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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交戰--Traffic

毒品网络/贩毒网/天地大反扑

7.6 / 219,870人    147分鐘

導演: 史蒂芬索德柏
編劇: Simon Moore 史蒂芬葛漢
演員: 麥克道格拉斯 唐其鐸 班尼西歐岱托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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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verick

2016-01-02 17:53:23

《毒品網路》電影劇本


《毒品網路》電影劇本

美國影片公司2000年出品
放映時間:147分鐘
製片人:愛德華·茲維克、馬歇爾·赫斯科維茲勞、拉·比克福德
編劇:史蒂芬·加甘
導演:史蒂文·索德伯格
主演:麥可·道格拉斯(飾羅伯特·威克菲爾德)、唐·奇德爾(飾蒙特爾·戈登)、本尼西奧·德爾·托羅(飾哈維爾·羅德雷格斯)、凱薩琳·澤塔-瓊斯(飾海琳娜·阿亞拉)
獲獎情況:本片獲2001年美國奧斯卡獎最佳影片、最佳男配角(本尼西奧·德爾·托羅)、最佳導演、最佳改編編劇和最佳影片剪輯5項提名以及最佳導演、最佳男配角、最佳改編編劇、最佳影片剪輯4項獎。並獲美國金球獎最佳影片、最佳女配角(凱薩琳·澤塔-瓊斯)、最佳男配角、最佳導演、最佳編劇5項提名和最佳男配角、最佳編劇兩項獎。
編譯:蔣華

外·粗糙的公路上·日
空曠的野外。灌木之上漂浮著塵土,無精打采的太陽掛在天邊。
字幕:墨西哥,提尤那西南20公里。
路邊停著一輛警車,警車內,坐著30來歲的墨西哥警察哈維爾和20來歲的曼諾洛。哈維爾看上去剛毅、不苟言笑。他們穿著粗布襯衫,牛仔靴,在車裡耐心地等待著。
哈維爾憂心忡忡地說:「那個夢又出現了。」
稍許沉默之後曼諾洛問:「哪個夢?」
「我媽媽要窒息的夢。她頭上罩著一個塑膠袋,不能呼吸。我也無能為力。真見鬼。」
這時,傳來飛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這是一架老式DC-3型飛機,飛機從他們的後方飛來,從車的上方掠過,消失在遠方。
兩位警察繼續等待著。
在他們的正前方,駛來一輛封閉貨車。看見有車來,哈維爾和曼諾洛都下了車。

內·貨車內·日
車裡坐著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問:「他們是誰?」
另一個回答:「不用擔心,他們是警察。」
貨車內可以看見兩位警察下了車,看著貨車靠近,哈維爾揮動雙手示意停車。哈維爾和曼諾洛微笑著朝貨車方向走來。
貨車緩緩停下。哈維爾來到駕駛室旁。貨車司機不慌不忙地搖下車窗。
哈維爾用調侃的口氣說:「這是私人領地,你們得出示許可證。」
司機:「我沒有許可證。」
哈維爾看著副座上的人問:「你有嗎?」
副座上的人搖了搖頭。
哈維爾:「那你們有麻煩了。」
司機:「那怎麼辦?」
哈維爾:「要被罰款。」
司機:「多少錢?」
哈維爾:「400比索。」哈維爾跟另一位說:「你也一樣。」
司機猶豫了一下,從褲兜里掏錢。
哈維爾突然掏出手槍,指著司機,大聲命令:「不許動,都下來。」
曼諾洛在副駕座一側也用槍指著他們。

外·貨車後邊·日
貨車的後部,司機在哈維爾他們的槍下,將後車廂的門打開。裡面整齊地碼放著板條箱,上面標有蠍子的圖案和「911」的標誌。
司機走近,拿出一個包裝完好的箱子,扔到地上。司機俯身打開箱子的封條,然後看著持槍的哈維爾。
哈維爾:「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他一手持槍,一手從箱子裡面拿出一個紙包,看樣子裡面裝的東西是毒品。
哈維爾掂了掂紙包:「原來是這樣。把手放到腦後,你們被捕了。」
兩個年輕人相繼趴到地上,雙手放在腦後。
哈維爾和曼諾洛給他們戴上手銬。
司機:「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有誤會。」
哈維爾:「什麼誤會也沒有。」他把箱子扔ENTER裡,關上車門。

外·同一公路·日
還是在這條公路上,哈維爾的警車行駛著,後面跟著那輛貨車。
哈維爾開著警車,從車的後視鏡看到後面有車追過來。很快,四輛窗戶著色的裝甲車超過他們,對他們形成夾擊態勢,迫使他們停車。
哈維爾在車裡看到,裝甲車上迅速下來一些全副武裝的人,他們包圍了兩輛車。那些人全部用槍指著自己及後面貨車裡的人。
哈維爾和曼諾洛舉手做不抵抗狀。
領頭的裝甲車的右車門打開,薩拉扎爾將軍下了車,哼著小曲,朝哈維爾走來。薩拉扎爾將軍50開外,很壯實,穿著精製的制服,很有權威的樣子。
薩拉扎爾將軍來到哈維爾的車旁,趴到車門上問:「你叫什麼名字?」
哈維爾有些疑惑,但也照實回答:「哈維爾·羅德雷格斯。」
將軍點點頭:「哈維爾·羅德雷格斯。你們幹得很好。」他停頓了一下,不由分說地:「但是我們要接管這些人和貨。」
將軍轉頭對手下說:「把囚犯押下,扣下貨車。」
將軍手下的人遵命將那兩個年輕人押出車。曼諾洛也下了貨車。
將軍用嘲笑的口吻問哈維爾:「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哈維爾:「線人提供的情報。」
將軍:「你的線人叫什麼名字?」
哈維爾:「這是匿名情報。」
將軍:「原來是匿名的。對一個國家警官來說,你的消息很靈通嘛。」
說完,將軍帶著隨從及那輛貨車揚長而去。汽車過後,揚起一陣塵土。
望著絕塵而去的幾輛車,曼諾洛問:「那就是薩拉扎爾將軍嗎?」
哈維爾:「是的。」
曼諾洛不解:「他到這兒來幹什麼?」
眼看自己的工作成果被別人搶走,哈維爾也不大開心:「不知道。有什麼重要事吧。」
隨後兩人上車,無功而返。

內·俄亥俄州最高法院·日
法庭上,羅德曼先生在辯護:「這個由警方提供的、說用納稅人的錢維持他罪惡毒癮的情報,是允許警方對私人農場進行搜查的關鍵。而農場是誠實的美國人賴以生計的地方。然而,州政府匆忙中雇用至多是罪犯組成的隊伍——事實是這樣……」
羅伯特·威克菲爾德法官顯然對羅德曼的辯護不以為然,他打斷說:「羅德曼先生,你的委託人對種什麼東西沒什麼悟性,對選什麼律師也沒悟性,這真讓人感到羞恥。從你的辯護中我只聽出一個區別,就是你委託人的名字。你可以整天坐在那兒爭論伊利諾思的進與出,但你不能讓我信服,我們國家已經批准使用匿名情報。再說,在我國,神聖不可侵犯的的財產保護權是沒有的。你只要在你的農場種大麻,不管種了多少,你的農場就可以被沒收或拍賣。」羅伯特剛一出場,就顯示了對毒品的深惡痛絕。

內·羅伯特的房間·日
羅伯特的辦公室由大理石鋪地,深色木製的辦公用具。羅伯特站在窗邊向外看著,一個黑人年輕職員敲門,手裡拿著一個奇妙形狀的禮物。
「那是什麼東西?」羅伯特過來:「從材質上看,你可以了解一些人的很多情況。」
職員念卡片上的字:「你的朋友沃倫、帕特男和哈得森。」
羅伯特接過禮物看了看:「是釣魚竿。」他轉身到櫥櫃。
職員問:「你對此有何看法?」
羅伯特:「那要看這是從哪兒來的。」
職員低頭看禮物:「從亞利桑那州。」
「亞利桑那州?那是藥用大麻的先驅。我變得憤世嫉俗了嗎?」說話間,羅伯特從櫃櫥里拿出一瓶酒倒了兩杯,遞給職員一杯。
「馬克,我會想你的。謝謝你的辛勤工作。」
兩人幹了杯,各自又喝了一口。
羅伯特開始收拾東西。

