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 電影「ロマンス」演員大島優子 & 導演棚田由紀 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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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KURU》 VOL.05 特集：電影「ロマンス」（中譯名：《浪漫特快》/《心路歷程》）


演員·大島優子 & 導演·棚田由紀 專訪
上篇：演員·大島優子篇

    棚田由紀導演的最新作品電影「ロマンス」（中文譯名：《浪漫特快》/《心路歷程》 ）中大島優子小姐飾演的是浪漫特快上的乘務員北條缽子，26歲。因為一連串的意外，來自缽子母親的信被自稱電影製片人的櫻庭（大倉孝二）讀了，多年沒與母親見面的缽子開始了尋找母親。來到過去家庭旅行拜訪過的箱根開始了「缽子與大叔」的小小旅程。和櫻庭一起的一日之旅，缽子對於母親的複雜感情開始有了小小的變化，缽子那終於開始向前邁進的姿態，大島小姐會如何演繹呢。

——聽說你原本就喜歡棚田導演的作品，具體是喜歡哪一部呢？

大島：是《百萬元與苦蟲女》。當初就像是一見鍾情的感覺。連海報和DVD封套都很喜歡，還有電影中流淌的空氣感，「哇——這個世界觀好棒吶」這般想著。雖然有一點苦澀，但是因為電影中拍攝的蒼井優小姐非常夢幻而惹人憐愛，我最初還以為是男性導演的作品。但是看到了導演的名字才發現是位女性，而且還驚訝地發現是位年輕的女性。但也因此，關於這部電影的謎就像拼圖碎片一一拼上了。因為是女人所以才描繪出女人微妙的心情，並且，還能將此呈現得很有格調。我心裡想：「我也好想跳進棚田導演的世界看看」。

——當得知自己將主演棚田導演的電影時，有什麼想法？

大島：第一次合作時不是電影而是電視廣告。因為沒想到一起的第一次合作竟然是電視廣告，嚇了一跳，但也是在那個時候，導演對我說：「如果能一起拍電影就好了」。三個月後，主演《浪漫特快》這事就敲定了，我說：「誒誒？真有這事？」（笑） 從AKB48畢業後的第一次主演就是棚田導演的作品，除了開心至極以外沒有語言可以表達。讀劇本時，也由於是我所非常喜愛的世界觀，也不由得感嘆「啊啊真是......完美。」「沒錯就是這種。」如此這般（笑）。雖然演出時也有所謂背負作品的責任之重而產生一絲不安，但我所做的也只是完全將自己委身於那個棚田式電影裡的世界。

——拍攝現場如何？

大島：是非常幸福的拍攝現場。工作人員都非常暖心，我覺得是個和電影《浪漫特快》劇中氛圍一模一樣的的拍攝現場。

——在劇中的大部份時間都是大島小姐和大倉孝二先生的二人對手戲，兩位拌嘴的戲也最棒了呢。

大島：雖然最開始時我們兩人都是怕生的人，但因為好奇不知他是個怎樣的人呢，所以有了了解的興趣。小心翼翼地試著去和他聊天以後，就像火被突然點燃了一樣，談話的間隙和節奏像拼圖一樣組合了起來。驚人的速度下，我們這二人組合就形成了。

——關於演戲，你用拼圖來比喻。

大島：不單是演戲，閒聊時也是像缽子和櫻庭的關係一樣。收音師有次聽到了我和大倉先生的閒聊，還自然地笑了出來（笑）。雖然我們平時也正常地對話、吐著槽犯著傻，但被別人說「你們倆在聊天可太不正常了」，導致在正式拍攝時很少有「在演戲」的感覺。

