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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懵夢寐--Martha Marcy May Marlene

双面玛莎/迷懵梦寐(台)/玛莲邪教离魂曲(港)

6.8 / 55,807人    102分鐘

導演: 尚德金
編劇: 尚德金
演員: 伊莉莎白奧爾森 Christopher Abbott Brady Corbet 休丹希 Maria Dizz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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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十三

2011-12-30 04:13:01

一次別離


       人在複雜的社會行為中應該如何自處?

       但凡以女性電影,不論是表現女性生存狀態的,還是單純闡發女性主義的,亦或者剖析女性心理的,我好像都能產生共鳴。女性視角,或者說是弱者視角,一直都備受導演們的青睞,比如法國電影新浪潮的旗手特呂弗一生的21部長片基本上是以表現女性孩子的感情,或者是以女性視角下的兩性關係的分析。
       人在複雜社會行為中應該如何自處?這個命題,不論從何種意義上出發,它都算作是是哲學經典命題:「我該往哪兒去?」的延伸版本。人的社會屬性決定其集體性,集體性也就形成了組織性。在電影Martha Marcy May Marlene中,女主角Martha離家久未歸家,結果是因為陷入了紐約鄉下的一個邪教組織里,逃脫之後,尋求姐姐幫忙,從未得到自我救贖的故事。這部電影入圍了坎城電影節,獲得了聖丹斯電影節的最佳導演,作為首次集編導於一身的T·sean·Durkin而言,算是十分的了得了。
       對大多數獨立電影而言,形式大於內容是通病。新導演們往往希望通過華麗的鏡頭語言或者獨闢蹊徑的敘事方式來贏得公眾對他們的首次亮相的肯定。而往往評論界也十分厚道的一遍遍地分析導演們是否使用長鏡頭,俯拍鏡頭是否來暗示主人公的孤獨,而搖晃的手持又是否揭示了主人公內心的焦慮等等。就這點而言,Martha Marcy May Marlene可能在內容已經勝利了,不尋常的逃離,詭異的邪教組織,艱難的自我內心救贖,這些都構成了一部新穎的驚悚懸疑片的要素了。
       導演很是自持,鏡頭語言乾淨簡潔,從容冷靜,幾乎沒有用繁複的鏡頭語言來暗示或隱喻些什麼,只是靜靜站在一旁觀看著Martha不停地掙扎,在過去與現在之間不停地跳接。本片的另一大特色的是雙線敘事結構,姑且算是新導演另闢的蹊徑,不停地雙線剪輯構成了片段之間新的敘事,這種手法很MTV。全片幾乎全部採用自然光拍攝,壓抑,三天的樹木遮蓋了陽光,天空灰濛濛的,頹廢。鏡頭掃過,背後是山和樹林,面前是大片的湖,毫無安全感的環境也暗示了主人公對心裡驅散不去的陰影的反射。
       電影一開始就不停地製造懸念,為什麼這個女孩在樹林中疾馳,她打電話給姐姐,被接回家後為何一言不發,交流完全為零。無論姐姐如何勸導,都不能使其說出真相,直到影像跳接,觀眾才明白她在邪教組織里被首領帕里克強姦,這成為她內心的心結,始終邁不過。這點幾乎有點像是希區柯克的手法了,鏡頭裡的人物毫不自知真相是何務,卻把螢幕之外的觀眾急的跳腳。直到電影要接近尾聲,lucy想要送走妹妹,不停地要求她,「我們談談」可是妹妹依然痛苦地自我煎熬,不願吐露一絲半點的內心,我才明白可能是著了導演的道了,恨不得朝Martha吼道:「你倒是說啊? 」而之前家中party的那一場戲,內心的壓抑已經讓Martha形同驚弓之鳥,伴隨著她由慟哭到安靜的情緒,導演運用的自然光線也從亮堂變成灰暗,自我拯救始終不得其法,過去悶在心裡幾乎令其精神分裂。
        慚愧地說,邪教組織的那一條線,我幾乎是到最後才看出端倪的,到最後Martha回憶起他們夜裡潛入民宅里偷竊不成還刺倒男主人。那一刻,觀眾似乎又看到電影隊後物質時代的無秩序化的無政府主義的批判。
       由Elizabeth·Olsen扮演的Martha,幾乎算得上形神具備,一言不發,頹唐,憂鬱的神情,受驚嚇時潛入姐姐房間時的故作鎮定。眼眶下有終日不散的黑眼圈。看起來令人心疼又讓人不解,由內而外釋放出來情緒幾乎裝滿了整個攝影機。把角色應有的那種憂鬱,茫然,無措和敏感展露無遺。自顧自的的神情讓人不禁想起《迷失東京》裡的斯嘉麗·詹森孤獨地坐在酒店的陽台上,俯拍鏡頭下的東京顯得那麼渺小,人的內心又是如此的疏離和孤寂。而斯嘉麗當時那落寞的表情被生生地在Elizabeth·Olsen完好地複製了,構成了影像下的無力感,縱使觀眾再怎麼焦急,也無法介入畫面里幫主人公好好笑笑。
       說了這麼多,好像一點兒也沒說到人在複雜的社會行為下如何自處?但是電影似乎早已給了我們答案了,聖經上說:神救自救之人。能完成內心救贖的人永遠只有自己而已,只有你不放棄你,神才不會放棄你。社會學意義上,在集體組織里,共性是會被個性壓制的,而在哲學上而言,你才是自己的神,只有記住這一點,管他唯心還是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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