外·法院·日
羅伯特從法院出來,被一大群記者圍著。
其中一個女記者問道:「你有一個女兒,為什麼要離開她去上任?」
「禁毒問題是關係到千家萬戶的大事。」羅伯特邊回答邊急匆匆地走向自己的汽車。

內·飛機上·日
羅伯特坐在飛機的公務艙內仔細閱讀文件,並做記錄。

內·飯店房間·夜
飯店的豪華套間裡,桌子上擺著精美食品和紅酒。羅伯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他來到窗前,倚窗而立。從窗望去,可以看到白宮。
羅伯特看著美國最高權力的象徵——白宮,滿懷信心地準備迎接新工作的挑戰。

外·聖地亞哥·日
美國緝毒署的卡斯楚,30多歲,驕傲自負、野心勃勃;戈登,黑人,40多歲,生性多疑、總是同夥中最聰明的人。兩人正驅車前往一個低矮的辦公室。
他們是親密的搭檔,但嘴上又互不饒人。
卡斯楚低聲說:「不要泄密,別動我的臉,也別眨眼睛,明白了嗎?」
戈登:「明白。你開玩笑吧。」
卡斯楚:「我不是開玩笑。」
戈登:「酷哥,你總開玩笑。」
兩人爭論著下車,下車後,還是爭論不休。
戈登:「你每次開玩笑都是我認輸。」
卡斯楚:「向上提氣,保持放鬆。把這個混蛋打倒。」
戈登:「我行嗎?」兩人說著進了小屋。
從小屋裡可以看到對面一個二層小樓。

內·小樓內·日
幾位緝毒署的工作人員正在監聽、監視小屋的動靜。監視螢幕上顯示卡斯楚問女職員:「我們要找著魯伊茲,我們約好兩點見。」
卡斯楚和戈登走進裡面魯伊茲的辦公室。魯伊茲坐在自己辦公桌後面的轉椅上。

內·魯伊茲的辦公室·日
卡斯楚與戈登坐在魯伊茲的對面。魯伊茲是個40來歲的創業者,衣著考究,略有禿頂。
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戈登首先說話:「有什麼不對嗎?我們來晚了嗎?」
魯伊茲試探著兩人的來路:「你們以前買過250千克嗎?沒有?」
稍許停頓,戈登說:「沒有。」
魯伊茲生氣地:「那你們就想做生意。這可不能裝進保險套塞進騾子的屁股里。從這到墨西哥城建立聯繫需要多少人,你知道嗎?」魯伊茲的左手藏在桌下,桌下藏有一把手槍。
魯伊茲不想談什麼生意了:「要喝點什麼嗎?」
卡斯楚接過話茬兒:「還是說個笑話吧,我有一個笑話。」
戈登無可奈何的表情。
卡斯楚:「來吧,我說個笑話。」轉過頭對魯伊茲說:「我講個笑話好嗎?」
魯伊茲聽著。
卡斯楚繼續:「為什麼颶風總以女人的名字命名?」
魯伊茲敷衍著,但警惕性並沒有放鬆:「不知道。」
卡斯楚:「因為她們瘋狂地來臨,走時又捲走房子和車。」說完,卡斯楚獨自大笑起來。
魯伊茲附和道:「的確如此。」
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進來一個男人,對魯伊茲耳語了什麼,然後就離開了。
魯伊茲指著窗外:「那是我們的。」
卡斯楚和戈登順著魯伊茲手指的方向向窗外看,一輛貨車正駛向車庫。

內·小樓內·日
小樓上緝毒署的官員通過無線電對外面的同伴說:「一輛貨車進庫。先不要動。」
佯裝清潔工的緝毒署同伴點頭表示聽到了。

內·魯伊茲的辦公室·日
屋內,卡斯楚繼續拖延時間,沒話找話地:「我又有笑話了。」
魯伊茲一邊附和著卡斯楚的笑話,一邊注意著窗外的動靜。
突然傳來一陣緊急剎車聲。三人驚異地朝窗外看。只見聯邦調查局的三輛車呼嘯而至車庫門口。

內·小樓內·日
緝毒署的官員不知三輛車的來歷,命令手下立即行動。

內·魯伊茲的辦公室·日
魯伊茲拔出手槍,照著戈登的胸部就是一槍,隨後逃出辦公室。
卡斯楚正低頭看戈登,辦公室的門開了,剛才同魯伊茲耳語的人進來。卡斯楚舉起手槍,擊斃了來人。

外·車庫前·日
緝毒署的工作人員和聯邦調查局的人員互相辨認身份,一片混亂,誰也沒有注意別人的存在。
魯伊茲趁亂跑出倉庫。卡斯楚緊追不捨。
戈登從防彈衣里取出子彈,也跑出來追擊魯伊茲。
緝毒署的人和聯邦調查局的人還在交火中。
魯伊茲跑過馬路,一頭鑽進了兒童樂園。
卡斯楚和戈登也相繼追進兒童樂園。

內·兒童樂園·日
樂園裡面空無一人,各種供兒童做遊戲的器械閃著五彩繽紛的燈光。卡斯楚和戈登端著槍,不出聲慢慢地搜尋著。最後,他們的目光都對準了屋角堆滿海洋球的圍欄。他們看到魯伊茲沒藏好的腳。兩人的槍都對準了魯伊茲。
戈登故意大聲說:「看來魯伊茲跑了。」
「我看也是。」卡斯楚附和道。
戈登朝海洋球方向魯伊茲露出來的腳開了一槍。
魯伊茲大叫一聲,從海洋球堆里坐了起來。
卡斯楚撲上去,繳了他的械。

內·客房·午後
字幕:俄亥俄,辛辛那提,印第安山城郊外。
房內電視機播放著肥皂劇,窗簾緊閉。幾個穿著中學生制服的孩子們懶散地坐在沙發上和地板上。
17歲的英俊男孩塞斯和漂亮的16歲女孩卡羅琳坐在桌旁,桌上放著一種遊戲器。
塞斯快速又精確地說:「希臘悲劇之父是誰?誰知道?他的三部曲呢?誰能停止塞斯的機器?」他低下頭從一個鏡子上吸了一口古柯鹼。
卡羅琳微笑著說:「沒有。」
塞斯說:「對,得分。現在悲劇結束了。」說完,他將鏡子遞給卡羅琳。
卡羅琳接過鏡子,也深深地吸了一口。
塞斯問卡羅琳:「還想試試別的嗎?」
卡羅琳點點頭。

內·廚房·午後
在廚房裡,塞斯拿出發酵粉、一小塊鋁箔和小勺等。卡羅琳看著塞斯往小勺里倒了一點點古柯鹼,又往裡加了點發酵粉和幾滴水,用點火器的尾部攪拌幾下,然後用打火機在小勺下加熱。
卡羅琳小心地問:「你幹什麼呢?」
塞斯胸有成竹地說:「你看著就是了。」
塞斯看著小勺裡的東西起了泡,他把裡面的東西倒在鋁箔上。他又迅速地將一支原子筆的芯去掉,將筆桿遞給卡羅琳。

內·臥室·午後
塞斯帶著卡羅琳來到臥室。塞斯對卡羅琳說:「吸一口,然後屏住呼吸。」
卡羅琳開始用原子筆筒吸塞斯做成的毒品。卡羅琳吸完後,塞斯在一旁鼓勵說:「屏住呼吸,繼續。」
卡羅琳的眼神開始無光,意識開始恍惚,面部肌肉開始鬆弛,一種渴望性愛的反應。
塞斯急切地觀察她。「你感覺到了嗎?……現在,你有感覺了。」
卡羅琳倒在沙發上,塞斯和她擁吻在一起……

外·高爾夫和網球俱樂部·日
字幕:加利福尼亞,拉約拉,緊臨聖地亞哥。
高爾夫球場上,有人正在教小孩子打球,其中一個就是海琳娜5歲的兒子。
一個女人的午餐會正在這綠地環繞的南茜·雷根餐廳舉行。成功男人們的夫人們,個個珠光寶氣,唧唧喳喳圍坐在餐桌旁,餐桌中央是名貴的鮮花作點綴。
32歲的前模特海琳娜·阿亞拉,此時也端坐在餐桌旁,她已懷有6個月的身孕。她和她的朋友們南·鮑勃、愛莉克斯等邊吃邊談著。
侍者送來了鴨肉。南驚奇地問:「鴨子?」
海琳娜:「是的,謝謝。」
南不敢相信:「你從來不點鴨子。」
海琳娜:「是的,我想別人會要這道菜。」
南賣弄地:「公鴨母鴨的味道都不錯。」
海琳娜:「是很好吃。」
愛莉克斯:「鴨子真夠肥的。」
海琳娜:「我告訴我的醫生,我是歐洲人,我喜歡葡萄酒。」
幾位夫人悠閒地吃著、喝著、聊著。顯然,海琳娜是這些人當中最年輕、漂亮的。

