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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英雄--Chongqing Hot Pot

火锅英雄/火锅/ChongqingHotPot

6.6 / 960人    94分鐘

導演: 楊慶
編劇: 陳國富
演員: 陳坤 白百何 秦昊 喻恩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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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小後

2016-04-01 18:40:16

2號線旁邊談情 3號線附近砍人(大幅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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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混得撇
寒窗之後,人無非兩種:有錢的和沒錢的。《火鍋英雄》中,劉波和他的兄弟伙就是屬於沒錢的這一撥。劉波住的地方是重慶地道的老樓,估計就是你們在網上看到的那種出門就是12樓的電梯房。他騎著摩托車在南坪、渝中、江北穿梭,遊蕩在長江與嘉陵江之間,帶著大金鏈子,抽著玉溪,吊兒郎當,打麻將只輸不贏,隨時都被債主毆得鼻青臉腫,和兄弟伙合起搞個火鍋店也開垮。對,劉波混得撇,非常撇,嘿撇。

許東說會賺錢的人哪會開火鍋店,都他媽開的按摩店,幾年下來房子買幾套都不成問題。結果火鍋店沒有開到商圈,硬是去整了個卡卡角角的防空洞裡頭,哪有啥子生意。最後想轉讓門市,擔心價錢提不上去還專門去請了「群演」在買家來看場地的時候坐到吃飯,顯得熱鬧點。簡直比磁器口的陳麻花還撇,陳麻花雖然點都不好吃,但是別個的梅子(重慶話:託兒)天天都是請起的,工資日結。你一個洞子火鍋要轉賣的時候才請一回,前面幹嘛去了?不做點競價排名、微信推廣、大眾點評美團刷好評,遲早是要搞垮的,畢竟重慶火鍋比重慶計程車的數量都多。

最老實的就要數眼鏡,巴心巴腸、勤勤懇懇地在店裡切菜、端菜、熬鍋底,經常還得充當劉波和許東的出氣筒,活生生的一個受氣包。可是眼鏡和我一樣,即使腦子不好使、情商低,卻為人老實真誠,兄弟間偶爾吵個架無所謂,一旦遇到七哥帶著流氓來砸場子,他也會笨腳笨手的拿著竹梯去為劉波頂受群毆的皮肉之苦。

說實話看到火鍋店門外打鬥的時候我差點落淚,兄弟情義或許只有在生活中的小人物身上才能顯得更加純正。一起喝啤酒,一起燙毛肚。有年少時「沙坪壩草蜢」的共同回憶,也有對理想渴望的現實動機。也就是這樣的三個人,被大家認為一事無成,錘子都不曉得。最痛苦的是,他們想把門面擴寬點可以多賣點錢,結果施工的時候整個爆破,爆爛了銀行的金庫。


二、打得慘
打架這種事,目前在重慶來說已經不常見了。可是君子動手不動口,一直是重慶人的最愛。看不慣就罵,罵兩句就開打。打贏了還不得跑,等到對方再去喊人,比大院子弟牛逼多了,完全不給講和任何的機會,惹毛了沾到就是「媽賣批,給老子把他們全部弄殘廢!」

劉波在片中也算是個半殘廢狀態,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在被打。打麻將欠了二十幾萬,七爺天天跑到屋頭來要錢,要不到錢就打,截止影片結束,劉波被牛奶瓶打過腦殼,被摩托車頭盔打過腦殼,被七爺的二流子(流氓)用腳踢過腦殼,活生生一帥逼完完全全被打成了洪金寶那副模樣。不知多少廠花粉絲為此心酸落淚。可劉波呢,面對如此大的生活壓力,一是炸開了銀行金庫卻出於道德,面對被眼鏡叫爸爸媽媽的現金,沒有做出違法之事;二是炸開了金庫還不能報警,因為一旦報警會使火鍋店的轉讓費用降低,更甚至就賣不出去了,一想到這該還給七爺的二十來萬,心裡就犯怵。

怎麼辦,他只能找到同學子小惠來幫忙填補上被他們炸開的金庫的洞。是的,他沒有設法轉移走金庫的現金,也沒執行用金庫的錢來還自己的債,他只想讓火鍋店早點賣出去,或許湊點錢能還給七爺。似乎這個對外公有孝心,對兄弟有義氣的人並不壞,除了沒得錢,至少有一顆坦蕩的心。

可現實並不是劉波仨設想的完美,也不是於小惠計劃的毫無漏洞。劉波房子被燒了,外公的煙燒光了整個家,包括那封劉波還未找到的信,是於小惠寫給他的。

於是他深更半夜跑到金庫「借了」二十多萬,想去豪賭一把翻個身。豈料禍不單行,賭博被別人算計,這二十多萬硬生生地被七爺帶人搶走了。於是一場打戲立馬開始,許東被扇著耳光無力反抗,眼看著一包錢被捲走,此時的三人,失魂落魄,沒有了一丁點希望。正如劉波面對眼鏡和許東的爭吵,可能那時候他也會再次在心裡默默地馬上一句:」狗娘養的!狗娘養的!「

三、愛得深
感情戲在片中其實算是一條主線,年少時的愛情不管經歷多少年都無法忘懷。那三個跳著《失戀陣線聯盟》的年輕人似乎都喜歡過於小惠,眼鏡不敢說,劉波不敢接受,許東更像是一個看清世事滄桑的大叔,吃得咸看得淡。

在四人被捆綁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三人都先後對於小惠說我喜歡你,可唯獨劉波的話,讓人覺得錯過是一種遺憾。劫匪的汽油開始瘋狂地澆到他們身上,四個人都哭了,於小惠的哭,就在劉波表白的瞬間。兩行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彷彿是自己一輩子難以啟齒的後悔和遺憾都在這一瞬間得到了圓滿的答覆,即使他們馬上就要葬身火海,在這個空曠的洞子火鍋裡,燒成誰也不認識的一坨灰。

然而導演哪能讓這對鴛鴦死於戰場。於是這時候,又一次打戲開始了。砍刀的鮮血和火辣辣的火鍋油融為一體,捅進去的是油,拔出來的是憤怒。劉波拿著一把小刀,追著劫匪爬了好幾條街。七爺對站起來的劉波說:「去弄死他,錢不用還了」,而劉波要弄死的,不是劫匪,是想搶回劫匪手裡的包。因為眼鏡告訴他,包里有於小惠的信。

三人看著劉波的背景,淚如雨下。於小惠已經吼不出聲音,她只是對劉波搖搖頭,想表達的是一種絕望,也可以說是一種希望,他知道劉波的性格,這一次,她只是盼望著他一定要活著回來,不要遭弄死。

大雨、冷漠的路人,陳群的黑色雨傘,劉波數都數不清自己追了劫匪幾條街,也不知道遇到劫匪後被他捅了多少刀。他看著劫匪最後從眼前溜走,轉眼死於車禍。他又站了起來,爬上了老重慶的梯坎,爬到了馬路上。路邊全是散落的人民幣,曾經他認為最重要的錢,如今已經如糞土。他爬到那個包的面前,強忍著全身的傷痛平躺在地上,翻出包里已經被雨打濕的信。為數不多的幾行字,最終讓他滿是傷痕的面容露出了最平靜、最感動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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