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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的羅娜--The Silence of Lorna

罗尔娜的沉默/沉默的萝娜/洛纳的沉默

7.1 / 9,004人    USA:105分鐘 | France:105分鐘

導演: 尚皮耶達頓 盧克達頓
編劇: 尚皮耶達頓 盧克達頓
演員: Arta Dobroshi 傑若米何涅 法布里奇奧羅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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赱馬觀♣

2009-12-30 23:22:44

導演訪談摘譯(涉及關鍵情節!)


(自譯)

問:關於《沉默的蘿拉》故事、角色、背景、地點,這一切是怎麼構思出來的?

Luc Dardenne:最開始是想拍部關於一個女人的電影。但不知道是誰,在哪,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是個女人。後來,在2002年,我在布魯塞爾遇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她兄弟是個癮君子。黑手黨提供給他一個與阿爾巴尼亞的妓女假結婚的協議。協議內容包括通過結婚使女方變成比利時公民。並且利用這一身份,繼續再和其他的阿爾及利亞男人結婚。而他本人結婚時可得到一部份酬勞,其餘的需離婚那天才能拿到。他的姐姐,也就是故事敘述者,提醒他要小心。因為以前就發生過和阿人結婚的癮君子,最終死於服毒過量的案子。警方懷疑一切都是黑手黨所為。謀殺不僅可以封口,也節省了離婚時的開銷。

她兄弟最終沒有接受協議。但故事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們後來對它稍作改動:不要妓女,因為我們認為有點老套。但阿爾巴尼亞女人還不錯。或者即使不是,只要是個移民也可以。她為了能拿到身份證,進了某個騙婚集團,和比利時癮君子假結婚。這個女人是那種為了自己得利不顧他人死活的壞蛋嗎?或者相反,關鍵時刻她救了癮君子一命?她到底打算不打算救他?……於是,女人的構思逐漸清晰了。接下來就是處理社會和道德狀況。

問:這種狀況的哪些東西吸引了你?

Jean-Pierre Dardenne:欺騙。一個成為幫兇的女人,試圖從參與的欺騙中尋找一條逃生之路。我們很喜歡這種題材。一開始女人很吸引人,她是秘密的保護者。隨後她必須在保守還是揭露秘密之間做出抉擇。這是我們第一次拍攝關於一個女人的電影,第一次有激情戲和裸體場面。以前從沒做過,這些事,我們想去作,並希望能夠成功完成。

問:古典的戲劇結構,通常逐漸推進至重要抉擇。而你們的電影,卻總是出現在一開始或開始不久,然後集中刻畫角色如何應對結局或者罪行。

JPD:真正讓我們感興趣的是,已經實施或正在實施謀殺,以及之後的相關角色。本片與《兒子》(那部影片也有謀殺,但兇手不是主人公)的情況相反,我們讓男人以服毒過量方式被殺的情節出現在影片中段。這麼做的目的是想表現蘿拉之後的反應。一旦謀殺發生,她是否自覺有罪?是否會將同夥告發?是否會不接受屬於她的那部份報酬?或者她選擇回老家繼續做原來的自己?對於成為這樣一起兇案的幫兇,她是否能承受?即使在男人得救,她仍然沒有對他吐露實情的情況下。總之,我們感興趣的是:一個女人,是否可以愛情、生活和幸福的名義,徹底遺忘掉自己做過的一切,所參與的罪行。

我們的很多電影都在關註:實施謀殺,對一個人來說,是否可能。現實生活中,答案顯然是肯定的。大家都很清楚。但我們卻試圖讓我們的角色處於殺與不殺的抉擇困境中!如果殺了,他們是否會因此自覺有罪。就本片而言,蘿拉的罪行顯然非常嚴重,以致於她自己憑空創造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幻想死去的男人能以兩人親生骨肉的形式得以復生。

問:為什麼你不在畫面中表現男人被謀殺,或者蘿拉發現他被謀殺?沒有選擇用突然的爆發去震撼觀眾,而是讓他們慢慢的去意識。

JPD:對我們來說,如果能回到蘿拉身上,通過她來讓觀眾發現克勞迪的死會更有意思。蘿拉得知死訊的情節也被省略了。這種省略使得在某一時間點上可以在女人身體裡創造出一個孩子出來。理論上我們是這麼認為的。當初開始編寫故事的時候,我們已經認為不要表現克勞迪的消失。但還沒想到讓她覺得自己懷孕。我認為只有讓男人的死不出現在畫面中,我們才能讓「懷孕」成為可能。如果呈現出來,那蘿拉就不能會覺得自己懷孕了。因為他已經消失了,從影片中消失了。他騎著車走了,就這麼簡單。

LD:我也認為不顯示死亡會讓影片變得更趨於內心。無論是對於蘿拉還是對於觀眾。更多在蘿拉的頭腦、內心和身體裡,也存在於觀眾的想像當中。不顯示它,可以讓觀眾更充分地認同蘿拉,認同於她的內心世界。

問:這種方式也更震撼!

JPD:是的。就像我兄弟說的。因為他消失了,他的死亡對觀眾而言就成了秘密。我們不知道怎樣發生的,但是想像的比看到的,效果更好!

問:你們經常和非職業或缺乏表演經驗的演員合作,但你們卻與Jérémie Renier合作了三次。關係不一般嗎?

LD:他和我們一起進電影圈,一起拍過兩部電影,都失敗了。之後一起拍了一些舞台劇。但當我們的電影真正有人看,被人評論,始於The Promise。

JPD:我們同時進電影圈,也都四十多歲。他有個十五歲的兒子。我們之間能夠形成某種默契和信任。直到今天,我們仍然希望和他一起再拍電影。當然,他是個出色的演員。每次同我們工作時,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他就能將我們之間的理解傳遞給其他演員。幫助他們進入狀況。他有著超過了演員的範疇的特質。對我們而言,這很寶貴,也很了不起。

問:與你們最近的電影不同,沉默的蘿拉是用35毫米拍攝的。也設置非常多的固定機位。為什麼會選擇這種風格?

LD:因為我們認為需要觀察分析這個女人。而不是像《羅塞塔》那樣,模擬她在鏡頭前的活動。需要一點點距離,一個更穩定的機位,去觀察這個神秘的、腦袋瓜里非常複雜的女人。他對某個人說著真話,對另一個卻不是。她佔據了大部份畫面。所以我們觀察她。有時出於同情,有時帶些憎恨,有時又非常理解。總之,我們觀察她。我們會問自己,她到底是誰?

問:這是一部政治影片嗎?

JPD:這部影片說的是現在,說的是以他們各自名義的男人和女人,準備謀殺某人。我們也談及了有些卑微的生命價值。你能說這也是政治。但我們從不將其看做是政治影片。我們想要講述一關於現代人的故事。在歐洲,有許多導演都將作品定位在同一個領域:移民。目前歐洲生活中的最混亂的一面。這不是審判。電影最適合表現這樣的題材。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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