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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寧

2015-03-23 05:02:09

《法蘭克》: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芷寧寫於12月7日)
    與其談及影片《法蘭克(Frank)》的拍攝手法和表現方式,倒不如聊聊它所表述的典型現象和典型人設。
    看這部影片,大概會讓很多特別文藝的文藝青年感慨萬千,相較於普通青年,極端文藝青年就像片中的法蘭克般只能存活於屬於自己的世界裡,一旦落入現實社會,便會無所適從,即便基於好的出發點,欣然摘掉了用於掩護或依賴的屏障,卻依舊找不到適宜自如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
    這種境況是比較殘酷的,這類「不合群」的人往往被各自的「文藝基因」激發著催動著,他們不安於世俗,想過能自由創作並盡情表達的生活,然而,一旦被迫從自己過得慣的生活狀態中抽離,他們便如初生的嬰孩般脆弱無助、不堪一擊,任何一個嬉鬧的玩笑都會徹底毀了他們。
    如果將法蘭克們的音樂創作置於大眾的視聽中,或許一時間無法確認那究竟是天才之作,還是毫無天賦的囈語胡鬧,但至少可以確定的是,當初樂隊在森林木屋中製作所謂的新 專輯的時候,法蘭克們是快樂的,自在的,無畏的,彷彿幾個在屬於自己的國度里肆意放縱的精靈,至少像是從外星球放逐來的。
    Don在位於湖光山色的小木屋的自殺了,帶著一種預示性,也代表著徹底意識到始終也無法達到心之所繫的一種幻滅,這種幻滅是致命的,彷彿提前預告了法蘭克等人參加西北偏北音樂節的行為也是一種致命的幻滅。法蘭克整日整夜以大頭娃娃的頭套示人,就連吃東西、洗澡時也都帶著,他以這種方式避免自己和這個世界做無阻礙的接觸,那裡只容他獨自躑躅,Jon的加入以及Jon以網路曝光樂隊軼事的方式,讓渴望得到認可的法蘭克誤以為有了新的和世界接觸溝通的途徑,卻不料,這樣的方式和他適宜生存的模式是相悖。最了解法蘭克的是Clara,她在音樂節表演前夕選擇離去,看似是分裂樂隊的始端,卻是在敲響警鐘。
    不少觀眾認為該片拍得詭異,劇情屬極端類型,其實內心存有法蘭克式生存模式的人並不罕有,只是他們當中的很多人能在內心和俗世之間尋找到一個平衡點,從而僥倖度日。而法蘭克們就沒這麼幸運了,他們只能孤僻而偏執地存在於自己創造的一隅中,你可以認為他是天才,也可以同意醫生的診斷,他就是個神經病,不過,似乎很多天才都是神經病。普通青年Jon在樂隊的歷程,便恰似以一個普通人的視角來呈現法蘭克式生存模式的侷限性和不適應性。
    此番戴著娃娃面具頭套的麥可·法斯賓德給出了不錯的表演,法鯊的這一演出令人想起了在影片《天國王朝》里飾演痲瘋國王的愛德華·諾頓,和諾頓一樣,法鯊僅僅以肢體動作和情緒語言就突破了面部被遮擋的表演侷限,於是,雖然在大多數時間裡法蘭克都以大頭娃娃的形象示人,觀眾卻彷彿看到他的神情,繼而窺到他的內心。
    片尾,摘掉頭套的法蘭克以奇特的嗓音,有點侷促,有點羞澀地為他的夥伴們唱了一曲「I love you all」,世界是冰冷的,也是無情的,幸而他們還有彼此,彼此的存在和容納形成了一個獨一無二的空間,讓他們得以存活。
(雜誌約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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