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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個痛快--50/50

抗癌的我/活个痛快(台)/风雨同路两支公(港)

7.6 / 343,028人    100分鐘

導演: 喬納森·萊文
演員: 喬瑟夫高登李維 塞斯羅根 安娜坎卓克 布萊絲達拉斯霍華 安潔莉卡休士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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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然

2012-02-21 01:00:17

我也有爸爸


《抗癌的我》《納德和西敏:一次別離》《炮友》這三部電影都是去年出品。除此之外,它們分屬不同類型,也並非來自同一國家……然而,相同的是:男主角都有一個老年痴呆症的父親。
這樣一個角色的設置顯然是編劇有意為之。就像某些電影將「同志」這一身份作為情節「反轉」之用,「老年痴呆症的父親」亦是這些電影關鍵性的轉折,甚至是情節矛盾來源。
《納德和西敏:一次別離》中所起的作用最重要,幾乎它是一切故事(或者說事故)的起源。就是因為父親患有老年痴呆症,所以納德不願意和老婆西敏移民國外,西敏賭氣回了娘家,父親無人照顧,納德只能請來懷了孕的女看護,後來女看護流產了……《抗癌的我》中,囧瑟夫飾演的男主角得了癌症,她的媽媽要來照顧他被拒絕了,因為父親患有老年痴呆症,媽媽還要照顧爸爸。至於像《炮友》這樣的愛情喜劇,患有老年痴呆症的父親則成為一個正面的力量,不但女主角以此走入了男主角內心,而且男主角也是在父親的鼓勵下決定以實際行動追回女主。
「老年痴呆症的父親」這一角色設置,基本上都遵循了電影「欲揚先抑」的原則。剛開始男主人公對這樣的父親總是無能為力,特別是在家中發生大事的時候,他們因為不能幫忙反而添亂,往往成為第一個被責備的對象。主人公長久累積的負面情緒在那一刻爆發。
《抗癌的我》中男主角萬般艱難之下告訴母親自己得了癌症,母親情緒崩潰,走進廚房,泡茶,「電視上說這個茶有防癌功效。」「媽,可是我已經得了癌症了。」母子抱頭痛哭。而父親卻仍然在飯桌上微笑著吃他的晚餐和藥。《納德和西敏:一次別離》里,女看護第一天來就遇上父親尿在身上,她打電話(我不知道在信仰至上的伊朗原來還有這樣的諮詢服務)問:「我如果幫助他換褲子,神會因此降罪於我嗎?」後來,父親又在一個不錯眼的情況下跑出了家門……《炮友》裡的父親情形時好時壞,好的時候會主動把自己坐著的男主角身邊的座位讓給女主角,不好的時候,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褲子,並且要去找早已經離異多年的妻子。
可是他們又是無辜的,羸弱的,沒有任何殺傷力的,讓人不忍心責備的。因此,到了後半部,他們往往又都是電影的淚點。
《抗癌的我》中當男主角化療無效,只能進行手術,而他有可能在手術台上永遠醒不過來。在推進手術室前,生死關頭,一直沒有多少戲份的父親(這部戲主要講男主角和另一男主角的情意,所以港版譯名《風雨同路兩支公》深得精髓。)突然對他說:「我今天穿了新西裝,口袋裡子是法蘭絨的,你摸摸看。」依然是那一副天真神情。男主角摸了摸,然後說:「也許你聽不懂,但我仍然要對你說,爸爸,我愛你。」
《納德和西敏:一次別離》中納德要在法庭控告女看護將父親綁在床上擅自離家,導致父親摔傷,於是帶父親去醫生那裡檢查。面對態度冰冷的醫生,納德將父親抱上桌子,年邁而患病的父親乖乖坐著任納德一顆一顆解開鈕扣,露出肥胖蒼老的身體……納德的手停下來,又將紐扣一顆一顆扣回去。他突然間決定了不要做這項檢查。
《炮友》中一直照顧父親的姐姐臨時有事,父親被送往紐約男主角這邊來。男主角在機場接到他,帶他去吃飯,餐館裡等位的人非常多,他一個不錯眼,父親不見了。再找到時,父親又脫了褲子,坐在一張桌子前……這時男主角也脫下自己的褲子,坦然坐到父親對面,眾目睽睽下,兩人吃起飯來。於是周圍人也從震驚逐漸回復正常,去忙自己的事情。而對於男主角來說,也是在這一次,他第一次真正走入生病的父親內心,聽他傾訴往事,從他的往事中得到正面的力量,有勇氣正視自己的愛情,勇敢追回女主角。
生病,又是這樣長久得令人絕望的病,往往成為身邊人負面能量的來源。可當親人失去自主意識,變得弱小、無助,需要倚靠你,你又會發現,原來自己所有的責備都是發洩,其實都與對方無關。都是自己的遷怒。也許意識到這一點,你就能夠正視他們,讓自己強大而愛他們,也能從他們身上得到愛,從他們的言行中獲得正面能量。
電影不過就是告訴我們,其實生活,也許,會有另一個柳暗花明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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