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直
2009-06-23 19:04:07
混搭「屍、死、屎、嗜」
二戰、納粹、殭屍、性愛、殺戮、血漿,面對這些名詞的視覺入侵,恐怕任何一個視「惡趣」電影為茶飯的朋友,都難以免疫。但是,事與願違,這樣的組合,少之又少。試看:1981年,法國人拍了村民大戰納粹殭屍的《魔鬼湖》The Lake of the Living Dead,結果無非只是在螢幕上多添加了幾聲,驚聲尖叫;2006年,美國人又以錄影帶的形式發行了《戰爭的恐怖》Horrors of War,形式大於內容的劇情,看得人哈欠連連;2007年,英國人又以傭兵大戰納粹殭屍的噱頭拍攝了《前哨》Outpost,依然走不出「肌肉+機槍」的樊籠。從這個意義上講,《紅色的雪》不僅將這些前作進行了顛覆,更是玩味出了《鬼玩人》The Evil Dead疊印「活死人」系列的混合理論。
挪威,這個山脈縱貫全境,高原、山地、冰川約佔全境2/3國土的國家,土生土長的托米·維爾科拉以本國特有的皚皚白雪,向世界影壇奉獻了一道:「活色生香」的《紅色的雪》。一白、一紅,鮮明地挑釁了其他殭屍電影所沒有的視覺張力。簡單地說,《紅色的雪》講述了幾個年輕人野外度假,邂逅納粹殭屍的驚險歷程。若套用唐詩,或許我們可以將該片的劇情做出一首打油詩:「北國風光,千里冰封,殭屍復活,活人蹤滅」。說得淺白一點,面對「屍、死、屎、嗜」的入侵,任何劇情都只能淪為荷爾蒙極度分泌之後的雞肋。關鍵,看你有沒有玩出新花樣。讓我們先從敘事結構上,對這部《紅色的雪》進行「開刀」。該片的前半段,完全可以被看成《鬼玩人》的致敬片。小屋、郊遊、逐一失蹤、殭屍破屋,眾多情節的先後串聯,不禁叫人聯想起一個名叫「Copy不走樣」的遊戲。不同的是,《紅色的雪》少了《鬼玩人》的環形鏡頭,多了「屎尿屁」電影特有的戲謔與嘲諷。用他們的話講,「世上,沒有不包含奶奶,尿液和精液的好笑話。」當然,《紅色的雪》與《鬼玩人》一樣,夜景戲,運用了大量的藍色。
然而,隨著殭屍的張牙舞爪,影片的下半段則出現了《群屍玩過界》Braindead和「活死人」系列的肆意殺戮與永恆的「啃咬定律」。電鋸、鐮刀、斧子、機槍,所有可以拿來弄死殭屍的工具,悉數上陣。更好玩的是,羅伊居然拿殭屍的頭顱當球踢,凌空抽射。更甚的是,被殭屍咬了手臂的馬丁,因為害怕殭屍電影必有的「啃咬定律」,用電鋸對自己的手臂進行截肢。誰想,那個「小手術」剛做完,他的「老二」又被殭屍狠狠地咬上了一口。…。這般看來,《紅色的雪》的混合理論,一覽無遺。除此之外,廁所做愛、爆頭、五馬分屍、剖腸、等,「很黃很暴力」的東東,琳琅滿目。
說了這麼多形式與風格,我們再來說說這部電影的影像題旨:貪婪。巧了,1981年法國人拍的《活死人綠洲》Bloodsucking Nazi Zombies也同樣講述了,納粹殭屍為了保護財產與人械鬥的故事。「人為財死」的隱形主題,潛藏在了「屍、死、屎、嗜」的表象之下。當然亦早有人將這部電影調侃成「一盒財寶,引發的血案」。不假。但是,我們更應該看到人類在極端驚恐狀態下的內心失衡。彷彿一片片的雪花,飄散的是「屍、死、屎、嗜」;落地的是「貪婪」;深埋在地下的是「極端情緒」。從這個意義上講,影片提供了四個有趣的例子作為我們分析的素材。第一、被雪球「包裹」住的女子,運用「萬有引力」的定律,逃脫險境(運動環形鏡頭);第二、被殭屍一口口吞噬中的Liv,用僅存的意識,引爆手榴彈,同歸於盡(人物的主視點鏡頭);第三、殺紅眼的馬丁,錯手,殺死了自己的夥伴(現場聲與音效的錯落穿插);第四,眼看即將逃離雪山的馬丁,發現自己的兜中還存留一枚同伴偷偷藏在他口袋中的硬幣(靜音)。
清晰可見,《紅色的雪》淋漓盡致地通過電影特有的視聽語言,來烘托場面的氣氛和人物的內心螢幕。此,不是一句「一盒財寶,引發的血案」可以涵蓋。最後,我們再來說說這部電影的電影原聲。開場時,薩拉死亡的交響樂;中場時,死亡金屬(有源音效)與朋克(無源音效)的交相呼應,都在很大程度上調動了觀眾觀看影片的自我創作意識。尤其是絃樂與自然聲的交替運用,極大地保留了殭屍電影特有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張力。無論如何,這部發軔於聖丹斯電影節午夜場的挪威電影,絕對適合午夜時觀看。因為,螢幕上的血漿和尖叫,向來都是「精神馬殺雞」,不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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