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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焦点追击(港)/惊爆焦点(台)

8.1 / 502,514人    128分鐘

導演: 湯瑪士麥卡錫
編劇: 喬許辛格 湯瑪士麥卡錫
演員: 米高基頓 馬克魯法洛 瑞秋麥亞當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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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長

2016-02-07 21:28:55

《波士頓環球報》的這篇報導原文都說了什麼


看完了電影,非常激動,於是和同學連夜把這篇報導翻譯了出來。時間倉促,如有錯誤歡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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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王雪靖,滕菲
轉載請註明譯者,如有侵權請告知

《教會多年放任神父性侵行為》
-明知吉歐根的過往,教會仍然將他從一個教堂調到另一個教堂



自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超過130人出面講述了可怕的童年經歷,揭露前任神父約翰·吉歐根30年間在6個大波士頓地區的堂區大肆猥褻或強姦他們的行為。

受害者幾乎全是上小學的男孩,其中一個只有4歲。

去年七月,有消息透露,紅衣主教伯納德·勞 (紅衣主教是波士頓總教區的最高負責人,譯者注) 從1984年開始就已經知曉吉歐根的行徑,但勞還是批准他轉到聖茱莉亞教堂,那是勞在波士頓擔任主教的第一年。小威爾森·羅傑斯,這位紅衣主教的律師,在去年夏天為這一次調任辯護道,總教區具有醫療措施,每一次吉歐根的職位調配都是「適宜且安全的」。

但一位下屬主教認為1984年對吉歐根的調任是非常冒險的,他寫了一封信向紅衣主教抗議。聚焦團隊 (即本篇的報導小組,譯者注) 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對於吉歐根之前的性癖好,總教區已經掌握了切實的證據。證據包括他在1980年的一段陳述,根據記錄,他表示對一個大家族內7個男孩子的頻繁性侵併不算什麼「嚴重」的問題。

事實證明,調任聖茱莉亞教堂是災難性的。吉歐根被委任負責3個青年團體,包括輔祭(舉行彌撒時的輔助者,過去多為男童,譯者注)。1989年,更多的性侵投訴迫使他因病離開,在專治神父性侵癖的機構里待了幾個月。即便是這樣,總教區依然讓他返回了聖茱莉亞教堂,此後三年,吉歐根仍然在此持續性侵兒童。

現在,吉歐根將在下週第一次面臨兩個刑事犯罪指控,即使是他性侵罪行的細節,在這樣一個問題面前都顯得黯然失色,這個問題深深地困擾著許多天主教徒:吉歐根歷經三任紅衣主教和諸多教堂主教,但竟然在34年之後,這些孩子才終於逃離了他的魔爪。這究竟是為什麼?

紅衣主教勞的發言人多娜·莫里西表示,紅衣主教和其它教會高層拒絕回應關於吉歐根的問題,她說教會沒興趣知道《波士頓環球報》想問什麼。

在1984年前往韋斯頓之前,吉歐根已經屢次因猥褻男童而接受治療,至少一次接受入院治療。因為性侵,他至少被從兩個堂區調離。舉例來說,1980年,他被勒令調離牙買加平原的聖安德魯斯教堂,因為他承認在那兒猥褻了7名男童。

1981年,在一年的病休之後,吉歐根被派到了多切斯特地區的聖布蘭登教堂,看起來他仍然沒有受到監管:與他共事三年半的牧師詹姆斯·萊恩告訴朋友,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吉歐根有過性侵的前科。

1984年11月,關於吉歐根性侵兒童的投訴迫使紅衣主教勞將吉歐根調離多切斯特地區。過了兩個月,紅衣主教勞讓吉歐根在聖茱莉亞教堂有了一個嶄新的開始。

1993年吉歐根不再擔任教堂教職,至此,紅衣主教勞已經縱容吉歐根在韋斯頓待了超過8年之久。然而,根據一些對吉歐根的民事訴訟和刑事指控來看,即使這一決定重新安排吉歐根在退休神父之家擔任公職,也沒能阻止66歲的吉歐根繼續尋覓、猥褻幼童。

