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都不能少

「從今天起，你們不再是普通的孩子了，是學生。我教你們唸書、寫字、算術。你們要成為識字的人。我要教你們思想。」 這是一位西伯利亞農村的瓦爾娃拉對她的學生說的話，她經歷了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戰及蘇聯衛國戰爭，大半生的時間最終桃李滿天下，展現出的不平凡的精神。這就是由蘇聯兒童電影製片廠於1947年出品、馬克•頓斯闊依執導的《鄉村女教師》，時隔68年，我們再次從向來從信仰出發、關注弱勢群體的香港導演關信輝的新片《可愛的你》中看到這樣一位「鄉村女校長」的形象。

《可愛的你》由陳木勝監製，這一次他沒有「掃毒」的熱血，而是選擇了「脈脈含情」。影片由楊千嬅、古天樂領銜主演，這是兩人繼《乾柴烈火》（2002）、《人間·小團圓》（2014）、《單身男女2》（2014）後的第四次合作。故事改編自香港知名的「四千五百元校長」呂麗紅的真實故事，由楊千嬅飾演的幼稚園校長呂慧紅竭盡全力、力排眾議挽救「元田幼稚園」。她用了四個月的時間，而瓦爾瓦拉用了三年。教育是一種行為習慣，更是一種理念觀念，「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已為人母的楊千嬅在影片中毫無痕跡地闡釋著「愛的教育」，現實生活中她還是聯合國兒童基金會關懷愛滋大使、中國紅十字基金會「小天使基金」愛心天使。

我們常常見到這樣一句教育宣傳的標語，「一切為了孩子，為了孩子的一切，為了一切孩子」，這讓我們想到張藝謀導演1999年的誠意之作《一個都不能少》。《可愛的你》中幼稚園本來就只剩下5個小女孩了，然而呂慧紅剛上任不久就有兩個學生不來上課了，還遭到清潔女工的嘲笑「今天不關、明天關」。當看到兩個有著阿拉伯血統的小女孩走街串巷到一片棚戶區，還有躲在牆角哭泣的小姑娘房前被堆滿沙土，還有一個推著小車賣廢品、踩著油漆罐做飯的小女孩時，讓人想到伊朗導演馬基頓·馬基德執導的《小鞋子》（1999，又名《天堂的孩子》）。她們不但是「天堂的孩子」，也是「地球上的星星」。

「真理就像一床總讓你雙腳冰涼的毯子／你怎麼扯，怎麼拽，總也不夠／踢也好，打也好，它總也蓋不住我們／從我們哭著降生／到我們奄奄一息／它只會蓋住你的臉／不管你如何痛苦／不管你如何痛苦／如何叫喊」，在《死亡詩社》（1989，彼得•威爾執導）里，羅賓•威廉士說的是「真理」，《可愛的你》中，楊千嬅指引的是「夢想」，不僅是學生的夢想，還有每個家長、每個普通人的夢想。「我一直都關注公益，關注兒童。當上媽媽後唯一的不同是，以後可能會帶上孩子一起參加公益活動，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這是楊千嬅的夢想，影片中她的夢想是現實里呂麗紅的夢想「做一個永不放棄的好老師」，教育不是商業、生意，而是生命對生命的承諾和引領，是一種溫情是一種關懷。

為了學校的開放日，小朋友們排練了一首兒歌《小太陽》：「……大嘴巴，笑哈哈，落了也要往上爬，敬它，愛它，我把心兒交給它……」，「落了也要往上爬」這就是影片傳遞的精神，丈夫謝永東（古天樂）撐住一個家庭，呂慧紅挽救一個學校，五個家庭撐起一片未來。當五個小朋友在學校關張最後一天為楊千嬅唱起這首歌的時候，讓人想到《放牛班的春天》（2004，克里斯托夫•巴拉蒂執導）中的經典對白：「在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每寸皮膚都透出了愉悅和樂觀，我想向全世界吶喊，可誰又會聽到呢？沒人知道我的存在，偉大的藝術家對著鏡子看到了真實的自己。」

每一個可愛的人都對著鏡子看到了真實的自己，我們也一定能在《可愛的你》中看到真實的人。   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