——飾演櫻庭的大倉先生劇中經常胡說八道，動作誇張，你在一旁一點不笑還真厲害呢。

大島：我忍得很辛苦（笑）。一直在想著：「實在太好笑了，這什麼人啊。」但是因為缽子也是對櫻庭抱著「這什麼人啊」的同樣想法，我覺得我直接展現自己真實的表情是正確的。

——在缽子這個人物的塑造上，曾經有意地做過些什麼嗎？

大島：最初讀劇本的時候，有過一處讓我感到「這該怎麼辦好呢」的地方。缽子作為列車乘務員的時候，是個溫柔大方而能幹的菁英，但是一遇到櫻庭就開始尖牙利齒地口出惡言，我當時想那種極端的表現可真困難啊。但是一番思考後，我意識到在缽子的成長環境下，她本來就一直揣著用來保護自己的刀刃，當成為乘務員後，她只是把刀給藏了起來罷了。和櫻庭一起遊覽箱根時那種隱忍煩悶表情下的缽子，我覺得才是真正的缽子，所以演出時把這樣的缽子當為基準。除了這點以外，基本沒有沒有過刻意的角色塑造，一讀劇本，就感覺缽子毫不費力地滑入我的身體裡。

——原來如此。

大島：在做乘務員時候的缽子，一定是在修補著自己。這一點我覺得自己也能體會。因為小時候唯一的快樂回憶是一次去箱根的家族旅行，缽子選擇了在開往箱根的浪漫特快上當乘務員的工作，這一定潛意識中成為了她心靈的支撐吧。浪漫號列車成為了自我修復之地，或者說是作為根基的地方。

——這是一部氛圍輕快可愛的作品，但是缽子的煩惱著的問題卻是嚴肅凝重的，這一點讓覺得不是棚田由紀的電影的話是做不到的。

大島：確實如此。缽子對於家庭的情感、對於自己的生活所產生「這樣下去真的好嗎」這樣的想法，是非常現實的呢。

——關於缽子是26歲這個設定，導演說：「想把她設定在已不是做什麼都會被原諒的20代前半段而卻又沒有完全變成大人的不上不下的年齡」。大島小姐也正好是那個年齡吧。對於你自己的26歲，有什麼感想嗎？

大島：是「26歲，修行中。」這樣的感覺吧（笑）。

——是關幹什麼的修行呢？

大島：「人生的修行」的感覺。工作上的、同時作為女性的修行中。雖然大腦的一半仍然是靈活的，但也許正在一點一點地僵化下去呢——讓人會有這種想法的年齡。 所以是一個內心非常掙扎和混亂，而因這種混亂又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抹去就把它歸結為「這一定是年齡的錯」的時期（笑）。

——缽子給男友錢的那種感覺、那種中途半端的焦躁心情，你能夠理解嗎？

大島：我懂。其實我也極其的中途半端。但是又沒辦法從那裡逃出來，所以就接受了「中途半端也是沒辦法的事」，放棄了掙扎（笑）。

——但是看著大島小姐，完全沒有中途半端的感覺呀。

大島：並不是並不是。

——是不是在什麼事情上都乾脆俐落而能幹，反而有更多的兩難困境？

大島：啊，這個，大概缽子也是這麼想的吧。缽子作為乘務員非常優秀，又是行業菁英，實際在想著「這樣真的好嗎」的時候，我就覺得「啊啊，這和我一樣啊。」我也是一邊抱著「那樣真的好嗎」「這麼做真的好嗎」的不安，一邊工作著。

——缽子依靠的心靈支撐是作為乘務員的工作，對大島小姐來說作為女演員的工作又是怎樣的存在呢？

大島：是喜歡的東西。並不是覺得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但正因喜歡所以能夠做下去，假若不喜歡了就沒辦法做下去了。

——是女演員職業中的哪一點被你所喜歡呢？

大島：冷靜地想想，應該是「能夠扮演其他人」這特別的一點吧（笑）。不是有點像多重人格嗎。思考著自己以外的他人的心情，是非常消耗能量的繁重作業，但是因為體會到了他人的心情自己的內心也會生出同樣的情感，接觸到自己從未有過的情感是非常享受的事情。這是我喜歡做演員的原因。你想啊，在普通的生活中從來不會有暴怒發狂的機會，也不會發生和怪蜀黍一起旅行這種事（笑）。你能飛躍進與現實不同的夢世界中，又能踏上和自己人生截然不同的人生，我覺得這真的非常享受。

