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傑克遜與神火之盜》：第二個吃螃蟹者的悲哀

文/滿囤兒


        以現在科學所探知的範圍看，時間是一個不可逆轉的縱軸。因此即便是不同地區不同人產生了相同的創意，也會因為時間上硬性比較出的先後，而排出一個第一、一個第二、不幸成為了第二個吃螃蟹的那個人，雖然也具有和第一人同樣的嘗試勇氣和創新精神，卻始終在壓制下抬不起頭來。依照現在的情形看，同樣是講給自己孩子的床頭故事，時間上不幸落了下風的「波西-傑克遜」系列註定只能活在「哈利-波特」系列的陰影之下了。


        略微架空的現實世界、主人公特殊的身世和血統、超自然的神怪之力、不受約束的行動能力、純潔堅定的朋友情誼、強大到讓人恐懼的邪惡力量、奇異卻並不復雜的冒險旅程，這些都是兒童喜歡的元素，自然是兒童文學的基本元素，更成為了這一類改編電影的基本要素。因此說，儘管創意產生的先後順序不同，但是元素大體都是這些，只是不同的作者會以不同的方式來體現這些元素。如此一想，如果只是因為擁有類似元素就說是山寨和抄襲，未免有失偏頗。基本元素的創新需要的是天才的靈光一閃，作為普通創作者，能夠在基本元素的細節展現上弄出些新意，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擁有「哈利-波特」這種口碑不錯票房又超好的珠玉在前，「波西-傑克遜」很難再在藝術上和商業上的基本元素里創出新花樣了。一個藝術成熟，商業成功的模式擺在那裡，無論是投資人、製片方還是導演演員等主創人員，大都喜歡來個半命題作文，按著曲子填填詞，悠哉悠哉地等著數錢呢。這不能怪他們不思進取，只能怪時間上的落後。這就是第二個吃螃蟹者的悲哀。在他那個區域裡，他仍然是第一、可以享受「創新者」的榮耀，可是一旦拿到整個世界上去一比，立即變成了「跟風者」。安於做「跟風」者的人，在各行各業都能佔到99%啊。試想假如瑞克-瑞奧丹很幸運地比J-K-羅琳早出書一年，「波西-傑克遜」也比「哈利-波特」早電影花幾年，那人們會不會說「飛天掃帚」是在抄襲「飛天鞋」呢？


        既然說清楚了基本元素難以創新的悲哀，我們就可以清醒地審視一下本片究竟有沒有退而求其次地在基本元素的細節表現上令人滿意呢。


        1. 超現實的世界觀。本片的世界觀不是魔法世界，而是人神共存的世界。希臘神話向來有點兒「成人向」，對於那些微熟的少男少女們還真是有那麼一絲絲的誘惑力。雖然是人神共存，但是故事大部份時間都是發生在現實世界，當下流行的時尚元素都出現在主人公的生活中，比小朋友過家家的那種世界更酷更炫目。從這一點來看，本系列的目標年齡層比「哈利-波特」初期的目標年齡層要高一些，比「暮光」系列的要低一些。難道20世紀福克斯是要挖掘中間層？


        2. 主人公的特殊血統。在這一點上，本片比之「哈利-波特」系列就大大不如了。主人公波西-傑克遜一上來就把自己的身份和血統交代了個通通透透。天神和凡人的私生子，對於興趣稍微雜一點兒的觀眾而言，就是個爛大街的設定。即便他的生父是三大天神之一，也沒讓人覺得有任何神秘感。這種神秘感的缺乏，勢必會造成後續作品懸念上的無米之炊。


        3. 超自然力量。無論是天神的超自然力量，還是魔法，都大同小異。所不同的是，一個是無中生有，一個是有中生無。總之，超自然力量的形式是最沒看頭的元素，可是特技水準卻是這類影片最有看頭的地方。還真是矛盾哈。


        4. 自由的行動力。無論哪個國家的神話故事裡，都缺不了的一樣，就是對飛行的幻想。誰讓人類不管哪個種族都不會飛呢？（似乎這個反問是徹頭徹尾的廢話）有人靠風火輪，有人靠魔毯，有人靠掃帚，就會有人靠鞋子。從外觀來講，本片的飛行鞋是最沒品味的飛行道具，即便是十幾年前暗殺王重陽的那雙菩提飛鞋，也要比本片的飛鞋拉風得多。不過，如果考慮到鞋子的特寫能拉來N位數的廣告贊助呢？大家就忍了吧。瑞克-瑞奧丹當初在給孩子講這個道具的時候，八成是思維枯竭了一瞬間吧。呵呵~


        5. 朋友和夥伴。本片「大膽」地沿襲了三人小隊模式。看上去好像墮落到了極點，然而黑色的羊男卻顛覆了三人小隊的行事風格。把整個冒險過程都活躍了起來。黑人角色特有的幽默感被夾在了「割舞青春」的一對兒間，真是輕鬆得很啊。有意思，有趣味，很好玩。


        6. 力量強大的反派。一個超級強大的終極Boss才會使得一個漫長的故事系列變成一部成長史詩。如果連一個終極反派的目標都缺乏，那麼冒險旅程的成長拿什麼來做參照呢。這也就無怪乎「波西-傑克遜」系列裡的主人公從第一集到最後一集只長大了4歲而已。從本片中我們並沒有看到一個強大到不可戰勝的邪惡力量存在，只是一群小反派來給波西熟悉熟悉神力操作而已。整個故事既沒有落差鮮明的正邪對立，又沒有迷霧重重的陰謀暗湧，真不知道為下集埋了什麼伏筆。難道每集都是獨立的故事嗎？缺乏連貫性的話，是否能夠維持住穩定的粉絲群呢？


        縱觀本片，基本元素確實一應俱全，與「哈利-波特」系列的區別也顯而易見，自己的看點突出地也算是夠盡心。只是影片怎麼看都像是一部獨立作品，看不出要營造連續系列的宏大背景，多少抹殺了一些人們對續集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