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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人--Birdy

鸟人/鸟孩/追鸟

7.3 / 19,190人    120分鐘

導演: 艾倫帕克
編劇: Jack Behr Sy Kroopf
演員: 馬修莫汀 尼可拉斯凱吉 John Harkins Sandy Bar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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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3-08 22:43:23

對比的講訴---淺析影片《鳥人》


應試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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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渴望,越是彰顯自由的珍貴,越是禁錮,越是渴望擁抱飛翔。

戰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即力量。

影片《鳥人》根據威廉沃頓的同名小說改編,講訴了一個想要像鳥兒一樣飛翔的少年的故事,導演艾倫帕克通過貫穿全片的對比手法,表現了自由和禁錮這一對立的主題。

影片的對比,首先表現在人物的設置上,鳥人和艾爾這一對少年,年紀相近,因為一場誤會而成為朋友,在兩人不打不相識的戲裡,艾倫是動態的,變換的走位或是輔以肢體語言,移動鏡頭的使用則強調了他性格中急躁的一面,而鳥人則是安靜而執拗的坐在門廊前,固定鏡頭的使用也交代了鳥人的內向。在相遇之初,兩人的性格已然成型。
性格幾乎截然相反的兩人,幾乎在成為朋友的那一刻就決定了殊途同歸的命運。隨著故事的發展,艾倫對女孩的駕輕就熟,和鳥人對女孩不解風情的拒絕同樣形成對比。

其次,影片的對比貫穿於整個敘事方式中。

第一、 敘事結構
影片的敘事結構採取了環形敘事,結尾即開頭,頭尾咬合。A線從現在開始,B線從憶開始,最後回憶線解釋了為什麼鳥人會變成鳥的狀態以及艾爾毀容的原因。

兩條線實則是一種對比。一條是和平年代的成長,即便兩位少年都各有怪癖但也能基本自由成長。這條線基本為外景,頗有少年意氣風發之味。一條是展示戰爭過後的現實對人性的禁錮,基本全為醫院內景,禁錮的感覺透過沒有絲毫裝飾的病房牆壁,裝有鐵柵欄的窄小窗口撲面而來。

第二、 色彩運用。
色彩造型在本片中用對比的方式來參與敘事。表現禁錮的場景如醫院病房的場景色調、來幫助鳥人恢復的艾爾的黑色軍服和臉上的白色繃帶的局部色相,都是以黑白兩色為主,代表著嚴酷、黑暗、冰冷的現實。

而鳥人從回憶線的部份藍色服裝發展到現在時線全身的藍色病服,以及從天空投射來大片藍光的病房,則是代表著自由和不能獲得自由的憂鬱。這兩種顏色的對比亦揭示了影片的主題,表現出對自由的謳歌以及不能獲得自由的殘酷。

第三、 蒙太奇使用
在鳥人第一次飛翔的段落,導演使用了平行蒙太奇和重複蒙太奇來表現鳥人的「飛翔一邊是艾爾的驚慌「你要掉下去了」,一邊是鳥人的興奮「我要飛了」。一飛一摔,彰顯了鳥人和艾爾對飛的不同追求和態度。
鳥人下墜的姿態在升格鏡頭的表現下幾乎成為了真正姿態優美的飛翔,並用重複蒙太奇反覆渲染加強這種情緒。這種重複的作用一在於不斷渲染情緒,揭示主題,引起觀眾注意形成敘事重點;二在於增強表現力;三在於延長時間,與艾爾下樓的動作能構成時長一致的平行蒙太奇。

與此同時焦急的從樓上奔向鳥人的艾爾用了常速鏡頭來表現,配以急促的鼓點為主的音樂,暗示了此次飛翔的走向—狠狠的摔到沙堆上的失敗,也是現實對理想的扼殺。

在鳥人裝上翅膀,練習臂力,為飛翔做著種種準備的第二次飛行時,導演則早早就使用了隱喻蒙太奇來暗示了此次飛翔的失敗。一個大全景交代了飛翔的環境---垃圾場,後景的垃圾山在機械臂的操作下驚飛了前景的一大群水鳥,為此次飛行奠定了破敗髒亂的暗色調環境基礎。

飛行之前,鳥人發現了一隻潔白的水鳥被一隻黑色的蛇纏繞,黑白兩色的設定在這裡傳達出了導演的意圖,黑色的水蛇象徵著嚴酷的現實和失敗,白色的水鳥其實就是鳥人自己,懷抱飛翔的純潔理想。

兩人飛行準備時,有一個鏡頭是交代兩人的位置,大全景的構圖裡,鳥人站在畫面右下角做著自己的準備,艾爾則站在遠離鳥人的左上角,兩人在構圖里都顯得非常渺小,成為構圖的被攝陪體,這不僅表現了個人力量在現實面前的微不足道,亦是匹配對比了艾爾和鳥人的人生態度,左上角的艾爾前方是大片的空間,暗示著他對現實的認識和畏步不前;鳥人則走到了畫面的右下,前方已是無路可走的逼仄。

本片的蒙太奇還有鳥人第三次飛翔的段落,這裡使用了更加理想化和非常規化的心理蒙太奇。

這裡要說下光源的使用和攝影機的運動。當鳥人在房間裡躺下的時候,光源從正常自然的窗戶主光變成了非正常藍色頂光,將鳥人的臉龐刻畫得如雕塑一般輪廓分明。而攝影機在此時成為了鳥人的視角,採取了低角度的仰拍和急速推拉、旋轉的非人類視角,暗示著鳥人已經變成了鳥兒。隨後攝影機越過窗戶,來到屋外,以飛行中俯拍的視角展示了飛行的過程。這是鳥人幻想中的飛行,唯一成功的一次飛行,也僅存在與鳥人的幻想中。

最後,影片的對比體現很多造型設計上。

影片多次表現病房中的鳥人,從窗戶投射進來的代表自由的藍光鋪在鳥人的身上,把他整個人都染成了藍色,似乎暗示著鳥人獲得了自由。但同時,窗戶鐵柵欄的網格影子也投射在鳥人身上,光和影的對比,彰顯著不容忽視的真實的囚禁。

對比還體現在艾爾某次探望鳥人的戲裡,兩人對面席地而坐,艾爾坐在有光亮的左側,鳥人則蜷縮在陰影的右側。

同時,鳥人飼養的黃色金絲雀是不得不提及的一個設置,其羽毛的顏色和靈動的外形可以說是本片中唯一的一抹亮色,她像徵著自由,卻又被飼養禁錮,最後被貓咬死的結局同樣暗示了鳥人飛翔的失敗。而最後金絲雀的孩子出生,也和影片結尾處鳥人的「假飛翔」後的開口說話形成對照,是一種輪迴,也是對現實的妥協,也和影片的環形結構形成呼應。

總之,影片的敘事方式和人物設置雖然是好萊塢的經典範式,但在蒙太奇的使用、構圖、用光、色彩方案上都使用了創新手法,給觀眾帶來一種陌生化的感覺,再加上亦虛亦實的故事情節,對戰爭的批駁,在內容和形式上都相當引人入勝。

越是渴望,越是彰顯自由的珍貴,越是禁錮,越是渴望擁抱飛翔。

戰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即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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