——那麼，藉助《浪漫特快》中缽子的人生所體驗到的東西里，有什麼殘留了在大島小姐心中嗎？

大島：殘留下來的東西有很多。在箱根眾多的地方走過一轉，留下了不少回憶、缽子所直面對於母親的感情也和我對母親的感情發生了置換、我漸也漸開始思考起自己母親的事情......
雖然不管是什麼角色都可以這麼說，但自己的生活和角色的性格確實發生了連結，我感覺到它們各自互相開始動起來了。

——看了《浪漫特快》後，覺得這是一部怎樣的電影？

大島：它不屬於激動振奮人心類型的作品，但在我看來也正因如此，它才成為一部能描繪出微妙而纖細的心情搖擺的電影。事實上，人生不就是這樣嗎。自己的人生就是有其基準範圍，在此中前進一厘米、前進兩厘米，又退後一厘米，這樣微妙地搖擺著的東西。電影觀眾們如果也感受到「唔，我懂，就是那樣的呢。」 「啊，嗯嗯，正是如此，但是和我稍微有點不一樣。」這樣的心靈搖擺的話，就再好不過了。與其說像是受到了背後鼓勵的一推，不如說觀眾們將接收到這一叢小小的光芒、一絲悲傷、一點點風味調劑，然後感到「似乎心情稍稍變好了起來」的，這樣的一部作品。

——《浪漫特快》這部作品的存在會在今後大島小姐的演員生涯中佔據怎樣的地位呢？

大島：嗯......我想它會成為我非常重要的回憶，就像是一本翻了無數次仍想翻看的相簿吧。一旦產生「好想穿越回到那時啊」的想法，就會打開這本相簿，然後「啊~找到了找到了」像這樣無數次沉浸在回憶裡......我想，它會成為那樣的一部作品。

[完]


下篇：導演/編劇·棚田由紀篇

——首先，「棚田由紀導演拍了一部由大島優子主演的電影」——這在同時認識兩人的人看來是有點意外的組合，棚田導演應該知道大島小姐，最初是通過什麼認識的呢？

棚田：最初除了在電視上看到以外沒有過其他接觸，我相當喜歡《真假學園》，還有就是在歌曲節目上看到AKB48登場時，感覺到大島小姐是個讓我在意的存在。

——是什麼地方讓你在意呢？

棚田：雖然只是我一廂情願的印象，我覺得她很像是我小時候見過的那種知道很多很多事情的大姐姐。雖然小時候的我看來，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就是十足的「大姐姐」了，但站在她們本人的角度，她們一定感悟到了「能任性也只有現在了」、「再過一段時間就不得不安靜穩定下來了」，也正因為體內有覺醒的這部份，才最大程度毫無保留地盡享著年輕，青春都繃彈綻開的感覺。我在腦中把這種印象和大島小姐重合了起來，我一廂情願地在那樣開朗明亮、閃閃發光的人身上感覺到了如同陰影一樣的東西。

——在旁人看來，她是什麼都能勝任的、如同超人一般的人物呢。

棚田：「什麼都能勝任」不就意味著更多地會被別人叫去「這個也由你做」、「那個也由你來做」嗎，因為別人會覺得「你能勝任的」，漸漸被委任難度越來越高難的任務。也許她本人對此內心也有矛盾和煩惱，即使這樣也把它們一個個接受了、突破了，每次突破了一個難關，又有下一個新的在前面等著......想像到這樣的狀況，就覺得在那個笑容的背後，一定有滲出血的努力、只有她才懂得的不甘和那快要滿溢的感情。

