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青春是一種美國甜品

一

　　《美國派》已經出到第七部了，雖然被人評價作「一部不如一部」，但是這一系列的片子確實成為了很多中國男青年難以忘懷的青春記憶。

　　嚴格意義上來說，男人的成長史無非就是性的成長史。第一次夢遺時的緊張和窘迫，偷偷翻閱了無數生理健康資料後發現，哦，原來我已經長大了；第一次灰機時的不安和焦躁，次日沒精打采地上學堂，課間跟自己的鐵哥們交流一下過程是否正確；第一次動真格時的美好與天真，完事後相視一笑，心底默念著這一輩子就跟你了……


　　直到有一天發現自己力不從心了，老伴會揉揉眼睛說：「不行就算了，早點睡吧。」這時才發現自己真正的衰老了，這具軀體已然不聽使噢，接下來面臨的無非是百病纏身，終有一日撒手人寰。
         

二

　　看著90後的那些個「門」，很同情他們沒有經歷我們那種「青澀」的發育期。
          

　　2002年，上網還不像現在這麼方便，那個時候假期和週末的集體活動基本上取決於誰家有能上網的電腦。還記得暑假在某位同學的家裡，幾個人的腦袋擠成一團，顫顫巍巍地打開一個H網站，門口還站著一個放哨的，明顯的身在曹營心在漢，一邊站崗一邊還低聲喊：誰他媽先過來站會兒，換我過去看看。
        

　　事後很麻煩，因為我們誰都不知道該怎麼清除瀏覽記錄，那個時候也沒有個上網助手之類的件。午後的操場上塵土飛揚，刺眼的太陽映在一層汗水的脊背上，反射的光亮一晃一晃的。踢球的間隙一人握著一瓶一塊錢的汽水，還得到處問：「你們誰知道怎麼清除上黃網的記錄？」
     

　　到了2004年，滿大街小巷都是網咖，我也可以在週末被批准到父親的辦公室上會兒網。那時課間討論的話題經常充斥著「哪兒哪兒又開了個網咖，新機器，還有CS」和「某某網咖有片兒看，你請我吃冰糕我告訴你在哪台機器哪個盤裡」之類的話題。
            

　　我忘不了放學時一群人蹬著自行車飛馳在公路上的場景，誰都知道慢一點便會沒有機器，只能站在別人後邊看。先到的人一邊開電腦一邊喊著「我用人族，你用神族還是蟲族？」
            

三

　　等等，我的記憶好像出了問題，星際爭霸的風行應該是從98年就開始了。2004年的時候我們已經開始討論武藤蘭和飯島愛哪個更漂亮的問題了。

四

　　04年寒假我第一次看了部性喜劇，叫做《鄰家女優》，我承認是快進著看完的。

　　高考完的暑假狂歡終於來了，看完了《美國派》，看完了《色即是空》，看完了《偷情家族》，看完了《紅字》，看完了後來才知道名字的《感官世界》。那個夏天顛覆了我的整個世界觀，讓我發覺以往看待世界的角度竟然如此正經。然後，我發現我長大了。

五

　　2005年秋天軍訓後，國慶節的假期返校，我們寢室有了第一台電腦。那天下午的景像很是壯觀，八條光棍整整齊齊地圍坐在電腦前，黑著燈看完了《色即是空2甜性澀愛》，我記得在過程中還清晰地聽到了嚥口水的聲音。其間某位兄弟起身如廁，立即遭到其他七個人的一致鬨笑，不過誰敢說當時自己是軟的？

　　當晚臥談會依舊熱火朝天，話題尺度依舊寬的沒有邊際。臨近結束的時候，睡在我下鋪的哥們仰天長嘯了一句，大意是給我個女人讓我嘿咻一下吧。

　　我在上鋪輕輕嘆了口氣說，也給我一個吧。

六

　　五年後的今天，我上廁所時猛然想到了當時的那句話，撲哧地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