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性別與同性戀恐懼症——《迷戀荷爾蒙》

　
因為這部電影，查閱了跨性別單元的相關知識，以下為跨性別的相關術語：

跨性別者(總稱):transgenderist

transsexual：變性人（或者易性癖，指從心理上對自己的生理性別不能適應，認為自己的性別與外生殖器的性別相反，從而產生變換生理性別特徵的心理傾向）（相關電影：《哭泣的遊戲》）
transgender：這個詞主要是為了區分transsexual而發明，用來泛指有跨性別傾向（性別越界）傾向的人群，與transsexual人群不同，他們並不將自己嚴格界定為任何一種性別，而是將自己界定為兩個社會性別（Gender）中間的人。
cross-dresser：男女變裝者（可能是同性戀，也可能是異性戀，也可能是戀「跨性別者」）
drag queen：男扮女裝（男跨女）（相關電影：《冥王星早餐》《沙漠妖姬》）
drag kings：女扮男裝（女跨男）（相關電影：《雌雄莫辯》）
transvestic fetishist：異裝癖（一般為異性戀，與變性變裝者不同在於，異裝癖好者沒有改變生理性別的願望和要求，故一般不屬於跨性別領域）（相關電影：《格林還是格林達？》）
ladyboy：人妖(可能是異性戀，也可能是同性戀，相關電影《會更好的》）
intersex：雌雄同體人（一般為異性戀，有的屬於跨性別，有的則能有良好的自我性別認同）
homophobia：同性戀恐懼症



一個美國大兵和他的「女人」
——美國電影《soldier's girl》


電影《Soldier’s girl》是根據一段發生在美國軍營悽美而又慘烈的真人真事所改編的。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是一個美國大兵和他的「女人」，他們之間一段如同燦爛的陽光般旋目的戀情。如果大兵的「女人」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也許他們現在就可以過著平凡普通而溫馨雋永的家居生活，——這也正是片中「女」主人公心裡所深深渴望的，然而，事實上女主人公並不是一個「女人」。我帶著對他的性別疑問看完了這個電影，一直到現在，過去很久了，每次我和朋友談起這部電影，我發現自己仍然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定義他的性別，我不知道到底該稱呼他是一個變性人，還是用同志術語裡面的「CC」來定義他的類別，之前看過的電影《哭泣的遊戲》（《crying game》），《蜘蛛女之吻》等等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即尊重跨性別者就要尊重他/她內心的心理性別認同。比如，「女」主人公卡麗既然內心自我認同是女性，那麼我們只要如尊重一位女士一般尊重和接受他就可以了。在這個故事中，卡麗也只是如其他男人或者女人那樣，愛上了那個英俊偉岸，立志於把生命和熱情奉獻給軍營事業的男子——美國大兵Barry Winchell。而這個單純熱情的美國青年，卻因為自己的「女人」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女人，最後悲慘地被同伴打死在軍營。