外·鄉村俱樂部停車場·日
海琳娜吃完了飯,帶兒子上車,她輕聲細語地問:「玩得高興嗎?」
兒子向媽媽要求:「我拿著球桿好嗎?」海琳娜從伍茲背著的球桿袋裡拿出一根球桿,遞給兒子,她對兒子說:「上車,快點。把這些東西放在這兒,讓泰格·伍茲看好它們。」
海琳娜把兒子安頓在前副座上,自己坐到駕駛座上。她對兒子說:「大衛,你要保證在車裡不亂動。」
大衛:「好的。」
卡羅琳開車回家了。

內·白宮辦公室·日
寬敞的辦公室裡,白宮參謀官正在接見羅伯特·威克菲爾德。參謀官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羅伯特坐在他對面。這個參謀官很有權威,他總是很有權威。他是那種你不願意令其失望的人。
參謀官給羅伯特下著指示:「在你正式接管國家禁毒政策辦公室之前,未經請示本辦公室,任何情況下不得不加保護地同媒體對話。在這個城市,有很多勢力,現在他們都很怕你,他們怕你是因為從技術上講,你有預算的否決權。參議員和國會議員都要接見你,他們都特別準備了問題。他們的問題就是為了想讓他們顯得很聰明。如果你對他們演講,他們會覺得你不尊重他們。如果你必恭必敬,他們才覺得你尊重他們。記住,要表示你對他們的尊重和總統對他們的尊重。他一從俄羅斯和中國回來,就安排你過去,讓你們接上頭。」
參謀官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一個月後,你舉行一個官方記者招待會。會上,你要闡述總統為取得禁毒勝利制定的綱領。」
羅伯特被授權禁毒特權人物,就此開始了他熱愛的禁毒工作。

內·華盛頓行政大樓內·日
在老行政大樓的狹長的走廊,羅伯特和傑夫·舍利丹邊走邊說著。舍利丹是個35歲的熱心的政府僱員,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
舍利丹說:「我只想聲明一點,我不是搞黨派的,我是被指派的。如果你允許,今後幾個星期,我們會讓你通曉幾個難以置信的出處。我認為,最重要的就是墨西哥。你要見的人我都認識。他們喜歡你很重要。他們喜歡我並不重要。這就是我為什麼能保護你的原因。」
羅伯特問:「就像你保護蘭德利那樣嗎?」
舍利丹:「我明白你的機智之處,但請允許我說句話,蘭德利太專制,他不知道怎樣保護自己。請別誤會我,他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這個工作需要的政治成份,正是他沒有耐性應付的。」

內·國家禁毒政策辦公室·日
羅伯特和舍利丹走進拉爾夫·蘭德利的辦公室。蘭德利60來歲,略有禿頂,職業軍人,很有幽默感。
蘭德利正在往箱子裡放私人用品。
「將軍,你好。」羅伯特打招呼。
「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
蘭德利對舍利丹說:「請離開一會,我們單獨談談好嗎?」
「好的,我在外面等。」舍利丹點頭退出了房間。
蘭德利表情茫然地看著舍利丹離開。
蘭德利和羅伯特握了握手說:「請坐。」
羅伯特:「謝謝。」羅伯特在蘭德利辦公桌對面坐下,接著說:「你幹得很好,將軍。國家禁毒政策辦公室比你剛創建時更加有序了。」
蘭德利努力確定羅伯特是否真的堅信這點。他環顧四週,好像那政策就藏在什麼地方。他似有所欲地說:「我不敢肯定我做的微小變化。我努力了……我確實努力了。」
羅伯特很有信心地:「已經取得了令人鼓舞的成績。工作還剛剛開始,但我決心進行到底。這點你可以相信我。」
蘭德利:「你來這兩年,最多三年。他們許諾你什麼了?法庭任命權?地區任命權?訴訟權?」他觀察羅伯特的反應:「不是最高法院?」
羅伯特堅定地回答:「我來是做一件艱苦的工作。我將鞠躬盡瘁。」
蘭德利嘆了一口氣,說:「當赫魯雪夫離任時,他坐下來寫了兩封信遞給他的接班人。他說:『當你陷入不能擺脫的困境時,打開第一封信,你就解脫了。當你再次陷入困境時,打開第二封信。』不久,此公發現自己處境不妙。他打開第一封信,信上說:都怪到我頭上吧。因此,他譴責老傢伙。這一招像魔法一樣靈驗了。」
蘭德利頓了頓:「他又陷入了困境,無法解決。他就打開第二封信,信上說:坐下來,寫兩封信吧。」蘭德利說完,微笑著看著羅伯特,羅伯特也會心地笑了。但看上去,羅伯特並不相信自己會有引退的一天。

外·提尤那街頭·日
在提尤那街頭,一幅旅遊聖地的景像,刺耳的小販叫賣聲、乞丐的乞討聲和汽車喇叭聲此起彼伏。正在值勤的哈維爾和曼諾洛正跟兩個來此地旅遊的美國年輕夫婦交涉。哈維爾口裡嚼著口香糖,好像不太認真。年輕夫婦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女遊客焦急地說:「你們不應該接受報警嗎?你們不想知道是什麼車嗎?」
男遊客:「是褐色福特車。」
女遊客:「車就停在這兒,車被偷了,我要報警。」
曼諾洛:「算了把,填張報警單不能幫你找ENTER子。」
哈維爾無所謂的樣子:「警察不會找車子。」
女遊客生氣地:「可你就是警察。」
哈維爾掏出便箋簿潦草地寫了幾個號碼遞給遊客:「給這個人打電話,他能找到你們的車。」
男遊客:「我搞不懂了。」
女遊客:「這個人怎麼知道誰偷了我們的車?」
哈維爾:「警察會告訴他。」
兩位遊客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
男遊客:「他們為什麼告訴他而不告訴我們?」
女遊客接過便條:「傻瓜,因為我們要付他錢。」她對哈維爾說:「對嗎?我們付了錢,車就找回來了。」
哈維爾:「是的,這比填報警單好使。」
男遊客掏出錢包,給哈維爾20塊錢,哈維爾拒絕了。然後讓他們到人行道上去,最後還提醒他們不要忘了打電話。

外·提尤那街頭停車場·日
哈維爾步履輕鬆,手拿一根冰棍和曼諾洛一前一後回到他們停車的地方。他們打開車門正要上車,一輛車從後面開過來。
從車上下來兩個軍人,他們是薩拉扎爾將軍的手下。其中一個對哈維爾說:「跟我們走一趟吧。」
哈維爾問:「去哪兒?」
軍人:「不遠。走吧。」
哈維爾和曼諾洛上了他們的車。從此,兩人的命運發生了重大變化。

外·喬治城布朗斯通·夜
當地最好的建築物內燈火通明,人們進入裡面,傳出晚會熱鬧的聲音。

內·喬治城布朗斯通·夜
一個盛大的雞尾酒會在這裡舉行,各路英傑在此會聚一堂,一番熱鬧景像。羅伯特也進入了大廳。
羅伯特手拿一杯酒,聽一位60多歲的高個男人發表議論:「公正地說,這種事不僅僅是毒品供應問題。在我們這個城市有這個需求。墨西哥管不了這種事情。」
一位40來歲的人語調比較激烈:「我們做合法的毒品買賣,我的意思是說,我的委託人認為這不是傳統意義上能分出輸贏的戰爭。」
羅伯特喝了一口酒。
羅伯特和一位坐在沙發上、戴著紅色領帶、頭髮稀疏的人交流著。那人說:「目前我們了解的是,高中25%的學生在吸毒,現在減少了10%,已經是進步了。應該向你祝賀,畢竟取得了進展。還有10%的人在服用毒品。」
羅伯特叫侍者:「請給我來一杯汽水。」
一位幹練的女經濟學家在爭論:「雖古柯鹼和海洛因的價格下降了,但純度提高了。這條法律產生的所有效力就是:孩子們花更少的錢得到更純的毒品。」
一位戴眼鏡的老者:「單靠教育避免吸毒不行。他們要人們親眼所見毒品的巨大影響。」
羅伯特很有禮貌地寒暄:「非常感謝您闡明的獨到見解。」
雞尾酒會還在進行著,人們繼續爭論著有關毒品的話題……

