎！玻璃！」
剎那間，眼前成了玻璃碎片的海洋，約翰跳過一個長長的櫃檯，穿過一個房間。雙方進行槍戰。
約翰尋找退路。地面上積滿了玻璃碎片。槍彈打在玻璃碎片上，火花四濺。漢斯他們向約翰呆的地方射擊，但約翰不見了。
漢斯發現了起爆劑，大喜。
「卡爾，回去工作吧！」

電視車內。
「搞清楚了嗎？清楚了吧？」
「搞清了麥克萊恩的職業、來歷和家族的住址。洛杉磯的住址。」
「好！」斯龍巴格說。

人質室。
回到這裡的卡爾火冒三丈。霍麗和吉尼看在眼裡。
「什麼事使你生那麼大的氣呀？」
「是約翰。他還活著！」
「啊？」
「除了他，誰還能使人生那麼大的氣！」

盥洗間。約翰爬著進來了，他身後一路血跡。他是光著腳丫兒踩著玻璃片來的。

金庫室。兩個恐怖份子特奧和克里斯托夫在注視著電子電腦的畫面。
「電磁鎖不可能打開。」
「漢斯，第6道鎖打開了。第7道只有靠出現奇蹟了。」
「我看看外面的情況就到你那裡去。」

盥洗間。約翰拔著紮在他腳上的玻璃茬兒。他的腳被扎得一塌糊塗。
「約翰，聽見了叫？」鮑威爾在呼喚。
「聽見了……又結果了兩個！」
「我太高興了！」
「喂，鮑威爾，你是平足嗎？」
「幹嗎突然問起這個來啦？」
「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幹起事務員來啦？」
「因為出了事故，我打死過一個小孩。在黑暗中我把他手裡拿著的玩具手槍當成真槍了。從那以後。我就不願使喚真槍了。」
「怪可憐的。」
「我反而覺得舒心了呢！」

金庫室。特奧和漢斯一邊用監視器看外面的情況，一邊說著。
「市裡的技術人員進電調室裡邊去了。那些穿西裝的人是什麼人？」
「FBI的人，他們說要切斷大樓的電源。果然不出所料。」
「我們要爭分奪秒啊！」
「是的，奇蹟會出現的，特奧。」

大樓外面。FBI的人和技師在爭執。
「要切斷大樓的電源！」
「不行啊！那樣這一帶就都得停電。」
「快下命令！這是合眾國政府的命令。你不怕撤職嗎？」
「……（無線電話裡的聲音）切斷仲富大樓的電源！快！」

盥洗間。約翰在用襯衫纏他的腳。電燈突然滅了。
「鮑威爾，怎麼回事？」
「你問FBI去吧。他們是按恐怖份子對策的文本辦事的。」

金庫室。
「打開了！打開了！」
彼——！彼——！彼——！彼——！波——！
第7道鎖打開了。
指示燈亮了，金庫的門開了。
響起了洪亮的《第九交響樂》的曲調。
「聖誕節快樂！」
恐怖份子們欣喜若狂。

大樓外面。FBI的人眼睛注視著大樓。
「這下子叫這群傢伙發抖吧！（用無線電話）在五分鐘以內派武裝直升飛機來！」

金庫室。恐怖份子們開始往外運債券。漢斯接通無線電話。
「我想和FBI說話。」
「我是FBI的詹森。政府接受了你們的要求。直升機就快來了。（切斷電話）把他們都裝在收屍袋裡！」
「明白了。（對同夥）直升飛機來到屋頂的時候把它炸掉！讓他們認屍首得要花一個月的時間！」

盥洗間。約翰累壞了。想拖著他的疼痛的腳前行。
「喂，鮑威爾，你聽我說。」
「什麼事？約翰。」
「我感覺不妙。……求你一件事，求你找到我的妻子，告訴她說，……我現在才明白了我是一個壞丈夫。她對我太好了。我雖然多次說過我愛她，但從未向她認過錯兒。所以請你告訴她，我向她認錯了。」
「啊，明白了。不過，還是你自己對她說的好。你聽見了嗎？」
「要能自己對她說當然好，不過這要看上邊這些傢伙允許不允許了。……（突然間他在想什麼）」
「約翰，約翰！」
「（自言自語）……漢斯……在上邊幹什麼了？」
「約翰？」
「喂，等會兒再說，我有事要調査一下。」

