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間諜片的間諜片——評《諜海風雲》

溫伯托·艾柯寫過一部叫《玫瑰的名字》的小說，說有個偵探到一個修道院裡去查案件，可是查著查著就陷入困境了。後來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下發現了罪犯，結果就破了案。總之看《玫瑰的名字》，剛開始看像是偵探小說，看到最後卻發現它不像個偵探小說：傳統的偵探小說大偵探都是觀察敏銳、智慧過人，能夠經過觀察和分析排除萬難，尋找到線索，抓捕罪犯，可這部小說裡的偵探確實依靠偶然（也許是上帝的幫助）才破案的。可見，《玫瑰的名字》是一部不是偵探小說的偵探小說。艾柯通過戲仿解構了他的小說，將讀者引領到一種奇妙的境地。這種感覺，也是我看電影《諜海風雲》的感覺。它是一部不是間諜片的間諜片。男主角保羅·索姆斯是美國的間諜，他到上海接替犧牲了的戰友康納的工作。通過份析康納的遺物，男主角認為只要順著這些線索查下去就能找尋到日本將進攻美國的證據。他將目標鎖定在一位日本軍官——田中大佐——身上，因為田中大佐殺死了他的戰友。與此同時，索姆斯發現他的戰友在生前的一位日本女伴居然是田中大佐的情人。所以他千方百計地希望找尋到那位日本女人。最後，當他找到那位日本女人的時候，田中大佐也趕到。但是與此同時，日本襲擊了美國的珍珠港。索姆斯問田中大佐，你是否知道日本要襲擊珍珠港？田中大佐回答，他的級別太低，他不可能接觸到那樣的軍事機密。索姆斯追問，那你為什麼要殺死康納？田中大佐回答，因為他搶了我的女人！這真是極大的解構：間諜沒有完成任務，經過千辛萬苦的調查，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日本陰謀得逞了！更重要的是，原先那些看似極為符合邏輯的推理在瞬間被證明是錯誤的——日本軍官對一位間諜的謀殺不是出於保護軍事機密而是因為愛情的妒忌。如此，電影由一部間諜片蛻變為一部奇特愛情片。

除了上面的敘述外，我們還能夠通過觀察男主角索姆斯和女主角安娜（鞏俐飾演）之間的交往看齣電影的「愛情核心」。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在任務和愛情之間發生矛盾的情況，索姆斯選擇營救他心愛的女人安娜。安娜作為上海地下黨組織的負責人，為了愛情而選擇改變組織策略。這些電影片段都在強調電影在突出愛情的重要。其實，電影裡的愛情糾結還包括周潤髮飾演的蘭亭。他是安娜的丈夫。在影片的最後，為了安娜的安全，蘭亭選擇同日本人翻臉——殺死了田中大佐及其手下，並失去了生命。總而言之，我以為，《諜海風雲》還可以叫做三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的愛情故事。

多餘的話

主要由兩點，一是在電影鞏俐被打扮得很像是美國黑社會電影中的性感肉蛋，而不像是中國的地下黨組織負責人；二是電影使用一種深色的、陰暗的鏡頭，在這種鏡頭下，人臉很難看清，而燈光往往顯得暈黃和朦朧，這種感覺很好地塑造了電影應有的神秘感和肅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