　　　　
　　　　
　　　　
Barry Winchell是美國101空降師的新丁。他加入軍營，是因為他熱愛軍營事業，他有一個從軍的理想，但從報導那一天起,他就遇到了內心裡潛伏著「同性戀恐懼症」的同僚費希爾，費希爾象噩夢般纏身，註定了他日後的悲劇。在舞台下，費希爾哈哈地嘲笑著美麗多姿的卡麗，他說卡麗是一個「長著雞巴的娼妓」。而Barry卻發誓說，在他看來，卡麗是一個真正有魅力的人。
　　　　
　　　　
影片在表現卡麗和BARRY的愛情的時候，畫面上是一片柔和的緋紅的如同剛剛開放的玫瑰花瓣一樣新鮮柔嫩的色彩，那是兩顆相愛的心靈的萌動和發芽。那個早上，陽光明媚，空氣清新，乾淨，士兵BARRY悄悄地來到卡麗的門前，他要給卡麗一個驚喜，看到如同空中降落的BARRY，卡麗激動的語無倫次，Barry，Barry，你令我緊張。卡麗不知所措地笑著，打碎了手中的杯子。 看著手忙腳亂的卡麗，忽然感到一種心酸的幸福。
　　　　
　　　　
卡麗的心是那樣地脆弱，敏感，多少次，「他」被男人擁入懷中，但在發現「他」是「人妖」以後，男人們又離他而去，這一次，他的心仍然在突如其來愛情的甜蜜和恐懼愛情會離他而去的忐忑不安里跳動著，「他」不斷地問著BARRY，也在不斷地問著自己——Barry，你真的會愛我嗎，你真的能接受我嗎？
　　　　
　　　　
有時我也為BARRY對卡麗一往情深的愛所困惑，BARRY是如此優秀的一個男人，如果他愛的是異性，那追求他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他為什麼又偏偏愛上卡麗呢，如果他愛的是同性的男子，那麼，像他這樣英俊善良的男人也一樣會有很多的男人去愛。但是卡麗是一個drag queen（變裝者），也不能簡單地用女性或者男性來定義他的類別， BARRY對卡麗的愛戀又該如同定義呢。但不管怎樣，我清楚地知道，BARRY也清楚地知道，他愛的就是卡麗，這是他的初戀，也是他的永遠，這是他畢生唯一的真愛。當BARRY擁著卡麗坐在光影班駁的大樹下，在BARRY清澈的雙眸里，我好像看到了一片如同天堂般燦爛，寧靜而祥和的陽光深情地閃爍著，那個時候，整個世界都靜悄悄地睡著了，卡麗的手指輕輕地划過BARRY剛毅，善良而俊朗的面龐，「他」的動作是那樣地溫柔，細膩而深情……每當想起這個動人的情景，我的眼前就會彷彿出現一種奇異的幻覺，彷彿看到BARRY在雲的那一端微微的感性的笑，閉上眼睛，他的笑影就更深了，好像還能聽見他在輕輕地走來的聲音，就好像那個清晨，他悄悄地來到卡麗的門前……


