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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寧子

2011-02-24 07:03:22

愛情里沒有平等


紅白藍三部曲之白,白色,代表什麼?(以下觀點純屬個人理解,就像有人說的,真正表達什麼,只有導演知道;有時候也許導演也並無意圖,僅留給我們這些無聊之人徒賦意義吧。)

白色的徹底和純粹,如果不純粹,寧願毀滅?也許吧,個人臆測罷了。我並不大懂女主的想法,就像當時的男主一樣,不懂她的愛,不懂她的恨,不懂,她需要他。但這是多麼純粹的愛?一個女人對理想百分百愛情的全心嚮往,正如電影裡反覆出現的畫面,「陽光因為冗長的時光變得澄白,有臉蛋模糊的賓客,有起飛的鴿子,多米妮身穿白色的婚紗,笑靨如花,就和卡羅爾最後的那套白西裝一樣。」愛,所以恨,所以狠。所以說兩個極端一界之隔,或者,就是等同的。

官方解釋是白色象徵平等,放在愛情里,我最初的理解就是愛情裡的控制權問題。前後迥然相異:在片頭,卡洛懦弱服從,多米妮控制著這段愛情的主動權,控制著男主的喜怒哀樂和卑微的希望。卑微啊,卑微得要從塵土裡開出花,可女主只狠狠踩了那花,一腳又一腳,不忘左左右右碾上幾下。可片尾,是女主在監獄鐵窗前默默流淚,向既遠也近的他打著手勢。等我出來。我會留下來。我們,再來一次。——愛情里永遠沒有完全的平等。可是誰掌握主動?誰說了算?性格說了算,愛說了算。愛是無條件的絕對命令,在任何情境下都絕對有效,所有的——性能力,金錢,權勢,語言能力——在愛面前所有這些條件統統被隱去,至少只是作為附加條件;但沒有愛,徒有所有這些,都是徒然。

所以當男主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徹底被摧毀,當他屈辱地聽著電話裡妻子與別人做愛漸入高潮的叫聲,他顫抖卻堅絕地掛上電話——從前的他死了,那個懦弱卑微被動苦苦哀求的他死了,取而代之的,是堅定,一個真正男人的品性被激發出來:勇氣膽量,狡詐陰險,一個男人的控制欲與霸氣,尊嚴……所以他才會想出一個報復計劃——可我一直不願承認這是一個完全的報復。當卡洛在夢中因思念而驚醒,向巴黎的她打電話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時,你要我怎麼去告訴你,之後發生的所有這些都只不過是一場出於愛的報復——報復?哪怕是加上出於愛的前綴,我也不願相信。我更傾向於相信,這更多是出於愛,為了得到,為了讓女主明了(或找回吧)對自己的愛,不惜用了最狡詐的手段。這背後也許會牽涉出一個愛與行為的道德性的複雜問題,但就個人主觀看來,儘管行為上的確不那麼「道德」,但這樣被愛(或因極致的愛生髮的恨)激發出來的不擇手段,還是讓人動容,不忍心讓人說這是一場報復。畢竟,最後,兩人共同的溫情淚水是不可磨滅的。

再想提的一點,關於男主這樣不擇手段地挽回這段愛情:
還是關於愛情裡的控制權。其實,女人是願意並且享受在一個強有力的男人之下,服從他,順從他的。你懦弱她便不得不強,某種程度上背離女人的本願,會累,會不盡興,會厭倦;你得強起來,她才有所依;你若即若離,她因不能完全得到,對你更加渴念。
那究竟愛不愛呢?誰知道。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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