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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雄師--Dragon Blade

天将雄师/天将雄狮/天降雄狮

6 / 18,656人    127分鐘 | USA:103分鐘 (USA cut)

導演: 李仁港
編劇: 李仁港
演員: 成龍 崔始源 約翰庫薩克 安卓亞布洛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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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火堂

2015-02-16 11:16:05

狂沙飛舞騁戰場,鐵馬金戈空輝煌


文/夢見烏鴉

    還記得幾年前聽過一個相聲段子,郭德綱和李菁的對口已成往事,其中有一段是這樣說得:上帝對郭德綱說,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什麼都行。郭德綱說了,我的願望是希望世界和平。上帝想了想回答到,這個難點,咱能換一個嗎?郭德綱又說了,那就把我這朋友——李菁變漂亮點兒。上帝看了看回答:咱還是說說世界和平的事吧。

    之所以放出這個段子,不是為了證明李菁長得不敢恭維,而是說讓世界和平真的非常困難。和平,向來是從古至今全世界屁民的心願這種情緒可是跨越文化的全球通用語言。因為誰都不想打仗,戰爭中倒霉的只有老百姓。返回來說,對於文化和民族不同的群體,都希望對方能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信仰,但一遇到這種情況往往雙方都不會妥協,誰都不想吃虧,一來二去就打起來,在這種情緒下別說世界和平,連族群之間的和平都很困難。所以在《天將雄師》中,營造了一個非常理想化的環境,將不同種族、不同信仰的人們放置在一個理想化的虛擬世界中和諧共處,用句俗話來說,這叫烏托邦。

   儘管這樣帶有明顯理想化的故事如今已不新鮮,可以稱之為主旋律或者說教俗套,但這樣做絕對不是成龍一時衝動,縱觀成龍的電影哲學,從當年《A計劃》到《新警察故事》,但凡成龍主導的作品無比秉承了一種大團結的思想。敵人可以成為朋友,仇恨可以化解,成龍的哲學是,我可以很受傷,但我一定要贏你,贏了你咱們就是朋友,我打不過你,我回去修煉,然後再贏你,我們還可以是朋友。這從成龍打鬥的方式每次都是遍體鱗傷和他在電影裡很少殺人就能看出來(只是說他在電影裡作風,不討論其生活)。這一點在很像《七龍珠》。其實在鳥山明的一篇訪談中就說過,自己非常喜歡成龍的電影,而到了《七龍珠》中的孫悟空就有點像成龍了,天津飯、比克、貝吉塔、人造人18號、布歐都是曾經戰鬥過的對象,最後都成了朋友,所有的過錯和損失都可以用龍珠恢復,最後才有了用全世界人類貢獻的元氣彈消滅了魔人布歐。

   這就是世界和平的體現,也是《天降雄獅》這部電影所貫徹的思想,儘管顯得說教且理想化。

   我喜歡這部電影的當然不是因為世界和平,而是該片的形式和內容。為什麼呢?因為俺除了愛電影,也愛玩遊戲,最愛的遊戲其中就包括《文明》和《羅馬:全面戰爭》。說到這裡就通了,愛玩這些遊戲的不一定會喜歡這部電影,但一定會被電影的形式所吸引。

   這一切還在於李仁港這個視覺流導演。對於李仁港來說,談不上喜歡,但他的作品我一定都要看,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形式。作為張徹欽點的第三代武俠導演掌門人,李仁港作為導演一般,沒什麼長處,但也不算爛,至少能把故事講清楚。他對攝影、剪輯和燈光的運用是一流的,他對濾鏡的偏愛到了髮指的地步,寫實和寫意風格的搭配,體積光的運用,在《天降雄獅》中無論是古城還是羅馬城池,還有霍去病的盔甲的光影對比,羅馬城池猙獰的雕像,效果棒極了。還有射向約翰·庫薩克那一箭的場面,明亮色彩下的壯烈,視覺效果非常可觀。

