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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Accident [HK]

意外/暗杀/Assassins

6.6 / 3,697人    89分鐘

導演: 鄭保瑞
編劇: 司徒錦源 鄧力奇
演員: 古天樂 任賢齊 葉璿 馮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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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註銷]

2009-10-06 09:09:29

《意外》:圖窮,匕現


看完《意外》時,鬆了一口氣,那種感覺就像,啊,終於不用再聽你編織蒼白的謊言了,你的戲終於演完了。《意外》是花大力氣說出來的故事,說白一點,就「牽強」二字。「製造意外」是電影的命題,然而,這個命題有著先天性的弔詭:意外能被製造就不叫意外了。故此,所謂的「製造意外」不過是編導的一個噱頭,用推理小說的說法,也就是以詭計殺人,掩蓋犯罪痕跡而已。這麼說,命題的成立本身就帶著原罪。

從詭計的角度來說,《意外》是個自圓其說的故事。《意外》在「製造意外」上,充滿了太多會出錯的地方,編導都搪塞了過去。以詭計殺人,其詭計一定要經得起推敲,這是推理小說中最重要的一誡。首先,詭計本身必定要精準,確定。影片中製造了四起意外,除了殺女人那一起比較精確外,其他的只要稍微推敲就充滿不確定性。制定具有不確定性的詭計,等於增加暴露犯罪者身份的危機。電影中的這些詭計,能在諸多不明因素下成功,不能不說是編導的自圓其說。以第一起意外來說,如果被殺的車主選擇把車退後再開走,詭計就不會成功了。又或者在碎玻璃窗墜落時閃過一邊,或許就不會死了(看到的是他「站在那裡」 等死)。在第二起意外中,首先,下雨時把風箏放起來就是件非常高難度的活兒,理論上過不去。雖用塑料風箏,要放起來其先決條件就是強大的風力,但強大的風力意味著無法控制風箏的落點。風箏要落在某一處的電線上,這個詭計成功的或然率如同抽中福利彩票首獎。另外,用氣球遮蔽一個露天式的閉路電視,是個很令人無語的想法。至於第四起意外,被強光干擾的車主撞向目標的方向,其中卻也存在著許多變數。比如說,車主把車剎停、車主戴上了太陽眼鏡、把車轉往別的方向等等,都會影響結果。至於誤殺這回事,正好說明了詭計精確性的問題。

撇開詭計的可行性不說,《意外》是個結構失衡的故事。電影中最具張力的部份在夜雨殺人一段,其後的情節邁著沉重的腳步滯澀前進,是一部屬於早泄型的電影。說到夜雨,察覺「銀河電影」特別喜歡借「夜」、「雨」這兩個意象來敘事,如《文雀》、《PTU》、《非常突然》等,在《意外》中也不例外。夜雨殺人一段後,敘事的節奏緩慢下來,幾近於散漫。只有在製造最後一起意外中稍微有點緊張,但由於缺乏鋪墊,也就不如夜雨殺人那段具有懸念。其中有一場很重要的戲,就是公車失控撞傷人事件,以致扭轉了後來的劇情。但這場戲的設置同樣牽強,因為螢幕上看到的是就像公車直追著人來撞。一粒球造成這種程度的失控是非常誇張的,只能說是編導又一次的自圓其說。至於結局,看來就像是編導玩盡編詭計的意圖以後,不知如何給人物一個合理的歸宿,於是動用一把匕首來收結,草草了斷。

《意外》是鄭保瑞加盟銀河的第一部作品。在銀河的強勢風格下,鄭保瑞自己的東西也就剩下不多了,沒有了暴力的影像,也沒有了熱血的情節。影片是銀河慣有的高反差布光,和以「鏡頭說話」的追求。以「鏡頭說話」,或可視作是很少對白的同義詞。然而,這種追求,以我主觀的看法,在杜琪峯手中是詩意,到了鄭保瑞手中則成了刻意,而這種刻意形成了影片中的沉悶感覺。很少對白的畫面,需要運用其他電影語言來牽引觀眾的注意,如構圖、色彩、音樂、鏡頭的修辭等。在這方面,鄭保瑞的火候還未到,未能提高電影的可觀性。《文雀》的故事比《意外》還要薄弱,但說到可觀性,還是《文雀》好。

《意外》想在編詭計上製造懸疑,但這些半調子的詭計在完成上著實牽強。其實,如果編導能在挖掘人物扭曲的心理上著墨濃些,或能維持電影的張力,提高電影的層次。奈何這點只是點到既止。總結來說,《意外》只能算是一部為了完成命題而刻意安排的電影,以致流於表面而無動人的內涵與情懷。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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