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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時代歌姬

2009-10-17 08:46:24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想,這部電影對我而言最大的成功不是端出了完美惡棍王可里昂,而是刻寫那個極其自我的黑色貴族麥可。《教父》是經典中的老前輩,白蘭度那入型入格的演技早已成為本片的logo,我本以為看的時候大抵就是儲著多年來媒體灌輸的意義消遣完本片,實在想不到他能給我一個驚喜:麥可。可以說,白蘭度先生沒有完全統治《教父》。
       我想「教父」一名,也不單單是拍老教父可里昂吧,事實上更涵蓋了新舊兩代教父的寓意及其變遷。(就像巴齊尼所說:the time is changeed)老教父冷峻、強硬、講義氣,做生意像交朋友;小教父冷靜、自私、不留情,交朋友像做生意。
       為什麼,為什麼是麥可?只能是他!
       猶記得可里昂在花園裡說,自己讓麥可的兩個哥哥插手生意,就是不讓他插手,老可里昂希望他家族裡能出個可里昂參議院,可里昂州長,甚至··· ···他原希望小兒子出人頭地的。
       為什麼?因為麥可太聰明,這種人應該把才智用到正道上;因為麥可太奸猾,這種人適合把心機放在比黑道卑鄙一萬倍的政壇上。
      可里昂眼裡,語氣里掩飾不住對兒子的惋惜。他希望他不要涉足黑道,而是白道,紅道。他本應有體面的前程。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麥可不也對凱伊說:「我絕不走我父親的路。」而他一開始也是本片最斯文的一個。有個搞笑的場景是:在為其父站醫崗時,一名警員追問警官:「我以什麼名義逮捕他?他無罪。還立過戰功。」可一切都不同了。從警長那一拳,從他決定為父親報仇起,他已經入門了。這裡麥可殺人,更多是因為他對家族事業的責任感,對父親的孝。 (而後來的殺妹夫,只怕是為斬草除根)
       到了西西里,他曾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在這裡,他是個高貴的王子贏得了公主。
       直到耳聞兄長慘死,目睹愛妻遇害,知道這全是為了他的緣故,瓶裡的魔鬼,到這一刻才釋放出來。策劃家族的新生,對五大家族的集體剿殺,麥可駕輕就熟,直如庖丁解牛。
       是的,時代變了。黑幫可以或者他們以為可以為所欲為的時代到了。老教父及其信念已經不合時宜了,可是王者的氣度依舊存在:順應時勢做出讓步,並且甘心退出舞台。這是新教父麥可的時代。
       個人出色的領袖才幹,新時代的新需要,讓麥可身不由己又心甘情願地,坐上父親的皮椅,對神父說i do,接受手下的親手禮。也成為了「可里昂先生」,一個icon.
       這是二戰之後的破敗年代,國際間的痞子已經屈服,列強達成共識:不准欺壓對方百姓,但可欺壓本國人民。什麼公理人權正義民權,再等些年吧。
       不能妄圖善待別國人民,不得試圖阻止別國虐待自己的人民。新和平就是:遵守這一切。國際流氓不容於世界村,只能橫行在自家。政客的黃金時代到了。
       麥可敏銳地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用骯髒的政治手段來重啟家族事業的新輝煌。
       可里昂說的沒錯,麥可適合從政。可他沒想到江湖早已變得如朝堂一般腥。他不參與販毒事業的藉口是教會不允許,而他的兒子在向神父承話時正實施著龐大的暗殺。
       時代變了。當你還能改變,趁早改變;當你無力改變,趁早退出。而若是時代的產兒,不願淹沒,就盡力揚波吧!人在時代中,身不由己。我們以為自己能自由選擇,若選項一早限定,便也和命定無大差別。或許,為了推卸日後的責任,越來越多人會心甘情願地任由時代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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