霍麗的家。斯龍巴格帶著攝影記者闖了進來。管家波麗娜拼命阻擋。
「一分鐘就行，叫我們和孩子說幾句話。」
「不行，不行！」
斯龍巴格只是小聲地說道：「那我可要通知移民局啦，你要放明白點！」
波麗娜只得勉強答應了。

約翰想上屋頂上去。他瘸著腳往房頂上一看，上邊安裝了很多炸藥。
「不得了！（對著無線電話）鮑威爾！你聽著！屋頂上邊……」
這時卡爾突然把手槍對準了約翰的頭。約翰將槍放下。
「約翰！約翰？」約翰的無線電話中斷了，鮑威爾仍用無線電話叫喊。

決戰
屋頂上邊。報仇心切的卡爾砸壞了約翰的無線電話，並說：「我們雖然都是幹這行的，但是有私仇。」
約翰乘機反撲，打掉卡爾的手槍，卡爾還想反抗。
人質呆的房間。直升飛機到達。
「OK，把人質都帶到屋頂上去……」
漢斯注意到霍麗看電視時的反應。
「……（電視畫面）好啦，你想對爸爸和媽媽說些什麼嗎？」
「我想叫他們回家。」露西說。
「麥克萊恩夫人，我為能夠跟你相識感到光榮。」漢斯說。
漢斯舉起槍向空中射擊。
人質們叫喊起來。
「你們都到屋頂上去！馬上就去！」
漢斯抓住霍麗的胳膊。

直升飛機裡邊坐著FBI的人。
「低空飛行！他們只是需要交通工具。不會向我們開槍射擊。」

金庫室的走廊。特奧他們正在往外運債券。霍麗和漢斯走過來。
漢斯對霍麗說：「這是獎金。坐下吧。」
霍麗不想坐下。
「警官的妻子可有用啊！（對無線電話）麥克萊恩，有特別消息告訴你。麥克萊恩！」
無線電話卻不通。

約翰和卡爾在機械室互相格鬥。
兩個人打得都已經筋疲力竭。
「我要你的命！」約翰用旁邊空中吊著的鐵鏈子纏住卡爾的脖子把卡爾吊了起來。
直升飛機在外面低空飛行。
在大樓的上空盤旋。

約翰到大樓的屋頂上面，人質都集合在這裡。
「霍麗在哪兒？霍麗·吉內羅！霍麗！你在哪兒呀？」
「她被帶走了。」吉尼回答。
「帶到哪兒去了？」
「金庫室。是在電視上看到孩手們以後被帶走的。」
「大家都下去！這裡要爆炸！」
約翰用槍趕他們走。直升飛機上的人誤認為他是恐怖份子，向他掃射。
「混蛋！我是自己人！」
直升飛機朝著約翰飛來。
「怎麼遇到這種事了呢！？」約翰說著，將消防用的水龍帶纏在自己的身體上。
人質一邊叫喊一邊往樓下走。
漢斯看到這種情況，急忙地說道：「把屋頂炸掉！」

屋頂上邊。約翰一邊用水龍帶把身體緊緊纏住，一邊說著：「今後我絕對不上這麼高的大樓了。」
直升飛機向他身後追來。在飛機裡邊，詹森用槍瞄準約翰。
漢斯按爆炸電鈕。屋頂爆炸。
屋頂成了一片火海。
「哇呀！」約翰向下俯衝。
與此同時，直升飛機被炸毀。
約翰往下出溜了幾英尺以後，懸吊在那裡。他利用身體晃動的力量，用沾滿血跡的腳踹窗玻璃。踹了好幾次，毫無效果。他又用槍瞄準玻璃射擊，從打碎的玻璃中間鑽進大樓。
但是，水龍帶的其餘部份全吊在樓房外面，水龍帶的重量又向外拉約翰。
這時，約翰急忙將水龍帶從身上解了下來。
外面又響起巨大的爆炸聲。
直升飛機燃燒著掉了下來。
魯賓遜在下面注視著飛機爆炸說道：「FBI還會派人來的。」
約翰在大樓裡面搖搖晃晃地走動。
「他媽的！」
電梯變成了火海。

