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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

2010-11-17 18:47:52

來看看諾頓自己怎麼評價草葉吧


這是我在看這部電影之前翻譯的一個諾頓的專訪,翻譯水平不高,大家將就看了,http://article.yeeyan.org/view/126333/97783。


愛德華·諾頓專訪

By Sean O'Neal March 31, 2010

      通過一系列讓人印象深刻的電影,例如《一級恐懼》[Primal Fear],《搏擊俱樂部》[Fight Club],《野獸良民》[American History X],《第25小時》[The 25th Hour]愛德華·諾頓成為了他那一代電影演員中的代表人物,而近十年以來,他又或多或少的出乎了人們的意料。他在一些小成本電影例如《地獄深谷》[Down in the Valley],《面紗》[The Painted Veid]中安靜、深思熟慮的表演與《紅龍》[Red Dragon],《無敵浩克》[The Incredible Hulk]以及2008年的警察電影《自豪與榮耀》[Pride And Glory]等大成本製作的電影中的角色相平衡,諾頓也曾長時間完全告別銀屏演出。近兩年來諾頓主演的第一個角色就是一個典型的奇特的選擇:在電影《草葉》[Leaves Of Grass](由《無敵浩克》的合演者蒂姆·布萊克·尼爾森編劇及導演)中,由他一人飾演二角的雙胞胎兄弟比爾和布拉迪——一個是嚴肅,謹慎的古典哲學教授,另一個是種植大麻的罪犯——在俄克拉荷馬的荒郊野外中發生的與吸毒者糾纏不清的喜劇故事。不久之後,諾頓將和羅伯特·德尼羅在電影《石頭》[Stone]中演對台戲,在這部戲中,諾頓將出演一名紮著小辮的縱火犯,利用他的女朋友(米拉·喬沃維奇)敲詐德尼羅飾演的假釋官以使自己出獄。現在,他還在為了花了十年來改編的喬納森·勒瑟姆的小說《布魯克林的孤兒》編寫電影劇本,在這部戲中他將導演並主演一名患有穢語多動症的偵探。在電影草葉的首映之前,The A.V.Club與諾頓進行了簡短的交談,討論了其出演的電影中的深層意義,他飾演的許多人物中的分裂性格以及他為何不願意談論他自己。(最新消息:我們剛剛從宣傳人員那得知,電影《草葉》找到了新的投資者,並且在今年夏天之後上映,具體日期待定)

      The A.V.Club(以下簡稱AVC):你說過你為了出演電影《草葉》寧願接受了大幅的降薪。你為何對這部電影如此感興趣?

       愛德華·諾頓(以下簡稱EN):[笑]我只是覺得這部電影非常的有原創性,而且我們大家都決定為了蒂姆而團結協作——真正的去關注這部電影並使其拍攝成功。一旦你將這些都投入進去的話,你似乎就必須來完成這部電影。這些天來,資金確實有點緊張。正是這樣。

      AVC:你在其他電影中都會有許多創造性的元素加入,包括重寫台詞。在電影草葉中是否也是如此?

      EN:不。蒂姆才是這個劇本的主人。這是他個性的體現,並且他還擁有這麼好一個團隊來將古典哲學家和南俄克拉荷馬的大麻種植者的世界並列在一起。對於蒂姆來說這是很真實的。我很喜歡做一件事情的時候有人能夠掌控這方向。這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AVC:蒂姆是如何讓電影中的哲學性的內容變得明晰的呢?比方說,在這部電影中你所飾演的人物性格涉及到尼采的《悲劇的誕生》,關於太陽神與酒神的衝突。在電影中的潛台詞就是比利的性格是酒神的那一面,而布拉迪的性格是太陽神的那一面。在這部電影中是不是真的是這樣的呢?

      EN:唔,蒂姆已經將這些東西非常明確的表達出來了,如果我們還無法體會的話只能說明我們很愚鈍了。蒂姆認為很多類型的故事都是有其典型性的,即便是兩個相似的故事。有些故事,通過重新的設定背景你可以重新演繹。當拍攝《野獸良民》時,我們有時會探討奧賽羅和麥克白——關於老派的悲劇中某人因為自身的過錯而墮落以及教訓的故事。我的朋友大衛[麥克納]這樣寫道:「我們何不通過一個當代奧蘭治縣的故事來演繹出來?」我喜歡這樣的想法,將一些已有的戲劇性的想法用當代的故事或其他什麼東西體現出來。我認為蒂姆做到了這一點。他在你說的這些平衡與分歧的理念當中投入了許多柏拉圖式的想法。我認為他做的很不錯。他將他所認識的世界植入了那些古典的理念當中,我很欽佩他。

