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純正的脫脂牛奶吧

（　獻給我純正的朋友－williswu　）

先有OSCAR上sean penn獲影帝時大放厥詞,我才對這電影有了留意,不知為何,看它的片名,我就聯想到《這個殺手不太冷》中leon總喝著的那杯牛奶。稠白的液體，簡易的玻璃杯，讓人覺得這是個不冷的清晨，一切美好無比.

一.
will是我畢業後第一分工作的同事,那時與他一起同進公司.他看起來就是很注重外表和體面的男人.因為是電台DJ的背景,他的聲線進入機器後,自然就過濾一切平凡,變得動聽和可口!由於都是新人，我們自然走得比較近,後來還和另一搞怪人物tony打鬧成一片,為公司"三賤客".當年閱歷善淺,略聞俗世,卻不知驚世於眼前,而粗線條的我,在與之相處若干年後才知他是gay的身份.
最好玩的是,我們去他的小窩玩時,驚詫潔淨溫馨之餘,還發現他能露拿手的水果沙拉,那水果的粗壯身軀在他細膩刀功雕琢下,竟是一藝術品,我們女的嘖嘖稱道,男的羞愧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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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k與scott的邂逅和曖昧對白,在精短時間和導演濃縮的鏡頭內,交代完畢!兩人做愛,分享內心,milk感嘆自己活到40歲,竟未做過一件讓自己自豪的事,scott貼心安慰,將蛋糕點在milk的鼻子上,說如果我們繼續在床上吃蛋糕,那你50歲生日時會變成痴肥的糟老頭.
後來鏡頭切換到70年代嬉皮士風格和POLA般黃黃色調的場景,milk蓄起長髮,拿著nikon膠片機,走在舊金山卡斯楚街上.他們換了另一個地方生活,在陽光下接吻,開起一膠捲店,成立gay據點,有了更多的同道人士,也有了更多的爭議,為以後從政鋪上道路.


二.
will與我的同事關係保持不久,他就辭職了,接著我們一直在流離顛簸,可是關係未斷.偶爾碰面,有時會玩一些很激的遊戲,比如猜拳輸了舌吻之類,我彷彿記得當年與之kiss時,還殘留半刻心動.他是個很感性的人，某年我們幾個光棍倒數新年時,他還哭了,那刻我莫名感觸!接著,他換了住所,因為住在九樓,他笑談每天"上下九"(廣州一老牌shopping地兒),有時會約上一起去蒲,玩得很high,他是派對動物.我不時會察覺他鏡片後的雙眼很是孤單,感性時就有哭泣的衝動,我並不覺得娘娘腔,相反,我有與之共鳴的心情，但不善於表露,只是眼神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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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k和scott真心相愛,scott是他背後"女人",經常在他與政客高談闊論時忙於準備晚餐.milk時常廢寢忘食,有一次scott怒了,趕走家中那些工作的人,惡狠狠地對想張口說話的milk說,吃飯時別跟他談工作不然他就離開,milk無辜地說,"我不過想說，這是我吃過最美好的一頓晚餐了."那刻,scott融掉了.

雖然這世界早已性別模糊不清,很多人還是不理解gay或les的感情觀,甚至覺得噁心和唾棄.老實說,我也不見得能接受到哪去,但在這個鏡頭下,我相信感情真的能模糊一切,包括性別.然而,也很譏笑那些非直非曲的人,莫說gay是種偽文藝的身份吧,單單你自己在自我欺騙,我就覺得很搞笑了，且不說褻瀆一詞,那是搞殘你自己的人生.快醒悟吧,這些90後假"高潮"的人兒!


三.
也忘記從哪個時候起了,will和他的exlover,走進我的生活.我們不常聚會,但是偶爾會碰面吃飯或去蒲.那時will重新回到佛山當DJ了,他的lover在廣州,只要他有回廣州見lover,並剛好有節目,就會約上我.那時我也挺傻冒的,發覺一起出去玩時都是純男隊伍,單我一個美女.還欣然得意,可以左擁右抱,唉,原來都是@$@#$@!!#!
07年過完will生日不久,我們去參加一個大型party,也許幾杯酒下肚,will在勁爆的音樂下，在我耳旁說出他的秘密.接著,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與lover在我面前kiss了.那刻我什麼心情呢，也忘了.在high爆的燈光和酒精催眠下,我在回家路上打了電話給共同的朋友tony,很激烈與他分享will小秘密,然後掛電話時,我突然想哭,車進入隧道,燈光很玄妙,我也有點飄飄然,像走火了的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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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k開始從政,從隱匿的隊伍里走出來,像一把燃燒的火炬,高高舉起!火苗雖然不旺,但始終還是點燃了對自由的渴望.他接連失敗於競選,scott一直在支持於他,可是流露倦意,他安慰milk說，如果失敗了就一起過兩個人的生活吧!
其實對於這段劇情,我始終不太注重,我細細琢磨於各色周旋於milk身邊的同志,他們都是很內斂,發覺milk的熱情和堅毅將他們包裹成一個巨大堅韌的堅果,逐漸去面對世間壓力.然而,前進是如此的舉步為艱,導演不時穿插真實歷史記實,力求讓影片更為流暢、生動和真實.我們漸漸看到一個巨人般的milk.
"你們跟著我幹吧!" 這是每次遊行milk慣用的口號,簡短而生氣!