內·聖地亞哥醫院急診室·日
急診室的門打開了,戈登和卡斯楚走進來。魯伊茲躺在病床上,打著繃帶的腳高高地掛在懸帶上,引流管引著膿液。戈登兩人進來時,他正看雜誌。看見戈登和卡斯楚,他放下雜誌,驚慌地問:「你們來幹什麼?」
戈登用調侃的語氣說:「喜歡這兒的風景嗎?欣賞夠了嗎?食物吃得慣嗎?這兒的食物很好。比起你將來漫長的鐵窗生涯,現在的狀態是最好的了。」
魯伊茲狡辯道:「我是合法的生意人。」
戈登大叫:「他媽的,閉嘴。」
魯伊茲:「我是漁民。」
戈登的話幾乎和魯伊茲的話同時說出來:「你這個混蛋,你想用那該死的手槍殺我!」
魯伊茲還是很強硬:「閉嘴。我要見我的律師。」
一個警衛聽到爭吵聲推門進來。戈登對他說:「沒事,出去吧。」警衛出門,戈登將門關上。
卡斯楚對魯伊茲說:「冷靜點。」
戈登這次故意不對著魯伊茲,而是對卡斯楚說:「知道嗎?那些古柯鹼的數量在有些州是要判死刑的。」這些話是說給魯伊茲聽的。
卡斯楚順勢敲鑼邊:「把他送到德克薩斯,處電刑算了。」
戈登:「沒錯。我們搞到了他交易時的錄音帶,還有如何吹噓他的質量有多好,如何自吹他的生意有多棒。這些證據我們都有。」
卡斯楚對魯伊茲:「你這個混蛋。」
戈登故意停了一會兒,讓魯伊茲考慮一下。然後坐到病床邊,繼續對魯伊茲說:「給你一次機會吧。讓我們相信你還有老闆。如果沒有,你就得一個人擔著。」
魯伊茲:「沒有。這是要判死刑的,我不會上法庭的。」
戈登:「我們可以保護你。」
魯伊茲不信任地看著他們。
卡斯楚:「你為誰幹?」
魯伊茲:「你們這是逼供。」
戈登無不嘲諷地:「對於一個漁民來說,這個詞太大了。」
卡斯楚又問:「你為誰幹?」
戈登和魯伊茲瞪著對方。
魯伊茲又冒出一句:「我還知道另一個詞:豁免權。」
戈登和卡斯楚相視無語。

外·阿亞拉家·日
卡洛斯·阿亞拉家門口,兩名警察押著已被反銬著雙手的卡洛斯出門。
海琳娜被突然發生的事驚呆了,從屋內邊喊邊跑出來:「卡爾!」她邊叫著邊跑出門。出了門口,她被緝毒署的工作人員攔住。他們對海琳娜說:「沒事的,只是問話。」
海琳娜看著被帶走的卡洛斯,問緝毒署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卡洛斯·阿亞拉被押上警車帶走了。海琳娜焦急地眼看著警車開走,毫無辦法。小腹微隆的她撫摩著兒子大衛的肩頭,大衛也是驚慌失措的樣子。
緝毒署的工作人員和海琳娜安慰大衛:「沒事的,孩子。」

內·薩拉扎爾的指揮中心·日
哈維爾和曼諾洛在薩拉扎爾的接待室等待著。接待室裡,秘書模樣的工作人員在工作。
過了一會,辦公室的門開了,剛才把哈維爾和曼諾洛請上車的艾德出來了。
哈維爾和曼諾洛站了起來。
艾德對曼諾洛說:「不是你。」對哈維爾說:「你。」
哈維爾看了一眼曼諾洛,進入辦公室。
曼諾洛說:「我在這兒等你。」

內·薩拉扎爾的辦公室·日
薩拉扎爾坐在辦公桌後,哈維爾坐在他的對面。薩拉扎爾的辦公室很寬敞,但燈光不很明亮。他的頭髮已經掉沒了。一副兇殘的面孔。
薩拉扎爾看著一本卷宗,摸摸自己的禿頭,慢慢地說:「哈維爾,29歲。蒙迪索利學校畢業。當了三年國家警察。父母四年前由於付不起修煤氣灶的錢,在自己的公寓中毒身亡。真不幸。」薩拉扎爾停頓了一下,好像很同情的樣子。他接著說:「你姐姐做設計服裝的工作。當警察三年,你目前月薪是316美元。」
薩拉扎爾往前欠了欠身子,有節奏地敲著卷宗:「那是你的過去,我想談談你的將來。願意為我做點事嗎?」
「願意效勞。」
「我想搗毀提尤那·卡特爾幫派。」
「我能做什麼?」哈維爾想了想說。
薩拉扎爾遞給哈維爾一個卷宗。
哈維爾接過來,裡面是一個男人的一組照片。他翻看著照片,聽將軍介紹:「他叫弗朗西斯科·弗羅里斯,他是提尤那幫派的殺手並走私槍枝。還是同性戀。我想跟他談談。我想讓你找到他,帶他到這來見我。」
薩拉扎爾輕輕敲著桌子。他相信哈維爾一定會幫他幹成這件事。

內·警車內·日
哈維爾和曼諾洛坐在他們的警車裡,離開莎拉扎爾的駐地。哈維爾已經對曼諾洛說了莎拉扎爾的意圖。
曼諾洛情緒很激動,他不同意去做這件危險的工作,一邊開著車一邊勸說著:「簡直是瘋了。他不殺我們,卻派給我們一個自殺性質的任務。你知道弗朗西斯科是誰嗎?他不知殺了多少人。要接近他得花費警察局一半的警力。可你又得不到援助,因為他住在聖地亞哥。」
哈維爾的決心已下,他堅定地:「看來我得自己幹了。」

內·機場·日
羅伯特從華盛頓回家了。他拿著手提箱走出機場大門,一出門他就邊走邊四處環顧,像是要找什麼人。他發現了他的妻子芭芭拉和女兒卡羅琳在等他,高興地過去和她們擁抱。

內·汽車內·日
從機場回家的路上,卡羅琳小心地開著車,芭芭拉坐在副駕駛座上,羅伯特坐在後面。
卡羅琳很有興趣地問:「華盛頓怎麼樣?」
羅伯特:「怎麼樣呢。」他想了想說:「就像加爾各答中心,你被一大群乞丐包圍的情形,只不過,華盛頓的『乞丐』穿著1500美元的服裝,卻不說『請』或『謝謝』。」
卡羅琳開心地笑了。

內·威克菲爾德家餐廳·夜
這是美國典型的上層社會人家的住宅,寬敞的大廳有幾處燈光照著,使廳內的氣氛很柔和。從家裡的大廳,可以看到羅伯特、芭芭拉和卡羅琳在共進晚餐。一個溫馨家庭的動人畫面。
芭芭拉輕聲談論著白天的事件。
芭芭拉抱怨道:「我們把案子交給仲裁陪審團,陪審團的人都沒有專業知識。人們都不再注意了。」
羅伯特:「有些讓人灰心喪氣。」
芭芭拉:「太令人沮喪了。」
卡羅琳發話了,她用挑釁的語氣問:「你見著總統了嗎?」
芭芭拉立即接過話茬兒:「你父親認識總統。」
羅伯特略顯驕傲地說:「是這樣,自由世界的領袖、美國總統,也就是我的新老闆,已經跟我約定了『見面時間』。」他舉著酒杯,得意地看著芭芭拉。
卡羅琳低頭說:「我的朋友們沒法相信我父親是禁毒英雄。」
芭芭拉阻止卡羅琳:「卡羅琳!」
羅伯特不能確定卡羅琳是不是瞧不起他,無言以對。
卡羅琳抬起頭:「對不起,我是說……算了吧。這個工作很偉大、很神奇。」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有些言不由衷。
羅伯特看看芭芭拉,又看看卡羅琳,還是有點懷疑卡羅琳話裡的含義。