最終,1998年,教會「開除」了吉歐根,剝奪了他教會神職人員的身份。

吉歐根的犯罪辯護律師,傑弗里·帕卡德,說他的客戶對針對他的指控不予評論。吉歐根性侵案的第一起刑事訴訟將於1月14日在密德薩斯高等法院開庭(本文刊發日期是2002年1月6日,譯者注)。第二起將於2月在薩福克高等法院審理,他將面臨一些更加嚴厲的指控。至於民事訴訟,吉歐根沒請律師,也並不抗辯對他的指控。

紅衣主教的律師羅傑斯七月份時曾暗示,教會可能就醫生對吉歐根的康復認定進行法律辯護。《環球報》得到的教會記錄顯示,吉歐根調任聖茱莉亞教堂時確實已經在醫學層面戒除性侵強迫癥狀,但就職後僅1個月,他又再次犯案。

在1984年的時候,許多臨床醫生仍然相信猥褻兒童的人是可以被治癒的。但其他專家很早就警告了天主教的主教們,曾經性侵過兒童的神父可能變成頻繁作案的慣犯。

除此以外,研究兒童性侵問題專家和受害者的代理律師們說,很顯然對總教區來說,1984年就不該讓吉歐根這種有著習慣性性侵記錄的人回到教堂。

「在吉歐根的案子裡,教會違背了它自己最基本的價值觀——保護幼兒、培養禁慾精神。」曾任神父的理察·西普如是說。西普是一個心理治療師,同時也是研究神職人員性侵方面的專家,長久以來,他認為天主教會在處理性侵兒童的神父上行動遲緩。

聚焦團隊發現,有證據表明,一名紅衣主教勞的高級下屬曾經擔憂吉歐根可能會在韋斯頓地區的聖茱莉亞教堂引起更多的醜聞,吉歐根從1984年11月13日起在那裡任職。12月7日,主教約翰·達西向紅衣主教勞寫信,考慮到「一些與年輕小男孩們有同性戀牽扯的過往」,他質疑對吉歐根的任命是否明智。

不到一週,就有兩名醫生為吉歐根的神職掃清了障礙。一份法院文件中的總教區年鑑記載著,「1984年12月11日,醫生:[羅伯特]-吉歐根神父『完全康復』……1984年12月14日,醫生[約翰]:沒有精神病問題或者缺陷,不影響他教會神父的工作。」

這些法庭文件中還包含著一封悲慘又帶著預見性的信,這封信是1982年8月寫給勞之前的紅衣主教梅德羅斯的,來自吉歐根在牙買加平原地區時迫害的7個受害者的姨媽。她對自己奉獻一生的教會表示了質疑:教會在吉歐根對她們家庭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竟然給了吉歐根又一次機會在聖布蘭登教堂任職。

「不管他或者治過他的醫生怎麼說,我不相信他被治好了。他的行為明顯說明了他並沒有,根本就沒什麼能保證一個有著類似癖好的人可以被治好。」瑪格麗特·加蘭特在給前任紅衣主教梅代羅斯的懇求信中如此說道。

「這讓我覺得非常困惑,教會對此表現得這麼不上心。」加蘭特寫到,《環球報》拿到的總教區記錄,大概能解釋為什麼加蘭特在性侵發生後的兩年寫了這封憤怒的信:吉歐根再次出現在了牙買加平原,而且有人看到他和一個小男孩在一起。這一份記錄顯示了第二個月,「又一封來自加蘭特女士的信。為什麼沒有人做點什麼?」

單單就牙買加平原案一個案子,總教區的高層官員就發現了吉歐根對年輕男孩子們的吸引力,並且知道了他是怎樣選擇受害者的:和藹可親的吉歐根通常和信天主教並且掙紮著養活一大家子的媽媽們成為朋友,通常是單身媽媽。他提出要幫忙,通常是提出帶孩子們去吃雪糕或者陪孩子做睡前禱告,毫無疑問,他的提議會被接受。

