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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倫敦的男人--The Man from London

来自伦敦的男人/一个来自伦敦的男人/伦敦来的男人

7 / 4,477人    139分鐘

導演: 貝拉塔爾
編劇: 喬治西默農 貝拉塔爾
演員: Miroslav Krobot 蒂妲絲雲頓 Agi Szirtes Janos Derz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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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衛二

2009-05-09 19:03:59

魔鬼般的超級長鏡頭


奇怪吧,這年頭還有用「魔鬼」來形容長鏡頭,原因在於現實中的貝拉·塔爾算得上一貨真價實的魔鬼導演。下面的事情就是個很好例證,片頭有For Humbert的字樣,緬懷著名藝術電影製片人亨伯特·巴爾森(Humbert Balsan)。他在2005年2月10日自殺,除了身患抑鬱症,一大部份原因是《倫敦來的人》出現巨額超支,財政崩潰無以為繼。貝拉·塔爾當時正在科西嘉島的碼頭上忙於拍攝,他搭設了瞭望塔、拉來了火車,甚至為了拆除一些腳手架就花去20萬歐元。500萬歐元預算耗費了一半,電影卻只拍了30分鐘不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就是偏執狂的驚人事蹟。

儘管賈木許(Jim Jarmusch)和加斯·范·桑特( Gus Van Sant)說起貝拉·塔爾作品時是讚不絕口,留下了「夢幻的、不尋常的、充滿遠見的」等美譽詞彙。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更說希望在有生之年年年重看一遍《撒旦探戈》(Satan's Tango),但是登峰造極的貝拉·塔爾始終沒能達到東歐前輩大師的境界,國際關注度更是不及「長鏡為王」的安哲乃至侯孝賢。顯然,他拍的電影屬於真正面向「少數人中的少數」的那種。

《倫敦來的人》改編自偵探犯罪小說,135分鐘的片子只有大約30個鏡頭,開場就是12分鐘多的長鏡頭。要想險象環生確實麻煩得叫人為難,聽起來反倒是打瞌睡的絕佳選擇。懷疑歸懷疑,貝拉·塔爾畢竟是長鏡頭高手,他同樣有辦法去講清故事,消除一般電影裡對剪輯的衝擊依賴。第一個鏡頭裡就暗藏了主觀視角和客觀視點的結合,交代了主人公所處的位置和事情起因。再到後來,攝影機經常在室內空間裡遊走,由單一人物或物體特寫過渡到持續性敘事的完整表達,比如夫妻爭吵一段是由桌面盤子開始,相撞的撞球帶出了關鍵人物之間的關係影響,布朗妻子出現一段始於主人公的一小杯酒,面部特寫、肢體動作、言語衝突都包含在了鏡頭中。

因為鏡頭太少和移動限制,影片會儘可能略去些東西,一個鏡頭裡往往有很大篇幅被用以表現或傳達人物的情感狀態。主人公的真實處境幾乎無從得知,影片先明示了扳道工的工作,再讓他意外得利,回到家庭後揭示內心矛盾。貝拉·塔爾還充分運用了各種環境聲,音響設計亦有精彩亮點。典型幾場戲如主人公去撈箱子、小屋鎖門,潮水拍岸的聲音一直沒有消去,持續不斷的反覆。手風琴等樂器也在適當場合出現,舒緩情緒之餘跟人物對白的語速形成了互動匹配,撞球桌邊的舞蹈跟店裡的僱工剁肉同樣有微妙的趣味。

碼頭和輪船的存在,讓人物的去向變得更加難以預測。從主人公所在的高處望出去,幾處場景設置和燈光設計更有黑色電影的影子。這部電影基本上是在討論一個傳統議題:人的內心煎熬和選擇掙扎,由不義之財扯出的罪與罰、善與惡。

幾句對白,一扇緊閉的門。直到最後貝拉·塔爾也不願輕易的給出高潮,哪怕一點點震撼也好。如此個人風格化的偵探犯罪片,還真是難得一見。【南都 http://epaper.nddaily.com/C/html/2009-05/09/content_785622.htm】

《倫敦來的人》 The Man From London

導演:貝拉·塔爾(Bela Tarr)

主演:米羅斯拉夫·克羅博特(Miroslav Krobot)

它不是常見的偵探電影風格,只是講述了一個跟逮捕有關的噩夢。 ——《衛報》Peter Bradshaw

這一套拍攝模式跟以往作品沒什麼兩樣,但貝拉·塔爾的長鏡頭美學跟世界觀卻沒有任何的弱化。 ——《視與聽》Michael Brooke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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