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的陰霾

第五十五屆金獅獎獲獎影片《他們微笑的樣子》在1998年9月上映，由吉安尼•阿梅利奧執導。影片講述了一對來自義大利南方的貧困島嶼西西裡的兄弟，在富裕的北方尋夢打天下的故事，探討了兄弟感情的問題。
影片只要採用了寫實的風格，在這種風格中帶著特殊訴事手法，導演把故事分成六個段落，並將六個段落賦予六個不同的腳註主題（"Arrivals," "Deceptions," "Money," "Letters," "Blood" and "Families"），來讓觀眾有一種對故事採取''預言''般的態度，也在充滿預言的標題下，看見了我們寓意的真實人生。故事發生在1958—1964之間，這一時間段正是義大利從農業經濟向工業經濟轉型的階段，並且在此期間，作為二戰戰敗國的義大利創下了比英法兩個戰勝國都高的經濟增長率，被稱為「經濟奇蹟」。而意政府在1957年開始發展南部經濟，使得大量南部過剩的農業人口到義大利北部工業城市找尋工作。這也是本片中的西西里兄弟來到北方的大背景。
由火車的鳴笛聲拉開了影片的序幕，灰濛濛的畫面，老舊的火車緩緩駛入，哥哥Giovanni背著大包小包的行囊出現在月台上，臉上寫滿了期待和興奮。東張西望，等了一番之後，沒有等到弟弟Pietro，不免深感失落。原來Pietro一直在火車月台上，只是躲起來而已，懷揣心事。無處可去的哥哥在月台上過了一夜，於是，卑微的兩兄弟，第二天在火車月台上意外地相遇。哥哥表現的是狂喜和歡欣，相比之下，弟弟則是平靜多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再往後的日子裡面，生活儘管過得很卑微，很艱辛，但是哥哥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弟弟過上體面的生活，起碼是表面上看起來體面，但是弟弟卻不爭氣，但是這也難怪的，這個時代下的卑微的農民都擺脫不了貧窮，困窘和被歧視的命運。有一個情節看得很心酸，兩兄弟同時請了人代替參加家長和老師的見面會，裡面的苦澀讓人越看越心疼。沒有具體的鏡頭告訴觀眾這對兄弟之後是如何發展，有的只是一堆緩慢壓抑的人物，由他們的零星的對話中，由冗長緩慢的片段中，得知後來弟弟出走了，後來哥哥終於爬出了低谷，有了自己的事業，弟弟也當了教授，當然也包括後來的弟弟幫哥哥頂了殺人罪。後面的故事情節發展得很慢，氣氛也越來越壓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太陽的都靈，霧氣濕氣充斥著的街道，不是黑色就是灰色的建築，無奈沉重的人物表情，看著都讓觀眾覺得累，覺得沉重。最後故事的結尾也是由一列火車的漸漸遠去結束的。兄弟也在這火車的沉重的運行的聲音中分別，各懷心事。
影片的基調應該是陰霾吧，陰霾一直籠罩著這座城市，也一直籠罩著觀眾。由頭至尾，這種陰霾似乎也統治了這對兄弟的內心。首先是弟弟不適應哥哥的感情而表現出來的陰霾的情緒，然後是哥哥為不能給弟弟一個好的學習環境而苦惱和為難表現出來的壓抑，接著是兄弟之間存在交流溝通問題的困窘，下一個是哥哥的冷漠與弟弟的熱情的轉變的而凸顯的苦悶，最後弟弟重新歸於安靜，哥哥心裡多了一道枷鎖，這樣的壓抑，緊緊地扼著我的喉嚨，透不過氣來，雖然安靜地看完了影片，似乎一直都走不出這種陰霾，這種壓抑，很有張力。
看完影片，我想到了一個詞——救贖，另一部影片——《救贖》。或者，弟弟後來的替哥哥頂罪是一種贖罪，為了之前一直對哥哥的冷漠和疏遠，也為了哥哥之前對自己的無償的愛。可是，這種愛在哥哥那裡是一道永遠的枷鎖吧。我想，影片傳達給我們的應該是這種人性之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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