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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與火之歌:權力遊戲 第六季--Game of Thrones Season 6

权力的游戏第六季/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第六季/王座游戏第六季

8.6 / 28,157人    50分鐘

導演: 傑若米伯德斯華
原著: George R.R. Martin
編劇: 大衛班尼歐夫 D.B. Weiss
演員: 彼得汀克萊傑 尼可拉科斯特瓦爾道 琳娜海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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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比煞Aimee

2016-06-10 16:48:36

命運如刀,就讓我來領教-----冰火女列傳之Arya Stark


不知不覺冰火已經追到第六季,之前的很多劇情都快忘記了
趁著還沒忘光,忽然想要寫寫冰火裡的女人們。
冰火裡女性角色很多,瑟曦,龍媽,珊莎,梅姨…
她們都各有光華,或殘酷冷艷,或勇敢奔放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莫過於龍媽丹妮莉絲
很多人將她視為是女性成長,女權意識的代表人物
但是在我看來,她雖然有曲折離奇的成長史,波瀾壯闊的發跡史
卻和我所理解的「女權意識」和「女性成長」仍然有差距。

私心裡認為,冰火裡真正能夠代表女性成長的角色
還是非狼家二小姐「二丫」莫屬。



二丫與其它所有女性,最大的不同就在於:
其它女人多少都清楚自己天生的優勢,都會不時利用下自己的原始本錢
懂得如何依附男權社會的法則,去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們知道自己是女人,是弱者,必須牢牢抓住那些能夠保護自己的男人,
才能在權力的遊戲裡拿到一手好牌,在鐵血的冰火世界裡站穩腳跟。

龍媽的強大,也大多是來自於她所依憑的外在優勢
她的美貌,她的出身,她的龍,她的軍隊,她的財富…
這些為她帶來了身邊一眾為她出謀劃策、出生入死的男人們
她有一串比菜名還長的頭銜,但當拿走這些的時候
她其實仍然只是個柔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說到底,她仍然是個「被保護者」

但是二丫卻很少意識到自己身為「女人」的性別設定
並不把社會文化強加於女性的種種規範和角色放在眼裡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只是男性的附庸,是第二性
也從不覺得自己只能「被保護」


二丫,就只有孤身一人
因此,相比起龍媽那種浴火重生,突飛猛進的成長來說
她的成長更為艱難、緩慢,幾乎看不到什麼進展
沒有任何人來為她開掛,她全靠自己一點點笨拙的堅持
像野草一樣,緩慢的在石縫裡掙扎求生

然而,她的成長更為真實,每一分的進步都真正屬於自己
她不想依賴誰,或被誰當女王和公主一樣的捧著
她充滿野性,勇敢,頑強,生存能力強大
雖然弱小,卻立志要保護自己,也要保護所有她想保護的人,

其實二丫很美,她繼承了狼家的相貌特徵
精緻的小臉,灰藍色的眼睛,褐色的頭髮
也多次被形容長的像她的姑姑,傾國美人萊安娜
然而,她卻和姐姐珊莎那種典型的美女不同
她對漂亮衣服,化妝打扮,一切和女人有關的事都沒啥興趣
從小她就只喜歡舞刀弄劍,打打殺殺
但那時的喜愛,更多的是一種孩子淘氣的天性
是一種對於父兄之力量的崇敬與羨慕。
直到父親死去,這份對力量的嚮往,才變的嚴肅,變的執著
從此成為跟隨她一生的倔強信念


在那之前,她從沒想過,像山一樣的父親
一直以寬厚和良善面對這個世界的父親
也會在瞬間轟然倒塌,如泰山之崩,
讓她真實的領教了命運的殘酷。

她是唯一在現場親眼見證父親、母親、兄長三人死亡的孩子
當奈德人頭落地,導演收攏一切音效,
安靜的把鏡頭對準空中一群黑色的飛鳥
當它們在灰白的天空中緩緩飛過的時候
少女的心,也像被野火焚燒的黑色紙灰
再也無法聚攏成形,跟隨著鳥群,在風裡分崩離析了。

從此,從天堂墜入地獄。
從此,國破,家亡。
她開始逃亡,開始踏上一條復仇的不歸路。
她懷抱著仇恨,憤怒,恐懼,日日夜夜的尋找讓自己更為強大的方法
王小波曾說過,人一切的痛苦,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其實她在恨著那些人的同時,何嘗不恨自己的弱小
她把這份仇恨,化為逼迫自己前進的力量
從這裡,我看到了一個悲哀的事實:
往往是因為仇恨、驕傲、虛榮、嫉妒和恐懼,才支撐著人一路前行。
人的成長往往依賴這些負能量,而不是愛與溫柔。



雖然,她從未試圖依賴過男人
然而她的生命軌跡,確實是被四個重要的男人所標記,所改變的
他們分別標記了她的來處、啟蒙、流亡和定型
這些人,幫助她突破迷障,看清自我。他們完成後即離去。

