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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我自己--Still Alice

依然爱丽丝/永远的爱丽丝(港)/我想念我自己(台)

7.5 / 143,699人    101分鐘

導演: 理查葛拉薩 瓦希魏斯特摩蘭
編劇: 麗莎潔諾娃
演員: 克莉絲汀史都華 茱莉安摩爾 亞歷鮑德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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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v839

2014-12-07 11:21:27

《Still Alice》- 既然她不復記得自己擁有過的東西,那麼她連「失去」的能力也沒有。


關於記憶之遺忘的故事多的是,然而只有這一齣電影能夠深深撼動我。那種震撼雖然叫我流淚,卻也叫人留戀不已, 畢竟遇到一套從頭徹尾都好的電影機會不多。那種心被揪住並良久不能釋懷的感覺,是導演送給我的厚禮。執筆不只為感動,亦為感謝。

正藉盛年的語言學教授被診斷患有遺傳性的阿爾茨海默氏症,那是一個無法抗爭的病症。她要面對的除了是記憶的流失,還有自我的遺忘。最初是忘記單字,後來是文字、語言的應用。這對於念語言學的她已是極大打擊。她一生所學、所了解、所撰寫,甚至所傳授的學問,正逐漸在其腦袋消失。並非即時的遺忘,是那種緩慢卻沒有規律的退化,那才叫人難受。在你毫不知情下失去你所珍惜的東西你倒認命,你大可歸咎於無從預備;可是如女主角般明知每天要面臨流失卻什麼也做不到,豈非更難過?而這位病人,是對語言、對溝通有著如信仰般的熱枕的人。她將面臨記憶的退化與遺忘。叫她懼怕的並非單純的失去,因為她已預知自己將不懂得什麼叫「失去」。「失去」本身的意義在於「曾經擁有」,既然她不復記得自己擁有過的東西,那麼她連「失去」的能力也沒有。愛過的人、曾握在手中的身外物、自己的孩子,甚至乎自己本身,都將從自身消失,一點痕跡也不留。到頭來,體驗「失去」的並非自己,而是身邊的人。

女主角在阿爾茨海默症協會中的一場演講當然是全齣戲的焦點。「在這一刻,我是活著的。」最重要的是下一句:「我知道我是活著的。」清晰知道自己活著對患有阿爾茨海默症的人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當下的存活是她知道的,無奈的是,她肯定這一刻會被徹底遺忘。她聲言自己並不覺得在受苦,只是在爭扎、在奮力要自己真正地活著,至少能夠與自身聯繫。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能聯繫可還算是活著?

如開首所言,關於記憶力倒退甚至失去的故事多的是,卻只有這齣能夠打動我。大抵因為故事的重點就放在病者本身,不像其他的商業電影添加愛情或其他旨在催淚的故事。如十年前那套受人喜歡的The Notebook,一般是關於失憶的女主角不過加插了一個愛情故事,故事性當然強可也因此而分散了焦點。這齣Still Alice情節簡單卻著重個人情感的演繹及人與人之間的對話,感覺實在。印象最深刻的是女主角與女兒的對話。幼女直接問了一句:「(失憶)是什麼感覺?」簡單的一句對白卻足夠營造關心、擔心、以及心傷的感覺。那氣氛一直蕩漾在電影中,直至結尾幼女抱著母親那幕方慢慢淡去。

越是簡單的故事情節越考驗導演的功力,聰明的他選擇了平鋪直敘的手法說故事,這往往不被廣用卻是最能帶領觀眾入戲的方法。而導演的拍攝技巧予人第一身的感覺,帶動著觀眾投入角色,如感同身受。女主角的演技已不能單純用「好」來形容,就是她那撒咒般的魔力揪住我的心。她不演繹哭,卻令人抽搐地哭。

淚水是我給導演的回禮,亦是對電影的祟高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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