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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

2011-05-14 23:01:32

拙見


       孤獨,真誠,悲傷,憐憫,恐懼,敏感,脆弱,莫利納的眼神真切地訴說著同性戀者的內心獨白。

       冰冷的牢房將莫利納和瓦倫丁禁錮到了一起,莫利納似乎完全專注於自己,沉浸在個人的內心世界中,不厭其煩的講述著一個涉及到納粹政治的愛情故事,瓦倫丁作為一個失去自由的反納粹革命者,冷漠的迴避著這個姿態妖嬈的粉黛男子,在他看來,一個男人的談資不應該是這些淡漠無味的情事;一個法國人更不應該口無遮攔的談及納粹政治。可莫利納對瓦倫丁的觀點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只是一段美麗的羅曼史,故事的重點在於女主角的服裝,說過的話,一顰一笑,男主角迷人的眼神以及兩人至死不渝的愛情,這一切都讓他深陷其中,至於故事牽涉到的政治問題他是不曾也不敢想的。莫利納堅持講訴著這段羅曼史,儘管斷斷續續,卻總是熱情飽滿,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逼仄壓抑的牢獄空間削弱了瓦倫丁的革命熱情,卻也同時在他體內醞釀著某種一觸即發的可怕情緒,當透過狹隘的門縫窺視到自己的革命兄弟也慘遭迫害時,瓦倫丁心中的憤怒徹底被點燃了,此時的莫利納如一隻沉默的羔羊不安的立在一邊,希望做點什麼卻又手足無措,這種怯弱在瓦倫丁看來是無法容忍的。
     「你不知道納粹都對人民做了什麼?對猶太人!馬克思主義者!天主教徒!同性戀者!」
     「 我當然知道,你拿我說什麼,難道我還不夠沉默?」
     「該死的...你知道什麼?你不明白現實,他們殺了我的一個兄弟,我在做什麼?我在聽你講他媽的納粹電影!」
     「我為什麼要在這樣一個臭洞裡思考現實,我為什麼要更加沮喪?」
     「別哭了!就像個女人!」
     「我就是!」
       電閃雷鳴的爆發過後留下的是久違的平靜,這樣的平靜看似無力,卻帶來了新的變化,瓦倫丁心中的芥蒂減輕了,取而代之的是接納與體諒,開始從莫利納的立場來思考現實,面前的這個人雖然不可理喻,卻從來都是輕聲細語,細心體貼。對於他講的故事也漸漸的有了共鳴,甚至開始主動詢問故事的發展,平淡的欣賞一段美麗的愛情或許也是一種減輕痛苦的良藥。以致於當故事結束時,兩人釋然的靠在牆角。
     「結束了。你覺得怎樣?」
     「你講得很好,下次講個我喜歡的。」
     「愛情故事是美麗的,把其餘的都忘掉。」
       一如既往,只是多了一份平靜,少了一些聒噪。
       萬惡的獄方在對瓦倫丁嚴刑拷問無功而返後,將骯髒的觸手伸向了莫利納,威逼利誘他去套取情報,莫利納只得迎合,但每當他與瓦倫丁獨處一室時,這一切便又淡忘了,這樣的時光是美好的,他又怎麼忍心去傷害身邊這個至真的男人呢?他深知自己是愛上他了,只是他是瓦倫丁所需要的嗎?還是一個故事,只是這個故事的主角變成了蜘蛛女。
      「從前,在一個遙遠的熱帶島嶼,住著一個奇怪的女人,她穿著一襲黑色的閃亮長袍,讓她看上去像個手套,可憐的是,她被一張巨大的蜘蛛網所籠罩,一張從她體內長出的蜘蛛網。一天,一個遭遇海難的男人,被衝上了海岸,她給他食物,為他療傷,用愛滋養著他,救回了他的命,當他醒來時,凝視著蜘蛛女,看見...一滴完美的淚珠從她面具里滑下。」
     「她為什麼哭?」
     「我不知道。」
     「你為什麼總是尋求解釋?瓦倫丁,我太累了。」
     「我厭倦了痛苦,你不是唯一一個被傷害的人,你不知道,我受到了太多傷害都在心裡。」
     「你哪疼?」
     「我的脖子和肩膀,為什麼悲傷總是堵在相同的地方?」
       莫利納的流露出滿眼的哀傷卻依舊故作堅強。
       曲終人散時會有不捨,但總該放下,獲得假釋的莫利納和瓦倫丁平靜的告別,一心革命的瓦倫丁請求莫利納幫忙在通過電話向其組織傳達一條消息,莫利納敏感的回絕了。瓦倫丁意識到莫利納的難處,只得放棄。臨行前,兩人相互寒暄。
     「瓦倫丁,我想讓你做件事,我們從未做過的事。...接吻。」
     「好的,但是先答應我一件事。」
     「我說了,我幫不了你,很抱歉。」
     「不是,不是...答應我,別讓任何人羞辱你,你會讓他們尊敬你的,別讓任何人剝削你,沒有人有權利這樣做 。」
     「我答應,謝謝。」
       瓦倫丁認真的凝視著莫利納,莫利納點點頭微笑著向他靠近。
     「什麼...吻嗎 ?」
     「不。電話號碼。」
       兩人深情擁吻。
       出獄的莫利納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圈,母親,朋友,曾經的情人,但一切都無法淡卻他對瓦倫丁的思念。一個人盯著窗外,手中的香菸無力的飄著青煙,徘徊,踟躕,故作鎮定,卻絲毫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慌。終於,還是顫顫巍巍的撥通了那串原本不該觸碰的號碼,正如他所擔心的那樣,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為愛不顧一切的同性戀男子和他幻想中的同樣奮不顧身的「蜘蛛女」最終都被虛偽而冷酷的現實所吞沒了…」。
        The dream is short ,but the dream is happy. And only he knows if he died happy or sad.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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