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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心節奏--Fish Tank

鱼缸/后少女性起义(港)/发现心节奏(台)

7.3 / 65,127人    123分鐘

導演: 安德莉阿諾德
編劇: 安德莉阿諾德
演員: 凱蒂‧賈維絲 Rebecca Griffiths Carrie-Ann Savill Toyin Ogidi Grant W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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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強強

2010-06-27 09:22:40

光明隨處可見,出口無路可循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在我十幾歲的那個年紀,仍舊是乖乖的小孩一個,至少外表上看起來是的。
    我也內心掙扎過、撲騰過,但在令人挫敗的數學和物理成績面前,最後不還是妥協地坐在桌前,糾結起眉毛來認真去算。
    反而是到了大學,心智才慢慢打開,別人已經過了勁兒的青春期,才漸漸在我身上顯露出青澀、幼稚和暴躁。這也是我探索的四年,也是不斷找尋自己的出路,不斷碰壁,流著眼淚成長後,後知後覺懂得如何去生活。
    是不是每一個叛逆的姑娘在看到這部由安德里亞·阿諾德帶來的描述少女尋找出口的影片時都會心頭一緊,恍恍惚惚想起自己懵懂又慌張、狂躁又抑鬱的十五歲?
    心境是我想探討的,可我更想談的是,少女成長過程中男人的作用。
    Mia生長在缺乏父愛的環境中,而母親那位來路不明的新男友則同時滿足了她對父親和情人的想像和體驗。她最初見到科納是在廚房,她在客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笨拙地模仿著電視上的舞蹈,突然一個裸著上半身的性感中年男人微笑著出來倒茶,Mia嚇了一跳,許久都未平靜下來,我猜想,這不安里含著的,不光是被嚇的生理反應,也有蠢蠢欲動的荷爾蒙在其中作祟。
    女性導演才真正知道少女心中所想的是什麼,Mia緊張游移的眼神不斷地瞄向科納散發迷人肉體光澤的臀部。眼睛是慾望的窗口,正如男權文化下的AV,撐滿鏡頭的永遠都是各種女人的各種姿勢。這種鏡頭滿足著觀眾的偷窺欲,這個時刻,躲在螢幕後面的觀眾不用去想道德倫理的束縛,僅僅是感官的享受就足矣。而阿諾德不但若有似無地點染著少女的慾望,也由不斷切向Mia迅速收回的眼神的鏡頭,精細地刻畫著她的心思。好奇、戒備、驚嚇、著迷、不知所措。
    至科納帶著她們母女三人去兜風,放著那首曲子,California Dreaming,一個雲淡風輕就在不知覺中虜獲了Mia的心,那就更不用說在捉魚時為Mia受傷的腳包紮,背著Mia走回汽車,給Mia放音樂,鼓勵她跳舞。當母親再度出現時,Mia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快樂被打破,她又不得不出於保護自己的目的,通過大吼大叫回到豎起刺兒的雞蛋殼裡——看似堅固,實則不然。
    這是Mia逐步接受科納的過程,是慢慢將信任賦予他人的嘗試。
    想要去參加跳舞比賽,科納給予鼓勵。於是在母親喝醉早睡的夜晚,Mia給科納跳起她準備到一半的舞蹈。窗外有黃色的光,從窗外打進來,曖昧、浪漫、恍若夢境。科納被年輕女孩撩撥起的慾望一發不可收拾,我沒有想過他會停下來,是的,沒有想,因為男人與女人本就受不同神的支配,責任在情慾下永遠都要輸給力比多。
    Mia能想更多麼,愛的表現?真愛?科納喃喃道出的,也不過「這是你那個小男朋友能給你嗎?他有我的大嗎?」之類炫耀生殖器的俗話。完事後諸葛亮,說我真是喝多了。
    Mia睡了香甜一覺,起來時比哭泣的母親更加憤怒地發現科納就像突然出現一樣突然消失了。
    此處,科納父親的光輝蕩然無存,什麼疼愛啊遊戲啊陪伴啊鼓勵啊都跟看不到的汽車尾巴一樣,消失在街道拐角。留給mia的是不解是悵惘,是一次交歡後難以忘卻的體味,是一份不敢信天長地久卻願與君共伴朝日的眷戀。女孩的成長離不開父性角色的指引,父親指引完之後,應該是由女兒去尋找同齡男孩做嘗試,然後遇挫然後向父親哭泣,然後在父親的懷抱中再次鼓起勇氣去愛。不不不,Mia可沒有這麼幸運,在她偷偷溜進科納的房子中後,那裡的發現,才真真將她雙重的期許擊個粉碎。
    原來科納是別人的父親!原來科納是別人的愛人!
    少女手足無措,她在一籃籃玩具面前丟失了父親,在一件件女性衣物面前丟失了情人。她本能孩子氣地在科納的客廳撒尿藉以報復。隨後又將科納的女兒拐走。這一系列舉措證明了本片的一個母題:父愛缺失下少女的成長過程。Mia沒有報復科納的妻子,而是首先報復孩子,一來孩子比自己弱,容易下手;二來Mia內心深處對父親的渴望,遠遠大於她這個年紀對情人的渴望。
    科納因為女兒被拐走而給了Mia一擊狠狠的掌摑,告訴她的是,你不但應該管管自己的Manner,也該學著長大,承擔責任。
    如果我是Mia,在發現父親情人都不過是擔負著別人的幸福,自己的夢想不過是被利用的艷舞女郎,我該狠狠地笑這生活,笑,不停地笑,就像被人嫌棄的松子一樣,看破這紅塵,唱著Mia原本最愛的歌——Life is a bitch.然後毅然決然走向一個狗血的劇情,要嘛報復,以昆汀塔倫蒂諾的快意;要嘛自殺,以俗爛韓劇式的懦弱。
    儘管阿諾德說影片中出現的白馬沒有任何隱喻,但仍舊不妨礙觀眾們津津樂道。在我看來,白馬和Mia都一樣,被禁錮,被圈養,看得到周圍一片遼闊,無奈卻摘不下腳上的鐐銬。最終少女選擇離開,離開後會不會是一個阿甘女友的嬉皮士生活,或是逃亡樂隊的流浪生活,都已經不重要,阿諾德留給我們的,是一個傑克凱魯亞克的選擇——在路上。
    不管生活到底是有多麼艱難,多麼像在魚缸內部絕望看著外面的世界,經歷過淡漠生活的陣痛與殘酷現實的割禮,青春終結的形式和路口從來都只有一個。
    Move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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