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默契

滿心期待地看著Sergi Lopez在有如此出位片名的片子裡的演出。05年，他還沒有為上校這個角色而瘦身減肥，他還頂著個大肚子，還依然有著《哈里，親愛吾友》中哈裡的危機感，不安定感。但我期待看到的，卻沒有看到。

 

根據碟子包裝介紹，這片子上畫時引起法國一度的轟動，因為其題材的前衛敏感而被當時的天主教會所抨擊。片子所探討的是前些時候曾經引起國內一番社會討論的「換妻」現象。影片的態度是曖昧的，想肯定，但又不會完全表現出來。哪怕是出來的畫面，也不見得有多麼震撼，完全是緩和的平鋪直敘。淡然的故事，淡然的節奏，張持有度，以山間的明媚風光，映襯出這個爭議的話題。

 

影片在人物設置、情節鋪敘都保持著曖昧，尤其是鄰居夫婦，他們身上隱含著導演對於換妻的態度與想法。

 

亞當與夏娃

首先從亞當這個盲人的角色就有話可說了。他為人風趣幽默，雖然眼睛瞎了，但對生活有著自己的感悟與信念，與妙曼的妻子彼此深愛。亞當一再強調自己在黑暗中能夠獲得比他們光明所得到的優勢，而在威廉與馬德萊娜要走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路時，就是依靠亞當來帶路。影片就在這裡用了差不多3分鐘左右的時間來說三人走回家的過程，鏡頭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線，就只有聲音，三人的對話，四週的蟲鳴，以及馬德萊娜跌倒時張惶失措的驚叫聲。

這黑暗意味著什麼？對傳統道德的無視。他可以通過聽覺、味覺、觸覺來感受世界，亞當會攪混妻子夏娃跟馬德萊娜，這種攪混是試探。他可以依靠自己的「瞎」來逐步打開這對退休夫婦的世界，來讓他們感覺其中的想法，自由。因為亞當的無視，所以他能夠自在的走走過黑暗；但因為威廉他們可視，而受限於視覺感觀。愛情、性愛，往往因為被看見被確定被習慣，而失去了自由的感覺，失去了樂趣。

片子就通過對比來暗昧表達態度。馬德萊娜與威廉因為沉悶無聊的週末聚會而吵架，亞當故意攪混了妻子與馬德萊娜，而夏娃在大廳誘惑了威廉。第二天，夫婦二人對於昨晚的縱情既覺得愧疚，但又理解。他們也察覺到這一夜讓彼此原來平靜的生活有了漣漪。兩對夫婦對於這種情慾調轉都有著一種無聲的默許，謂之默契。從頭到尾都沒有在言語上提出任何要求，一切都由行動出發。亞當與夏娃的一切言行都似乎在逐步感化，試探。夏娃讓馬德萊娜給自己畫裸體像，亞當與夏娃在威廉夫婦面前宣示自己的偉大愛情，這一切行動都是在潛移默化無聲無息的影響著原來平靜的夫婦。

 

換妻與房子

雖然片名提及到「繪畫」，影片提及到繪畫的情節倒不多，反而是那間殘舊的屋子在影片當中表現出更多的話語。馬德萊娜夫婦二人因為搬入山腳的屋子而開始了與亞當夫婦的接觸，從此生活多了「換妻」的想法。當亞當夫婦二人搬去巴黎後，本想也離開舊地的馬德萊娜卻又因為賣屋而把「換妻」的生活延續了下來，不斷有夫婦來看屋子，不斷進行換妻的遊戲。

不知道是否法國表演模式是比較內斂，馬德萊娜夫婦二人的態度只是一般，就算是亞當二人也是一般夫婦的樣子而已，但所有的想法與行為都是默契的，無聲的。他們換妻想法都沒有表現出來，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於觀眾而言這是摸不著頭腦的，從何開始，從何結束。參加「遊戲」的夫婦都不提及，曖昧的開始曖昧的結束。總像有點說不過去，像是導演在一廂情願的製造默契。

 

影片在某些方面像《哈里，親愛吾友》，山腳的房子，山間的風光景色，富有未知感而又友好的夫婦。尤其是影片插入了大量的風光鏡頭，淡然舒緩的音樂，有著明顯的法國電影的緩慢感覺，在於表現，而不去討論。   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