第一個當然是父親奈德
記得周國平曾說過:
「當一個人失去父母,成了孤兒,
他走入這個世界的門戶,他走出這個世界的屏障,就都隨之塌陷了。
父母在,他的來路是眉目清楚的,他的去路則被遮掩著。
父母不在了,他的來路就變得模糊,他的去路反而敞開了」。
對二丫,對狼家所有的孩子,都是如此。

第二個是來自布拉佛斯,教她劍術的老師
是她的第一位引路人
他讓二丫第一次聽說了布拉弗斯這個神秘的城市
教會她「凡人皆有一死」
也教會了她對死神說:not today
他說:「疾如鹿,靜如影。迅如蛇,止如水。
恐懼比利劍更傷人。害怕失敗者必敗無疑。」
他在她生命的出現如此短促,如流星一現
卻帶給她最溫暖的鼓勵,和最真實的善意。
後來,在她生命每一個關鍵的瞬間,
這些話都在支撐著她,為她注入平靜的力量。


第三個,是獵狗
這個孔武,醜陋,如野狗一般的男人
用馬背馱著她,帶著她幾乎遊蕩了整片維斯特洛大陸
口口聲聲說著要把她拿去買個好價錢
卻又不斷把食物分給她吃,照顧她
甚至在許多時刻,有意無意的教給她很多人生道理
還曾認真的教她如何用劍殺人
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儼然是一出冰火版的《這個殺手不太冷》

在那場殘酷的血色婚禮上,當她想要撲向母親屍體的時候
也是他,冷靜的把她一把抱走,拖離開是非之地。
他無數次的救了她的命,卻是她仇人名單上的一員
與獵狗的感情糾葛,對一個少女來說實在太過複雜,
她始終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只好執著的將其理解為仇恨
最終,她還是以一種近乎殘忍的方式離開了獵狗。


第四個,當然是無面者賈坤
這個神出鬼沒,出神入化,殺人於無形的刺客
他的出現,為二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給了二丫一枚銀幣作為信物,就像是留下一顆指路的北極星
她將其牢牢握在手心中,孤身一人橫渡汪洋來到他的世界
她深深俯伏在厚重的大門前,立志皈依於這份神秘而強大的信仰
這位曾經的貴族小姐,從最骯髒瑣碎的工作做起,卑微的把自己變成一個nobody
從此她就只剩下一句台詞:A girl has no name


但是,當這個用盡力氣要忘卻前塵的女孩
突如其來的看到了一個小丑,在台上將父親誣為奸臣,戲謔著父親的死亡時
她仍然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顫抖
看到這裡我萬分心疼,那分明是對一個人內心聖地的踐踏與褻瀆,
那是世界扇在她臉上的,又一記響亮的耳光。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命運對一個孩子過度的嚴苛,將她塑造成一副這樣的相貌
總是穿著又黑又破的衣服,瘦小如乞丐
她有一雙暗夜小獸般倔強而警覺的眼睛
甚至在她盲了之後,只要她朝向我
我就仍然能感覺到這雙眼睛的凝視,讓人無處躲藏


她長的這麼精靈,卻又這麼笨,
不懂得轉彎,所以常常吃虧,被打的死去活來,頭破血流
她的世界黑白分明,她不管什麼大局小局,不懂什麼是權謀,什麼叫權威
她只懂得好人,壞人,好人要保,壞人要殺。
她的心清澈如鏡,對任何巧言令色的掩飾都絕不買帳

她也從不懂得用笑容去討好別人
只在真正領受到他人善意的時候,才會羞澀的咧開嘴角微微一笑,算是回報
而她儘管百般告誡自己,不停的在深夜裡默讀那份仇恨的名單
試圖讓自己變的冷酷,變的強大
而她的心,到底還是柔軟的


她歷經艱辛才換得了成為無面者的機會
卻因為一個陌生女人一點微小的善意
就不惜將前途全部葬送,讓自己再度置身險境
她不是不知道,善良會令她軟弱
父親的死,已經狠狠的教育過她這一點
然而她還是不肯放棄這一份對於善良的執著
縱使這善良,同樣會令她死無葬身之地

她的不屈不撓,正如朴樹曾在《傲慢的上校》中寫到的:
人如鴻毛,命如野草,
無可救藥,卑賤又驕傲
無所期待,無可乞討,
命運如刀,就讓我來領教。


又想起小時候讀小美人魚的故事
小美人魚捨棄了自己的魚尾,換來一雙人類的雙腿
從此她走出的每一步,都如走在刀鋒上一般疼痛
《奧義書》里曾說:
「一把刀的鋒刃很不容易越過;因此智者說得救之道是困難的。」
命運如刀,哪個人的成長,不是一次次越過刀鋒的攀援?
又更何況是一個無往不在枷鎖之中的女人。
所以我總是格外激賞那些像小美人魚一樣,
敢於掙脫美麗魚尾的束縛,不懼領教命運刀鋒的姑娘們
她們求知,求真,擇善而固執,
她們越挫越勇,直到成為這個世界的光。
而二丫,就是這樣的姑娘。
如是,為Arya Stark銘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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