內·聖地亞哥監獄·日
在繁忙的聖地亞哥一個供人休息、談話等活動的場所,海琳娜坐在一條長凳上焦急地等待著。有偵探從她面前走過。
一個穿著考究的30歲左右的男人熱情地跟海琳娜打招呼,他就是阿尼,高級律師,司法界上上下下的人都認識他。他花言巧語、討人喜歡,聰明也殘忍。他擺脫了偵探來到海琳娜面前,擁抱了海琳娜。
海琳娜帶著哭腔問阿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二話不說就把他拉走。」
阿尼看著海琳娜,那眼神似乎是說:你真的不知道嗎?然後,他壓低嗓音說:「仔細聽我說。首先,卡爾不在這兒。緝毒署把他帶走了,提審他之前,他們會一直扣著他,可能明天就提審他。你在這兒是浪費時間,你明白嗎?」
他觀察海琳娜的反應,看他的話是否有效。他眼睛直視海琳娜:「不要在電話裡討論任何事。不要跟鄰居說,別去院子。」
海琳娜不解地問:「他被指控什麼罪?」
阿尼:「我不知道,但我無論如何不能在這兒談論這件事。回家吧,儘量放鬆。」

內·汽車內·日
海琳娜駕駛著自己的汽車,焦急不安的神情,臉上可以看得到淚痕。

外·大街上·日
哈維爾提著小包,走在人行橫道上。到了一個酒吧門口,他推門進去。

內·酒吧·日
儘管外面是陽光明媚,酒吧里卻很昏暗。這是一個男人同性戀的酒吧,儘管天色還不晚,這裡已經很熱鬧了。
哈維爾穿著一件淺色的T恤,配上他高大健壯的身材,顯得很酷。他先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環視了一圈。之後像是鎖定了目標來到吧檯,要了一包香菸。
他旁邊一個人在觀察著他,可以看出那個人就是薩拉扎爾將軍要哈維爾找的弗朗西斯科。
哈維爾將香菸放到他和那個人的中間,做秀似地捋捋頭髮。
一直在一旁註意他的弗朗西斯科發話了:「帥哥。」
哈維爾故意不經意地:「有事嗎?」
弗朗西斯科進一步試探他:「給我一支好嗎?」
哈維爾給弗朗西斯科一枝煙,自己也拿出一支。在他給弗朗西斯科點菸時,一副女人做派的弗朗西斯科試探地摸了摸哈維爾的手。
哈維爾微笑著用挑逗的眼神回應弗朗西斯科。
弗朗西斯科上鉤了。

內·汽車內·日
汽車內,雙眼被黑布幪上的弗朗西斯科坐在後座上。從他顛簸的身體可以看出汽車走在坑窪不平的路上。

外·墨西哥軍事基地·日
哈維爾的汽車停在薩拉扎爾將軍的基地。基地建在野外,很簡陋,四週似乎沒有人煙。基地的條件不很好,土路上,風一吹就揚起塵土。在熾熱的陽光下,就像火焰在燃燒。
兩個軍人來到車前將弗朗西斯科拽出車帶走了。
薩拉扎爾將軍來到汽車旁,他顯然對哈維爾的表現非常滿意,他對哈維爾和曼諾洛說:「我很好奇,你怎麼幹得這麼乾淨利索。」
哈維爾也為能順利地完成任務而高興:「每個人都有弱點。」
薩拉扎爾將軍意味深長地說:「通往天堂的路,總不會太容易。」說完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曼諾洛有點摸不準將軍的脈,疑惑地說:「這個鬼傢伙。」

外·辛辛那提某人父母的住所·夜
座落在郊區的大房子,在古樹和精心修剪的灌木的掩映下,有一種神秘的感覺。

內·辛辛那提某人父母的住所·夜
這是那種天花板很高的30年代的房子。一群十幾歲的中學生們懶散地三三兩兩地坐著。好像開過晚會,他們都累了。屋裡一片狼藉。一張桌子上的鏡子上面放有毒品。卡羅琳、塞斯和另外兩個朋友圍坐著這張桌子。凡妮莎,16歲,非常漂亮,正在給自己注射麻醉劑。保曼,17歲,也很漂亮,稚氣未消,蒼白臉色。塞斯手裡拿著一小杯伏特加。他們心神不寧、渾身是汗、身體扭曲著。
卡羅琳的聲音:「我要說的是:人們嘴上說的和實際上並不是一回事。就像我們對視、點頭打招呼的方式都是訓練出來的,不是真正的反應。我們被社會習俗、虛假的微笑、表面的東西訓練成這個樣子。」
保曼欣賞地摸著下巴。大家都看著他。
卡羅琳繼續她的觀點:「或許可以這麼說,『嘿,這樣我很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麼。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我從來沒這麼試過。」
塞斯很快發言了。他們都是即興談話,都極其興奮。
塞斯:「我們的所作所為就好像我們有了全部答案,我們戰無不勝,就像我們的父母和他們的前輩。這些都是瞎扯淡。「
保曼又吸了一口古柯鹼,他幾乎要嘔吐了:「舉個例子。」
塞斯:「舉例說,我知道儘管大家認為你和凡妮莎談戀愛,你卻想著卡羅琳。我是說,這沿襲了什麼社會習俗?我們都是因為個人利益偶然聚集在一起,過後我們就可以決定兩人同行。」說完,他喝了一口酒。
卡羅琳吸了一口古柯鹼。
保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對卡羅琳感興趣,就想你和她會怎樣。」
卡羅琳厭惡地說:「這就是我想說的:諷刺。總是諷刺。你害怕了,你就想如果你承認害怕,人們會認為你軟弱或不喜歡你。」
卡羅琳說這番話的同時,凡妮莎和保曼吸食著毒品。
保曼:「你可以聽聽自己的心聲。」
卡羅琳疑惑地問:「什麼?」
保曼:「你說的太他媽對了。」
凡妮莎:「我們可不可以改變一下。」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他們感興趣的話題。
突然,保曼一頭栽倒在地上並開始抽搐,口吐白沫。
凡妮莎起身查看,塞斯和卡羅琳把桌子推到一邊,以便看得仔細一些。
凡妮莎帶著哭腔地說:「他臉色發青,沒有呼吸了。」
卡羅琳和塞斯都有些驚慌失措。過了一會兒,塞斯好像想起什麼,站到桌子上大叫:「快打電話,叫個醫生來。「
凡妮莎抬頭對塞斯說:「叫你父親吧,他是醫生。」
塞斯立即反駁:「他是搞研究的。你父親也是醫生。」
凡妮莎:「他是研究什麼的?」
塞斯非常生氣地大叫:「他是測定他媽的豬的染色體中基因位置的。給你父親打電話吧,他是神經外科醫生。」
凡妮莎邊哭邊說:「叫我父親?現在是凌晨三點,我不該在這兒。」
塞斯:「那就看著他死在地板上袖手旁觀嗎?我們得做點什麼。」
凡妮莎:「他不能死在這兒,快把他弄走吧。」

外·郊區醫院急診室入口處·夜
一輛托羅斯吉普車飛快地駛向郊區醫院的急診室門口。塞斯、卡羅琳和凡妮莎急急忙忙從車上下來,從后座拖出保曼,把他放到急診室門口。三個人又急忙跑ENTER子。
正在此時,一輛警車響著警笛呼嘯而至,擋住了吉普車的出路。

內·托羅斯車內·夜
塞斯坐在駕駛座上,卡羅琳坐在副駕駛座上,閃爍的警燈映照在他們臉上一晃一晃的,車窗映出急診室的紅十字標誌。他們盯著警察從車裡出來。
塞斯氣急敗壞地說:「沒人能戰勝他們,是嗎?他媽的。」

內·兵營拷問室·日
拷問室裡空空蕩蕩,木製的天花板,粗糙的牆壁和地面。裡面有兩把椅子和一張桌子。
弗朗西斯科光著上身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嘴上貼著封條。他的臉紅腫,有挫傷,他的身子不停地顫抖。
一個粗暴的拷問人坐在另一張椅子上不緊不慢地跟他說著:「弗朗西斯科,我們知道提尤那殺手殺了我們的參謀長。我們也知道你們殺了提尤那和墨西哥城的警察隊長。你為什麼這麼頑固。」說完他猛地撕下弗朗西斯科嘴上的封條。
弗朗西斯科顫抖著說:「我父親很有錢,他會給你錢。」
拷問人:「朋友,這可不是正確答案。」說著,他起身走到桌子旁。
桌子上擺滿了錘子、鉗子之類的東西。他拿起一瓶汽水,將一小瓶胡椒倒進去,然後使勁搖晃汽水瓶。他邊搖邊說:「我們知道你跟蹤薩拉扎爾將軍的鄰居,他只不過是種苜蓿的。他的孫女被槍殺。你這麼做太蠢了!」
弗朗西斯科看著拷問人手中搖晃的汽水瓶,臉上露出驚慌的表情。
拷問人到弗朗西斯科背後,一隻手扳過他的頭,用胡椒水噴他。
像一顆炸彈在弗朗西斯科頭上爆炸,他尖叫起來。

