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鑫亮
2012-09-26 16:09:08
《黑衣女人》:孩子的世界,成人的盲區
文/黃鑫亮
看完片子有人說這片子純粹是為了嚇人的,因為滿足了恐怖片的所有元素:陰鬱小村、寡婦遺產、陳舊老房……甚至於影片開頭的三個小女孩像是被什麼吸引似的瞬間著了魔,這就好像相聲裡的抖包袱一般,觀眾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當然有個別對於恐怖片套路熟稔的觀眾無動於衷,但是時不時一驚一乍的音樂配樂仍然會讓他們起雞皮疙瘩,只不過他們會認為這是一種恐怖片較為低劣的嚇人手段。
如果簡單的把影片看成是寡婦復仇的主題,前半部份似乎能勉強成立,寡婦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進而想辦法殺害村子裡其他的孩子,但亞瑟是想盡辦法從沼澤地裡挖出男孩的遺骸且和黑衣女子合葬,他是完成了黑衣女子的遺願,為何黑衣女子在火車站又要傷害亞瑟的孩子,莫非是純粹讓亞瑟一家三口能到天上去相聚,亞瑟儘管因為妻子的死亡而消沉,但他仍然是把孩子當成了妻子的延續,且亞瑟的孩子走向鐵軌之時,亞瑟仍然奮不顧身的去救,說明他是想和自己的孩子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所以此時黑衣女子出現在火車站似乎是說不通。
從幾個受害的孩子而言,他們死之前都是被黑衣女子的什麼所吸引,三個小女孩踩碎了自己心愛的洋娃娃,亞瑟放開了父親的手,孩子們為何能放棄自己依賴的物和人,黑衣女子到底對孩子施了什麼幻術,是不是孩子眼裡所能看到的是成人看不到的?這也成為了富有哲學意味的辯題,黑衣女子更像是一塊孩子舞台上的黑色幕布,她讓孩子的父母們看不到孩子的世界,這塊不透明的幕布比透明的玻璃更殘酷,因為父母與孩子如此之近,卻又如此之遠,如同火車站時牽著兒子的手的亞瑟。
亞瑟的孩子每天的畫畫本都會用畫筆記錄自己與父親的快樂時刻,但有幾頁卻是空白的,因為他的父親不得不為工作而遠離他,村子裡的父母忙於生計往往讓孩子們自己玩,以致於孩子將手中的洋娃娃成為了最親切的夥伴,冷冰冰的洋娃娃不能互相傳遞孩子們的溫度,而實際上她們這個時候更需要的不是握著洋娃娃的手,而是她們父母粗糙的大手。
孩子們學會了走路依然滿地滾和爬,孩子們會將腳邁進路邊坑窪處的髒水裡,孩子們交朋友不會顧忌他們父母間的層次,這些都是成人們無法理解的,孩子們的眼裡總是好奇的眨著,可成人們卻看不出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成人們看孩子的眼睛就好像看天上的星星,同樣的眨啊眨,同樣的未知和遙遠。假設這個村子裡的人,包括亞瑟,都能讀懂自己孩子的心,那黑衣女子就沒有蠱惑孩子心的空間,因為孩子的明媚定能驅散黑夜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