——讓觀看的一方得到這般的戲劇感，果然是有巨星風采的人才能做到呢。

棚田：對，在她的身上感到了戲劇感。

——《浪漫特快》是一部相當可愛迷人的作品，但感覺到它能把人日常生活表層下暗流的複雜感情描繪出來，特別是主人公缽子和母親之間的關係，對缽子來說是沉重的吧。

棚田：雖然在還是孩子的時候能夠站在孩子的立場上責怪母親，但當她已到26歲左右，有了一些社會經驗後，我覺得她就會有因為變得無法再責怪母親而感到混亂的瞬間。

——也許只有當自己做了母親後，才會開始問自己「我能做到那麼完美的母親嗎」吧。

棚田：確實。她其實並沒有受到嚴重的虐待，雖然心受了傷，但並沒有被餓肚子。這樣想來，所以她才沒辦法完全徹底地憎恨母親吧。她對母親抱著「請你像個合格的母親啊」的願望，同時又反問自己「自己又是否能給孩子做一個合格的母親呢」。她開始明白了只有原諒才會帶來解脫。母親在作為母親之前首先只是一個人、一個女人，她在真正感受到和理解了這個之後，開始陷入對混亂的自己的厭惡之中。我覺得應該就是這樣的年齡，所以加入了這樣的人物設定。

——主人公的缽子，是看著依賴男人的母親心想著「我不想變成這樣的女人」長大的，所以才努力地工作、取得優秀的成績，但是結果還是養了一個沒用的男人在家裡，這一點和母親很相像呢。

棚田：是這樣的呢。

——有這麼一段戲，她被男友求借錢，被乞求一千元結果最後她給了他兩千元，兩千元就相當午餐在外面吃回來路上還能去趟便利店的金額。看了那場戲，會想到「啊，缽子原來是這樣的人啊。」

棚田：對對（笑）。雖然她不像母親一樣完全沉溺在男人裡，但她也心軟給男人過多的錢，然後自我厭惡的女性。

——既不能完全沉溺於男人，又做不到決然地趕男人出去。缽子明明可以自由地採取行動，卻變成了像是被什麼囚禁住而無法動彈的人。當遇到了怪蜀黍櫻庭、開始了尋找母親的冒險之後，她才把桎梏拋開。

棚田：櫻庭這個人物，其實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著缽子，而缽子也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跟著櫻庭。互相都沒有想著要改變對方的兩人，在共同的行動中被互相影響了，我就是想描繪這樣的關係。「想要改變誰」這種想法不是非常傲慢嗎。不如是各自為了自己而行動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從對方那裡獲得了互相改變的微小契機的故事更好。

——櫻庭、還有缽子的男友直樹都是沒用的男人，但櫻庭同時也是因懂人情味而有魅力的男人；缽子是個在家裡養著沒用男人的沒用女人，但在其他方面卻絕不是個沒用的人。電影讓人們多面地看待他人，拯救著那些社會上那些因某一面被看見而就被譴責的人們，導演有抱著這樣的意圖嗎？

棚田：雖然也許不是明確到那般程度的的意圖，但我想過一個隱藏的設定：缽子在影片結束後將會做出和男友分手的決斷。雖然這是電影中不會描寫到的部份，但我想內裡的變化是有的。嘛，雖然大概一兩個月內仍會拖拖拉拉地分不掉（笑）。

——這是久違的原創劇本，有沒有特別想要大把大把放入劇本的東西？

棚田：「有相遇，就意味著一定有離別」這件事。我感到這真是平常不怎麼意識到的事情啊。所以，我想拍一部描寫意識不到「離別」的兩人的、關於離別的電影。

——不是從相遇開始開始關係和故事，而是兩人從離別後各自開始繼續自己的故事吧。

棚田：正是這樣的。但是，他們的相遇和離別並非沒有意義。雖說不是讓各自的人生發生戲劇性變化的相遇，但也並非沒有意義。片名」Romance」也是這樣的，人們口中的「那可是一段羅曼史（romance）」，不就是對於離別後的人說的話嗎。它不是現在進行時的詞語。缽子和櫻庭也是，若未來那哪天回憶起來，會想起「不知怎麼曾經和一個怪怪的女生在箱根轉游過一圈兒呢」，雖然說不上戀愛，但曾經和某人共同經歷過一段特別的時光，作為一段和對方的共同回憶，我覺得那真好啊。

——電影導演的工作，在現場是作為頭兒的工作吧。責任也很重。我知道一些關於棚田導演個人的事情，有作為成熟的大人的部份，也有讓人想不到的相當愛做夢的部份。棚田導演自己是怎麼看自己的呢？