      如果你有了這樣的想法而且有人能夠為此而導演,並且只為他們所有的話,這將會是非同尋常的體驗。我還記得讀剛到《搏擊俱樂部》的劇本時,我想,「除了大衛[芬奇]之外無人能夠做的更好。」這就像是專門為他量身定製的一樣。如同某人的才華與這個劇本的完美結合,你再也無法找到比這更好的導演和劇本。在《地獄深谷》和大衛·雅各布森,《第25小時》和斯派克·李之間,我都感受到了這樣的結合。就像經歷過911之後的紐約;我認為除了親身經歷者他人是無法體會的。而一旦你有了這樣的感觸,你就會非常想加入其中,因為你知道有人會做一些非常獨特的事情。我認為蒂姆在這部電影中正是這樣。我們只是想幫助他一起完成。

      AVC:在這部電影中涉及到的另一個人——海德格爾,認為《悲劇的誕生》體現的是一種「分裂的意識」,也是從一級恐懼以來你所扮演的角色中非常常見的主題。你為什麼總是徘徊於雙重/分裂人格的表演之中,或者說他們總是緊跟著你呢?

      EN:我認為很多人在其內心世界裡都有自己未知的一面,而這一面在某些特定的場合中會以某種形式表現出來。這個可以溯及至喬瑟夫·坎貝爾,甚至更遠。就連迪帕克·喬普拉都談到過「陰影」的概念,他認為人們都有其「隱秘的一面」。我認為很多人都有這一面。《搏擊俱樂部》這部電影之所以能夠穿透很多我們這個年齡段人們的心,正是因為它試圖解決許多人關於自身為何被迫在這個中性的,現代社會中存在,而人們卻無法看清自己內心的問題。這種意識或者收關於如何將真實的自己從現代社會中抽離出去的想法不僅僅存在於年輕人,而存在於一般人之中。我認為存在於很多人的原因在於人們確實體會到內心中這種分裂的感覺,那種沒有得到釋放的感覺。我體會到了。我認為我們這一代人很多都體會到了。他們體會到了比這個世界允許他們體會到的更複雜的內在。

      我並非有意去探尋這些事情,但是但我看到這樣的事情時,我想他們啟發了我,我認為當中有著更複雜的東西。順便說一句,他們並非總是要求我一個人完成這些。就像在《搏擊俱樂部》當中,是我和布拉德皮特一同演繹這種分裂性格。有時,我是因為對某個主題感興趣而參與,而有時是因為作為一個演員而進行挑戰。[在《草葉》中],很明顯,兩者都有,「看你一人能否飾演兩個相互作用的角色,」一個十分有趣的挑戰。這正是喜劇/悲劇面具所代表的——那種雙重性,正是戲劇的本質。有時,我並非感到自己是那些兩難抉擇的代理人,更多的是感到我十分幸運的能夠接近這些抉擇並且審視他們。當我經歷這些時,我十分的享受。

      但是有趣的是,當人們談論《一級恐懼》時僅僅因為當中的「欺騙」,你能了解嗎?這十分有趣,但是我確實認為一個角色——就像野獸良民或者第25小時中的——經歷的複雜轉變,在某種程度上說,要比雙重本性的「欺騙」更難以達到。有時候人們會通過《鬼計神偷》[The Score]來問我這些事情,我很喜歡這樣,「Yeah,但那只是種即興表演。」這很有趣,但是這確確實實是一種小伎倆——就算是在電影中,這是中欺騙。這沒有任何深度可言。你必須相信他已經實現了,但是那並不是一個複雜的角色。有時我被一些很複雜的事情弄的戰戰兢兢。比如說,相對於《一級恐懼》或其他更加有趣但是並沒有那麼多挑戰性的角色,我更害怕《面紗》當中的角色,就比方說《面紗》當中某些非常陰暗的變化,某些我認為非常困難去抓准表演的尺度。

      AVC:這是你第一次真正的跟「自己」演對台戲。你和愛德華·諾頓共事有何感想?