曾經在海德公園住宅項目居住(為無家可歸的人提供住房,譯者注),帕里克·麥索利在12歲時成為了吉歐根的受害者。那是1986年,即吉歐根被派往韋斯頓的兩年之後。

麥索利說,吉歐根在聖安德魯斯教堂結識了他們一家人。當他了解到自己父親自殺了,便來拜訪並向他患精神分裂的母親致以哀悼。接著,這位神父就提出要給麥索利買雪糕。

「我甚至覺得有點滑稽。」麥索利在採訪中回憶。「我才十二歲,他是個老頭啊。」

麥索利說,在買完雪糕開車回家的路上,吉歐根安慰了他。但接著他拍了拍他的大腿上邊,然後手就滑到了他的襠部。「我呆住了,我沒法思考了。他把他的手放在了我的生殖器上,開始為我手/淫。我嚇呆了。」他還補充道,吉歐根隨後開始自/慰。

「當吉歐根把渾身打顫的麥索利送回家的時候,他建議把發生的這些事兒都當成他倆的秘密。「他說『我們都很擅長保守秘密吧。』」麥索利說。

多年以來,麥索利都在和酒精、抑鬱作鬥爭。現在,作為起訴吉歐根的原告知一,麥索利過得很苦。「後來我發現,天主教會其實知道他是一個猥褻兒童的人。每一天,這事都越來越困擾著我。」 麥索利說。

許多文件尚待啟封

來自達西主教和瑪格麗特·加蘭特的信件是《環球報》在查看法院的公開文件中發現的,共有84樁待決民事訴訟起訴吉歐根。但是對於吉歐根的醜事來說,這些公開記錄顯然只是冰山一角。這是因為幾乎所有關於教會對吉歐根監管的證據都被法院令秘密封存了,只允許教會的律師查看。

11月,高等法院法官康斯坦斯·斯威尼下令將這些文件公之於眾。於是總教區向州上訴法院上訴,辯稱《環球報》以及公眾,不應該有權接觸有關教會內部工作的文件。但是教會的上訴上個月被駁回了。這些記錄,包括主教們的證詞和人事檔案,將在1月26日公開(本文寫在2002年的1月,譯者注)

多年來,紅衣主教,還有其他五個曾任吉歐根上級的主教,在多個民事訴訟中被控玩忽職守,因為他們知道吉歐根的性侵行為卻並未作出行動制止事情的發生。在此之前,從沒有這麼多的主教需要在針對一個神父的性侵指控中來為自己辯護。這五個主教,如今都已經成了他們各自教區的領導。這些主教是:紐約州布魯克林地區的湯瑪士 V. Daily,威斯康星州的格林灣地區的Robert J. Banks,紐約州洛克維爾中心地區的威廉 F. Murphy,新罕布夏州曼徹斯特地區的John B. McCormack, 還有紐奧良的大主教ArchbishopAlfred C. Hughes。

這起事件是自1992年以來,在美國教區發生的規模最大的醜聞。

1992年,在霍巴克河教區,超過100名受害者公開露面,出示證據證明詹姆斯·波特神父強制性侵兒童,而時任高級教士的馬德里奧在父母知曉波特的性侵行為之後,只是將其從一個教堂調離到另一個教堂。

1997年以來,總教區共解決了約50件針對吉歐根的訴訟,金額超過1000萬美元,但沒有公開任何保密文件。

84件待決訴案中的原告拒絕輕易索賠了事,教堂方面的內部文檔也必須按要求在訴訟中公開。於是,總教區強行拿走了與監管吉歐根有關的資訊,不讓公眾看到。例如,當其中25件訴案將紅衣主教老作為被告人之一時,羅傑斯律師要求法官按下所有關於這位紅衣主教的資訊,聲稱他的名譽將有可能因此受損。這一要求遭到了法官的拒絕。

