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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情人--The Light [2004]

守望者/灯塔情人/灯塔守望者

7 / 1,634人    105分鐘 | France:104分鐘

導演: 菲利浦里奧雷
演員: 桑德琳波奈兒 菲力浦托海頓 格哥里迪洪傑 愛蜜麗德奎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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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註銷]

2009-06-12 16:21:49

守望客


文/原然 載於 《非音樂》雜誌 #59

1963年,一個從阿爾及利亞戰場退伍的法國男人安東尼背負著戰爭帶來的創痛及世俗對其的偏激指責,背井離鄉,來到一個被他稱為世界盡頭的地方——威桑島做燈塔看守員。鎮上人們對其的排斥,揮之不去的思鄉之情,突如其來卻只能夭折的愛情都是那樣生疼地拉扯著他的心。在所有矛盾激化的時刻,他選擇坦然面對他人的目光,離開了小鎮,回到滿是質疑眼神的家鄉。只是他怎能忘懷這個心靈的棲息地,那裡有他嚮往的愛情,有象徵著他渴望自由的燈塔,為此,他寫了本書叫《我的世界盡頭》。

關於封閉區域出現闖入者的命題已在電影中多次出現。最著名的莫過於拉斯·馮·特里爾帶點實驗意味的《狗鎮》。一個闖入者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旁觀者,隨著與之深入相處,看清封閉區域裡被放大的人性的優劣。威桑島亦是這樣一個地方。

俊朗的安東尼在這個小鎮上遇到了平靜與激情並存的瑪貝,只因瑪貝是同事伊馮的妻子,這份愛情只能被壓抑。日益滋長的情愫傾訴只能通過每一個眼神,每一個手部動作,每一個欲言又止的表情表達出來。男女主人公精湛的演技使得觀眾完全沉浸於這段熾熱而痛楚的感情糾葛。

如同片中隱忍的愛情,這部電影進展速度緩慢,克制而迷人,同時運用細節描寫與倒敘的手法,小鎮的故事緩緩敘來,不動聲色地流露人情的冷暖。只有大海的潮起潮落,燈塔的忽明忽暗,表現著小鎮上人們起伏的心緒……

這部電影最突出的特點是大量使用事物隱喻,來彌補人物表演的侷限性。風琴是安東尼與瑪貝愛情發展的線索。當安東尼拉起瑪貝父親製作的小風琴,兩人隨即墜入情網。後來,瑪貝將小風琴作為信物送與安東尼,表達愛意。兩人的戀情昭然若揭,安東尼無法承受良心的譴責,決定離開小鎮,他將小風琴還與原主,瑪貝見此琴,忍不住潸然落淚,令人動容。

國慶節,小鎮舉辦了煙火晚宴,當晚安東尼與瑪貝壓抑已久的情感如同煙火般瞬間爆發。但隨後煙花消失後留得的那團霧氣,彷彿偷情後兩人自責惆悵不知所措的情緒。

燈塔外,海浪洶湧澎湃,令人生畏。此時,伊馮已知妻子的婚外情。伊馮無法面對忠誠後的背叛,本就不圓滿的家庭等的內心衝突通過翻騰的海浪——這一事物得以具象化。

這場海潮同時是伊馮原諒安東尼一個契機,安東尼被伊馮關在了門外,海浪兇猛地拍打著燈塔,安東尼出現了生命危險。伊馮起初熟視無睹,把自己關在屋裡。但其終究是個善良的人,一番怨恨之後,他衝出門外,拯救了瀕臨落水的安東尼。兩人的矛盾得以緩和。

安東尼走後,瑪貝產下一女。伊馮知道那是安東尼的女兒,但也將其如親生女兒般對待。女兒成年後,從巴黎回到故鄉——威桑島,準備賣掉這舊居,但無意中閱讀了《我的世界盡頭》,得知了那段隱秘雋永的愛情故事,看到依舊擺放在櫃子上的小風琴,決定留下這舊居,保存下這份難捨的愛情記憶,留得一份對過去的堅持。

深深的鄉愁,刻骨銘心的愛情,慵懶而封閉的法國南方小島,印象畫般的田園,礁石激起的浪花,不遠處的油輪,還有淡淡的霧靄,都伴隨著 Nicola Piovani 風琴與風笛巧妙結合的配樂呈現在攝影機前,帶著60年代的懷舊浪漫氣息,令我久久難忘。

燈塔,在陸地上被稱為天堂。片中的人物受其牽引而來到此,他們日夜看守的燈塔已幻化成為他們內心淳樸真摯的堅持,替他們世世代代守望著家庭、故鄉與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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