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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我自己--Still Alice

依然爱丽丝/永远的爱丽丝(港)/我想念我自己(台)

7.5 / 143,564人    101分鐘

導演: 理查葛拉薩 瓦希魏斯特摩蘭
編劇: 麗莎潔諾娃
演員: 克莉絲汀史都華 茱莉安摩爾 亞歷鮑德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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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zenmoon

2015-01-16 05:53:05

愛麗絲沒有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年過50卻依然清瘦的朱麗安•摩爾又一次在《依然愛麗絲》中展現了令人讚嘆的演技。她剛剛憑藉此片拿下了第72屆金球獎劇情片女主角的桂冠。她已經不再需要那種大開大合的表演,憑藉細微的表情都能征服影迷。這個被影迷暱稱為摩爾阿姨的歐洲三大電影節大滿貫影后,這一次,飾演了一位阿茲海默症患者。她把一位曾經事業有成、家庭完滿的完美女人如何被絕症擊中,又如何與之搏鬥的故事演繹得無比真切。
    阿茲海默症候群日益成為熱門題材,無論電影還是文學作品都如此。這種疾病有著殘酷的隱喻色彩,它有一種安靜的暴虐氣息,它不破壞人的外在卻一點點蠶食人的內心,它慢慢吞嚥著一個人的所有尊嚴,讓患者忘記朋友、親人,忘記全世界,忘記本能,忘記自己。
作為一個世界聞名的語言學家,愛麗絲開始忘記如何拼寫單詞,開始在說話時磕磕絆絆,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絕望的懲罰嗎?醫生最終確認她患有早發性阿茲海默症。這個典型的中產階級女人的生活根基開始動搖。朱麗安•摩爾所演繹的這個角色一直保持著知識分子和中產階級那種理性和隱忍的態度,她用一種平緩的、像是詢問與自己無關的事情的語調與醫生探討病情,她在手機上寫下一個個簡單的問題,比如自己的生日是幾月,女兒的名字叫什麼,等等,每天回答一次,以此檢驗自己的狀況。朱麗安•摩爾所選擇的演繹方式讓這個絕望中的女人沒有顯露任何極端情緒,卻只有令人心碎的眼神,她把深不見底的絕望掩蓋在每天的日常生活之下。
如果說,對於病痛帶給患者的傷害只是第一層的拷問,那麼《依然愛麗絲》在此之外又探討了疾病對於人際關係的破壞。電影把阿茲海默的傷害拓展至整個家庭,它不但破壞了病人的肌體,更侵蝕了家庭成員的關係。電影中,當愛麗絲確診之後,由於疾病的遺傳性,她的兩個三個孩子做出了不同的選擇,其中一個決定不去檢查,另外兩個查出一個陰性一個陽性,而其中一個女兒又正巧懷孕。這個時候,這種單純的疾病帶來的不幸就演變成了一種罪孽,愛麗絲由一個病患變成了某種意義上的無辜的施害者,對於她本人來講,這又是一次深重的打擊,而對於家庭關係,也開始有了某種無法言說的況味。
    美國劇情片中有一類作品對於家庭關係有著深刻的解剖能力,《依然愛麗絲》雖然不屬於這一類型中的典型,但是也通過這個絕症故事檢視了家庭系統中的每個人。丈夫該奔向事業還是顧及家庭,叛逆自我的女兒此時應該變得乖巧以陪伴母親最後的清醒時光還是繼續追逐自己的內心,當然,在徬徨和糾結之後,作為一部主流電影,它還是給出了一個溫暖的結尾。
《依然愛麗絲》一直探討的其實是尊嚴。這種對於尊嚴的追求滲透在電影的每一個場景中,愛麗絲即使患病仍然堅持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去演講去工作,每天把自己收拾妥當,給自己泡茶,為家庭聚會烹飪,這種對於日常生活的維護,對於一個人體面形象的保持就是對於尊嚴最好的註釋。當我們面對絕境,到底如何安放我們的尊嚴。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或許,不放棄對於尊嚴的追求,本身就是人性中最閃亮的部份。
電影中最殘忍的一幕莫過於愛麗絲決定自殺的場景。她剛發病時,自己錄下了視訊,告訴未來的自己,當不知所措時就上樓找到那瓶藥,全部喝下。但最終,她看著這段視訊,卻一次次不記得要在抽屜里翻找什麼,而當她終於拿到了藥瓶,其實也根本無意識自己在做什麼。她根本就無法有尊嚴地結束生命,這才是徹骨的悲哀。當然,她沒有結束自己的生命,在家人的陪伴下一點點走向混沌。但畢竟,她與疾病掙扎、搏鬥過,那個過程已經足以證明人性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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