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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只剩下勇敢--Wild

涉足荒野/那时候我只剩下勇敢(台)/狂野行(港)

7.1 / 138,760人    115分鐘

導演: 尚馬克瓦利
編劇: 尼克宏比 雪兒史翠德
演員: 瑞絲薇斯朋 蘿拉鄧 湯瑪斯薩多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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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zenmoon

2015-03-26 04:40:31

真正的荒野其實是你的生活


    「行走」已經成為了當下都市人群中談及率最高的詞彙之一。這種帶有自虐傾向的遠足活動被生活在都市中的人們當做了親近內心的捷徑。它被一群人熱捧,被另一群人嘲笑。在被賦予了眾多宏大的意義之後,毫無懸念地變得很矯情。但無論如何被熱捧,其實,談論它的比從事它的人要多得多。更多的人只不過穿上戶外防風服和遠足靴,坐在格子間裡,偶爾翻翻戶外雜誌而已。真正的「行走」遠沒有圖片上呈現的那樣田園牧歌。如果你真的想抵達內心,你幾乎必須先摧毀肉身。
    把「行走」本身拍成一部電影,其實很難,因為這個過程本身很無聊,它的過程幾乎一成不變,沉悶也沉默,所有被行走改變的事情其實都發生在心裡。而內心戲只能通過獨白和為人處世的細微變化中體現出來,但在荒野中的遠足又遇不到什麼人供你呈現故事衝突,對於導演和演員來說,這種作品太冒險。
    也正因為這樣的難度,主演瑞茜•威瑟斯彭被今年的奧斯卡提名為最佳女主角。她基本一個人撐起了一場戲——和一個與她一樣高的背包一起。《涉足荒野》通過一路穿越荒野和大山的行走,用不停地閃回幾乎敘述了女主角謝莉爾•斯瑞德所經歷的一切。這部電影根據謝莉爾•斯瑞德的自傳改編,她曾經放浪形骸,吸毒,濫交,懷孕了卻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她窮困無助,有個酗酒的父親,母親又死於癌症,她曾試圖改變,但一切似乎不見起色。她與丈夫離婚,失掉了本來就沒擁有過多少的生活。最後,她決定上路。
    某種程度上說,和都市白領那種矯情的「尋找自己」不同,謝莉爾•斯瑞德的上路是想忘掉自己。她本人也不太理解自己為什麼一直處於那樣混亂的生活當中,她也並不指望這次行走的苦痛真的能讓自己找到後半生的方向。她能得到的就是行走本身。這很純粹,純粹本身就是意義。
   和「公路片」不同,那些在路上或啼笑皆非或刻骨銘心的經歷,在這條穿過荒野的路上是完全遇不到的。影片交代的女主角最困難的經歷無非就是吃不上熱乎的食物,或者遇到一條蛇,再有就是偶爾碰到一個猥瑣大叔,她一邊需要對方的幫助,還得盤算著別被對方欺負。總體而言,這條路很平靜,只是過於艱苦。謝莉爾•斯瑞德磨傷了肩膀也走脫了腳趾甲。有時她氣急敗壞,有時也感到了某種近乎聖潔的欣喜。
    這部電影的配樂很有特點,或者說,有點老舊。「我寧可當麻雀也不當蝸牛,我寧可當鐵錘也不做鐵釘。」女主角一邊走一邊哼著這首《老鷹之歌》,保羅•賽門曾經唱響過它。在路上,女主角就這樣為自己打氣,伴隨著一句句的髒話。
    有時,為了強調上路者曾經生活的殘酷或者戲劇性,這類主題的作品都會故意把主角之前的經歷誇張化。但這部片子很平實,無論閃回謝莉爾•斯瑞德的過去還是對準當下正在堅持著的行走。電影沒有把行走美化成一次一定成功的救贖。迷茫始終伴隨著她行走的每一步。而堅持本身漸漸顯露了真意。「你隨時都可以放棄」,臨行前,她的朋友對她說。這句話每分鐘都在她腦海里迴蕩。但她還是只向前。比她有經驗的遠足者都放棄了,她還沒有。她沒覺得這有多偉大,就是覺得自己還可以繼續看一看,往前走一步還能給自己帶來什麼。
主演瑞茜•威瑟斯彭沒有如常所願地出演《消失的愛人》中的Amy,轉而遇到了這部電影——一部同樣由暢銷書改編的作品。相比於《消失的愛人》中起伏的懸念,《涉足荒野》的故事顯得過於平緩。其實,這才是對演技真正的考驗。瑞茜•威瑟斯彭在電影中瘦肖而蒼白,最初,她在酒店裡試圖背上背包,卻狼狽地摔倒,到後來,她已經能熟稔地應對遇到的一切問題。
    最終,這個穿越了荒野的女人站在橋上,心中念叨著,「我的人生,就像所有人的人生一樣充滿神秘,無可逆轉也近乎神聖。」她說:「這多麼瘋狂,隨它去吧。」她用到了那個詞wild,此時,它已經不僅僅指涉她穿越過的荒野,更指向無法預見的,蓬勃的生活。
(文| 楊時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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