12月17日,總教區律師羅傑斯致函《環球報》律師喬納森·阿爾巴諾, 威脅如果報導中公開了任何案件中的保密記錄,他們將會對報社及律所採取法律制裁。他警告稱,如果記者採訪涉案的神職人員,他將會採取法庭強制措施。

數十年來,在美國的天主教堂之中,神父的性侵行為被層層掩蓋。包括吉歐根在內,性侵兒童的神父大多要求那些身心受創的兒童對事情保密。而發現真相的父母大多感到羞愧和罪惡,拒絕承認事實,試圖忘掉教堂所做的種種。少數選擇投訴的家長也被要求噤聲。與此同時,牧師和主教將性侵行為視作違反戒律而非一種難以控制的強迫癥狀,他們認為神父可以通過懺悔來改過。

馬塞諸塞州的法律甚至也默許這種隱秘的行為,至今仍然如此。在吉歐根猥褻兒童的數十年間,儘管大多數監護人應當依法向警方報告性侵事件,並有可能提出訴訟,但神職人員並不受到這項法律的約束。直到去年夏天,教區才出人意料地放棄長期以來與法律相悖的立場,將神職人員加入到「強制報告」名單之中。但該法案在審議中不了了之。

近幾年,儘管教堂對法庭依然有恃無恐,但情況還是有所變化。1985年,在包括紅衣主教勞在內的一些國家高級教職人員的敦促下,教會做出了一份針對神職人員性侵行為的機密報告,報告也預測到了這一點。報告中說:「過去,我們依靠羅馬教廷法官和律師保護教區和神職人員,這種日子一去不返。」

十二月中旬,《環球報》要求採訪勞主教和其它教會官員。但遲遲不見答覆,直到上週五教會發言人莫里西在電話中表明,他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採訪,包括書面採訪。當被問到這是不是意味著總教區對採訪問題毫無興趣的時候,莫里西回答:「對」。

為了準備這篇文章,《環球報》的記者試圖採訪吉歐根曾經的的上司或同事,但沒有一個主教願意做出評論。同事中,也幾乎很少有神父願意公開發言。其中一個教堂主管神父直接掛了電話,而另外一個人在聽到吉歐根的名字時就狠狠地甩上了門。

授職之後的性侵記錄

毫無疑問,吉歐根在1962年接受神職於索格斯任職之時,就曾經性侵過兒童。主教區近日就曾經的指控進行賠償,從《環球報》得到的教堂記錄中可以看到,吉歐根在1995年承認,曾經猥褻過來自同一個家庭的4名男孩。在目前的案件中,尚待解決的問題是,教堂官員是否已經知曉當時的性侵事件。

前神父安東尼·本茨維奇表示,他曾經警告過教堂高層,吉歐根經常將年輕的男孩帶到他的住處。在針對吉歐根的指控浮出水面之後,一些新聞報導中也引用了本茨維奇的話。他曾提到,教堂官員曾經就揭露吉歐根事件威脅他,揚言要將他調離到南美洲擔任傳教士。

他將故事告訴了近期代理一系列與吉歐根、教堂發生民事訴訟律師的米切爾·加拉巴蒂安,這些都可以在法庭書面陳述上看到。

但是《環球報》回看法庭記錄時發現,當2000年10月,本茨維奇前往加拉巴蒂安的辦公室準備進書面作證的時候,威爾森·羅傑斯三世,成為了他的代理律師。這位律師的父親正是紅衣主教勞的律師。接著,宣誓後的本茨維奇改變了自己的證詞。他說自己並不確定吉歐根是否帶那些男孩去了自己的房間,也不記得是否向上級報告了吉歐根對兒童的行為。

在最近一次接受《環球報》採訪的時候,本茨維奇表示他的確記得吉歐根將男孩們帶到了自己的房間。他說,吉歐根總是去找男孩並喜歡讓他們穿成神父的樣子。但是,他再一次重複了自己宣誓時的證言,不記得就此事通報過上級。