我多麼希望這個故事就定格在這個美麗深情的瞬間，多麼希望他們的愛情就如同撒在他們身上和煦的陽光，永遠如此燦爛……這段愛情是如此的美麗，是因為BARRY和卡麗都如此地單純美好，他們單純地憧憬著他們的未來，卻渾然忘記了他們所身處的現實，他們還生活在一個潛伏著各種危險和歧視的生活環境裡。
　　　　
　　　　
發現Barry和卡麗之間秘密的費希爾不能接受Barry搞「同性戀」的事實，費希爾是一個很典型的「同性戀恐懼症者」（他本身就是一個具有「女性特質」的男人，從小就偷穿女孩的衣服，為了糾正自己的女性化特徵，他才特地去軍營接受訓練，以此來培養和學習所謂「男人的氣概」，從內心深處來講，他對同性戀始終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懼和敵視的心理），於是他攛掇著軍營中，另一個對BARRY懷著敵視心理的格拉瓦找Barry打架，並且把「軍營裡有人和變裝怪物交往」的消息捅給了上司。

看到這裡，我們可以發現，費希爾（fisher）在本質上和我們的「女」主人公卡麗應該是同類人，只不過他沒有後者對自我意識的悟性，更沒有後者改變生活的勇氣。

費希爾要做一個「正常的男人」，他不能容忍男主人公「同性戀」的原因，一方面固然是他內心渴求的禁忌遭到了挑戰，另一個更重要的可能卻是：男主人公沒有在意過他的渴望。

善良的Barry對費希爾（fisher）的挑鬥一忍再忍。在被費希爾打傷面部後，Barry卻主動向上司承擔了全部責任。
　　　　　　　　
那是1999年，美國軍隊的法律規定同性戀者不能在軍隊服役，除非他能不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性傾向，相應的上級也不得直接質問某軍人是否同性戀。同時軍隊裡的仇同氣氛也十分嚴重。每年都有若干同性戀軍人被開除軍籍。而社會上同性戀者被無辜打死的情況也不鮮見。雖然BARRY愛上的卡麗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但卡麗畢竟也不是女人，在人們的頭腦中，卡麗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是女人，「他」是人們嘲笑和歧視的「人妖」。BARRY也開始感受到因為自己的愛而給自己帶來的越來越沉重的壓力。
　　　　
　　　　
終於，敏感的卡麗無法忍受了，他告訴BARRY他決定去做完整的變性手術。但是BARRY卻說，他愛的就是卡麗這個人，卡麗，你沒有必要去做變性手術。雖然在我心裡，你是需要我去呵護的妻子，但我愛你，不是因為你是一個女人，為了你，我甘願做被人們歧視的同性戀。只要你是我的。BARRY直直地看著卡麗的眼睛。他用他的目光和懷抱給卡麗帶來踏實和溫暖。在這場可以說是危機四伏的戀情面前，BARR把所有的痛苦和壓力留給了自己。
　　　　
　　　　
終於，那對卡麗來說如同世界末日的悲劇性的一天降臨了。那一天，格拉瓦再次向Barry發起了攻擊，忍無可忍的Barry揮動拳頭，將格拉瓦打倒在地。事後，BARRY一點也沒有怪格拉瓦，不僅如此，他還把他喜歡的香菸送到格拉瓦的手中，我們都是一個軍營的兄弟，我們應該友愛互助，Barry真誠地說。但他的善良和寬容並沒有平息對方心中燃燒的對他和卡麗戀情的憤恨。

如果說費希爾的「恐同」是源於嫉妒，那格瓦拉（glover）的「恐懼」代表的則是社會上更廣泛意義上的對性（不僅僅是同性戀）/性別的偏狹、愚昧與無知。　　　　
　　　　
「哈哈，你被同性戀的人踢了屁股」 費希爾繼續挑撥著格拉瓦，他給了格拉瓦一根球棒，讓他用這球棒教訓Barry。
　　　　　　　　
　　　　
晚上，費希爾喝醉了，他讓Barry不要把狗帶進房間，而BARRY為了爭取這個軍營「兄弟」對自己的理解，他一言不發，默默地把把自己的床支到門外睡。
　　　　
　　　　
這個時候，格拉瓦拿著球棒向BARRY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卡麗還在舞台上唱著動人的歌。在歌聲里傾訴著對愛人無盡的擔憂和思戀。Barry，你在夢中聽到我的歌聲了嗎？
　　　　
　　　　
格拉瓦坐在牆邊，一直坐著，盯著Barry熟睡的臉。 他突然站了起來，對著Barry的頭部，揮起了手中的鐵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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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幕是我不忍去描敘的。當鐵棒向著BARRY打下來的時候，我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聽著那聲聲慘烈的呼叫，彷彿每一棍都重重地砸在了心底，淚水，再也無法控制地流了下來。
　　　　

　　　　
聞聽噩耗的卡麗也在痛苦地號哭著，痛到不能自持，修長的身體蜷縮著，彷彿在抗拒這個殘酷的事實，抗拒這個世界的寒冷。
　　　　
　　　　
兇手最終進了監獄。
　　　　　　　　
　　　　
卡麗完成了他的變性手術，繼續作為一名備受歡迎的SHOWGIRL在舞台上展現他的魅力。
　　　　　　　　
　　　　
他必須更加堅強，因為，他是 SOLDIER』S GIRL，是大兵Barry Winchell的愛人，Barry 是他心中的英雄，為了他的BARRY，他也必須堅強。

於是現實生活中的Kali建立起了紀念愛人Barry的網站，並且和導演，編劇一同製作完成了這部電影。電影中深情的歌聲是他對Barry永久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