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d Santa & Bad Teacher

聖誕又要叮叮噹叮叮噹地到來了，今年我終於放棄了看第101遍真愛至上的想法，轉而看了這部Bad Santa。一個自我放逐專長是開保險櫃的賊，一個爸爸因為挪用公款被抓無人照料整天被校霸欺負的胖男孩，隱藏在整個作案陰謀背後主使的侏儒小矮人。整部電影節奏都很平緩，每一句台詞恨不得都是下流粗口彷彿不爆粗就沒什麼可講的。但是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真實美好的人性。我說的不是聖人，不是道德楷模，而是有真實缺陷人生曾被各種毀壞但還是努力趨向光明面的人類。這讓我想到了Bad Teacher，卡梅隆迪亞茲不是教育先鋒不願為人師表，她就像嫁入豪門，失敗後歸咎於自己胸太小，學生對她來說就是攢錢做隆胸手術的工具。但這些Bad people雖然被冠以「壞」的頭銜，反而最後都產生了正效應。Bad Santa為了把胖男孩的粉紅象交給他身中八槍，Bad Teacher用行動告訴了那些學生為人的真相。這種轉折之所以自然，就是因為screw up了自己生活的人，都壞不到哪兒去。真正的壞人是像聖誕壞公公里面的小矮人，他思考清醒，計劃周密，行動冷酷，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然後不惜一切代價可以隨意地犧牲他人去得到。這應該算是evil而不僅是bad。Santa無論是多麼沒有責任感，做事無下限，做人無節操，可能他沒有是非觀，但卻仍然保存著「善惡感」，他會質疑自己的行為動機，他做不到為了純粹的利益去傷害別人，他也對自己的人生感到嫌棄甚至想要吞汽車尾氣自殺並且留下悔罪遺書。其實他就是一個真實的人而已。每個真實的人都不停地活在各種陰影里，衝破了這個陰影還要接著去衝破那個陰影，才能看到一點點光。有時候我們衝破了一個陰影，卻去嘲笑那些還留在那個陰影裡的人。但本質上，我們都是帶著缺陷的存在。
這部電影不是拍給孩子看的，不是拍給大人看的，而是，拍給住在大人身體裡的那個孩子看的。我始終覺得，人不是線性地長大那麼簡單，長大就像一個俄羅斯套娃，以前的那個嬰兒、那個純真或從不純真的孩子、那個青春期掙扎痛苦的少年，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還留在我們內裡，一層套著一層，我們不能把他們剷除，不能取出，只能帶著他們一起走。像是聖誕壞公公，他的童年陰影把他拖住，不能大步流星前行，但是那些純真本性也在佑護他，把他與真正的罪惡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