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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的蘋果--Adam's Apples

亚当的苹果/Adam'sApples/AdamsÄpfel

7.7 / 54,834人    94分鐘

導演: 安德斯詹森
編劇: 安德斯詹森
演員: 烏力克湯姆森 麥德米克山 帕琵卡史汀 尼可萊李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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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兔子

2016-05-24 20:07:35

信仰存在的時候怎麼看都不滿意,但當信仰不在的時候,世界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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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當的蘋果》裡,有兩個理智人。一個是亞當。
亞當說自己是邪惡的。他很清醒,思路清楚。常常亂入的黨派小弟對他的肯定,說明著他邪惡地很有智慧,很受他那一群人的佩服。他說他就是邪惡的,是那個神父傻。當他一遍又一遍地試驗掉下去的聖經怎麼會都攤在約伯記的時候,他是有些困惑的。但仍然可以解釋,這一頁也許是神父自己一直在翻讀的。他抽了幾包煙終於把約伯記讀完。這位聰明地邪惡,領悟了約伯記,去找神父,告訴他:聖經約伯記說的,是上帝恨你,所以拿走你的一切。邪惡者只能在聖經里讀出邪惡,這是不是編寫聖經者——神本身的智慧呢?「你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明白,免得你迴轉過來,我就醫治你。」這一句先知以賽亞的經文,耶穌引用過,保羅也引用過。邪惡成為邪惡者自己的路障。

正如自私成為自私者的路障。沒有人能見聖潔的主神。不是因為神不可見,而是因為自己所選擇的蒙蔽著自己的眼。當世人一路叫囂著:上帝在哪啊,顯給我看啊。沒有人會覺得是自己看不見,而不是神不在這裡。因為這個世界仍然是在神的管理中,耶穌在新約里啟示了神管理的黃金法則:你想要別人怎麼對待你,你要如何對待別人。路6:31你們願意人怎樣待你們,你們也要怎樣待人)
你喜歡邪惡,看到的就是邪惡,也被邪惡所對待。你喜歡自我為中心,會發現周圍的大多數人都是自我為中心。你喜歡詭詐,周圍也似乎集結著詭詐的人,即使看到不詭詐的人,也會認為對方愚蠢而不與交往,久而久之,最終周圍的詭詐也會作用在自己的身上。這種現象也俗稱:你的外面沒有別人,你的外面只有自己。這樣,當然看不見上帝,因為上帝不在邪惡中,也不在詭詐中。

亞當對神父的前幾次真相揭露都是正確的。這就像一個懷疑自己的種子被種下了。最後當亞當自以為看清楚神父信仰的真相,揭露給神父時,神父的自我懷疑使存在腦子裡多年的腦瘤發作,他仰面倒地,七孔流血。為什麼有苦難?這一史詩般的問題,神父多年的抵抗,在一次次的揭露其他真相後,懷疑擊倒了他。亞當從他身上跨過去,像跨過一個被自己踩死的小強。

正如亞當給神父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一樣,與此同時,神父也給亞當種下了懷疑自己的種子:爐子燙到了手,那是魔鬼的阻撓。舊爐子壞了也是。神父搬來一個新爐子,在那一天被閃電擊中也壞了。亞當也開始懷疑,如果這一切真是被某一力量安排的呢?他又走回到躺在地上流著血的神父旁邊。外面是電閃雷鳴的暴雨,掉在地上的聖經激烈地翻動好像在為神父悲鳴。亞當走進暴風雨中:天空的閃電打在地上滿地火花,閃電擊中那棵蘋果樹,原本爬著梯子才能上去的蘋果樹像根小木棍一樣折成兩段,倒在地上的那段竟然在暴風雨中燃燒起來,燒成枯枝。自然界的憤怒常常讓人類終於感覺到:這個世界不是我的。

亞當一直說自己是邪惡的。的確,邪惡能保護他不受人欺負,邪惡也能保護他想怎麼做壞事就做吧,邪惡甚至能保護他這一強者的良好感覺。可是邪惡不能保護他免受大自然的憤怒。那擊倒樹的閃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一樣擊倒他,一樣把他燒成枯乾。以後亞當在看聖經時一定會看到傳道書里寫著:無人有權力掌管生命,將生命留住;也無人有權力掌管死期。這場爭戰,無人能免,邪惡也不能救那好行邪惡的人。
他跑回去把神父帶去醫院。醫生說他只有幾周的生命就趕他出院。回去的車上,神父不說話。亞當開始感覺到一點不自然。雖然神父沒有任何責怪他的意思。也許這只是亞當心中一點點小小的愧疚。可是一開始他可沒有的,在狠揍神父甚至把他的鼻子打得失去嗅覺功能時,亞當都只是嘲諷神父: 別跟爺玩打左臉給右臉那套,我可是邪惡者才不是小奶油一感動就上當。