停車場。阿蓋爾發現特奧往卡車裡裝東西。
阿蓋爾產生疑問：「他在幹什麼？」

約翰好容易走到霍麗呆的地方。
「等一等，親愛的！」
約翰檢查槍枝，只剩兩粒子彈了。這時，他看見有聖誕節用的尼龍飾帶。

停車場。當特奧正在開動準備逃走用的卡車時，阿蓋爾的高級轎車從旁邊向卡車撞去。
阿蓋爾毫不費力地將特奧擊倒，他發出得意的笑聲。

金庫室。漢斯和一個恐怖份子把最後的一批債券裝好，想要逃走。
約翰氣喘吁吁地來到這裡。
霍麗對約翰的行動感到吃驚。
「啊，霍麗，哈哈……（對漢斯）債券全在這兒嗎？你這個小偷！」
「把槍放下！」
「你為什麼把大樓炸壞？」
「不是6百美元，而是為了盜走6億美元。你找死呀！」
約翰不放下槍。
漢斯把槍口對準霍麗的頭。
約翰沒有辦法，只好把槍放下。
「你敢打死我！」
「你還想扮演牛仔嗎？還要扮演約翰·韋恩和格雷斯·凱利（好萊塢著名女影星，後成為摩納哥公國的王妃。——譯註）嗎？」
「我要扮演加萊·古柏（美國著名電影明星，曾獲1952年奧斯卡最佳男演員獎——譯註）。」
「把玩笑收起來吧！」
「你也是一個出色的牛仔呀！漢斯。」
「是的。你現在還敢說『當然能贏』嗎？」
「哈哈哈哈……」
約翰充滿自信地笑了起來。
漢斯等也跟著笑了起來。
霍麗感到情況異常。
約翰用聖誕節飾帶在後背上纏著一枝槍！
「哈哈哈哈……霍麗！」
約翰拔出後背上的槍向漢斯等射擊。
乾脆、俐落地將漢斯等兩人擊中。約翰吹了一下槍口。
漢斯還掙紮著抓住霍麗的胳膊要從窗戶往外跳。
「啊——！啊——！」

大樓外面。鮑威爾聽到叫聲，向樓上張望。
「最好不是人質……」
約翰用沾滿鮮血的手抓住霍麗。
霍麗手上的勞力士手錶和漢斯一起從窗口掉了下去。
漢斯躺在地上眨了眨眼睛，看著約翰和霍麗站在窗口互相熱烈擁抱的情景。

大樓正面的大門。霍麗攙扶著約翰走了出來。
大量的文件雪花般地飄落下來。
遠處有一個黑人警官在安詳地注視著約翰。約翰一看就知道他是鮑威爾。
鮑威爾走過來，微笑著和約翰擁抱在一起。
「她是我的妻子霍麗，霍麗·吉內羅。」約翰介紹說。
「是霍麗·麥克萊恩。」霍麗說。
「你好，霍麗。多好的丈夫啊！你要珍愛他呀！」
約翰聽到叫喊聲，回頭一看，滿身血污的卡爾正用機槍瞄準著他，他竭盡全力保護著霍麗趴在地下。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以高超的槍法擊中了卡爾。這個人就是鮑威爾。從他的神情看來，好像連他自己也不相信這一槍打得這麼漂亮。
阿蓋爾扔下他那滿身創傷的高級轎車走了過來。
「麥克萊恩先生，您現在的心情好嗎？」
霍麗向反應遲純的斯龍巴格猛擊一拳——她在電視螢幕上見過他。
「聖誕節過成這樣個樣子，新年還要出事的。」阿蓋爾說。
霍麗和約翰坐進高級轎車，接吻。
滿身創傷的高級轎車離開警車和人群，從瓦礫中間開走了。
被破壞得相當嚴重的仲富大樓的遠景出現在螢幕上。
在片尾字幕出現的同時，響起了聖誕樂曲的音樂。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