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訊息
河流--The River [1997]

河流/TheRiver

7.2 / 3,336人    115分鐘 | Germany:116分鐘

製片: 王世豐 導演: 蔡明亮
編劇: 蔡明亮
演員: 苗天
編劇: 蔡逸君
演員: 李康生
編劇: 楊壁瑩
電影評論更多影評

chequel

2012-12-20 04:38:41

男孩,不要懷疑你阿爸!!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抱著極其期待的心情看《河流》,但當小康打開窗簾走出陽台抬頭看天時,我疑惑我看了什麼啊?發生了什麼事了嗎?
……
小康再見到陳湘琪,兩年了。陳湘琪當了一個導演的助手,導演請小康幫手拍一個鏡頭要他浮水。河水很髒很臭,從小康浮在河水開始他就已經被侵蝕了,如死屍般浮在河水上。
小康的頸莫名酸痛,這種莫名的不健康就預示著從生理到心理的不健康。而頸是頭腦與身體的連結,暗示道德與肉體的脫離。
父親是個同性戀,在快餐店和三溫暖流連;母親在酒樓當電梯小姐,有一個外遇。在這種不健康的家庭環境中成長的小康,對父親無視,父親只是家庭裡的陌生人而已,沒有人關心他。雨夜,房頂漏水,年老的父親把一桶一桶的水倒掉,但家裡其他人都沒有出來關心發生了什麼事。
家庭的孤獨,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是父親的性傾向,還是母親的不忠?覺得會是因為父親的原因。母親的不忠或許是因為父親的不能滿足所致的,她對家庭仍然負起她的責任,但是她畢竟是個有慾望的女人。她在房裡看A片就暗示了她的渴望,她也找到一個翻錄A片的男人。
總覺得陸弈靜扮演的角色都是可憐的,不是處境的可憐,而是心靈的可憐:孤獨、迷茫。她始終處於被控制的地位,被家庭傳統束縛,在性方面也是處於被動的地位。
說起女人,又想到開始的時候那個導演。不會認不出那個是誰吧?許鞍華,粗魯得如一個男人的導演,女人要在處於一種男性的地位才能夠具有指揮和控制權。這也是到了後來對父權的呼應。
父母帶著小康四處求醫,用著民間各種稀奇古怪的方法醫治,他們迷信於神佛,但都是沒有能夠醫治。樣子已經古怪不堪的小康來到三溫暖,但又出來了。這裡我是很疑惑的,為什麼小康會進去。別人說這是因為小康對自己疾病不健康的發洩。但開始時候與陳湘琪纏綿,我會以為是導演想表明小康與父親鮮明的對立關係。
出來三溫暖後,小康與陳昭榮擦身而過。而剛才的陳昭榮正和他的父親手淫,由於小康的父親總是撫弄陳昭榮的頸而令嬡事不歡而散。
父親帶小康去求佛治病,大師叫二人先留下,待自己的神仙下世。苦悶的小康困在酒店房間裡,倒水的時候見到楊貴媚。由於她的歧視而點燃了之後的導火線。
小康去到三溫暖,在漆黑走廊里尋找,走進一間沒有關門的房子,和裡面那個男人互相發洩。完事後,兩個男人抽紙巾擦去身上的精液。燈光亮起,剛才和自己纏綿悱惻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親,是自己同血同肉的父親。父親一巴抽下去,是對兒子的痛恨,不也是對自己的痛恨嗎?這時的父親才見得父親的形象,威嚴。
回到賓館,小康已經躺在了床上。父親脫下衣服也躺了下去,二人背對著背,都沒有睡著。早上,大師告訴父親他們可以回去台北治病了,父親出去買早點。小康拉開窗簾,陽光照下來,身體的陰雨都蒸發去了,病痛的煩惱也揮去……

這些都是別人說的,一些昏暗的鏡頭使到對片子的理解造成很大障礙。首先是苗天和陳昭榮的那一個鏡頭,利用自然光打出來的是男人肉體的觀,只有肉體的昏黃,但還是看得到陳昭榮在苗天的毛巾底下給他手淫。但這裡面很重要的一環是為什麼陳昭榮會離開,在黑暗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人說是苗天總是撫弄陳昭榮的頸項而使他不爽離開,要是這樣說的話對之後的惡夢會是一個預示:父親對兒子畸形扭曲的愛。
二者就是小康後來在三溫暖的一組鏡頭。他本來是在一個房子裡的,又為什麼會離開去了他父親的房間。由於知道片子的亂倫情節,所以猜到之後的事情,但只是猜到而已。看到的話同樣只是看到小康的肉體反射出來的昏黃的顏色,剛開始連後邊有人也是看不見的。只是小康的呻吟就說明了發生著什麼事。從呻吟的聲音猜到的是父親在小康的體內抽拉,這是最醜惡的想法,結果會比後來應該會惡夢多了。但後來是在擦胸前的精液時就否決了我這個錯誤的猜測。
由於這裡燈光的關係,所以並沒有造成說多大的厭惡感。只是回想的時候,想到的是父子兩互遞紙巾的情節會是強烈一點的。

片子後邊的剪輯有一處是相當妙的:母親走進父親的房間,樓頂的水已經傾盤的漏下來了,幾乎要塌陷似的,母親氣憤的拉下那塊膠版;此時就切到了父親打開燈,剛才和自己廝混的竟是自己的兒子,一巴掌抽下去。覺得將兩個鏡頭剪在一起是對這個家庭的悲鳴。

其實父親同樣也是個悲哀的角色,雖然整天在三溫暖和快餐店間遊蕩,在家裡毫無地位。尤其是裡面一個鏡頭是母親買了榴槤會來,把榴槤斬開,和兒子一人一塊的分了。而這時的父親剛洗完澡,走出陽台,之後回房間。他一直都沒有走出走廊的範圍,而這時的母子兩在廳裡一口一口地吃著榴槤。
小康因為頸痛,頭就總是側向一邊。父親問他怎麼事,他一聲不作,完全就沒當這個人是父親。作為父親的無奈,這種狀況就是因為自己的作為已經令家人所唾棄。連作為父親對兒子的關心也不可以,但是看到父親坐在機車尾扶著兒子的頭帶他四處求醫時,感到的是真實而實在的父愛。父親帶小康求醫的次數多比母親,雖然這些數字不能說明什麼,但也起碼錶明父親他是有他作為父親的責任的,只是兒子並不接受。再從一個深鏡頭說明,小康進了醫院,剃光了頭,剛開始父母都沒有認出。後來小康不斷的捶打自己的頸,這時父母走來,醫院的走廊很深長,父親本是走在前的,而母親是落在後面的。這種距離位置也同樣是表明父子的關係與母子關係的對比,是母親的奔跑拉近了母子距離。母親抱著兒子,心痛不已,而父親則站在一旁莫不作聲。

片子本是對人們內心孤獨的表達,對社會人與人之間關係的疏遠。但想到的是當下的父子關係,弗洛伊德就提出過兒子的戀母情結。父親本來作為家庭裡的掌權位置,是應該得到尊重的。但現實卻是相反的,由於傳統的關係,父親會對兒子尤其溺愛,但是兒子又偏偏向著母親一邊,而母親又是父親的妻子。兒子極其容易產生對父親的嫉妒與仇視、疏遠。這種狀態在父母矛盾的時候尤其鮮明。而父權的失勢將是對之後社會的一種巨大的改變,正如蔡導所拍的人與人之間的改變。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