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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犯[2010]--The Conspirator

共犯/惊杀大阴谋(港)/女同谋

6.9 / 29,977人    122分鐘

導演: 勞勃瑞福
編劇: 詹姆斯所羅門
演員: 詹姆斯麥艾維 伊雯瑞秋伍德 艾麗絲布莉達 羅蘋萊特 賈斯汀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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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特德

2011-08-07 01:06:40

審判:從一個側面看司法公正與社會心理學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by伏爾泰。
       請原諒我以這麼一句與電影不太搭邊的話作為開篇。其實伏爾泰的這句話說起來有點自我保護的意思。同為普通公民,則應享有同樣的權利,則談不上捍衛別人的權利這種說法,我個人淺薄的理解,或許伏爾泰這句話的意思是:我要說話!細細想來其實頗為可笑,這位超越時代的先哲,竟然被時代壓抑至如此地步,以致於竟然也要吶喊著爭取公平的話語權了。
       故事背景與時代背景是美國南北戰爭結束後林肯總統遇刺這一歷史重大事件。站在國民的角度,如此受人愛戴的一位總統遇刺,自然便要群情激奮,誓死捍衛林肯總統以生命換取的和平勝利果實,嚴懲不法者。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但湊巧筆者想起了勒龐的《烏合之眾》,於是便對「群情激憤」這種情感有了一些新的理解。在此群情激憤的基礎上,會爆發一些新的力量,毀滅性的力量,取代理性的激情,所有擁有此激憤的人已經自發組成了一個群體,而作為群體,其特徵就在於推理能力低下,誇張,易受暗示與支配,盲目崇拜。不難想像,此時如果有一個領袖人物的出現,民眾是毫不吝惜一條人命,甚至是幾條人命的,法律在此時將變成一紙空文,民眾會普遍以為自己在施行正義,而冤死者也便成了林肯總統墓碑上祭奠的點綴。
       事情無獨有偶,把歷史的時鐘從南北戰爭向前撥大半個世紀,地點跨越幾個經緯度,1789年7月14日,巴黎人民攻佔巴斯第監獄,我記得以前的歷史課本上有過這麼一行字,而我也對「攻佔」二字理解尤其深刻。那現在我們不妨探究一下歷史的真相。所謂的攻佔過後,接下來的是一場屠殺,首先遭到殺害的是監獄長本人,他被一群興緻勃勃的人推舉出來的劊子手---一個屠夫施行了割喉的死刑。接下來是監獄中的貴族,他們紛紛被凌遲處死,伴隨著施刑者的歡呼聲。在接下來,遭到屠殺的是流浪漢、一些老人、還有五十幾名兒童。請原諒筆者平淡的口氣,因為這與當時的情景不符,當時的人們是興高采烈的。而也許數字並不能帶來這樣的震撼感,但筆者對於此事實在感覺到無力。
       扯得有些遠了,說回到電影所講述的故事中來。依據勒龐的觀點,群體行為的直接因素之一便是領袖。此影片中這一事件的領袖便是總統秘書官這麼一個角色(自己翻譯的,可能與實際官職不符,望指正)。此人具備領袖的特徵,貫徹自己的信念,認定這些囚犯都是該死的,不給予他們申辯的機會,國家需要這些人死,人民也需要這些人死。所以由此看來,上尉律師的工作實在是虛無飄渺的一件事,因為他所挑戰的不僅僅是公訴人與法官,還有萬千民眾,以及這法律背後的強大體制。而從秘書官的角度出發,律師對於這件事的做法,即對他個人的挑釁,同時秘書官已經把自己放大投影到了整個體制上,在這種情況下,他是不能被質疑的。
       電影中值得困惑的一點就是,明明沒有確切證據,還是要把罪名指認到這位母親身上。跨越了這麼長的時間,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我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這位母親應該被釋放。但當時竟然幾乎沒有人,與那位上尉律師站在一起,他在孤軍奮戰。而儘管我們很希望他獲得勝利,哪怕只是獲得轉機,但歷史無情的告訴你,這些都僅僅只是幻想,一個人面對群體時,是多麼的無力,儘管這一個人,甚至比所有剩下來的人組成的群體,要理性與客觀得多。不過也許歷史不屬於理性與客觀。這一點也正像勒龐所說的:伏爾泰一個人的智慧或許比全人類的智慧還要高。而更讓人感覺到諷刺與恐懼的是,儘管現在可以聲色俱厲的對這些不理智進行批判,但一旦身處其中,或許就會加入到屠殺的隊伍中,成為這一切的劊子手。由此衍生出的絕望感,就好比是:人,都是這個樣子。
       不過從影片上來看,儘管最後沒有取得勝利,但上尉律師還是爭取到了一絲曙光,這也在某種程度上安慰了某些因此而絕望的靈魂。但頗具諷刺意味的是,這位母親因為兒子的莫須有罪行而被處以絞刑,在接下來的完善後的制度中,這位兒子,卻被無罪釋放。司法,在這一刻不禁讓人啞然。而更值得思考的是,經過修正的制度,即加入了陪審團。而陪審團這種不確定因素被勒龐歸類為異質性群體,是很容易被煽動與利用的,而作為一個群體,這種現象竟然不可避免,這也就是出色的律師的出色之處,能夠最大限度的利用陪審團。但對於此制度,筆者不甚了解,於是便不進行淺薄的評論了。
       影片旨在於反思司法公正,因為這件事關乎到所有國民的命運。如果我們不關心這件事,或許有一天被莫名送上絞架的就是我們自己。而就像電影中最後,花費長時間的慢鏡頭所講述的整個行刑過程那樣,也許我們走上的絞刑架,正是我們自己親手建造的。而電影中那些冷眼旁觀的人,準備拍照的人,也許就是一個個你我。對於影片的結尾,值得提到的一點是,片中的上尉律師最後不做律師了,而轉做了華盛頓郵報的編輯,關心時局的人應該對華盛頓郵報十分熟悉。也許果然是旁觀評論者,來的要更加輕鬆吧,就像是我這等無聊的人。
       話說回到開篇的那句話。我們所要捍衛的是什麼?片中中尉所要捍衛的是什麼?他拼上性命參與的戰爭,帶來了和平。而在和平之中,卻帶給了他戰爭不能帶給他的憂憤。這其中的原因,恐怕需要我們細細的體會,深刻的反思。一切說教,在面對行動時都顯得脆弱無力。但,保持獨立思考的精神,也許在任何時候,都是沒有錯的。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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