四.
接受了這個事實後，也未起任何的尷尬,畢竟我和will是很好的朋友,再者我沒有戀上他和他的lover,哈哈!所以我們照常一起玩,有時左拖著他,右拉著他的lover,還蠻自豪,有兩帥哥陪伴逛街,so good!
有一晚,will來我家寄宿,我們像一對姐妹般躺著聊天,分享心事與各自感情煩惱,一切很自然,很舒服,甚至畫面很純淨!
我還很搞笑地問他,有沒有愛上一位異性,他斬釘截鐵地say no.我好奇他如何在人群里認出自己的同類,現在都忘記他怎麼專業回答了.不過我想什麼都是與直覺有關吧,也許一個曖昧錯亂的眼神在匆匆人影中投射而來，剛好你捕捉並收藏了,他就是你相中並與之契合的人.
記得那是一個多麼奇妙的夜晚,白晝的到來都讓我狠狠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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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tt終於離開漸成大器的milk,各自有了新歡.milk在政途上艱難前行,他的隊伍打磨得更加成熟和強悍!那間小小的膠捲店,聚集一切要對抗人生不平等的人.6號提案簡直是毀滅他們生存的空間,在不斷攻陷一個個州的同時,milk接受了反對派的現場辯論大會.有一個細節我記上了，在辯論會場上,milk拒絕了他的擁戴者進場,也就是諾大的場所里都集中了反對他的聲音,而在與對手辯論時,他右手托腮,不時用食指點自己的眉心,似沉思又似在嘲弄對手,以一個個絕妙的比喻回擊對手.最終,他得到了掌聲!

五.
08年十月的第二天,是我最近見到will的時候了,我們前往去欣賞一場北歐音樂會,這是一場乏味的演奏會,中途我們退出了.兩人各懷心事,那時他與lover已分開,為的是一個宣告不能解決的問題,而非感情變異.而我掙紮在某段事故中躊躇是否繼續還是離開.後來我陪他終於買到了他心儀的皮鞋,他要去主持一場結婚儀式,然後我們揮手告別.第二天,我離開了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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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的milk一夜間成了聖人,是gay世界裡的馬德路金,他追求的平等,鼓勵"出櫃",讓所有的人從壁櫃裡走出來.可是他的新歡卻上吊自殺了，那個夜裡他去聽一場歌劇,回來後打電話給舊愛,在舊愛一如既往的安撫里,眼角滲出淚珠......scott對他說,他為他而自豪,然後迎來隔天的日出,他再度披上戰袍衝鋒陷陣,可惜遭遇他人暗殺.......

畫面流逝到最後,sean penn在一小屋裡,拿著錄音筆緩緩道著生前預先準備的遺言,畫面再往前推進,又到了與scott剛見面那時這段經典對白,scott說別到50歲生日時還在吃蛋糕變成痴肥糟老頭,milk笑,他不會活到50的啦.事實上,他也未過到50歲的生日,然而不到十年的光陰,他完成了一個階段性偉大的突破,成就了一個群體走向光明.他,milk已成了一個符號,不單是為了gay的奮鬥,也是為了信念,為了自己,為了所愛,為了......太多,說不完,不言吧!


結尾.
will,你是我很重要且特殊的朋友,也許我們今後見面機會甚微,也許以後的路各自更為顛簸,或許我們是同一類人吧,所以一直以來,時間未曾斷卻我們的聯繫!人前人後,多少共有的朋友、多少共有的圈子集合都在慢慢減少，或許我始終還在隱憂、還在疑惑，或許我未曾真正了解過你，或許我還很記恨當年在銀行里我惡作劇唸出你密碼，你對我發脾氣呵斥時我殘留到現在的小抱怨，可是，我想說，你就像杯純真的脫脂牛奶，一直面不改色，一直堅持。

我挺你！