      EN:[笑]他知道他的底線。那樣很好。當某人了解自己的底線是件好事。不,這是件有趣的事情,我認為這比人們想像的要更普遍一些。就比如說,你在寫文章,而編輯過來說你寫了一堆狗屎讓你很生氣。在你的腦海中,你會想像很多你可能會有的對話,你會將他們演繹出來,你會把雙方的對話都寫下來。或者,你與某人有了爭論,你走開了,然後你再次寫下:「噢,我本應該這麼說而他應該那樣說...」我想很多人每天都會在某個時刻想像出這種雙方的對話。我認為這種發生在我們腦海中的精神上的對話把戲是確實會發生的。

      從某些方面來說,最有趣而又最困難的事情就是試圖讓事情變得更感性和浪漫,而非更刻板。你不會僅僅想要不停的重複相同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有趣的事情就是試圖用「等會,他們就像是壓在了對方身上」或者「他們看上去像是在同一位置,粘在了一起」來代替「二者相連接」的說法。用兩個人待在同一個地方的這樣打比方的說法來取代刻板的對現象的形容。我們一旦融入了這樣的想像,我想是會十分有趣的。確實可以通過不同的演繹讓同一個角色有令人意外的表現。這很難解釋,但是是很有趣的。

      AVC:那麼你還會和「諾頓」再次合作嗎?

      EN:[笑]是的,我還會再次與自己合作。雖然其中一個我喜歡反覆進行拍攝,而另一個我則喜歡拍的快一點兒。

      AVC:拍攝完地獄深谷之後你曾在一個簡短的訪問中談到了喬瑟夫·坎貝爾,你提到了他的關於「完全的先驗主義」的觀點。在那次採訪當中,你說到,「有時我覺得我很善於幫助另外一個自我。」你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EN:當你開始不同的工作,他們有時會在不同的地方。在拍攝《地獄深谷》時,大衛·雅各布森對西部有著新奇美妙的衝動。他帶著一個完全處於理論階段的劇本找到我,而我們在一起的大部門時間都是我在試著將他從已有的想法中拉出來,從而讓這個劇本能聯繫起來。而其他人——就像搏擊俱樂部或其他電影中——都會說:「我懂啦,我知道他在說什麼。」這就達到了一種清晰的地步。而在《草葉》中,則完全不一樣。蒂姆的劇本——我不想說就像是能防彈一樣——是那麼的真實可見。他已經牢牢的控制了他的理論,就像是一次對二元理論或者說對於一個尋找平衡的角色的探險已經蓄勢待發。我讀過這個劇本後,感覺就像「這個劇本就像是為了準備的一樣,我已經完全領會了蒂姆想要表達的思想,那就是不斷嘗試平衡自身的不同側面」。我很喜歡這樣。

      許多擅長表演的人都知道...在表演中我能如何最好的將自己的東西加入到表演之中?那就是你絕不能夠只為了自己而做這些。你絕不能只為了圖自己的滿足。你應該為了溝通自己和角色而做這些。那不就是《霍華德莊園》[Howards End]的主題「溝通」嗎?影片中兩姐妹有這「溝通」的人生哲學,我認為確實如此。在電影之中我對此考慮良久。如果你對一些對你影響深刻的電影加以深究的話,這些電影能夠助你前行,「天啊,他們說對了。」當我第一次看《為所應為》[Do The Right Thing]時就有這樣的感覺。當你長大後將要去公立學校,幹些什麼事情,而你會感覺「上帝啊,已經有人這麼幹了。有人已經將這些都告訴我了。」我想這就是這些電影最讓人激動的地方了。當你感受到大家能夠重溫這些電影,重溫你曾經過說的,然後感嘆到「我體會了」或者,「我懂了你在電影中想表達的,這讓我對某些事情的理解更加深刻,」或者「我感同身受」——那就對了。我認為這就是我在電影中不停尋找的東西。而現在,這些東西非常有限。在《紅龍》或《無敵浩克》中就無法找到。[笑]有時我想如果能夠說「這就是一種娛樂方式或只是種消遣,」這就夠了。但是我覺得最好還是去試著尋找,「其他人正在談尋和述說的東西跟我和我的生活有怎樣的聯繫呢?」

      AVC:像《無敵浩克》這樣的娛樂大片——特別是加入到《復仇者》[Avengers]這樣的影片的行列當中去的電影——又有著續集和宣傳的要求,似乎這類電影佔據了你大量的時間和創造的精力。這些是否困擾過你?

      EN:稍有困擾。實際上,我會通過種種途徑去參與更加小成本的電影,我認為這些電影更有必要。這些電影沒有那麼多機械性的事務。有時那些有著複雜性或者跨越性論調的電影更需要激勵。有時我會停止對那些大製作的電影的參與而更關注那些獨立的小成本電影。並不是我不支持大製作的電影,我只是覺得他並不需要得到如此大的關注。很奇怪的是,有發現這些拍攝的經驗能有更少的消耗而更有效率,因為如果你不去導演這些電影,或是去製作這些電影,而是啥都不管只顧自己份內的事情的話,你就過時了。到那時你就可能只能去些動漫展之類的事情了。我想很多演員都會說那些都是些最簡單的表演沒有一點挑戰性了。

      AVC:那麼你還是打算繼續《復仇者》之類電影?會不會有什麼讓你放棄這些讓其他人去扮演浩克這類的角色呢的想法呢?

