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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Hate

怒火青春/仇恨/恨

8.1 / 197,842人    98分鐘

導演: 馬修卡索維茲
編劇: 馬修卡索維茲
演員: 文森卡索 庫伯哥迪 薩伊德塔馬歐尼 Abdel Ahmed Gh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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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觀子

2013-04-30 08:04:26

《怒火青春》——把冷靜而熱烈的掌聲獻給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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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然無法從這種壓抑之中解脫,那把槍最終還是響了。
        
                整部影片沉浸在黑白之中。對於一部要表達憤怒和青春的

電影來說這似乎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或許它應該有唇紅齒

白的少女,或者是用絢爛的煙花來烘托狂熱的氛圍,再激烈的

話可以是角鬥場上猛烈打鬥以及隨著而來的鮮血汩汩。這些很

青春也很憤怒的元素在卡索維茨的敘事技巧里蕩然無跡。黑白

的場景塑造了極度壓抑的氛圍。本來是有很多事情在發生,在

黑白的世界裡,這是卡索維茨眼中憤怒的青春,他刻意在迴避

那種對於憤怒青春的炫麗場景的佈置以及博人眼球的設計。他

似乎只是在沉默著,默默的坐在黑暗之中注視的這一切,這是

他的不認同和深深地反思。而過份的華麗燦爛的場景則會有一

種對青春進行美好禮讚的意味。這點我們可以從《陽光燦爛的

日子》與之的對比中看出來。
        
        大概同樣是發生在相同的年代,同樣的一群年輕人。整個

社會都陷入在一種反抗的狂熱氛圍之中。年輕人成為一種破壞

的力量。他們是一群18歲左右這個最尷尬的年齡,青黃不接,

但他們躁動不安,整天無所事事,輕視他們的父母,義聚生活

在哥們兄弟之中,在城市裡遊逛,還不停的惹是生非。
       
                   《陽光燦爛的日子》中色彩很絢爛,甚至很溫暖,馬小軍

在夕陽下在洋房樓頂竄來竄去,他騎著單車帶著米蘭在夕陽下

橘紅色的樹林間向前滑行。所以影片所有的凌厲都被這種溫暖

給柔化了,再加上各種惹人發笑的橋段,我們看完之後更多的

會有會心一笑。多麼可愛的一群人。多麼可愛的令人懷念的年

代。
       而《怒火青春》卻沒有如此,黑白色就奠定了陰暗沉默的

基調。不僅如此,黑白色也最能使事物同事物之間的界限不再

如彩色片分明。一個場景中沒有太多是突出的主角,這樣顯示

出的混亂不同於彩色片的混亂。這種混亂接近於茫然,而非是

彩色片所導致的眩暈。這種茫然感空虛感則是這群年輕人的毒

品。他所導致的結果就是你永遠不知道這群年輕人會做出什麼

事情出來,在你看來這就是群神經質。
       
                    而讓人最印象深刻的就是文斯如惡狼般陰鷙的雙眼在仇視

。他怎麼這麼憤怒?!這種空虛感茫然感同憤怒之間有怎樣的

聯繫呢?如果往大了說,這是20世紀60年代是整個世界的大變

革時代。不僅中國在混亂之中,許多歐美國家的青年人也開始

反抗其父輩那種傳統的價值觀。不僅是披頭士運動,搖滾運動

,反戰遊行,反種族歧視... ...。許多年輕人開始吸毒,並且比

其父輩享有更多的性自由,尤其有了避孕藥以後更甚。憤怒是

這個時代的主題,最好的催化劑。
        
                 文斯說:我就是一隻迷失在茫茫宇宙的螞蟻;賽義德把廣

告牌上的「世界是你們的」改成「世界是我們的」。赫伯特告

訴他們一個墜樓者說「目前為止,還不錯。」這些無不是茫然

感所催化的。他們沒有了一個可以為之切身去追求的目標,他

們不知何時著陸,但他們感覺到了自己似乎正在走向一個恐怖

的結局,他們是很想逃脫的。可他們很無力。他們是很脆弱的

。但他們卻要突破這種束縛,找到一個切實的目標或者人生。

加繆的局外人是默爾索一個人的不知所措,但是如果一群局外

人聚集在了一起,他們就要開始確立自己的局子了,而不可能

在滿足於還在局外,不可能還滿足與像默爾索一樣被隨便的判

死刑。開始說「NO」。
                 
                           而這固然像是在冒險,在賭博。那把危險的槍在最危

險脾氣最爆的文斯手裡,它被幾次拉動,處在危險的邊緣。在我們

看來文斯就像是個玩刀的嬰兒,他所傷害的似乎只能是自己。

很慶幸文斯一直沒有扣動扳機。文斯對赫伯特大聲吼:「我知

道自己再幹些什麼!」是的,文斯是真知道。他的憤怒不是簡

單的腎上腺素的激發,他是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的年輕人。他

可以很好的自制。相反那些在警察局裡像新警察傳授經驗的人

,在拷打時炫耀說:你要控制住自己,就像這樣。而他們卻是

最後扣動扳機的人。那一聲槍響是本片最絢爛的時刻。記住這

是警察所引爆的。這是最當時社會最大的諷刺:到底是誰不正

常?誰最躁動?僅僅是年輕人嗎?難道是年輕人嘛?
        
                     黑人赫伯特似乎一直在憂心忡忡。他無數次與激動的文

斯爭吵。他也很尷尬,很迷茫。所以他一邊參與年輕人的活動,

一邊又在扮演冷靜者。但他總覺得文斯這樣做事錯誤的。槍不

應該拿在年輕人手裡。槍,在這裡很有意味。這是打破的力量

的實質性象徵。這是某種權力,暴力的來臨。之前他們聚在一

起很酷的談論各式的槍。而如今真正在手了,都有些不安。赫

伯特尤其不安。的確,這已經接近底線了。如果暴力接手他們

的憤怒,那就將是革命的到來。而這無疑是恐怖的。而整個20

世紀60年代也並沒有這種真正流血革命的到來。赫伯特不懂文

斯,但他考慮了更遠。赫伯特不懂這場運動,因為他考慮了太

遠。當最後文斯被警察失手打死之後,赫伯特毅然舉起了槍,

他終於覺得,「目前為止,還不錯」,為什麼要自覺墜落在地

摔死呢?不如在「還不錯」的時候死去。
        
        還記得那頭母牛嗎?只有文斯看到了。因為文斯是對的。
       
       還記得那個廁所里老頭說的西伯利亞的故事嗎?那麼令人

難受的故事,自己的朋友被凍死了。老頭很淡定的說了出來,

還說的很搞笑,末了還加了一個「美好的日子」。他是不是太

不躁動了,太淡定了,可以說是冷漠?這種人生態度是年輕人

願意接受的嗎?是這些為了一個同伴被打而憤怒反擊警察的年

輕人願意接受的嗎?不可能!這正是他們所不滿的,而不得不

接受的,從而迷茫的。那些傳統的腐朽的!
        
         最溫暖的地方莫過於艾菲爾鐵塔的燈真的滅了之後。這是

導演給這些憤怒的年輕人最好的安慰和小禮物了。這個世界真

的可以因為你而改變。年輕人永遠是最堅定的時代的推動者。
        
                 向英雄的文斯致敬!向冷靜而熱烈的卡爾維茨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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