內·墨西哥軍事基地的兵營·日
哈維爾警惕地站在門外,聽著從裡面傳出的弗朗西斯科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心裡很不舒服。
在外面寬闊的院子,曼諾洛不理會弗朗西斯科的喊叫,跟幾個薩拉扎爾的人談笑著。

外·聖地亞哥阿亞拉家·夜
阿亞拉家院外停著一輛瓦萊特轎車,院子裡椰樹上亮著燈,院子裡通往大門的燈也都亮著。

內·書房·夜
剛從大衛房間出來的海琳娜還穿著睡衣,進入書房後,她坐在椅子上,看來她有點筋疲力盡了。
突然傳來敲門聲,嚇了她一跳。
海琳娜扭頭一看,是阿尼來了。海琳娜沒有站起來,等阿尼來到桌前,她不解地問:「我是我兒子學校的董事。我在我家開募捐會。我有權知道我丈夫是不是合法商人。」
阿尼大聲地:「他當然是。我認識他20年了,他連交通法規都遵守。」說完,阿尼伸出食指放在嘴上,示意海琳娜不要出聲。
聽了這話,海琳娜略顯輕鬆。
「卡爾是這個社區非常重要的人物,當我們起訴警方、區律師和緝毒署時,他們就得為你丈夫給公園重新命名。」阿尼邊說邊走到窗前,打開音響,並把聲音調大。屋裡立刻有很大的音樂聲。
他接著說:「卡爾的生意做的很棒。」
這時阿尼走到海琳娜的身後,俯身靠近她,改成耳語的小聲:「他的生意就是非法往這個國家販賣毒品。」
海琳娜非常吃驚地回頭看阿尼,阿尼肯定地點點頭。

外·阿亞拉家·夜
夜色已深,從阿亞拉家傳出音樂聲。一輛電信修理麵包車停放在街上。

內·麵包車·夜
麵包車裡,安裝了各種監視監聽設備,很擁擠。卡斯楚和戈登坐在車裡,都戴著耳機。他們在監聽屋內的談話。
卡斯楚的聲音:「他們在耳語。我聽不見。」
戈登注意著耳機裡的聲音:「我知道,太遠了,他們可能不在臥室,而是在廚房。」
卡斯楚:「我感覺他們在密謀。我覺得謊言從這個房裡傳出。」
戈登不以為然地笑了:「她沒捲進來。」
卡斯楚:「得了吧,我有一個夢,我真的夢想整整這些上層人物、富人和白人。」
戈登:「我知道。可我還是覺得她沒有捲進來。」
卡斯楚:「可她認識阿尼。」
戈登:「聖地亞哥的一半人都認識他。」
卡斯楚:「打賭吧。」
戈登:「你有錢嗎?」
「有。」
「你有多少?」
「我有12塊。」卡斯楚說著掏出錢遞給戈登。

內·社工辦公室·晨
辦公室裡很整齊,在日光燈下很明亮。卡羅琳穿著牛仔裝,黃色的長髮蓬鬆地散披在肩頭。她坐在椅子邊上。她對面的辦公桌後,坐著一個疲憊的女黑人社工,40歲左右的樣子,她已經接管卡羅琳的案子。現在她翻著資料正在例行公事地詢問卡羅琳。卡羅琳機械地回答著。
社工:「你多大了?」
卡羅琳:「16歲。」
社工:「與父母同住嗎?」
卡羅琳:「是的。」
社工:「父母還在一起嗎?」
卡羅琳:「是的。」
社工:「你工作嗎?」
卡羅琳:「我是志願者。給盲人讀書。一星期一天,兩小時。」
社工:「上學嗎?」
卡羅琳:「上。」
社工:「是私立學校嗎?」
卡羅琳:「是。」
社工:「你成績怎麼樣?」
卡羅琳:「班裡第三、」
社工:「那是什麼意思?」
卡羅琳:「我的成績是『A』,都是『A』。」
社工:「是嗎?你還做什麼?」
卡羅琳越說越快:「我是國家榮譽決賽者。我是高智商小組和數學小組的成員。我是西班牙俱樂部的成員。我是班裡的副主席。我是排球隊員。」
社工對這些不感興趣,耐著性子聽完。她把剛填的表格推到一邊,她直視著卡羅琳,鄭重其事地問:「卡羅琳,你能否告訴我你來這兒幹什嗎?」
卡羅琳疲倦地看著社工。她不打算告訴社工什麼。

內·青少年拘留所·晨
拘留所的工作人員為卡羅琳打開走廊厚重的門。卡羅琳往門外看。
門外接待室有幾排椅子,在那兒坐著焦急等待著的芭芭拉。看見卡羅琳出來,芭芭拉趕緊起身迎了上去。
看見了母親,卡羅琳有些激動,撲過來傷心地哭了。母女兩人擁抱在一起。
芭芭拉問:「還好嗎?」
卡羅琳點點頭。

外·威克菲爾德的住宅·夜
一個保養很好的大房子座落在路邊,這是辛辛那提上等階層的住宅。

內·羅伯特的書房·夜
書房裡只有兩個靠牆的檯燈亮著,中間有一個木製茶幾,卡羅琳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羅伯特和芭芭拉坐在另一邊。羅伯特身上還穿著西裝,可能是回家後還沒有來得及換上便裝。卡羅琳已經換了一件白色的毛衣,看上去精神好多了。
羅伯特看著卡羅琳,他看上去很嚴肅也很不高興。
羅伯特畫外:「卡羅琳,你對那個服毒過量的男孩了解多少?」
卡羅琳很誠懇的樣子:「他不老跟我們在一起。他是那種嬉皮士男孩。我不是他們那夥人。」
羅伯特和芭芭拉交換了一下眼神。芭芭拉接著問:「你對那個開車的男孩塞斯了解多少?」
卡羅琳:「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他也是能處理那種事情的唯一人選。他是喝了點啤酒,但他本不想開車,我們只是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東西不是我的。」
卡羅琳觀察父母的臉,希望自己的表演能矇混過關。
羅伯特不大信任地說:「好吧,親愛的,我們明白了。我和你媽要談談。」
看卡羅琳好像有點猶豫,芭芭拉說:「親愛的,我們要單獨談。」
卡羅琳「倏」地一下站起來,走出房門。
從房門口,可以看見羅伯特和芭芭拉在談話。
羅伯特很肯定地說:「我認為她在撒謊。」
芭芭拉:「我也這麼認為。」
羅伯特像是做出了一項決定:「我們得教育教育她,剪剪她的翅膀。減少學校和日常活動。」
芭芭拉不大同意:「親愛的,卡羅琳以前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你認為在監獄待幾個月的懲罰就夠了嗎?」她看著羅伯特吃驚的表情,緩和了一下口氣,接著說:「我是說誰能沒有錯呢?我過去也試過毒品。」
沒等芭芭拉說完,羅伯特就打斷說:「別說了。我不想聽。你在大學時已經很成熟了。」說著他還站了起來,情緒有點激動。
芭芭拉:「我們不要引用『成熟』這個詞,就事論事好不好。」
羅伯特:「這不一樣。」
芭芭拉也開始激動起來:「為什麼?」
羅伯特:「因為她只有16歲。」
芭芭拉:「我只是想她需要自己認識自己。應該允許她有自己的空間……」
來回走動的羅伯特停下來,衝著芭芭拉說:「你要給她空間?給那種吸毒過量的孩子們空間?在我的家裡絕對不允許有這種行為出現!你說對嗎?」
芭芭拉:「當然不能允許。但我們不能把她推出去。她應該知道我們理解她的所思所想。」
羅伯特好像明白了什麼,盯著芭芭拉的眼睛問:「你知道多久了?」
芭芭拉低頭不語。
羅伯特很生氣,大聲叫喊:「你知道多久了?!」
芭芭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6個月。」
羅伯特聽了,感到很吃驚。他仰頭嘆了一口氣。這是夫妻兩人第一次產生分歧。