      EN:這是某些我並不...[停頓]還有許多大的電影公司的重要安排需要去做,但我不會投入很多思考的時間。我想他們在做復仇者這類的電影之前,還會有很多其他的角色推出。例如北歐雷神,美國上尉等等。我想這些會在更晚一些時候進行。

      AVC:此時此刻,你只是要完成和羅伯特·德尼羅在《石頭》中的表演。在今後的九年時間裡,你還有那麼多的切身體會需要表達出來,你是否會與德尼羅再次演對台戲?

      EN:這太棒了。當你開始欽佩像德尼羅那樣的演員的表演,並且想像能夠從事你所欽佩的那些事情的話將會很激動...這將比出演電影石頭更加重要。我非常高興能和他一起演出,這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但是更重要的是這部電影特殊的體裁...你知道這是部黑幫影片。這是個令人愉快的事情,但是這是個有這十分的複雜性的事情,並且在各種角色之間有著更為實際性的東西,所以我更加期望某天能夠有機會和鮑勃一起共事,因為他確實是一位非常傑出的演員並且做了很多有實際意義的事情。看這他所做的並和他共事讓我非常的著迷。我們非常迅速的完成了這份工作。花了將近35天的時間。這是我拍一部電影用的最少的時間。這也是我第一次和這麼多人一起工作。導演約翰·卡蘭,曾經執導過面紗,我認為他是一個非常棒而且非常嚴肅的電影導演,我非常高興能和他再次共事,重拾我們在其他影片中體會到的東西。如果你曾和某人一同工作過,那麼再次合作將是件非常順手的事情。這是一次非常讓人愉悅的拍攝經歷。

      AVC:最終你也在《布魯克林孤兒》這部影片中有了更加重要的進展,這是一部你和喬納森·勒瑟姆在11年前就已經做好了選擇的事情。你能不能透露給我們一些關於這部電影上映的進程呢?

      EN:這很難說。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對於我來說,寫這樣的劇本,其實會與現在的工作以及想做的事情向衝突。我無法做到在做其他工作的同時能坐下來鼓搗些東西出來。所以不幸的是我因為需要更多的時間而停止了創作...老實說,要想找到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專心致志的完成它還是有些困難的。

      AVC:你能否你有多想完成這個劇本的創作嗎?作為一個初次創作劇本的人,你是否真的想將故事背景設置到20世紀50年代?

      EN:我想我會等到我做完之後再進行討論。我覺得在我完成之前來就開始解釋的話真的沒有一點好處。這個劇本的創作仍處在半途之中,所以我無法像一個導演一樣來談論它。我想說任何從導演角度的對此有關的討論都是假設性的。我的意思是,我現在有了個關於此的想法並打算寫下來,但是我還沒有這麼做...[停頓]這對我來說還為時過早...[停頓]作為一個導演來說的話,我對此還沒有任何聯繫。

      AVC:這個話題就到這裡吧。你多次提到你很欽佩鮑勃·迪倫,因為他常常拒絕談論他自己的作品,尤其是對我這樣的記者。你現在是否仍然覺得作為演員有些事情令人生厭呢?

      EN:有時我認為最好的事情並非擺脫一切。我是說,當我們去觀賞電影、聆聽音樂時,為什麼你要奪走大家認識某些事情的能力,不讓他們通過電影得出自己的結論呢?有時我很害怕這樣的問題,「這部電影講的是什麼?」因為我覺得應該讓人們自己去體會電影裡面的東西。迪倫對我來說是個好榜樣。他自己進行創作,而且我認為他通過某些特殊的方式來捍衛他的做法。作為一名演員,有時需要向觀眾們進行說明,幫助他們理解。對他人的作品進行賞析似乎更加容易。對我來說,討論對於蒂姆納爾遜作為作者或他的工作的欣賞是很容易的,而對於我自身的討論卻不那麼簡單。

      AVC:但是,你一直以來都不得不這麼做。回到我們之前談論過的話題,這似乎就是作為演員的「雙重性」吧。

      EN:是的,可以這麼說吧。我想你會說這是演員行業所必需的。但是我認為有許多方法踐行這個理念又不破壞它。[笑]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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