神父神情呆滯地宣佈不再管其他人了,愛幹嘛幹嘛。一下子,那個恐怖份子開始一不高興就亂槍打人,又去專搶加油站。酒鬼小偷更加瘋狂地喝酒,參加了搶加油站專門只搶酒。懷疑自己所懷孩子不正常的社會工作者,她也開始沒頭沒腦地喝酒。這位關心印度的老虎每天死幾隻的激進環保人,卻不關心自己的孩子會不會被她自己殺死嗎? 原本一起坐在教堂里這些被自己看不上眼的人,突然瘋狂起來,像亞當這樣有理智的人完全對他們無能為力。一切發生得太快太亂。怎麼回事?那個自己認為只不過是個瘋神父,到底在過去那麼長時間,用什麼來引導這些人安靜著生活的?是用那個叫做上帝的信仰?那個自己看來沒啥理智的信仰?

這就是信仰?或者,這 就 是 信 仰。
到教會一看,滿眼失望;離開上帝再看,恐怖絕望。
問題是我們在用什麼標準接受這個眼前? 我的標準?聖城的標準?參照物是什麼?跟恐怖絕望相比,只是失望有什麼關係,藍天下人們都活著。離開上帝,人們為一點小情緒彼此相殺,站在蘋果樹前,無法知道下一小時自己是否還活著。
事情變得更糟。亞當以前在的納粹光頭黨們回來尋仇。點名只要那個巴基斯坦人,那個恐怖份子。眼看一場血拼一點就著。亞當只能叫巴基斯坦人先躲進教堂,自己跟那些同夥談談。可是那些昔日同夥不拿他當回事。神父突然跑出來,吆喝幾句就去收那些光頭黨的武器。亞當被他的天真驚呆了。神父被一槍打中腦袋。光頭黨們看著躺在地上的神父,蔫蔫地回去了。一場血鬥被一條命阻止了,巴基斯坦人帶著他的武器也離開了。神父被送進醫院,醫生說當晚必定死。


小偷把偷的一個蘋果還給了亞當。偷是他的習慣,那些被不允許他擁有的東西他都會偷一下,即使偷來什麼都不做。亞當也不知道做什麼,現在似乎只剩下當初被神父逼出來的一個目標還沒完成——做個蘋果蛋糕。他做出來了。一個彪形大漢手上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迷你蛋糕在醫院裡認真地找神父,場面的確凌亂搞笑。神父沒死,那一槍把他的瘤打出去了。亞當聽到這消息一點也不奇怪,甚至都沒有像他看到竟然還有一個蘋果留下那樣奇怪。也許在短短幾周,經歷了蘋果被烏鴉吃、被蟲吃、被閃電擊打、被火燒、被人拿去填肚子後竟然他還能有一個蘋果做蛋糕一樣。神父還活著。約伯也活過來。上帝依然在所有的苦難後保守子民。

亞當留下了。留在信仰里。神父的車載音樂放著:祂是何等深深地愛。


在《亞當的蘋果》裡,另一個理智人是醫生。醫生說自己是科學的,認為真相必須揭露出來。醫生只為自己的原則活著。真相是揭露出來,有什麼益處呢?被亞當用來踩著神父,像是故意踩著別人的傷口一樣。醫生才不管這些,好像是關心人的,卻是更關心他的冷眼旁觀是否如他理智預測般的準確。看到神父沒死,他竟然氣得離開了這家醫院。怎麼能這樣,竟然讓我顏面大失,竟然讓我的醫學估計失效。

類似的這一幕上演過很多次。耶穌曾經指責法利賽人,只關心自己的理念對錯,卻不關心真實地活生生在自己眼前的那些被疾病壓傷的人。耶穌復活,他們也不高興。

諾大的教堂,一排排椅子。當初是坐滿了人嗎?現在只剩下5個聽眾。一個前集中營納粹老頭。一個現納粹光頭黨份子,一個巴基斯坦恐怖份子,一個酒鬼小偷,一個輕易跟人上床懷上孩子的環保工作者。人都去哪裡了呢?或者這才真的是教堂,那些失喪的人能夠呆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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