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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諾與背叛--The Promise

一诺千金/ThePromise/一诺千金

7.7 / 8,538人    Argentina:92分鐘 | Belgium:90分鐘 | Sweden:94分鐘

導演: 尚皮耶達頓 盧克達頓
編劇: 盧克達頓 尚皮耶達頓
演員: 傑若米何涅 奧利維耶固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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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的貓

2013-02-11 01:07:08

良心的堅守


        當一位導演的作品,被稱為「良心電影」時,那麼這樣的作品一定不是簡單的娛樂或者個人表達那麼簡單,它勢必是引起了一種導演個人視角的社會解讀與現實之間的衝撞,引發了觀眾強烈的共鳴。而比利時導演達內兄弟,便被譽為「比利時良心」,看罷其作品《一諾千金》後,深深感到,他們得到這樣的讚譽,絕非一種姿態,而是個人對社會犀利觀察與人文關懷結合的產物。《一諾千金》,延續著歐洲電影常見的對比,成人很混蛋,孩子很單純;文明很虛偽,落後很質樸;伴隨著對父權的反抗,我們看到了一個階層、種族、貧富分隔明顯的社會,依然存在著彌合的希望。

        影片一上來就避開了比利時敞亮的一面,那歐洲的富裕、文明與美景,而是順著一個孩子的視野,讓我們伴隨一群非法移民直接來到了比利時的「城中村」。歐洲的繁榮與夢想,吸引著亞非臨近地區的移民,以各種方式進入,而這也自然的形成了一種地下經濟。男孩伊戈和他的父親便從事著這樣的營生,將一些非法移民接入,提供給他們廉價的住處,幫忙提供些工作,在這個過程中賺取些費用。這是典型的經濟落差和社會治理缺位製造的灰色地帶,他們各取所需,儘管各懷心計,彼此算計,但是又都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通俗的說,就是出來混的。直到一天,一次執法行動中,一位移民慌亂中墜樓,伊戈之父任由其死去並毀滅痕跡,才將伊戈拋入了道德的困窘,面對親生父親和死者遺孀間的掙扎,也是一個分裂社會的現實反映。

        達內兄弟在本片中製造了一對對典型性矛盾,它們間除了有對立雙方彼此的衝突,又有這種對立中「概念」和「現實」矛盾,再將它們交錯結合,從而製造了一種1+1>2效果的社會焦慮感。伊戈和父親間是一對矛盾,概念上父親應該更成熟穩重,擔當起教育孩子的重任。而現實卻是,「父親」脫離了「父愛」,僅僅剩下了「父權」,片中我們看出,伊戈本身有個車行學徒的「正經行當」,而父親卻在缺人手的時候就隨意將其從車行叫出。從片中,我們完全看不到伊戈父親對孩子的愛,孩子更像是一個跟他有血緣關係的僱工而已,一個因此可以信任的幫他做更見不得人勾當的幫手,儘管他信誓旦旦的說著還有多少錢就可以買下房子,但是這讓人很難信服是為了家庭,反倒是車行師傅,對伊戈更多正面的叮囑。「父愛」令人願意親近,而「父權」勢必引起反抗,當父親為了避免麻煩,寧肯看著生命逝去的時候,曾經對父親的打罵與恩惠並重管理的服服貼貼的孩子開始反抗了,父親的冷酷無情讓他的道德形象完全坍塌,父親的推脫虛偽讓他平時的權威顯得可笑而無力。歐洲電影常以孩子的單純與成人世界進行對比,表達某種社會狀態的道德問題,而本片則顯得更凌厲和直接。父親教育孩子一步步泯滅人性,而孩子本能的同情天性卻自我保護著自己道德的底線,終於在父親步步緊逼下開始強烈的反抗。我們看到,當伊戈走向反抗父權之路後,其決絕與義無反顧之勢毫不拖泥帶水,這或許也是導演對這種道德矛盾的態度。

        而本片另一對重要矛盾則是「文明」與「落後」,這種矛盾集中於死者遺孀阿西塔的遭遇。概念上,「文明」是比「落後」更先進和美好的社會狀態,阿西塔來到比利時與丈夫團聚,卻發現這個「文明」的世界並不美好,侵染於文明世界的丈夫有些懶惰嗜賭,而當丈夫不知蹤影之時,她又將面對這個世界更兇殘的真相。阿西塔幾乎被迫走上了一條逃亡之路,讓電影后半部份帶上了公路電影的色彩。她幾乎被看上去彬彬有禮的房東賣去做妓女,又在街道上遭到種族分子的襲擊,在醫院中更因為缺少區區的醫藥費被冷漠對待。正如她在孩子生病後絕望的呼喊,對這個「文明」世界的強烈控訴。而給她幫助的恰恰是「落後」的同胞,如在醫院給她幫助的非裔護工移民,給她經濟支持,也給她住處。在這段有個值得玩味的鏡頭,當地非裔移民也一種很落後迷信的巫術來推測阿西塔丈夫的下落,告知她丈夫很可能已經客死異鄉。「文明」世界的人們刻意的隱藏真相,不斷給阿西塔以打擊,而「落後」的人們到互相扶助,看那「落後」的巫術,卻倒道出真相,給文明世界虛偽的「巫術」以赤裸裸的諷刺。

        於是,兩對矛盾中被拋離,被傷害的伊戈和阿西塔走到了一起,在伊戈的幫助下,阿西塔漸漸擺脫困境,而伊戈也走出對自己價值和道德觀的迷茫。面對世界虛偽和殘酷的一面,孩子和女人再一次成為了一種道德底線的堅守的象徵,這似乎是歐洲導演的常用象徵手法。而達內兄弟在對這種人文關懷的表現上,也很有節制和很現實,沒有過度的抒情和情感高潮,一切都以一種平鋪直敘的方式表現人物情感的此起彼伏,甚至結尾也那麼自然的就結尾了,根本沒有我看此類電影期待的那種所謂閃耀人文光輝的煽情結尾,這個故事就這麼完了?伊戈送阿西塔離開,阿西塔離開之後怎麼辦?伊戈會回家嗎?伊戈如何面對父親?一連串的問號留下,任憑觀眾判斷,或許這也是電影導演對社會問題的無奈,他們只能發自自己良心的揭露和批判,社會現實的走向永遠還是有其自己的潛在規則在運轉,達內兄弟讓觀眾看到良心指向之處,或許能為社會現實再添上一點微薄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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