本茨維奇說,宣誓前,威爾森·羅傑斯三世曾經找過他,告訴他教會在試圖保護他免於成為被告,並且願意成為他的代理律師。本茨維奇還說,自己之前同記者所說的話被誤解了。

加拉巴蒂安因為保密規定,拒絕同《環球報》討論本茨維奇的情況。然而,一旦有證據顯示上級對吉歐根的性侵行為知情,教堂在未決訴訟中需要支付的經濟賠償將會大幅提高。

吉歐根的第二次任命發生在1966年,他被派遣至聖伯納德教堂。根據教區提供的吉歐根任職記錄詳細年表,這次任職為期7個月。教區並沒有解釋為何派遣記錄如此簡略。

在待決案件中,吉歐根再次被指控於1967年到1974年間,猥褻其當時任職的辛厄姆聖保羅教堂堂區中數個家庭的男孩。其中一名受害者,安東尼·穆茨在上週的一次採訪中說,除了自己的這一起性侵事件,他的叔叔也曾經發現吉歐根猥褻了自己的兒子。他的叔叔要求吉歐根離開自己的房子,並且向聖保羅教堂的主管提出抗議。

當時在巴爾地摩西頓協會任職的精神科治療師西普表示,這一抗議的時間恰恰與吉歐根在西頓協會接受性侵個人治療的時間相符。但吉歐根並非西普的病人。

派遣辛厄姆期間,吉歐根將手申得更遠。他結交了喬安妮·穆勒,一位住在美爾羅斯的單身母親,家裡有四個男孩。根據證詞,這位神父再次成為了這家的常客,當上了穆勒的精神顧問以及她兒子的夥伴,這些孩子最大的12歲,最小的只有5歲。

穆勒證實,一天晚上三兒子找到她,堅持告訴媽媽不要讓吉歐根靠近他。「我不想讓他再碰我的那裡...」她回憶兒子當時說的話。

根據穆勒的證詞,她詢問了其他三個兒子並得知,吉歐根聲稱要帶他們出門去買雪糕、幫他們洗澡、讀睡前故事,然後便是以肛/交和口/交的形式強暴他們。同時,穆勒還說,吉歐根不讓他們告訴別人。一個兒子告訴她,「我們不能告訴您,因為神父說這是在懺悔。」

穆勒說她立刻就帶著孩子們去見了保羅·米切利,梅爾羅斯聖瑪麗教堂的主教,他對吉歐根和自己家都很了解。

米切利向她保證,教堂方面將會以適當的形式處理吉歐根,並且「不能再做神父」。他還讓她對此事保密:「已經發生了如此糟糕的事情,試試不要去想它,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米切利現在是紅衣主教勞的內閣成員,他的證詞與穆勒所說相互矛盾。他聲稱自己想不起她的名字,也沒有過像她所說的那次會面。但米切利承認,自己的確接到過一個女人的電話,說吉歐根同自己的孩子相處時間過長。

他在證詞中說,電話中並沒有提到性侵行為。儘管如此,米切利稱自己還是前往吉歐根位於牙買加平原的新教堂,當面向吉歐根傳達了這位女士的擔憂。

需要幫助的家庭十分脆弱

如果說,穆勒無形中讓吉歐根得以輕而易舉的進入自己家,並趁機接近孩子,那麼瑪利亞塔·杜索爾德的情況也是一樣。1974年到1980年至今,在這位神父的下一站,牙買加平原森林山地區的聖安德魯斯教堂,同樣的情況再次發生。

杜索爾德獨自撫養自己的4個孩子,三男一女,同時還有她侄子的四個兒子。她在一次採訪中說,自己居住的社區非常窮困,她希望能有一位令孩子們仰慕的神父。之後,她遇到了吉歐根,掌管教堂的輔祭和童子軍。

她苦澀地回憶道,吉歐根很願意幫忙。不久之後,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到家裡,定期帶著七個孩子出門去買雪糕,哄他們睡覺。這樣的日子幾乎持續了兩年。