棚田：雖然都走到了人生中段了，但我感覺我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人們口中普通人過的普通生活我都做不到，結婚生孩子之類的就不說，除此之外我還恐怖地發現我是連許多常識都沒學會就長大成人了。比如說守夜啊燒香的方法啊之類的，我還要拼命地偷看前面的人的做法（笑）。比如說股份啊不動產啊之類的我都不懂。在許多意義上，我都感到我是社會不適應者。嘛，但在電影業界裡可以看見許多比我還過份的人，於是我有時也會覺得：「我，也許是個很有常識的人呢」（笑）。

——隨著作為導演的經驗不斷積累，有發生了改變的部份嗎？

棚田：年輕的時候，當有想說的事情時會比現在更不敢說出口。但是現在的我會區分「說出來更好的事」、「不得不說的事」、「不說也行的事」和「絕對不能說的事」。以前會害怕「這種事說出口後被討厭了怎麼辦」，現在我能這麼想了：「被討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在拍攝現場也大大變得輕鬆了起來。

——為什麼現在能這麼想了呢？

棚田：也並非發生了什麼成為契機的事件，但是從拍電影《無用的我看見了天》的時候開始的。在那之前我一直很在意別人怎麼看自己，但我那時意識到了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比起在意這個我更想能為作品做些什麼。

——那是「為了作品，可以丟掉自己」的感覺吧。

棚田：不是說只要作品偉大，自己就偉大，而是「為了作品，我什麼都說得出來」的感覺。

——拍電影，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棚田：一口氣變老的感覺。好像被什麼給吸進去的感覺。結束拍攝後會有一段日子誰都不想見。如若沒有一段虛脫在家的日子，後面就什麼都做不了。處在正在製作電影的時期晚上只會做關於拍攝的噩夢。

——那樣真像地獄一般啊。

棚田：就是地獄（乾脆截然）！我把導演的名字放在電影結尾滾動字幕的最後，是想要表達「如有投訴請到我處」的意思。一旦失敗了就很有可能沒機會再拍下一部了。我總懷有一種「也許這就是我的最後一部」的心情。

——即使在那樣的地獄中，電影創作這件事中也還有開心的瞬間吧？

棚田：把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的想法集中在作品中，這件事情很有樂趣。比如美術指導為我製作出了超乎想像的東西，比如演員的表演遠遠超越了自己寫的劇本，如果不是因為電影這些都是做不到的。片中身為電影製作人的櫻庭說服電影投資者的場景，本來是我想表現得更接近欺詐師的感覺的，但他用了相反的方法的來演，讓我覺悟到：「啊，說不定這樣才是正確答案！」。我想櫻庭應該是只有對待電影才認真的男人吧。大島小姐也是棒極了。如今現在，就是個五歲的小女孩也知道讓自己顯得好看的角度，她作為國民偶像團體的中心，不可能不知道讓自己顯得最可愛的拍攝角度。但是一進入電影的拍攝現場，由哪個角度怎麼拍、她都完全不介意地全權交付於我，因此讓我得到了許多能拍的素材。

——你有抱著「想要展現一個與此前不一樣的大島小姐」的心情嗎？

棚田：我的目標是拍下「若非當下的大島優子便無法做到」的作品。我拍的是我自己想看到的大島小姐。我覺得「為了感動誰而拍電影」什麼的只是一句華而不實的大話。在感動別人之前，我想要感動自己（笑）。導演是非常任性的一種人，雖然由身為導演的自己來說有點那什麼，但是這是不推薦成為結婚對象的人種（笑）。但是也有不能不堅持己見說任性話的時候，因為這些話無法由其他的工作人員說出。因為責任在自己，所以要拍出無悔的東西，那就只有拍自己想看的東西。如果拍出的不是100%自己想看的東西，就一定會後悔。因為這是一個不會向你承諾還會有下一次機會的世界，所以非得每一次都竭盡全力。......我本來又不是一個那樣勤奮的人，我是一個喜歡待在室內的人，所以充滿體育系社團的氣氛的拍攝現場對我來說是非常棘手的（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