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舞妓：傳統與現代的別樣交匯

近年來，日本社會為提振經濟，熱衷於輸出日式文化和吸引外國人赴日旅遊。憑藉其優良的自然景觀與人文傳統，各種相應的影視作品也是層出不窮。去年富士台曾推出一部叫做《鴨去京都》的電視劇，描寫在外地打拼的白領回到京都繼承家族旅館的故事，情節暫且不說，透過劇中人物溫柔的姿態和柔美的京都腔，便已很好地宣傳了日本的服務精神和京都的曼妙風情。類似的電影也很多，例如《縣廳招待課》之於高知、《向陽處的她》之於湘南，藉助青春、純愛、治癒等日影喜聞樂見的形式，都起到了很好的宣傳作用。

這部由大導演周防正行執導的《窈窕舞妓》走的也是這一路線。周防正行是當代日本電影導演中難得一見的知識分子型的導演，既秉持著藝術家的獨立精神，又有著娛樂大眾的入世情懷。作為娛樂片導演，他以《五個光頭少年》《五個相撲少年》為發端，在《談談情跳跳舞》中到達雅俗共賞的頂峰；作為社會派導演，借《即使這樣也不是我做的》《臨終的信託》對日本社會「痴漢」「尊嚴死」等熱點話題進行剖析，甚至引發全民大討論；作為一個鐘情於舞蹈，又或是鍾情於妻子的藝術片導演，他為舞蹈家妻子草刈民代所拍攝的紀錄片《舞吧，卓別林》《最後的芭蕾舞》又讓兩種藝術實現了神奇的光影交融。周防正行在這幾種身份中任意轉換，卻都取得了很高的藝術成就。

《窈窕舞妓》是導演繼《談談情跳跳舞》後時隔18年再次執導的娛樂電影。來自鹿兒島的鄉下少女小春，立志成為京都花街上耀眼的舞妓，但卻面臨著嚴格的傳統訓練，還要學習地道的京都方言。在眾多熱心人的幫助下，經歷種種挫折最終獲得成功。電影的主題包含了導演熟悉的歌舞、成長等元素，又代入了舞妓、方言等日本文化傳統。但怎麼看這都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青春成長故事。這樣的故事大概會讓尋求深刻的導演飯們失望了，單純滿足於娛樂的影迷們也不會太受用。事實上它更像是一部拍給日本人看的輸出日本文化的電影，雖然落腳點有偏差，但「外貿轉內銷」後卻很可能會讓日本人自己甘之如飴。可對於外國觀眾而言，這種主要靠傳統文化又或方言來推進情節並產生各種趣味梗的電影，很難讓人真正感受到其中的妙處。這從影片先行在上海國際電影節上放映時中國影迷的評價中便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