   而他的美工手法,是頂級的。他所代表的就是新武俠的誇張動漫風格,這種風格的源頭之一是以日系風。這並不是他所獨創,因為當年徐克在《蝶變》、《東方不敗》里就使用過,只不過李仁港將其發揚光大,並且更加動漫化,而他這樣做的原因也是新武俠電影一貫的作風——為了架空歷史。說《笑傲江湖》的是明朝故事,但從服飾上看不出來,因為這個風格為的就是要架空歷史。李仁港也是一樣,《見龍卸甲》、《鴻門宴》再到《天將雄師》,都有明確的歷史人物和背景,但風格無不架空當下的時代特點,這樣做為的就是可以大刀闊斧的改編。因為讓漢朝跟羅馬發生交集是不可能的事情,對虛構歷史環境的寫實,才能在風格方面追求虛構的寫意。

   而李仁港在《天將雄師》中的美工設置,是融合了西域、中世紀和東方文化的風格,加上自己的洛可可(Rococo)風,形成了精緻、細膩、複雜的統一特徵下,不同文化的交織。比如羅馬人修建城牆的那段場面,非常美觀的工業蒸汽朋克特色。而對于飛碟帽的設置,大可認為是其個人偏好,結合之前新武俠電影架空歷史的說法,這一點真的無需追究,只能說不好看而已。不過這裡要對李仁港提出批評,本片中成龍的飛碟帽做工偷了懶,因為跟《鴻門宴》中用的是同一款,只是換了顏色而已。

   而另一個值得注意的地方就是異國情調。應該說多元文化,或者文化混雜。作為劃分歷史地域的文化標誌,《天將雄師》作為古裝片不可避免的要涉及到其中,而這表態中的差異,也是李仁港傳承的新武俠的特點之一。

   徐克的武俠片向來是個大染缸,《蝶變》中的武士風,《刀》中的苗疆風,《七劍》中西洋化的盔甲,新武俠的美學風格代表的就是一個多元文化的雜貨鋪。而《天將雄師》則非常明確的直給,除去羅馬士兵典型的盔甲風格,幾大民族多方位的中亞和胡戎風格就是寫照,尤其是成龍,作為一個胡人,在漢朝軍隊中效力,一身東方風格的盔甲,卻一頭中亞風的髮飾,甚至還有眼線。也不要忘記雁門關這座城池中,那座白色的圓頂伊斯蘭風建築,也許有人會說這樣的搭配不倫不類,但這些形式內容卻是新武俠電影一貫的核心要素。而《天將雄師》的故事模式,表面上是戰爭史詩片,而精神內涵卻是江湖的大染缸,且異常正宗。


   冷兵器的交鋒,兵刃碰撞的刺耳金屬刮擦,這些場面和音效被刻意放大,對於普通觀眾來說一時間難以接受,但對於喜歡冷兵器戰鬥的觀眾來說那是悅耳的琴音。本片的戰鬥場面宏觀指數不強,香港武俠片導演的一貫弊病,但局部卻非常出彩,就像吳宇森拍不好史詩片卻能在小小的茶館宣洩上萬發子彈一樣,香港導演在小格局下總能煥發精彩。比如中西武士比武那段,還有結尾處監獄突襲戰,都是小格局出彩的典型。


   最後說電影的配樂,黎允文是李仁港的御用配樂,當年《見龍卸甲》的經典音調驚為天人,此後沒次原聲帶都必收。在《天將雄師》中黎允文依然選用了布拉格愛樂樂團演奏,保留了其招牌式的滄桑和厚重,再混以邊域胡風和羅馬帝國雄壯的曲調,渲染氣氛異常強烈。其插曲《大漠英雄》是黎允文作曲,李仁港填詞,有一段非常喜歡:「白雪紛飛看那戰場,誰願意孤獨留在中央。鐵馬金戈空自輝煌,馬兒我能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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