但每一次,吉歐根都會定期對七個男孩行不軌之事。根據法庭記錄,他有時會對他們口/交,有時會撫摸他們的生/殖/器,或者偶爾在他禱告的時候強迫孩子們摸他的生/殖/器。

一份1994年標有「私人保密」的備忘錄上有過這樣一段記錄,吉歐根即使在靜修期間也會待在杜索爾德的家裡,「因為他太想念這些孩子們了。他『會在孩子們睡覺的時候撫摸他們,並且擺弄他們的陰/莖來叫醒他們。』」(天主教內的一種宗教活動。在一定時期內,避開"俗務",進行宗教靜修,譯者注)

根據法庭檔案、杜索爾德的解釋以及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教堂官員,我們得知,杜索爾德最後終於知道了這件事,因為孩子們告訴了他們的姨媽瑪格麗特·格蘭特。杜索爾德嚇壞了,向附近聖托馬斯阿奎那教堂主管神父約翰·托馬斯教士投訴。

托馬斯質問吉歐根,但被吉歐根的態度嚇到了。吉歐根隨意地承認了這件事,「他說,對,都是真的。」那位官員回憶道,就好像問他的問題是「你喜歡巧克力味還是香草味的雪糕。」

托馬斯隨即驅車前往總教區位於布雷頓的辦公室,通知戴利。就在當天下午,1980年2月9日,戴利致電正在聖安德魯斯教堂的吉歐根,兩人的對話很簡短,「回家。」

吉歐根爭辯將會沒有人來做下午四點鐘的彌撒,但戴利說:「我來做。」「回家。」這位官員說戴利後來開車來到牙買加平原並主持了彌撒。

弗朗西斯·德萊尼是吉歐根在聖安德魯斯教堂的主管神父。在採訪中說,他說教會方面並沒有告訴他為什麼吉歐根會離開教堂。

杜索爾德說,就在幾周之後,愧疚的湯瑪士來到了她家,告訴她吉歐根承認了自己曾經猥褻這些男孩,但是他為自己開脫說「只有兩家。」

托馬斯當時在神父間進行了一次附加禮拜,之後懇求杜索爾德不要將此事公之於眾。他說吉歐根學習了很久才得到神職,如果指控被公開,後果很嚴重。杜索爾德說,托馬斯問她,「你知道自己奪走了他什麼嗎?」

托馬斯現在已經退休,拒絕了採訪。

1994年的一份總教區文件記錄著吉歐根反覆出現的問題以及對七個孩子的態度:吉歐根承認這一事件,但並不認為這是很嚴重的或者是一個有關教區職責的問題。

吉歐根在接下來的幾年因病休假,就其強迫性癥狀接受治療,但仍在西羅克斯伯里與家人住在一起。1981年2月,他被派遣到聖布萊頓,他任職的第五個教堂。

幾乎是剛一到任,吉歐根就開始負責聖餐,也與那些小孩子和他們的父母交友,甚至將那些男孩帶到自己位於斯基尤特的避暑別墅。這些父母後來發現,吉歐根在那裡猥褻了這些男孩。

聖布萊頓教堂的主管神父萊恩向堂區內一位值得信賴的老師透露,吉歐根之所以可以如此不受拘束,是因為主教並沒有告知他任何吉歐根的前科。

這位不願透露自己姓名的教師說,一開始,吉歐根願意無私獻出自己的時間同孩子們相處的行為令人欣賞。但是慢慢地,教區居民們開始懷疑,「我們知道有些事情不太對勁」,教師說:「他只找幾個固定的目標。」

吉歐根在這個教區待了兩年,犯下了更多性侵案。1984年,他的任期突然中斷,萊恩說那時他收到了投訴,說吉歐根對教區的孩子進行了性騷擾。

那位老師回憶,萊恩極為震驚,在告訴自己這個消息的時候失聲痛哭。她說,他對於自己沒有得到警示感到非常憤怒,「萊恩神父幾乎被這件事情毀掉了。」

萊恩現在已經退休,當《環球報》的記者近期拜訪他的時候,他一聽到吉歐根的名字就甩手把門關上了。

紅衣主教否認自己「轉嫁問題」

去年夏天,紅衣主教勞在教區報紙上辯解「我從來沒有試圖將問題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就在這位紅衣主教作出的聲明之後,就有消息披露他早已知情。我們在一份法庭文件上看到,早在1984年9月,他就已經得知吉歐根的「四歲男孩」指控——性騷擾牙買加平原地區的七個男孩。法庭文件顯示,紅衣主教勞接下來說,他注意到吉歐根從聖布萊頓教堂被調走,並處在「等待任命」的狀態。