外·墨西哥軍事基地·日
還是那個令人恐懼的軍事基地。基地的院牆已經不完整了。院子裡有幾處平房。陽光依然熾熱。
哈維爾和薩拉扎爾將軍在院子裡穿行,薩拉扎爾還是那身戎裝,他在教誨哈維爾,他的話裡透著熱情:「你邊看邊學。我要取得他的信任。他更痛苦時,我就以慈善者的面目出現。不出一星期,他就會像狗一樣跟我幹了。當他愛我如父親時,他就不會告訴別人他在這兒。他就會主動告訴我他上級的名字。我們抓住他的上級,他的上級也會告訴我更多的名字。最終,就會有人帶我們去找奧布雷岡,把卡特爾幫派一網打盡。」說著兩人向牢房走去。

內·墨西哥軍事基地牢房·日
牢房的門被打開,牢房裡陰暗潮濕,牆壁已掉了很多牆皮,門的油漆也很舊了。牢房裡面躺著弗朗西斯科,光著上身。聽見動靜,他驚慌地坐起來,顫抖的雙手擋著剛從門那射進的陽光。
薩拉扎爾將軍巨大的身軀出現在門口。他故作憐憫地說:「真無恥。」
哈維爾也跟了進來。
弗朗西斯科蜷縮在屋角。
薩拉扎爾用手「慈祥」地摸著他的頭:「沒事了,孩子,將軍來了。你現在是紳士了,這種非人的折磨會立即停止。」將軍轉頭沖外面喊:「衛兵!」
進來一個衛兵。
薩拉扎爾嚴厲地:「我想知道誰負責這樣對待他的。」
衛兵:「是。」
將軍:「他吃了嗎?」
衛兵:「不知道。」
將軍:「給他拿些衣服來!」
哈維爾一直看著將軍演戲,沒有說話。

內·聖地亞哥法院大樓·日
在聖地亞哥的法院大樓里,黑人主控官正在為阿亞拉的保釋做最後辯論:「這個人領導著巨大的犯罪組織,據了解與國際有密切聯繫。我們對他的指控是強有力的。他不是冒險,他是一定會逃跑。人民要求法官大人拒絕他的保釋請求。」
旁聽席上海琳娜和阿尼坐在一起,海琳娜很關切最後的判決。
主控官坐下後,阿亞拉的辯護律師艾德拉站起來辯護:「我的當事人逃跑的可能性不會比法官大人或主控官的可能性大。他是他們組織的頂樑柱,是妻子和孩子都住在俄亥俄州的有家室的人。他以組織為家已經20年了。我們的辯護很快就會證明,我的當事人沒有罪。因此,我請求讓阿亞拉先生返回他的組織。」
艾德拉落座沒有多長時間,女法官就做出了決定:「我拒絕保釋請求。」
海琳娜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卡洛斯站起來想看一眼海琳娜。幾個記者圍了上來,阿尼護送海琳娜出了門。

外·法院大樓·日
法院門外,剛出來的艾德拉、阿尼和海琳娜被一大群記者圍著,阿尼一邊回答問題,一邊護送海琳娜上了汽車。只能看見阿尼的嘴在動,聽不見他們說的是什麼。

內·政府大樓·清晨
氣派的政府大樓的走廊內空空蕩蕩,一個職員剛進大門。因為天還沒亮,走廊裡的燈都亮著。走廊兩邊的辦公室都關著門。只有一個辦公室門開著,亮著燈。
羅伯特的畫外音:「非常感謝您這麼早來。」
區助理律師丹·凱利的畫外音:「威克菲爾德法官,我很榮幸為你處理這件事。不要想它了。她還未成年,她18歲生日時記錄就抹掉了。」
羅伯特畫外音:「這對我還是非常敏感的事情,我還是要感謝你,也希望你能理解。」
凱利畫外音:「如我所說,她是很輕的罪,很容易就能抹去。」

內·凱利的辦公室·清晨
在凱利的辦公室裡,凱利坐在自己的辦公椅子上,羅伯特站在他的對面。桌上的一盞檯燈亮著,屋裡不太亮,但能看清他們的臉。他們接著談話。
40多歲的凱利開始問一些令羅伯特尷尬的話題:「有一件事很讓我疑惑。他們扔下的孩子吸了古柯鹼和海洛因,數量驚人。他還活著真是幸運。所以我想問:您女兒都幹了什麼?」
羅伯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凱利很誠懇地說:「我的意思是說:你問過她吸什麼毒嗎?」
羅伯特聽了有點震驚,他沉默了一會說:「我沒有,我不知道。」
凱利:「她在接受什麼專業治療嗎?」
羅伯特對凱利的提議不以為然,他搖頭說:「沒有,當然沒有。她是學校的尖子生。」
聽羅伯特如此說,凱利不便再說什麼。停了一下,他說:「好吧,希望事態不再發展。」

內·羅伯特的汽車內·清晨
顯然剛才凱利的話對羅伯特產生了一點作用。在車上,他沉思了許久。最後他還是下定了決心。他拿起行動電話,說:「我是羅伯特。取消後三天的日程安排。我厭倦了跟那些不深入實際的專家們談話。該去前線看看了。」
此時,他還是把禁毒工作放在第一位,沒有接著關心女兒卡羅琳的事。

內·卡羅琳的浴室·晨
卡羅琳穿著睡衣坐在自己的私人浴室翻看著雜誌。梳洗台上是她已準備好的鋁箔,她取出一點古柯鹼,放到肥皂盒上,然後倒一點在鋁箔上。拿起打火機在鋁箔下點燃,又拿著一支原子筆筒吸古柯鹼。
淋浴噴頭的水沐浴著卡羅琳的臉。她半天才緩過神來。

內·聖地亞哥監獄·日
在監獄的會談室,魯伊茲坐在長方形會議桌的一頭,卡斯楚和戈登分坐在兩邊。他們在給魯伊茲做筆錄。桌子上擺放著幾杯水,卡斯楚一邊抽菸,一邊做筆錄。
魯伊茲看上去徹底屈服了,他認真地陳述著:「卡爾從經營家庭關係網起家,在提尤那有房地產。從恩森那達輸出漁船和水栽紫莓。他偶然遇見提尤那卡特爾集團的奧布雷岡兄弟。我們用回歸分析法研究邊境的消費渠道。差額不是很大,我們發現了減少差額的辦法。我們雇可靠的司機。有問題的貨我們就扔下。有的受阻,通過的已經足夠了。這不難。我們這麼做好幾年了,還會繼續做下去。北美自由貿易區使你們很難做事。邊境不存在了。你們的人就像那些被留在荒島上的日本兵,以為二戰還沒有結束。告訴你們吧,很久以前,你們的政府就已經放棄這場禁毒戰爭了。」說到這,魯伊茲有些得意。
戈登很不以為然,他沖卡斯楚,實際說給魯伊茲聽:「他這種態度,在陪審團面前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卡斯楚附和道:「這個態度夠差的。」
魯伊茲沉默了,他思考著,權衡著利弊。
戈登趁熱打鐵:「全靠你自己了,你現在還在監獄。」
魯伊茲把雙臂放到桌子上,像是下了決心:「我很貪婪。我想自己帶一點。那是我的錯,卡爾沒那麼傻。」
戈登一直盯著魯伊茲。他不無嘲諷地說:「他雇你,真是大錯特錯。」
魯伊茲喝了一口水,回視戈登,然後低下頭,看著水杯,有點懺悔地輕聲說:「卡爾和我從小就是朋友,他很忠誠。」戈登盯著魯伊茲,好像對他的反應有點感動。

內·兵營餐廳·夜
餐廳內很安靜,燈光柔和。餐桌上擺放著精美的食品,高腳杯里已斟滿了美酒,士兵在一旁伺候著。弗朗西斯科和薩拉扎爾將軍儼然老朋友一樣坐在餐桌旁。弗朗西斯科臉上的傷依稀可見,但情緒已經好多了,也不再驚慌了。
弗朗西斯科聊起了家常:「我家裡有一個B&W揚聲器。我最近還買了燒錄器,可以將我喜歡的音樂做成CD,跟商店買的一樣,還不用付錢。」
薩拉扎爾將軍雙臂拄在桌子上,耐著性子假裝認真地聽弗朗西斯科絮叨。他用老朋友的口吻說:「我們有很多共同點。我們都在美國上學,我們的父親都是工程師。」
弗朗西斯科繼續著:「我從小就接觸錄音設備,有些人認為沒什麼不同,但這對我很重要。」他眼睛看著薩拉扎爾將軍,等待將軍的反應。
這回,薩拉扎爾將軍沒有說話,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筆和紙,遞給弗朗西斯科,儘量用溫柔的語氣說:「好了,朋友。我得知道殺了我的上尉的這些人在哪兒。我不是說上個星期,而是今天或明天。你很聰明,你能預見他們會去哪兒,是嗎?」
說到後來,將軍有點耐不住性子,說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激動。完後,他吃了一口東西,拿起了酒杯,示意弗朗西斯科快寫。
弗朗西斯科開始抽泣,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接過紙筆,快速地寫著。寫完之後,他獨自拿過酒瓶,往自己的杯里倒滿酒,一飲而盡。痛苦無法掩飾地寫在他的臉上。

