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城》：風雲中身不由己

文/滿囤兒


        相信許多老港片的粉絲都會抱怨和慨嘆本片為什麼不叫「謎城風雲」，因為一提起林嶺東，他們都會第一時間想到「風雲」二字。儘管《謎城》沒有掛上「風雲」系列正統續作的名號，但是我們會發現，其實其中充滿了「風雲」系列的精髓。雖然好久不見，但林嶺東並沒有被內地的溫吞所影響，在他的這部新作中，我們依然看到了處於風雲之中的人們，那身不由己的宿命。


        「風雲」二字，體現出的是一種變幻莫測。這是港片特別喜歡使用的一種編劇方式。林嶺東對其更鍾愛有加。這類警匪動作片裡，雖然一開始會有一個小組的人來籌劃某事，但很快這計劃就會因為意外事件而被打亂。之後的一切故事都變得不那麼按部就班起來。無論是原本的事件參與者，還是因為意外而被捲進來的外人，都只能憑藉自己獲取的有限資訊，悶頭往前衝。正因為他們每組人馬都只有有限資訊，而觀眾卻擁有完整資訊，所以觀眾逐漸變成了上帝視角，看著這幾組人馬的「誤打誤撞」。線索的吞吐和資訊的分配，是這種創作最考驗功力的地方。


        本片顯然是有著「風雲」特質的。故事的緣起，只不過是馬浴柯雇用了張孝全等人來抓捕帶著自己的巨額贓款逃跑的佟麗婭。如果沒有意外，強大的張孝全一方對比弱小的佟麗婭一方是有百分百壓倒優勢的。然而意外就是如此的「程咬金」。古天樂飾演的退役刑警和余文樂飾演的有賽車夢的計程車司機，意外捲入此事。於是，一切預定的東西全部被打亂了，沒有任何一個主線牽引著故事的發展。這個城市中瞬間湧現出了數組人馬，都圍繞著這筆巨額贓款，或絞盡腦汁或賭上性命。


        這些人馬包括：古天樂&余文樂兩兄弟、張孝全帶領的台灣殺手幫、馬浴柯這個大老闆「受害者」、謝天華這個機關算盡的大律師、李燦森帶領的本土打手幫、任達華帶領的刑警隊伍、佟麗婭這個「受害者」和「貪心者」的結合體。由此可見，連團隊帶個人，本片一瞬間就散出了7條線。他們中的每一個的某一個決定，都會間接影響到另外六箇中的某些個。於是，影片的劇情發展變成了一個超級龐大的排列組合，網狀結構。沒有哪個觀眾能夠準確預測每一個情節點的突變，只能保持著上帝的客觀，看著謎城中的風雲變幻。


        林嶺東的另一個優勢在於他散出去那麼多人馬，卻依然可以把眾多角色做的很有性格。《謎城》中古天樂、余文樂、佟麗婭、張孝全這四個主角的性格最為突出，是那種可以因為性格而扭轉故事推進的角色。謝天華、李燦森、任達華、馬浴柯這四個配角的性格也一樣很突出，有著其身份的高度社會化標籤。雖然他們的性格不會扭轉故事推進，但是他們的性格會影響到他們角色的個體結局。看到最後高潮來臨前，觀眾會發現這些處於風雲之中的人們，即便可以一定程度上去嘗試解決問題，但最終都無法如願。這種身不由己的宿命感，一直是香港電影最值得回味的魅力哈。   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