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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只剩下勇敢--Wild

涉足荒野/那时候我只剩下勇敢(台)/狂野行(港)

7.1 / 138,966人    115分鐘

導演: 尚馬克瓦利
編劇: 尼克宏比 雪兒史翠德
演員: 瑞絲薇斯朋 蘿拉鄧 湯瑪斯薩多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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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塵

2015-09-26 05:37:12

跋山涉水是個偽命題


影片結束前小男孩輕輕的一曲《紅河谷》讓人傷懷,正當我想偷偷抹把眼淚的時候,Cheryl 跪倒在泥濘的鄉間小道,失聲痛哭起來。人的精神果然有諸多共通的地方,斷斷續續看了幾天的這部電影,似乎像回閃著自己的生活一樣,如此漫長而沒有終點。而男孩純真的歌聲伴著淅瀝瀝的小雨,彷彿天籟照進陰暗而一無是處的人生。

一個人真的那麼輕易地就被治癒了嗎?就像我們喝了一碗雞湯,可以奮鬥三天,打了一回雞血,可以撐一個禮拜。我們真的可以被這樣的小事而感動,從而改變一生嗎?

Cheryl 是一個生活的失敗者,她遠離父親,又送走了母親,她吸毒、濫交,送走了自己的婚姻,敗壞著自己的身體。她麻木的活著,厭棄自己。起來徒步吧,有一天她說,於是她背起了過大的行囊,走了足足三個多月。看似Cheryl通過這一趟旅程,發現了人生的真意,想要好好過日子了。但其實重要的不是跋山涉水,身體受到再多疼痛,根本無法解決人生問題。類似題材的影片《荒野生存》,男主人公是個年輕有為的大學畢業生,他突然發現人生毫無意義,丟棄一切跑去荒野,一個人獨處,的確有過種種感觸,但最終卻不慎丟掉了性命。「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本就是個偽命題,人們只是無法忍受一日復一日的無聊與虛空,妄圖在行走中發現點什麼。

那到底什麼才能解決問題呢?我想只有兩點,一是至深的痛,二是腳踏實地。Cheryl 的母親,在影片中是美麗的,年輕的,充滿活力的,堅韌又鼓舞人心。鏡頭對準她的時候,打滿了柔光,她時刻在笑。母親四十多歲,依然努力上學,母親躺在病榻上,儘管虛弱依然飽含笑意。正是這樣一位母親,離開了Cheryl,在Cheryl傷痕纍纍的生活中,唯一的光,就這樣熄滅了。這個痛太深,Cheryl再三逃避依然無法脫離。而Cheryl從根本無法背動行囊開始,歷時幾個月的遠足,這份堅持恐怕也有來自母親的遺傳。就像前面說的,旅行,遠足很多時候都是偽命題,因為一個人根本達不到那樣的深度,能和自然交心,能和自己對話。如果遊人般的走馬觀花,只是矯情。有過痛的時刻,才會有頓悟的機會,你才知道失去的已然失去,你才能盡力去過好今後的每一天。也只有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去走,你才有時間去思考,去觀察,去感悟。

《荒野生存》裡的青年終於還是不肯回來,我想是因為他的人生過於順利,他看到了人生的混沌,但他沒有那種痛的時刻,也無法找到讓他必須回來的使命。而還有很多人,有過渾渾噩噩,也有過撕心裂肺,但無法正視自己,無法做出一點改變,有過痛,但無法腳踏實地,他們的名字就是loser.

其實一個人無法評價別人的生活,遠足可以健身,可以鍛鍊意志,但也危機四伏,很多其他事也是一樣。Cheryl的生活得到了逆轉,因為她本身是個堅強的女性,她一直知道母親對她的期待,遠足只是一個契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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