外·提尤那小山坡·日
哈維爾和曼諾洛從他們的車子下來,悄悄地走向山坡旁的小屋。哈維爾的手上拎著一根棍子。來到小屋,曼諾洛閃了進去。
曼諾洛從屋裡押出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兩人把他押到車上。

外·提尤那街頭·日
哈維爾手持手槍在追趕一個戴草帽的男人。從旁邊的巷子裡跑出曼諾洛,兩人對戴草帽的男人形成夾擊之勢。看來這個男人在劫難逃。

外·提尤那街道·日
兩名墨西哥軍人給已經趴倒在地的男人戴手銬,哈維爾和曼諾洛用槍指著倒地的人。兩名軍人把男人押到車上。……
弗朗西斯科供出的販毒人員一一被抓,提尤那販毒幫派正在被破壞。

外·提尤那·日
哈維爾坐在行進中的車上看著窗外,突然他對開車的曼諾洛說:「停車,到了。」又對坐在旁邊的弗朗西斯科說:「下車吧。」
弗朗西斯科戴著墨鏡,很驚慌的表情:「你們會殺我嗎?」
哈維爾:「不會,他們會幹掉你的。」說著,把弗朗西斯科推下了車。
弗朗西斯科摔倒在馬路邊,他快速爬起來,穿過馬路,跑向馬路旁的公園,消失在公園裡。

外·提尤那和聖地亞哥交界處·日
等待進入聖地亞哥的汽車排成了十幾列,警察疏導著車輛。任何一輛車都有可能裝有毒品。邊界的美方工作人員檢查著車輛。

內·海關控制處·日
人聲嘈雜的海關控制處,羅伯特和舍利丹在聽一個工作人員做匯報:「這裡平均每天的車流量為43000輛,客流量為25000人……」
羅伯特打斷了他的話:「這六個月來,毒品數量以三倍的速度增長,這意味著克羅拉多州的毒品交易量增長了三倍。」
他們說話時,海關工作人員就從一輛車上搜出一些毒品,裝滿了一個小手推車。
羅伯特表情嚴肅、焦急,海關官員接著向他匯報著:「據我預測,可能有60%到70%的增長,但實際上只有50%。但這個數字正在增加,這事很費金錢,毒品幫互相火拼。他們死了很多人。還有的人被捕。」羅伯特認真聽著,感到肩上的擔子很重。

內·監獄·日
監獄的會客處,鋼絲網內卡洛斯拿著聽筒,看著鋼絲網外的海琳娜。他看上去並不著急,一副很坦然的樣子。他關切地問:「大衛怎麼樣?」
海琳娜喋喋不休的抱怨聲通過聽筒傳給卡爾:「大衛怎麼樣?他很好,好極了。我們看著他的父親被聯邦工作人員帶走。我不敢告訴他你在哪兒,什麼時候回家,或能不能回家。」
一直側耳傾聽的卡洛斯抬起頭來,他慢慢地對海琳娜說:「我答應你很快會過去的。我會補償你的。」
隔著鋼絲網,可以看見海琳娜非常焦急的表情,他越說越激動,漸漸有了哭腔:「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們的身份證被扣,銀行的人的臉色難看極了。我收到一封政府來信說:我從我們房裡賣的任何一件物品都可以作為所得稅扣押。沒人幫我們,沒人收留我們!沒人願意跟我們共事!卡爾,你說說看,你怎麼補償我。」
卡爾歉疚地閉了閉眼睛,想安慰海琳娜。
海琳娜繼續抱怨:「告訴我該怎麼做。我不想讓孩子過我這種生活。我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外·辛辛那提西部·日
這是辛辛那提郊區一個破落的地方:國民住宅和被毀壞的房屋共存著。塞斯和卡羅琳懶散並警覺地走在街上。他們的身上還都背著書包。他們一邊走著,一邊談論著什麼。在一條熱鬧的街道,他們拐進了一個小店。小店的門口很黑,上著鐵絲網的小門上從裡面被人開了一個小洞。裡面露出一張令人恐怖的臉,警惕地看著他們。

內·辛辛那提西部·日
卡羅琳和塞斯從一樓房門出來。塞斯用鑰匙鎖上門,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匆匆從狹窄的樓梯下樓。

外·辛辛那提西部·日
還是這個地區,一座七八層高的樓房。塞斯和卡羅琳一起進了這座樓。

內·辛辛那提西部大樓內·日
兩人從大門走到裡面,樓內的走廊有鐵絲網隔著。塞斯輕車熟路地對裡面的服務生說:「要310房間。」我們看不到服務生,只能聽到他的聲音:「請出示身份證,交20美元。」塞斯從褲兜里掏出身份證,「啪」地貼到服務台的透明玻璃上。這時我們才明白服務生和外面有玻璃隔著。

內·房間內·日
塞斯和卡羅琳相繼進入房間,這是典型的旅館的標準間,一張雙人床,簡易沙發和矮小的床頭櫃。塞斯進入房間,迫不及待地放下背包,坐到床上,把吸毒用具放到床頭櫃上,並開始做準備。
卡羅琳坐在床上。
塞斯在她身邊,他拿著放好古柯鹼的鋁箔遞到卡羅琳眼前。
卡羅琳拿著原子筆筒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非常滿足的表情顯露在她的臉上。她陶醉地一頭躺到床上。
塞斯側身躺在卡羅琳身邊,一隻胳臂撐著上半身,眼睛看著卡羅琳。
卡羅琳微笑著說:「真希望我們能一直待在這兒,永遠待在這兒。在這兒建個小家。」
塞斯低頭吻卡羅琳,卡羅琳回應他。塞斯抬起頭,對卡羅琳說:「我想做愛,痛快一下。」
沉浸在毒品帶來的奇妙感覺的卡羅琳同意了塞斯的請求。他們開始脫衣服……

外·兒童遊戲場·日
兒童遊戲場裡綠草如茵,停車場停放著許多小車,遠處的嬉水樂園傳來孩子們嘈雜的聲音。草地上,海琳娜席地坐在一個布單上,她低頭看著一本書,時不時抬頭看看在嬉水樂園旁邊玩耍的大衛。停車場有一輛電信修理麵包車。看來戈登和卡斯楚跟蹤海琳娜來到了這裡。

內·電信修理車·日
戈登和卡斯楚還在那輛麵包車裡,通過小監視器觀察著海琳娜。兩人都戴著耳機,一邊聊天,一邊看監視器。

外·遊戲場·日
海琳娜警惕地盯著大衛的方向。
大衛正在和一個40歲左右的男人踢足球。
海琳娜看大衛就要跑出自己的視線,忙起身大聲喊:「大衛!」她很著急地追了上去,邊跑邊喊:「大衛,回來!」
眼看海琳娜就要到大衛跟前,那個男人突然抱起大衛。
等海琳娜走近,操有墨西哥口音的陌生男人發話了:「你丈夫欠我們一大筆錢,綁了這孩子也不夠。你最好快湊齊錢,不然你的孩子會消失的。期限是今天的晚間新聞。」
陌生男人放下大衛,大衛趕緊跑到媽媽身邊。
陌生男人接著說:「你只有一上午的時間,先付300萬美元。」
說完,陌生男人轉身走了。
海琳娜雙手撫摩著大衛的頭,無助地四處張望,好像希望找到能幫她的人。

外·提尤那街頭·晨
從街道的情形看,這裡的人們還很貧窮。一頭披肩發的年輕姑娘安娜急匆匆地穿過街道走進一座住宅樓。

外·哈維爾的公寓門外·晨
這是一座破舊的住宅樓,安娜沿著狹窄的樓梯拾階而上,來到哈維爾家門口。她敲了敲門,喊了一聲哈維爾。
穿著便裝的哈維爾聞聲從裡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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