這位紅衣主教的法律回應函中並沒有提到任何吉歐根在聖布萊頓教堂地區猥褻兒童的行為,而僅僅回應了起訴的那幾起案件。

儘管有不良記錄,但吉歐根仍然被派往聖茱莉亞教堂。根據教堂年鑑,在任職的前兩年,他主要負責輔祭和教會的青年組織。

吉歐根抵達韋斯頓的三週之後,主教達西向紅衣主教抗議,提到了吉歐根的問題,並說道:「我知道最近突然將他從聖布萊頓調離或許和這個問題有關。」

這封信函的複印件包含一段節選片段,直指尼古拉斯·德里斯科爾神父,他在上週承認自己在吉歐根抵達聖朱利亞教區前被調離。但是他的離開主要是因為酗酒和抑鬱,並非性侵。因此,達西在信中表達了自己的擔憂,「這一教區會發生更加嚴重的醜聞。」如果「有事情發生,」教區居民將會覺得主教「給他們派來了一個有問題的神父。」

達西要求紅衣主教考慮讓吉歐根「在接受某種治療的時候」只在週末值班。《環球報》還沒有發現證據證明紅衣主教勞接受了這一提議。

上週,吉歐根在聖朱利亞教堂的上級,退休高級教士弗朗西斯·羅西特拒絕了本報的採訪。但教堂記錄顯示,羅西特意識到了吉歐根的前科。

吉歐根面臨的在米德爾塞克斯和薩福克地區的指控顯示,在1984年紅衣主教勞派遣他到溫斯頓之後,吉歐根至少猥褻了30多名男童,均發生在1989年半年的病休之前和之後。

1989年,吉歐根回到聖茱莉亞教堂之後,又在此任職了38個月,之後才被調離。根據指控,三年後,吉歐根仍然尋找目標,受害者中包括一名為洗禮儀式身著禮服的輔祭。

吉歐根在教堂之間的調動對於一個家庭來說可以說是致命的巧合,為他們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他曾經猥褻的一名男童,恰巧是上世紀60年代福爾河教區男童性侵案中一名受害者的兒子。這名受害者以及百位波特案受害者的代理律師羅德里克·麥克利什向我們提供了這一資訊。

麥克利什拒絕向我們提供這一家庭的具體資訊,並且表示,尚未對吉歐根猥褻這一男童案提出訴訟。

麥克利什與波士頓總教區有著密切的聯繫,對於羅傑斯聲明吉歐根的數次任命均獲得醫生的安全許可一事,他一直非常震驚。他說:「鑒於教堂已經知曉吉歐根犯下的不軌之事,任何一個負責任的醫生都不會認為將他從一個教堂調至另一個教堂是安全的。」

Spotlight報導時間線

2002年1月6日教堂多年默許神父性侵兒童
2002年1月7日一位貴客,一個破碎的家庭
2002年1月7日吉歐根選擇貧困兒童下手
2002年1月31日數十位神父捲人性侵案
2002年2月24日教會棲身於沉默文化之中
2002年2月24日數百人現在指控神父性侵
2002年3月24日前主教被控在紐約市不作為
2002年5月12日醜聞纏身,教堂失去人們敬重
2002年8月20日 Ariz.性侵案,兩名主教涉案
2002年12月1日主教區考慮申請破產
2002年12月1日卷宗之爭加劇
2002年12月4日更多神職人員涉案,案件隱秘
2002年12月14日教宗在羅馬接受「紅衣主教勞」的辭呈

譯文首次發佈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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